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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时代文学中悲剧意识探源

时间:2020-12-08 19:39:13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建安时代文学中悲剧意识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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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建安时代是社会动乱和政治黑暗的时代,但也是“人的觉醒”与“文学自觉”的时代,士人出于对无序、残酷的现实的感伤以及对自身生命的悲悼,创作出了许多沉郁慷慨、洋溢着浓重的悲剧气氛的诗文,深为后世推重,笔者认为这种悲剧意识以下三种来源:一是哲学思想方面的突破所带来的“人的觉醒”;二是文学的自觉;三是现实的生存环境的影响。

  【关键词】建安士子;悲剧意识;推源

  建安是我国文学十分辉煌的一个时期,通常所所谓的“建安风骨”主要就是在那个时期的文学作品中所表现出的风格特点,对这种文学风格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里有一段很精彩的论述,曰:“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由此可见,建安时代的文学作品中,蕴涵着强烈的悲剧情怀。笔者认为,这种悲剧意识主要有以下三种来源:一是人的觉醒;二是文学的自觉;三是现实的生存环境的影响。以下详述之。

  一、人的觉醒

  钱志熙先生在《魏晋诗歌艺术原论》中有过这样的论述:“建安时期在思想史上介乎汉和魏晋之间,是由汉末经学和子学向魏晋玄学转化的过渡期;也是朴学向思辨哲学、浪漫哲学发展的过渡期。”,自汉武帝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思想被确立为汉代的统治思想。这套思想体系不但使人不敢对统治者的合法性提出质疑,而且堵塞了人自由思考的空间,使人的存在真相被遮蔽,而抒发性情的文学精神同样遭到了长期压抑。

  由正统意识形态所倡导的经学凭借皇权的大力支持,在汉代得到了长足乃至畸形的发展,终至演变为一种死板繁琐的哲学,但到东汉,它自身的痼疾便明显表现了出来,虽经统治者大力提倡,已难挽其江河日下的颓势。儒生们不再因循前言,自身从意识形态的枷锁里也得到了或多或少的解放,传统上与儒教相对立的道教也趁机抬头,“随着经学的繁琐化和经学意识形态的逐步衰微,道家思想为多数士人所接受”道教中蕴含的对功名利禄的蔑视,对道德教条的猛烈批判,对人自身生命的深切关注,对于日渐陵夷的意识形态无疑是种剧烈的震荡与瓦解。

  建安文化正发轫于固化的意识形态的崩溃之后,在思想领域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个人的主体性得到了空前的彰显。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里提出“人的觉醒”说便是个明显的例证:“从东汉末年到魏晋,这种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新思潮即所谓新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和反映在文艺――美学上的同一思潮的基本特征,是什么呢?简单地说来,就是人的觉醒。”伴随着人的觉醒,建安士人得以从两汉时期的神学迷雾里走出来,重新审视现实与人生。人不再是虚幻的“天数”所推演而成,“天人感应”下的一个机械的感应器,而是一个深知寒热,且歌且哭,面对现实和生命的苦难有彻骨之痛的活生生的个体。如果不能从意识形态的罗网里挣脱出来,认为一切都合情合理,任何苦痛不过是服从一道永恒的主宰一切的天命,建安士人恐绝难发出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自有命,但恨生日希。”;“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等沉郁雄壮的悲凉之音了。

  二、文学的自觉

  在汉代由于思想的钳制,文学长期以来都是作为统治者教化的工具,为统治者歌功颂德,鼓吹皇权。即便有抒发性情,仗义执言的作品,也是寥若晨星。两汉之际,伴随着统治秩序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危机的'出现,士人思想取得了一定的发展空间,在文学方面也发表了一些异乎正统的见解。但是这一时代的文学精神并未得到完全解放,“一直到东汉末年,许多文学家都在自觉自愿地以文学来为国家服务”。他们只是以批判的眼光看待文学,以“求实”的态度要求文学。比如“杨雄早年对汉大赋很热衷,仰慕司马相如,‘每做赋,常拟之以为式’(《汉书》本传),但晚年认识到赋无益于讽谏,就悔其早作,并发表了一些对赋的批评意见,如说辞赋是‘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也’;又说:‘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法言・吾子》)”,这显然是是从儒家的实用立场来看待文学作品的。

  直到建安时代,文学观念才获得了决定性的突破。“在文学观念上,曹丕突破了儒家‘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的传统的诗教观念。”他在《典论・论文》中提出“文以气为主”“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比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陈琳称赞曹植的文章:“清辞丽句,焱绝炳焕”应认为艺与德紧密相连,君子应当兼而有之。对文学的特质均有较为清醒的认识,与之相应,他们的创作都能抒发一己的真实性情,王粲在《登楼赋》里刻骨铭心的乡愁:“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遭纷浊而迁逝兮,漫逾纪以迄今。情眷眷而怀归兮,孰忧思之可任?”曹操面对无限浩瀚的宇宙,在《步出夏门行》对短暂的生命和渺小的个体的深切悲悼:“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只有文学精神得到解放,作家们才能写出如此富于悲剧意识的作品。

  三、现实的生存环境的影响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时局动荡,跌经党锢之祸和黄巾起义的汉王朝统治秩序已然崩溃,迄至建安时代,天下已共苦战乱久矣。军阀的连年混战不但使社会凋敝,底层民众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就连“文人士子也命如蝼蚁,朝不保夕,难得自全。这种严酷的社会现实激发了曹魏统治阶层内心之慷慨悲凉。”,以便把自己的才华与哀思倾注其中,如陈琳的《饮马长城窟行》中的名句:“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便真实地描写了汉末人民的劳役苦难,王粲在《七哀诗・其三》中的:“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戎旗。行者不顾返,出门与家辞。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等都是由目睹了战乱的惨毒,对生灵所抱有的同情而寄托在作品中的哀思。

  再则长期的战乱使文籍散佚,礼乐流散。至于远涉偏远地区避难的文人学者就更多了,正如刘勰所形容的那样:“自献帝播迁,文学蓬转。”“面对这种景象,作为文化的中坚力量的士人群体,他们心理上所受的刺激,是后世人所难以想象的。”身处如此险恶的生存环境,这些深刻体验到心灵痛苦的建安士人唯有创造出与之相对应的艺术,才能摆脱掉精神上的重负,驱散弥漫在眼前的悲苦的愁云,因为“创造艺术是促使人们活下去的人生的补充和完成。”明乎此,那种深蕴在建安诗文中的悲剧意识在我们眼里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参考文献】

  [1] 刘勰. 文心雕龙[M]. 周振甫, 注.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2] 钱志熙. 魏晋诗歌艺术原论[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3] 王鹏廷. 建安七子论述[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4] 李泽厚.美的历程[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4

  [5] 孙明君.汉魏文学与政治[M] .商务印书馆, 2003

  [6] 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教研室. 中国哲学史(第二版)[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7] 吴云. 建安七子集校注[M]. 天津: 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5.

  [8] 傅亚庶. 三曹诗文全集译注[M]. 长春: 吉林文史出版社, 1997.

  [9] 尼采. 悲剧的诞生[M]. 桂林: 漓江出版社,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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