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童年的记忆

时间:2022-10-05 23:16:04 随笔 我要投稿

童年的记忆

  你的童年是怎么样过的?弹弓,纸公仔,小人书?看看下面的文章,是否有你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

  每当提起笔,就想书写童年的故事,童年啊!像彩色的飘带,包裹着美好的记忆。

  时光流逝,一晃而过,还没捏够土疙瘩,没有闻够泥土的味道,没有吃够小米饭,没有拉够妈妈的手,没有睡够温暖的土窑洞,没有走完故乡的小路,留有余香,岁月就催着我长大了。

  童年那是疯跑的岁月。

  任凭妈妈咋样呼唤,一吃饭就撒腿而跑,和伙伴玩耍地满头大汗,浑身泥土,还在跑山头、打土仗、下河湾、捉蝌蚪、捉迷藏,好事坏事样样干过。

  春夏秋冬,都一直疯跑着,玩耍从来没有停止过。

  春暖花开,满山跑着捕捉蝴蝶。

  用自己的布衫摔开,火速扑去栽个大跟头,碰的鼻青脸肿,还逮住蝴蝶笑个不停。

  山青水秀,小溪流淌过脚下,玩渴了用双手轻轻地捧起水,灌入肚子里,清凉解暑,心情美美。

  秋季满山飘着秋的味道,偷吃果园的果实,被李大爷追的无处逃窜,撒腿就跑。

  坐在杏树上摇摆唱歌,还用黄杏当子弹玩,树下落满杏子和叶子,气的李大爷大骂,这群淘气的野孩子,我真想揍你。

  尝过童年的味道,那样的酸甜,咋就那样的顽皮呢!下雪了,爬到田野打雪仗,扛着冰车到河里滑冰,一连串的追逐嬉闹,嘴里叼块冰,牙齿咯咯作响,够刺激,乡村冰激凌的味道,那才是童年的真味道。

  看看那些陪伴我成长的山河,摸摸故乡的那颗老槐树,停靠一会,感觉好亲切。

  走过人生旅程,品尝酸甜苦辣,落入生活的是是非非,心太累了,明明白白得过日子,还是躲不过风雨的洗礼。

  住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复杂人际关系,烦乱的生活节奏,没有一点清净的空间,倒觉得乡村的生活挺好,过年回家探望父母,望着故乡的一山一水,感觉童年的影子与我形影不离,我多想重返童年的时光,让我的心再一次宁静。

  人生进入秋季,经历过世间的悲欢离合,心成熟了很多。

  懂得得失,身上也涂染了一些秋的色彩,驱散心灵深处的忧愁,我还是想一次或者无数次漫山遍野奔跑,享受那种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快乐感觉。

  当我迈开脚步,准备前行,没跑着几步,腰酸背痛,沉重的脚步在呻吟,我明白自己跑不动了,还是一步步放慢脚步走着——,想念童年的一切,跑不过童年飞快的脚步,走上故乡的高高山头,气喘吁吁,唉,精力不如当年,不是谁的错,我只能把那份记忆包裹着纯真的情感,童年的影子全部收揽在心间存放,让我在最痛的时候,抚慰受伤的灵魂,在我衰老走不动的岁月,想念故乡的一草一木,回味无穷。

  童年,笑过哭过,骂过打过,累过睡过,还是难忘啊!扯不断的情感,纠缠着我的心,那个小山村珍藏着浪漫的童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每次回家,漫步家的小路,山的影子,河的呼唤,父母的脚步,手足同胞的笑容,伙伴玩耍的情景,真真切切的情感,陪着我长大成熟,一幕幕都永远在我的记忆里留存。

  我的童年是在牛武川的柳园村度过的。

  虽然只生活了八九个年头,但柳园留给我的记忆却是永远都不能忘怀的。

  柳园村地处牛武(当年叫牛福城)川的前段村子坐落在小河以东约上二里坡路的一面山坡上,背靠大山,面向西南的川道。

  坡洼上是三层散乱地挖了一些土窑,十几户人家就居住在这低矮昏暗的窑洞里。

  我们的家在最高处的山脚下,两孔深约一丈五六的窑洞,住着祖父母,父母和姑姑七口人。

  存村子硷畔下边,有一条从后柳园的山谷问流出来的小溪,“水流小大,洪水冲成了一条河道,河道两边长满了柳梢,柳梢弯弯的细细的,嫩绿的枝头挂满了圆嘟嘟的柳穗,一到夏天,满沟里村子上空都飘荡着柔美的柳絮。

  这柳梢一直长到大川的河道边。

  村子对面的山洼上,长满了粗细不一的柳树,这些树是几代人亲手栽植的,它们有的高大挺拔,有的妩媚摇曳,慢慢的柳园便成了这个村庄的名子。

  在大川河边走村子的路旁,有一块巨大的山石。

  这石头有三间房那么大,两丈多高,下部是像刀削了一样的立石,上面是一个石顶子,结合处有自然形成的石缝,石顶沿有一米多宽,下面可以供过路的人乘凉或避风挡雨。

  石缝间支撑着长短不一材质各异的小木棍,这都是过路人支的。

  据说,过路的人在石缝下支了木棍便可祛病解乏,强筋壮骨,腰不酸,腿不疼,走路有精神。

  牛武川的人都把这块石头叫“老石头”拿。

  也有人说这是一块“神石”。

  传说在一千多年前,从四川峨眉山走来一位修炼成仙的黄衣道人,他云游天下广济众生,在前往山西五台山的途中,走到这片长满柳梢的河川时忽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山间林木碰撞呼啸,刹那间山洪暴发,大水滚滚而涌向川道。

  黄衣道人伫立在暴风雨中,任凭风雨的拍打,无处躲避,猛然他从腰间抽出宝剑指向西山,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宝剑的挥舞,山上一块巨石飞滚而下,稳稳地落在路边的空地上:巨石有一个很大的底座,上面是一个石帽,石檐下,道人避过了风雨的侵袭。

  这个传说,也许是人们编造的,但“老石头”确实在柳园路边矗立了上千年,也为路人乘凉避雨提供了方便。

  直至70年代修签兰宜公路时因为挡道,才把它炸开,做了建桥的基石。

  我是1941年7月在柳园出生的。

  听母亲说,在我之前曾经有一个哥哥,但未过满月,因患了“四六风”夭折了,后在田厢一王姓家抱了一个女儿,长到了3岁时,患痢疾因无钱医治而离去。

  在我出生前,祖母特别担心,她让人到牛福城的王半仙处算了一卦。

  人家说你家可能要添一男丁,但体弱命轻,抵御各种灾害的能力很差,要请一尊石狮,拴百天无恙,即可存活。

  拜三个不同姓氏的“干大”,做十二个生日,赎身方可保平安。

  祖母听后,赶紧安排父亲打听技艺高超的石匠。

  经多方寻找在牛武后川的屈家湾,找到一位陕北来的石匠。

  人家要一斗米的工价,雕凿了三个月就完成了。

  石狮九寸多高,呈蹲状,两个蹄爪显露座前,两眼圆睁,狮头毛作弯卷状,项前戴一圈金钱的饰物,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我出生后,果然很瘦弱:祖母赶紧用红头绳一头拴在我的手腕上,一头拴在石狮上,小心翼翼地让我躺在土坑上的角落里,用破棉被挡住,只怕中风受凉。

  接着就是找干大。

  找干大既要注重这家的人品,又要看这家人丁是否兴旺。

  经过打听,商定在申家沟找一姓呼延和清泉寺一姓李的与父亲关系好的两人作干大。

  另一个干大算卦先生说,要在孩子满月当天的清早在村前大路边等。

  满月那天,祖母抱着我,父亲抱着石狮子在大路边的老石头前等候经过路的第一个人。

  那时,牛武川的这条路只有一丈多宽,被水冲的凹凸不平,路被两边的树木笼罩着,加之兵荒马乱,路上行人很少,一直等到半前响了,才等来一个担担子的庄稼人。

  父亲赶忙上前请来人在老石头下歇息。

  说明了等干大的意思,来人说,他是张村驿白家源村的人,姓李,叫泰清,大弟在宜川当兵,家里人怕他吃不饱,让他担了一担蒸馍要送到宜川去。

  说到认干大,他说,我也知道咱这里的规矩,只是,我住的太远,结干亲怕不太方便,想推辞掉。

  但在祖母的再三恳求下,他还是答应了。

  当即给我绑上家里准备好的红裤带。

  又给20个蒸馍作为满月礼物,和我们一同回到家里,给我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满月。

  就这样,我拴在石狮上艰难地度过了一百个日日夜夜。

  祖母也因为我在这一百天里有石狮的护祐,有干大们的关照,没什么意外活了下来,才给我起了“百合(活)”这个名子,一直到现在。

  小时候我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听母亲说,快两岁了,还不能走路,瘦弱的身体,细细的脖子支撑着一颗大大的脑袋,两眼定定地冒暗的窑洞里寻觅,盼望着能有足够的食物来充饥。

  那时,川里的人大部分长年都以粗杂粮度日,玉米、糜子、谷子做成的馍、搅团,片片、米汤是常年不变的饭食,白米根本见不到,白面也只有过年时候,磨五升或一斗麦子,吃一顿饺子、蒸20个敬灶火爷的“供”,还要留一部分到来客时招待用。

  母亲营养供不上,奶水自然少,我大多是喝用米粉熬成的“糊糊”,慢慢我成长的。

  听母亲说,我在两岁时的那个夏天,整夜啼哭,不肯入睡。

  请教村里老年人说,可能是中了邪了,要送才能驱邪。

  她请来村里最年长的张婆婆,用水碗立筷子,赶走邪气,但送了后还是不项事,我仍哭闹不止。

  她又问村上一位看风水的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先生说:“你蒸上四只白面老虎,放在炕席四角,我给你写一张‘吊驴’,你去给娃熬些绿豆汤喝几顿,兴许能顶事”。

  母亲蒸好白面老虎,拿了张黄纸请先生画了“吊驴”,并在旁边写了一首诗:“天旱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看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把这“倒吊驴”的黄纸贴在村里人路过的墙上,有几个认识字的老者,念给路人们听。

  又喝了儿天绿豆汤,我夜哭不止的毛病还真的治好了。

  现在想起来,肯定是小子娃,心火太大,焦燥难忍,才哭闹不止,喝了绿豆汤去火散热,心静了自然就不哭了。

  至于白面老虎、“倒吊驴”上的打油诗肯定不会起作用的。

  记得在我五岁那年的前季,发现头皮上起了些小小的黄泡泡。

  起初,家里人也没在意,以为是小虫叮咬而生的,后来越长越多,一片一片的,叫村里的老娘婆一看(那时没有什么医疗室,卫生院,连个正儿八经的看病人都没有)说:“啊呀,不得了啊,这娃头上起的是‘黄水颗颗’要赶紧治,不然娃成‘秃子’是小,闹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呢。”怎么治,父亲和母亲,全家人都心急火燎,到处求医问药,有的说是毒气外散,有的说是气血不和,不好治。

  后来父亲在牛府城一个卖草药的小店打问到一个偏方:先把娃的共发剃光,然后把油泼辣子沫在头上起“颗颗”的伤处,让娃坐在太阳底上暴晒,依此多次,有可能治愈。

  父亲说了这个偏方后,祖母首先表示反对“娃那么小,那疼痛怎么能受了!”母亲也不舍得让我受那个罪。

  父亲看着我,显得很无奈,都舍不得让娃受这苦,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会有多疼,多难受,反正现在长的满头都是,又疼又痒,还不敢挠。

  最后,父亲做了决定先试一次吧。

  全家人也都不情愿地点了头。

  就这样全家动员,开始了给我治黄水颗颗的行动。

  母亲紧紧地抱着我,祖母抓着两只手,父亲拿着锋利的剃头刀,把头发淋湿后,用剃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剃去头发和伤处,当刀刮到有伤的地方,一股钻心的剧疼传遍全身,我哭喊,蹬腿,妄图挣脱母亲的怀抱,但为了治好我的病,他们没有放弃,一直把头剃光,又把红汪汪的辣子油抹到了刚剃过的光头上。

  当辣子油抹在头皮伤处的那一刹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

  母亲满含泪花,抱着我在太阳下暴晒,让辣子油慢慢地渗入头皮的伤处。

  人家说,这叫以毒攻毒。

  20多天剃一次头,经过大概半年多的“手术”,我的头皮竟然越来越光了,细茸茸的头发也悄悄长出来了。

  幸亏这样极尽残酷的外科疗法使我没有变成“秃子头”。

  可真是单方也能治好疑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