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描写人物的散文

时间:2021-02-16 19:11:39 随笔 我要投稿

描写人物的散文

  人物的描写是一个难题,那么,我们怎么样写呢?看看下面吧!

描写人物的散文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今年87岁了,背微驼,但走起路来脚步很快,一点不象是这么年长的人。

  在山东老家那片儿,我们称呼“爸爸”叫“爹”,我从小就这么叫。

  八岁念书的时候,听到别人家孩子称呼自己父亲为“爸爸”,我觉得非常时髦,但叫顺了“爹”硬是改不了口,所以,称呼父亲为“爹”一直到现在。

  父亲这一辈是“善”字辈,姊妹四个,他是老大。

  他只读过两年书,但就是凭着这样的文化,他还能担任生产队队长和技术员,记忆中他经常带着红色酒精温度计神奇地出入田间地头,我想这可能是父亲的实践能力强吧,所谓“实践出真知”嘛。

  耳濡目染见真情

  我真正记得事情应该是四岁开始的。

  那年生产队里花生即将丰收,父亲和队里的几个骨干在家里打平伙(AA制),地点在我家,这使我得以一起品尝美味。

  吃的东西不少,但我只记得煮鲜花生和啃猪骨头,当时我还没有换牙齿,小牙对付骨头显然比较吃力,不断有碎肉塞进了牙缝。

  我坐在西间炕头的床沿上,姐姐帮我剔牙齿,我心里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呢。

  幼时居住在北屋,院子南北方向很长,有十余米。

  院子里有苹果树、石榴树、花椒树、山楂树、李子树和枣树,每样一棵,俨然成了家里的果园。

  每年春天到夏天,一直有花朵点缀着院子,处处弥漫着花香,引来无数飞舞的蜜蜂。

  我常常在花与叶之间追逐着它们,有一次不小心抓在手上,蜜蜂蜇得我刺痛,父亲告诉我那个蜜蜂蛰人之后也会由此葬送了生命,于是,我手上的刺痛继而转化为心里莫名的难过。

  幼时,农村的物流极不发达。

  买东西都要去五天一个轮回的集市,父亲喜欢叫上我一起去,因为我可以帮他看车,由此得到的奖励就是父亲卖完菜回来带给我的碱面馒头或者包子,可口又解馋。

  儿时第一次徒手抓麻雀的经历是在菜园地。

  那时我经常跟着父亲去除草,或者浇菜园,他负责摇水车,我负责看水道,一垄的水流到头之时需要用土堵上,开启下一垄。

  当中有很多空闲,我发现有无数只麻雀叽叽喳喳,追逐嬉戏,很多只在空中盘旋,继而停在山药的藤蔓上。

  藤蔓很密,斜斜地俯身向前探着。

  我轻轻地绕到一侧,低身悄悄地接近藤蔓,大气都不敢喘,恐怕被它们发现。

  也许是我多虑了,鸟儿们仿佛在攀谈着什么重要的话题,丝毫没有发现我接近了它们。

  猛然间,我伸出手,径直抓向密密的藤蔓,太喜出望外了,我竟然箍住了一只麻雀!

  正在这时,我听到父亲呼喊我的名字,我急急忙忙跑回水道,水早就漫出田埂,扑出来,到处都是。

  慌慌张张间,麻雀居然从的手里挣脱了,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懊恼至极!

  虔诚之中透认真

  父亲的认真,我可以列举好多例子,就讲讲过年期间他所表现出来的虔诚吧。

  正式拉开过年的序幕,应该说是从农历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开始的。

  这一天又叫“辞灶”,是灶王爷上天汇报一年工作的日子。

  父亲剪下灶王爷的纸马匹,随纸钱烧掉,说这是灶王爷回天国的坐骑,让他快去快回。

  大年三十一早,家家户户开始忙着供奉摆设。

  父亲在前一天就杀好了大公鸡,他喜欢让我给他打下手,或者扯鸡脖子,或者接鸡血。

  儿时的我心里有点怯怯的,但依然很乐意帮他忙。

  大公鸡摆放在供奉桌的正中,父亲往供碗供碟里放上了蔬菜、糖果、柿饼、点心、鱼、白面做的生虫和枣鼻子饽饽,他没有丝毫马虎,严肃对待着这种纪念先祖的祭奠方式。

  除夕黄昏时分,是去祖坟上烧纸钱、放鞭炮的时刻。

  父亲在前几日就在一捆小棍的一端吊上了一只只彩色纸条,这象征着马匹,在祖坟上插几只,我们称作"送吊",剩下的要悉数带回,插在家门口和院子里,以接回逝去先人的灵魂回家过年。

  放鞭炮,作为过年喜庆的重要仪式,自然少不了。

  小时候,家里一般只买两串鞭炮,在炕头对面的一侧存放,既不会太热引燃,同时可以防潮。

  那时,我经常爬到炕上去席子下翻看,伸开又放回去,看看就觉得很满足。

  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抖散了鞭炮,掉下来十几个,为此还被父亲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除夕半夜十二点吃饺子,是过年的高潮部分。

  饺子出锅之后,先要盛一碗供奉,父亲带我们到院子里,先弄清财神的方向,然后据此决定朝哪侧放鞭炮、烧纸钱,之后他把碗里的饺子水倒出一些,以示敬重财神。

  父亲的虔诚之中,无不透着无比的认真。

  房屋变迁情愈深

  1978年,我们家以一千五百元购得南屋,可谓当时家里住房条件的显著改善:新院子南北长约20米,宽度是北屋的两倍。

  随后的两三年间,我们家将北屋出售,买家之后将房子推倒重建,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痕迹。

  今天,只有老屋北面的菜园还是原来的模样,可以让我借以回顾往事。

  今天看来,这种方式叫“置换”,属于改善型住房。

  不过,平心而论,1978年,家里能攒那么多钱,父亲在背后付出的汗水不知要有多少。

  现在南屋在原来土坯房子的基础上,建起了前后两栋漂亮的砖瓦房,爸妈住后屋,哥哥嫂子住前头,也好有所照应。

  九年前,我出了几万元把父母居住的房屋修缮一新,全部换了内装修。

  后来,又给他们上了暖气系统和空调,让老两口住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

  现在我每年至少回老家两次,每次回去,父亲都显露出迫不及待的心情,多次打电话问我们车子离家多近了。

  他自己每次早早地到村中间的道路口迎接,父子情深,在那一刻我感受得竟然那么真切,并且深刻地触动着我。

  当推开家门,用乡音呼喊爹妈的时候,我总感觉幸福满满的。

  言传身教益终生

  父亲的言传身教,对每个人一生的影响都不可估量。

  我的父亲话语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木呐。

  儿时,妈妈经常会因为各种家务琐事和他争吵,父亲最大的本事就是沉默不语,妈妈的无名火发着发着也就烟消云散了。

  妈妈有妯娌们三个,在农村的环境里矛盾在所难免。

  父亲从来不添油加醋,说道哪个人的长短。

  实际上,今天看来,父亲的沉默是一种大智慧,他骨子里在极力地维持着一个大家庭的和谐和一个家族的尊严。

  父亲年轻时候曾经到黑龙江黑河投奔亲戚打工,有时候我回老家他会洋洋得意地讲述那段历史,讲述他在铁路上工作的那些岁月。

  解放前的三大战役期间,他参加了在山东战场上的后勤工作,那眉飞色舞的'表情,透出父亲由衷的自豪。

  不同于母爱,父爱是往往是深沉的。

  记忆中没有记得父亲抱过我,或者给我讲故事,但父亲却一直在身边忙碌着。

  父亲是急性子,干活累了,他容易发脾气,但他很少牵扯我读书的时间。

  父亲最得意的,是去学校参加我的家长会,看着我靠前的排名,他嘴角洋溢着得意的表情,眼里泛着非同寻常的亮光。

  大学毕业后,我请父母来上海居住。

  乡亲们都知道父亲抽旱烟,直接卷烟叶抽,而且烟瘾很大。

  到上海后,父亲听说上海家中不让抽烟,他居然戒烟了,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在上海住的有段时间,父亲担当起早上买菜的任务。

  他继续着节俭的习惯,为了每斤菜便宜一毛钱,他可以步行半小时走到较远的菜场去买菜。

  哎,叫儿子说什么好呢。

  在妈妈八十大寿那年,我开车带父母去北京住了一周,让他们体验全程五星级的享受。

  登八达岭长城的时候,父亲丝毫不亚于年轻的小伙子,全程由他自己攀登,让身边的人非常佩服。

  回到乡村之后,父亲没有炫耀他在京城所见的故宫的大气和颐和园的壮观,倒是对饭店一杯白水要五元钱的事儿一直念念不忘。

  这就是我的爸爸,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一个伟大的父亲。

  我的奶奶

  冒着热气的豆角

  我的奶奶姓于,93岁时离开我们的,距今已经快二十年了。

  我生在一个大家族,从爷爷这一支下来,父辈有姊妹四个,和我同辈的一共有十四人。我始终没有见过爷爷本人,他在我出生之前的很多年就过世了。听家人说,他是解放后大饥饿中因食树皮、树叶得了浮肿,最终失去了生命。

  所以,记忆中我只有奶奶的印象:她裹脚,拄着一根拐棍,穿着大襟褂子,背微驼。脚步碎小,但步子紧凑;人瘦高,但精神矍铄。

  由于孙辈很多,奶奶好像有意无意地和每个人都保留一些距离,或许想保持公平。我也不例外。唯一有印象的一次,奶奶在北屋的胡同南头叫住了我,递给我一把豌豆角,那是刚刚地里新鲜采来煮熟的。我不是奶奶看大的,而是姐姐们轮班看着的,所以,和奶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次,吃着冒着热气的、嫩嫩绿绿的豆角,我心里面又惊又喜,觉得特别香甜。

  神奇的治病顺筋树

  每逢农历的节气,妈妈都会指派我给奶奶送好吃的,蒸包、水饺、水煎包等。我总是光荣领命,奶奶嘴上说着怎么还用,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奶奶有一个独门绝活,就是当他人不小心蹴了手指或者脚趾,肿胀疼痛,或者是关节错位,她可以帮别人梳理,成功复原。除了物理治疗,她还在院子里种了一棵顺筋树,折下一块树枝,烧开水煮,然后用树枝水洗手指或者脚趾,几次下来就痊愈了。

  为此,她在村子里的声誉一度高过赤脚医生。

  奶奶眼中的自豪

  奶奶最引以自豪的,是嫁了给耿氏家族。我的太爷爷是武官,据说和县太爷平起平坐。奶奶还经常拿出她珍藏的太爷爷留下来的朝靴、官帽和官服。父辈的四个姊妹每家都有大学生从农村考出去,这在方圆百里非常鲜见。

  奶奶对此的解释是祖上坟茔好,有好风水罩着,所以才子孙繁荣。

  我考上大学到上海读书,大概是县城里的小新闻,也成为村里人的谈资和骄傲。奶奶的眼神里,更透出与别人不一样的自豪。在我去上海的前一天,奶奶拄着她磨得微亮的拐棍,到南屋给我送行。她坐在堂间,没有说很多话,微笑着看我收拾书籍和行李,那种期盼的眼神,至今想起来如在眼前,温暖如初。

  让我失声痛哭的故事

  八十五岁时,奶奶还能自理,自己住北屋。大学里每到假期,我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她。奶奶兴致勃勃地讲起她年轻时候去大连和爷爷团聚的情景:她说从烟台坐船去大连,途中风大浪急,船抖得厉害。站在甲板上,她看到一条巨大的鲸鱼,在跳跃,在穿梭。

  讲到这里,她会微微停顿,显得很兴奋。

  此后的每个假期,每每我去探望她,奶奶都会讲述这个故事,仿佛每次我都是他第一次的听众。而我,每次也都认真地听,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奶奶将不能亲口讲述这样的故事给孙子听了。

  工作后的第二年,过年回家,爸爸告诉我奶奶过世了。当时,他们没有通知在外地工作的六个孙辈的孩子。我,哽咽了。

  顿时,我想起那个海中跳跃、穿梭的大鲸鱼的故事,从此,再也不能从奶奶口中听到了。我跑到奶奶的坟上,失声地痛哭......

  好客的农妇

  办公室主任老夏讲了一个农妇好客的故事,同事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还笑出了泪水。

  老夏再三说明那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他二十多年前在一个叫大南的人民公社当干部时发生的。

  笑过之后,我常细味那个故事,觉得很有意思,今讲来大家听听。

  大南公社有一中年农妇十分贤慧好客,不管见到谁,她都会说:“哟!有空到我家做客吧,没啥好招待,吃个饱饭还是有的嘛!”但那偏偏是一个吃不饱饭的年代,少得可怜的一点粮食都得靠生产队供应,不够就去挖野菜补充,再不够只好一天吃两餐甚至吃一餐,谁家都不宽裕,因此,农妇虽然好客,但纯朴善良的人们又有谁会真的到她家去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