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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白蛇传说及其生存境界之演变

时间:2021-02-03 18:47:31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浅论关于白蛇传说及其生存境界之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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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文摘要]白蛇传说是中国四大古代传说之一。本文探讨并解决关于白蛇传说的两个问题:即白蛇传说如何形成并不断演进和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这种探索可以发现白蛇故事的发展一直伴随着人们主体意识的不断掘进,人对其生存境界的不断质询直至虚构的纯情构成当代人的生存情态。

  [论文关键词]白蛇传说;主体意识;生存境界;纯情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汉书·艺文志》)。中国古典小说最初的观念表明了小说由民间而来的创作模式,虽然自唐代起文人始有意为小说使小说成为一种自觉,但世代积累型更代表一种倾向,特别在通俗白话小说方面,我国着名的四大传说之一白蛇传说就充分体现了这一创作模式和创作倾向。

  白蛇传说由来已久,“宋时法师钵贮白蛇,覆于雷峰塔下。”(《清波小志·小窗日记》)但最初的白蛇并非如后人想象的那么美丽。在白蛇传说成为雏型,即《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出现之前,白蛇不过是迷人害人的蛇妖蛇怪。《西湖游览志》第三卷《南山胜迹》载“俗传湖中有白蛇青鱼两怪,镇压塔下。”《湖土需杂记雷峰塔》亦云“俗传湖中有青鱼白蛇之妖,建塔相镇,大士嘱之日‘塔倒湖于,方许出世。”《西湖三塔记》、《也是园书目》作《西湖三塔》,有明洪椭清平山堂刊本,叙杭州有三个女妖精,迷人后便结果了他再换新人,因此伤了许多人的性命,后来为真人所获,镇于三个石塔之下,这三妖其一便是一条白蛇即白蛇娘子。《宝文堂书目所录宋元明人话本考》认为“这大约就是后来《警世通言》卷二十八《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西湖佳话》卷十五《雷峰怪迹》、《雷峰塔》小说及传奇和《义妖传》弹词的蓝本。而在宋代已然出现蛇妻故事。《夷坚支志》戊卷第二《孙知县妻》载丹阳县外十里间士人孙知县,娶同邑某氏女,此女颜色绝艳全如图画中人,但每澡浴时必施重帷蔽障,孙知县一日因微醉,偷窥其入浴,竟发现大白蛇堆盘于盆内。自此耿耿于怀,怏怏成疾,未逾岁而亡。然而更具传奇色彩更有代表性的白蛇故事当属《太平广记》卷四百五十八《李黄》(《古今说海》作《白蛇记》),文中“李黄”均作“李辖”)。该故事初具情节规模,写陇西李黄在长安东市见一犊车,车中有白衣之姝,绰约有绝代之色,李子尾随而去,于女宅中盘桓三日,归家后身重头旋“但觉被底身渐消尽……唯有头存”。后来家人寻至旧所发现唯一空园,问彼处人则回答“往往有巨白蛇在树,便无别物。”可见便是白蛇幻化弄人。奇怪的是,白蛇所化之人为一妓n形状,不但先有青衣老女郎(自称“白衣之姨也”)讨价还价称有债务三千,请李子代偿,而且女子与李生并无情感而言唯“一连三日,饮乐无所不至。”

  但到了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之《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白蛇故事已成雏型,书中已出现许宣游湖遇白娘子与青青,只不过青青仍并非一条小青蛇,而是西湖中一条修炼成精的青鱼。但是市民性无疑代替以前白蛇故事的传奇性,白娘子不过为市井妇女而已,并且许宣也成为平民依附于姐夫李募事家里。白娘子以借伞还伞为名与许宣订下终身,而许宣却又因白娘子偷银、偷金珠细软连吃两场官司,后许宣游金山寺,遇法海。法海禅师以钵盂收白蛇青鱼镇于雷峰塔下留偈四句:“西湖水干,江湖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并题诗:“心正自然邪不拢,身端怎有恶来欺,但看许宣因爱色,带累官司惹是非,不是老僧来救护,白蛇吞了不留些。”将色与妖联系起来思考,使触角深入到人的内心,但结论是否有说服力大为可疑。

  自此,雷峰塔白蛇传故事广为流传,明陈六龙以此题材作《雷峰记》传奇,清黄图王必、方成培均有《雷峰塔》传奇,并有弹词《义妖传》也叫《白蛇传》出现。实际上传奇与弹词为白蛇故事的定型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清玉山主人、醉月山人着《雷峰塔奇传》可认为是白蛇故事的集大成并定型之作。与《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比至少加入了白蛇降凡,端阳节许仙惊蛇陨命,白娘子盗仙丹仙草,水漫金山,叠木桥相会并状元拜塔等内容。其中叙说前缘,言许仙前生曾从乞丐手中买出此蛇放生山中,白蛇故感佩于心下山报恩完成夙缘,最终将白蛇故事纳入因果宿命之中。

  但不久以前台湾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对白蛇故事又有所演绎,将故事重心转向两代情缘,媚俗中加入极浓的纯情。白娘子与许仙爱情成为千古绝唱。

  从宋代蛇妖传说到《新白娘子传奇》白蛇故事至少做了如下重要演变。其一为从单纯传说即传奇到进入因果宿命框架,其二为白娘子从妖到人,由人妖分野到以人性消弥分野并深入主体精神的探索,白蛇故事的形成显示出对人的生存境界之不断质询,无论宿命还是纯情都可证实人已跨人人本思索的门槛并初步确信自己的生存状态。从而表现出可贵的主体性批判和超越。

  初期的白蛇传说并无宿命性的东西,白蛇娘子与她所遇的男子相遇是随机性的,换句话说,正是这种无因果性体现出早期白蛇故事传奇性特点,李黄与袁氏的相遇,青衣老女郎的出现及袁氏本身妓n姿态可看作唐代才子与妓n故事的翻版。但进入《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虽然未述许仙白娘子相遇的前因,但法海的卷入已埋下许白孽缘的可能性。从文本中许仙由色而空可见许白相遇的必然性并可能使宿缘成为许白故事的借口。因为既然地狱之门才是天堂的入口,那么色也是空的必然之路。只是色即是空的矛盾性在于色空同在妄然非议许白基于人性的情欲(因为其中包含着爱),是不合理的。《雷峰塔奇传》加强补充了因果夙缘的说法。一方面许白的一切为大数注定,将一切归于虚无,无法寻找真实的理由,一方面引入许白前缘,白娘子是为报恩而来,将现实境况归于前生。《新白娘子传奇》基本延用这一逃避说法。但因果报应,前生注定的出现并非偶然。其实在唐宋以前的中国文学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元明以后关于前缘或前因才大面积出现。《水浒传》洪太尉误放天罡地煞并九天玄女授天书,《西游记》之金蝉子转世,《红楼梦》之还泪及其他种种不一而足。最基本的原因便是元明以后中国文化中人格出现一次大的转化。唐宋(宋代稍弱)以前,中华文化中存在相当的外放性,不但表现在人对外部世界的开拓进取,比如不断地开拓疆土,输出文化,而且宋代这个中国历史上相对软弱的王朝,对幽云十六州仍不忘收复。但自元以后文化中的人格内敛性却愈加呈现,一方面外界不再是人征服的主要对象,人的创造性转弱比如此时疆土已逐渐定型,文化上八股取士抄袭复古,出现的是《永乐大典》《四库全书》等传统文化的总结,清代小学大行,文字考据成为显学。另一方面内敛性表现在人本的苏醒,人更关注自身包括生命及生存状态。但是强调事功虚理而缺乏和漠视个性人格是一个传统,这在理论上使人们居于一种灯前黑的境地,他们对实际上已经站立其上的生存之根熟视无睹或目不敢言,却寻找另外一种理论借口即“大数”或“前定”作为依据。但色空或夙缘只是一种反讽,鲁迅《论雷峰塔的倒掉》的观点代表普通人的看法:“试到吴越的山间海滨探听民意去。有田夫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外,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的。”法海仿佛多余,可见白娘子之被接受并非因为主题先行式的“色空”,而是基于人的情爱,没有白娘子的纯情和独立人格,白蛇传说只会湮没无闻,因此恰恰是主流文化的人本无根性造成被迫向因果宿命寻找依据(即名正言顺)。《雷峰塔奇传》自相矛盾的序言也可说明这一点,其序云:“盲史有日:妖由人兴也,人无衅其妖不自作。又日:天之所兴,谁能废之。”一方面将妖列为人心的迷误,把思考引入人的主体精神,另一方面又以“天数”作为最终依据,可是如一切皆天数或夙缘那么许白联姻是必然,许仙逃无可逃,命中注定,那么妖氛又岂能自衅?这实际上是一种悖论,将这个悖论附在白蛇故事之上无疑是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