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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乡愁的散文

时间:2022-10-05 21:33:18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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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乡愁的散文

  乡愁是文学亘古不变、常写常新的一个主题,下面,我们一起阅读关于乡愁的优秀散文吧!

表达乡愁的散文

  烟雨中的乡愁

  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积伶积俐,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劲俊轻快的翅膀,凑成了那样可爱的活泼的一只小燕子。

  当春间二三月,轻飔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熳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末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

  加入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小燕子带了它的双剪似的尾,在微风细雨中,或在阳光满地时,斜飞于旷亮无比的天空之上,卿的一声,已由这里稻田上,飞到了那边的高柳之下了。

  同几只却隽逸的在粼粼如縠纹的湖面横掠着,小燕于的剪尾或翼尖,偶沾了水面一下,那小圆晕便一圈一圈的荡漾了开去。

  那边还有飞倦了的几对,闲散的憩息于纤细的电线上,——嫩蓝的春天,几支木杆,几痕细线连于杆与杆间,线上是停着几个粗而有致的小黑点,那便是燕子,是多么有趣的一幅图画呀!

  还有一家家的快乐家庭,他们还特为我们的小燕子备了一个两个小巢,放在厅梁的最高处,假如这家有了一个匾额,那匾后便是小燕子最好的安巢之所。第一年,小燕子来往了,第二年,我们的 小燕子,就是去年的一对,它们还要来住。

  "燕子归来寻旧垒。"

  还是去年的主,还是去年的宾,他们宾主间是如何的融融泄泄呀!偶然的有几家,小燕子却不来光顾,那便很使主人忧戚,他们邀召不到那么隽逸的嘉宾,每以为自己运命的蹇劣呢。

  这便是我们故乡的小燕子,可爱的活泼的小燕子,曾使几多的孩子们欢呼着,注意着,沈醉着,曾使几多的农人们市民们忧戚着,或舒怀的指点着,且曾平添了几多的春色,几多的生趣于我们的春天的小燕子!

  如今,离家是几千里!离国是几千里!托身于浮宅之上,奔驰于万顷海涛之间,不料却见着我们的小燕子。

  这小燕子,便是我们故乡的那一对,两对么?便是我们今春在故乡所见的那一对,两对么?

  见了它们,游子们能不引起了,至少是轻烟似的,一缕两缕的乡愁么?

  海水是胶洁无比的蔚蓝色,海波是平稳得如春晨的西湖一样,偶有微风,只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翻翻的小皱纹,这更使照晒于初夏之太阳光之下的、金光烂灿的水面显得温秀可喜。我没有见过那末美的海!天上也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就如一个女郎,穿了绝美的蓝色夏衣,而颈间却围绕了一段绝细绝轻的白纱巾。我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天空!我们倚在青色的船栏上,默默的望着这绝美的海天;我们一点杂念也没有,我们是被沈醉了,我们是被带入晶天中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小燕子,二只,三只,四只,在海上出现了。它们仍是隽逸的从容的在海面上斜掠着,如在小湖面上一样;海水被它的似剪的尾与翼尖一打,也仍是连漾了好几圈圆晕。小小的燕子,浩莽的大海,飞着飞着,不会觉得倦么?不会遇着暴风疾雨么?我们真替它们担心呢!

  小燕子却从容的憩着了。它们展开了双翼,身子一落,落在海面上了,双翼如浮圈似的支持着体重,活是一只乌黑的小水禽,在随波上下的浮着,又安闲,又舒适。海是它们那么安好的家,我们真是想不到。

  在故乡,我们还会想象得到我们的小燕子是这样的一个海上英雄么?

  海水仍是平贴无波,许多绝小绝小的海鱼,为我们的船所惊动,群向远处窜去;随了它们飞窜着,水面起了一条条的长痕,正如我们当孩子时之用瓦片打水漂在水面所划起的长痕。这小鱼是我们小燕子的粮食么?

  小燕子在海面上斜掠着,浮憩着。它们果是我们故乡的小燕子么?

  啊,乡愁呀,如轻烟似的乡愁呀!

  屋的乡愁

  一

  舅舅家的房子是三间,我们家两间,都是两层楼房,毗邻而建。

  我们家的房子建在舅舅家,有一系列故事可讲。

  都有些什么故事呢?不是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

  总之,经过一些故事之后,父母亲委托舅舅建好了那座房子,但我不觉得那是我们家的房子,而我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有要在老家建造个房子的想法。

  有一次,我甚至派了公司工程部的几个人去老家搞测量,又请设计公司设计了图纸。

  老家我已经没有宅基地,同宗的堂兄明月有个两层楼房,已经东倒西歪,需要翻建,他同意我在那里建房。

  只是他的地不够宽广,面宽只有9米,而我想要建的是类似于家族祠堂的房屋,今后回老家祭祖,一族人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幸好在老家我们周姓人是一个大家族,明月堂兄隔壁另有两户人家,也是很近的族亲,他们的房子平时也不怎么住人,我就琢磨着将这些房子一起拆了,建个家族公用的房屋,名字都想好了,叫兴怀堂。

  但最终没有谈成。

  大约是当时我的决心不够坚决,他们也有他们各自的想法吧,我的计划至今仍然束之高阁。

  过不多久,这两家先后翻建了房屋,倒是明月堂兄的房子没有动,两厢对照,显得越来越破旧了。

  除了从家族的角度来考虑外,我有建房的想法,当然还与父母百年之后“过事“有个场所有关。

  父母在舅舅家建的房,我又一直不觉得是我们家的。

  这就形成了一个局面:我想在老家建房,找不到合适的地基;父母在舅舅家建的房子,我内心又不认可。

  其实,在老家建个房,如果仅仅是要找一片地,也不能说难。

  只是我还很顽固地想将房屋建造在老屋场。

  这个老屋场,原先的主人叫周兴怀,我和这个屋场的几代人都是他的后代,这是我为什么要将计划中的房屋取名兴怀堂的因由。

  老屋场的那一套图纸没能用上,别的地方建房又心有不甘。

  这件事就这么拖着,最终会不会去建,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迫于多种原因,我已经渐渐接受舅舅家旁的那栋房子是我们家的房子了,尤其是经过对这栋房子的修葺,感情上对它的认同就更深了一次。

  现在,我也开始把这栋房,说成是我们家在老家的房子了。

  二

  老屋场原本是有我家的地基的。

  1987年,母亲从乡村教师岗位上退休,与父亲一起定居老家。

  那时候,老家严重缺水,象城里一样用上自来水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那年夏天,老家出现干旱,人们吃水要跑到几里路外去担水,引发了我们姐弟几个人的““远虑”:我们姐弟都在外地工作,今后父母自己动弹不了,谁帮他们担水呢?不如趁早动员他们进城,反正父母老了,总要投靠儿女的。

  为了彻底隔断父母对老家的念想,我们做了一个令后来颇多后悔的决定:象征性地将老家的房屋卖掉了。

  当时,我们只要了7000元钱。

  那座房屋是父亲临退休时新建的,建造成本在15000元以上。

  后来我提出花200000元赎回,对方根本不考虑,理由是那个屋场风水好。

  农村的事,一沾风水,就怎么着也说不清了。

  很多次,我设想:倘使当初不是卖掉而是借给别人住就好了,只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不可能不把几千块钱当一回事。

  况且,那时候要卖掉房子的重要理由是老家有座房子在,父母在城里就不安心。

  以为卖掉了老家的房子,父母就在城里呆得踏实了。

  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老屋其实是一份寄托,这份寄托,不仅仅父母需要,我也需要。

  既然我没有看到叶落归根是心底里不能抹去的情结,当这种情结开始发酵时,遇到一些后悔也就理所当然。

  前几天,我又一次动了心思,要将明月堂兄的房子改建成一个规模小一点的家族会所,我父母亲知道后,坚决反对。

  他们的理由是,舅舅家的房子改建已经接近完工,他们愿意住在那里,声称即使我在老屋场建好了房子,他们也不会去住。

  我又不好强调那个““过事”的理由,加上明月堂兄的地基实在受局限,以我追求完美和优柔寡断的性格,没有外力推一把,在老家建房,可能就永远是个想法而已。

  庭院修建进行时

  三

  舅舅家离老家不远,隔两座山而已。

  前几年,陪父母从北京回来暂住,我在这栋房子里,总是失眠,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不时袭来。我一度觉得父母在舅舅家旁建房是个错误的决策,总是认为要建房,还是要建在老家才好。

  我和姐姐,弟弟都在北京,父母跟随我们,也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回老家居住。

  然而,这几年,父母回老家的愿望逐渐强烈。我也觉得,人老了,回老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应该支持。我想他们回老家,不是回到舅舅家,而是我土生土长的那个地方,那座老屋场。

  其实,父母的打算,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和我一样,曾经想赎回老家的房子,遭到拒绝后,就委托舅舅帮他们建了一座两层的楼房,和舅舅的房屋一墙之隔。

  即使父母在舅舅家建了房,我也不认为那是他们最终的落脚点,我依然期望在老家建一座可以安顿父母的房子。

  尤其是有了建造一座属于整个家族会所的想法之后,我的愿望就更加强烈。

  但是,父母归乡心切。去年清明节,他们回乡扫墓,再一次提出撤离北京回老家定居,甚至返回北京不久,就开始收拾衣物,做撤离的准备。

  二十年前,我认为老人在乡下是无法养老的,但现在,我的观念已经改变。只是,老家他们是回不去的,要回,只能是回到舅舅那边。这样,改建舅舅家房屋的事就被提到了议事日程。

  舅舅已经去世。舅舅的孩子,我表弟李绍斌适时站出来,对姑爷姑妈回湖南居住表示欢迎。并和我商定,他们家的房子与我们家的房子一起改造,外观和园林两家整体规划、整体施工,内部各管各的。

  庭院小景

  四

  那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建筑上乏善可陈,家具什么的也不如人意。既然父母要回来住了,总得要将房子修缮一下,这是我在舅舅家修葺房屋最初的动因。

  大约从业于房地产界的缘故,我对建筑物的平面功能和外观立面比较在意,但从个人审美意趣来看,我似乎对中国传统建筑情有独钟。北京的四合院则方便我对传统建筑营造法式的琢磨。

  就在我动了改建那栋房屋的心思不久,一个叫易法忠的人的出现,让我有了将房屋改建成古典样式的想法。易先生声称自己是做古建的老手,县里的文庙翻修就是他做的,还在洪江做过很多翻修工程。我在湖南旅游杂志上看到过关于洪江古城的报道,那些具有传统湘西民居风格的建筑,我很喜欢。

  易先生是我堂弟周毅介绍的。我让易师傅去了一趟火连坡,我舅舅家就在那里。易师傅看了将要改建的房子,和我说了他的想法,并做了预算。易师傅不会绘图,最终做成什么样子,只能听凭他说。我因为相信周毅的缘故,就也相信易师傅,与他谈定了价格,开始了房子的改建。后来我才知道,周毅与易师傅其实并不熟悉,他也只是知道易师傅是做古建的而已。

  改建主要是外立面。主要工程有:一层加风雨廊,门窗全部换成古典样式,屋顶改用筒瓦,山墙升高、做脊,说好两个月完成。

  起初,表弟对易师傅很满意,对我说,这个人找对了,做的事很里手。那时,我很少管改建的事,都是表弟张罗。听表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表弟这个人,擅长与人打交道,他看准的人,一般八九不离十。

  大概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外观的雏形就出来了,表弟拉我回去看一下。

  我回去的时候,屋顶的轮廓基本出来了,易师傅将屋顶分成三个组团,四面山墙高出屋面,南北两端做成骑马墙,中间保留人字形,有点徽派建筑的味道。其实,我设想的古典样式不是这种风格,我希望是湘西北传统民居风格,而不是徽派建筑。

  两种建筑风格最大的不同在于山墙的处理和屋脊的做法,按我的理解,湘西北传统民居山墙高出屋面是有的,但一般不做骑马墙,屋脊微微呈弧形,两端高中间低。但易师傅的这种做法,也并不难看,当时对易师傅还是比较满意的。我甚至给他拿了两条芙蓉王烟,表达对他的认可。

  接下来,是换瓦、改门窗。

  易师傅原先说,瓦用的是铜官生产的筒瓦,但屋顶盖好后,到处漏雨。为此事我们和易师傅扯了很久的皮,想了很多办法,试图解决漏雨的问题。后来发现,漏雨源于两条:

  第一是筒瓦质量不好。第二是屋顶工艺不符合筒瓦的施工要求。相比这两条原因,瓦的质量首当其冲。如果说施工不当纯属经验或者技术问题的话,则瓦的质量就是十足的以次充好了。据后来我们咨询有经验的人的意见,使用筒瓦,首先要做防水垫层,除非瓦的质量特别好且同时盖瓦的时候沟瓦要特别密,盖瓦上下两片之间要做啮合处理。

  易师傅一直说其所用筒瓦产自铜官。屋顶盖好后,舅妈反应漏雨,我开始不以为然,以为新盖上去的瓦,总会有一点漏雨的。找到易师傅,他也积极应对,找了瓦厂的人去现场。舅妈是湖北人,发现瓦厂的人说话的口音明显是““北腔”,就与他套近乎,弄清楚了易师傅瓦的来源,根本不是什么铜官瓦,而是本地一个小瓦厂的瓦。后来我们为此找易师傅扯皮,他不得不承认没有用铜官瓦的事实,最后干脆不管漏雨的问题了。

  起初,易师傅还是想了一些办法。他用头发和石灰还有塑料纸片将漏雨的地方做了处理,致使原先黑黑的屋顶像下了一层薄霜,看上去十分影响美观。易师傅坚持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为了不漏雨,我也就认了。谁知再一次下雨,屋顶漏得比先前更厉害。

  舅妈为屋顶漏雨的事大光起火,见到易师傅就没个好脸色。这时,我已经明白问题的根源主要在瓦的质量和施工工艺上。不换瓦,漏雨的问题必然得不到解决。找易师傅,他却说除非我另外掏瓦钱,他顶多负责施工。从先年入冬时发现漏雨到次年清明前夕,漏雨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曾经想将屋顶掀了重来,现浇防水层,再盖筒瓦。又担心墙体荷载不够,搞不好会把房屋搞塌。最后,狠下心来,决定放弃筒瓦不用,将筒瓦改成平瓦。表弟不大赞同这个方案,觉得这样一来屋顶就少了古典建筑的那种层次感,但我不得不考虑房屋的整体安全性,还是做出了“筒改平“的选择。这时,已经是清明节前夕了。

  我父母亲返乡心切,不管房屋弄没弄好,都坚持要从北京回来。结果,进屋的当天,就遇到下大雨,屋顶全面开花,就像没有盖瓦一样。

  易师傅当时正好在,他似乎很有愧意,冒着大雨在三层楼板上处理漏水,并没有无动于衷。

  好在雨下得并不持久。

  湖南的雨季,是六月。当时还是四月,属于春雨淅沥的日子。

  一定要在雨季到来之前解决漏雨的问题。当下,我就与易师傅商量好,他出工,我重新买瓦,将屋顶的筒瓦全部换下来。易师傅答应了。

  可是,从此就再也见不到易师傅露面了。找周毅,周毅说和易师傅并不是很熟,根本不知道易师傅是个怎样的人。我另外一个堂弟想办法追了易师傅家里,易师傅就称病,一副无赖的样子。眼见如此,我不再指望易师傅,安排人重新请了瓦匠,只几天功夫,就将筒瓦换成了平瓦,换过之后,屋顶再也不漏雨了。

  如果说漏雨的问题尚可原谅,则门窗的问题就是十足的道德问题了。我和易师傅签与合同,外观包括屋顶、墙体、门窗,要改造到达到能够直接入住的条件。可是,门做好后,易师傅不肯做油漆;窗户不仅不油漆,窗扇也没做,四敞大开。他说真正的古建是没有窗扇的,挡风用的是皮纸。

  与易师傅交涉门窗问题是和屋顶问题同步进行的,他做是说耍起很简单,贴皮纸也很简单。起初我不打同意他的贴皮纸的方案,他坚持说他做的窗户开始就是按贴皮纸考虑的,无法加窗扇了。可是,通风问题怎么解决?他不置可否。

  追问得急了,他说也有办法解决,就是局部做窗扇,解决通风的问题,但主体还是要贴窗纸。我一面疑惑是他为了省钱找了这么个理由,一面又相信他说的是实情:倘使一开始他真的就计划是贴窗纸的,我坚持要他做窗扇,不也没有道理吗?毕竟我在合同上没有对窗户的材料和做法做约定。

  我只好抓住“具备使用条件这句话“来讲道理,指出没有哪个古建不做油漆的,没有看到哪个古建的窗户是不能通风的。

  易师傅倒也承认,同意做油漆,也同意解决通风的问题,但要求我另外补偿他7000元钱。当时,我父母返乡在即,为了他们回乡前基本具备使用条件,我答应了易师傅的要求并且立即将钱划给了他。

  我彻底地放弃易师傅是他做完所谓的油漆之后。他是怎么做的呢?他一不请专业漆工,二不讲施工工艺,买了几桶油漆,直接将门窗涂出颜色了事。我知道这个情况后,认识到易师傅已经陷入胡弄人的深渊,不可能爬的起来了,干脆果断通知他不再理门窗的事,另外找木匠和漆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时,我父母已经返乡,他们只好住在窗扇洞开的屋子里,直到四月底,窗户才装上窗扇。好在四月的湖南,天气已经不太冷,而蚊虫也并不多。

  但一屋的木匠、漆匠赶工期的闹腾,使得我父亲很不习惯,又因为赶工期,窗扇的质量做得很成问题,现在,很多窗扇都关不严实,迟早还要返工。

  房子修建时图景

  五

  大约是卖掉老屋后不久,父母亲就后悔了,向我们表达他们的两难心境:回老家住,离我们做儿女的就远;和子女住在一起,心里又总是牵挂老家。

  那时候,我和姐姐、弟弟都理解不了父母对于老家的牵念,每次说起这个话题,我们几个还很得意:幸亏当初动员父母亲卖了老家的房子,不然,他们在北京肯定是住不安生的。老家有个房子在,一动了要回老家的心思,谁也阻拦不住。现在他们虽然有想回去的想法,但老家没了房子,也只能想想而已。

  父母亲决定在舅舅家旁边建房,事先我们不知情。后来,我们知道后,他们的解释是,在那里建房不是为了居住,仅仅是满足老家有他们房屋这样一个念想而已,他们肯定会在北京养老;之所以建在舅舅家,也无非是考虑到房子要有人照料,建在老家,哪有建在舅舅家方便呢?

  他们的理由显得很充分。后来我才知道,当他们觉得还是应该在老家有个房子之后,他们就与当初买他们房子的人联系,对方同意将房子退回给他们。但他们兴冲冲回到老家,对方不仅反悔了,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一气之下,他们就匆匆做出决定,将他们的房屋与舅舅的房屋建在一起。

  潜意识里,他们还是不愿放弃在老家建房的,因为决定在舅舅家建房和房屋建好后许久,他们都不曾告诉我们这座房子的存在,直到表弟大婚,全家人一起去贺喜,我们才第一次知道舅舅家旁边建起了一座楼房,且这座楼房是我们家的。

  父母亲在舅舅家建好房后,从北京返回住过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依然就又回到北京了。

  老家没有我们的房子了,舅舅家我们建了新的楼房,但是,我心目中的老家仍然是那个没有了房子的地方。

  现在,父母建在舅舅家的那两间楼房,经过改造,与舅舅家的房屋一起,已经变成一座别致的三合院。父母从北京回来,不再有返回北京居住的意思。他们还反对我在老家建房,难道他们对老家的感情还不如我吗?我常常为此疑惑。

  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们的乡愁,始终与一个字是紧密相连的:屋。他们在北京也是有屋的,但那是异乡的屋,承载不起他们的乡愁,故乡的屋,不管是老家,还是舅舅家,只要是在故乡,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屋,多少乡愁都会烟消云散。

  其实,我的乡愁,也纠缠在一个屋字上。我想买回卖掉的老屋,想在老屋场新建房屋,改建父母建在舅舅家的房屋与父母亲的行为,无不同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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