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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描写秋天的散文

时间:2022-10-05 21:43:01 随笔 我要投稿

名家描写秋天的散文范文

  秋天来了,天高云淡,蔚蓝的天空中,大雁成群结队地飞往南方。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名家描写秋天的散文,欢迎阅读。

名家描写秋天的散文范文

  【1】济南的秋天

  老舍

  济南的秋天是诗境的。

  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

  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

  设若你幻想不出--许多人是不会幻想的--请到济南来看看吧。

  请你在秋天来。

  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

  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

  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

  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

  秋和冬是不好分开的,秋睡熟了一点便是冬,上帝不愿意把它忽然唤醒,所以作个整人情,连秋带冬全给了济南。

  诗的境界中必须有山有水。

  那末,请看济南吧。

  那颜色不同,方向不同,高矮不同的山,在秋色中便越发的不同了。

  以颜色说吧,山腰中的松树是青黑的,加上秋阳的斜射,那片青黑便多出些比灰色深,比黑色浅的颜色,把旁边的黄草盖成一层灰中透黄的阴影,山脚是镶着各色条子的,一层层的,有的黄,有的灰,有的绿,有的似乎是藕荷色儿。

  山顶上的色儿也随着太阳的转移而不同。

  山顶的颜色不同还不重要,山腰中的颜色不同才真叫人想作几句诗。

  山腰中的颜色是永远在那儿变动,特别是在秋天,那阳光能够忽然清凉一会儿,忽然又温暖一会儿,这个变动并不激烈,可是山上的颜色觉得出这个变化,而立刻随着变换。

  忽然黄色更真了一些,忽然又暗了一些,忽然像有层看不见的薄雾在那儿流动,忽然像有股细风替“自然”调合着彩色,轻轻的.抹上一层各色俱全而全是淡美的色道儿。

  有这样的山,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蓝得像要由蓝变绿了,可又没完全绿了;晴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象诗一样的温柔;这便是济南的秋。

  况且因为颜色的不同,那山的高低也更显然了。

  高的更高了些,低的更低了些,山的棱角曲线在晴空中更真了,更分明了,更瘦硬了。

  看山顶上那个塔!

  再看水。

  以量说,以质说,以形式说,哪儿的水能比济南?有泉--到处是泉--有河,有湖,这是由形式上分。

  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么清,全是那么甜,哎呀,济南是“自然”的Sweet heart 吧?大明湖夏日的茶花,城河的绿柳,自然是美好的了。

  可是看水,是要看秋水的。

  济南有秋山,又有秋水,这个秋才算个秋,因为秋神是在济南住家的。

  先不用说别的,只说水中的绿藻吧。

  那份儿绿色,除了上帝心中的绿色,恐怕没有别的东西能比拟的。

  这种鲜绿色借着水的清澄显露出来,好像美人借着镜子鉴赏自己的美。

  是的,这些绿藻是自己享受那水的甜美呢,不是为谁看的。

  它们知道它们那点绿的心事,它们终年在那儿吻着水皮,做着绿色的香梦。

  淘气的鸭子,用黄金的脚掌碰它们一两下。

  浣女的影儿,吻它们的绿叶一两下。

  只有这个,是它们的香甜的烦恼。

  羡慕死诗人呀!

  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

  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

  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

  山影儿也更真了。

  秋山秋水虚幻的吻着。

  山儿不动,水儿微响。

  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色秋声,是济南,是诗。

  要知济南的冬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故都的秋

  郁达夫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浑浑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

  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

  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 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

  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

  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

  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

  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

  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

  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沈的地方。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

  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

  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象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样。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

  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着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曲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的说:“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象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北方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

  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

  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

  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得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 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

  各着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

  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

  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沈,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

  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

  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

  比起北国的秋来,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3】《陕北八月天》

  史小溪

  八月,陕北金灿灿的收获季节到了。

  朋友,你知道么,如果说陕北最美丽最明媚的季节是农家四月山丹丹花开的时候,那么,我告诉你吧,陕北,最美丽最富绕的季节是农家八月天。

  当节气进入八月的时令,博大慈祥的黄土高原便摇曳着,鼓荡着,喧哗着,向你袒露出丰满、迷人的秋色。

  唯有这个季节,高原才暂时隐去了她荒凉贫瘠的本色,向人们宽厚而无私地捧献出果实和收获。

  现在,面向八月的高原,糜谷是黄灿灿的,高梁是红彤彤的,荞麦是粉楚楚的,棉花是白生生的,绿豆荚是黑玖玖的,白菜是绿莹莹的,玉蜀黍亮开自己金黄的肤色,烤烟袒露出它青油油的胸脯……五彩斑斓的秋色错落有致地塞满沟沟壑壑,山山洼洼,川川畔畔。

  轻风刮过,山洼沟壑的庄稼间,散发出甜蜜气味,川野河谷,像少女的黄裙子灼灼燃烧。

  田野上最后几株迟放的向日葵也黄澄澄的,吸引着几只翩翩起舞的黄蝴蝶,充满黄色的芳香。

  宁静温馨的小径边,孩子们推着自己那用高梁秸穿南瓜折叠而成的独轮车,尽是这样的小车,吱吱呀呀,黄皮子大南瓜旋转,旋转,徐徐地伸展,呵,许久未见到这样的情景了,它令人想起法国象征派诗人凡尔·哈仑笔下的风轮……

  八月的馨风掀动川野和山梁的糜海、谷浪、红高梁。

  那些豆菽、黍稷荡漾着,它们锥形的筒状的帚状的纺锤状的哈姆雷特一样的穗子摇晃着,它们宽阔的窄厚的狭长的针形的线状的叶片碰撞着,不断飒飒作响。

  不到陕北,你是领略不到这种五谷杂粮丰收的气势和景象的。

  呵,这时你温习陕北那些形容庄稼大丰收的家谚吧:“荞三麦四豆八颗”,“好了刀把齐,不好端挓起。

  ”是的,当你抚摸一爪结三粒的饱满荞麦,当你剥开一荚作颗的滚圆豆粒,当你挥镰割着又粗又壮、刀把子般齐刷刷的金俗,你想到农家为这丰收所付出的辛勤劳动么?“三伏鸡刨出,强似立秋细搂锄“。

  ”七遍棉花八遍花,九遍老麻子实屹爪“。

  实屹爪,是果实累累的陕北土语,而这累累果实,需要农家九番精耕细锄呵!于是,高原赭黄色的土地上,高原三伏莽烈而粗野的太阳下,一群高原的子孙,蘸着心血、汗滴,调配着丰秋最初的色彩……

  俗话说:秋风糜子寒露谷,霜降之前刨红薯。

  进入这些八月的农家节气,紧张的收割便开始了。

  这时候,长天辽远高爽,蓝格瓦瓦的。

  蓝天下的金山碧野,到处可见赤脚裸膀的农人,他们挥镰开割,任八月的艳阳浴着他们黧黑的脊梁……

  偶尔,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古老的信天游就顺着山洼飘过来:

  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