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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写亲情的散文

时间:2021-02-18 11:35:03 随笔 我要投稿

名家写亲情的散文

  古往今来,描写亲情的文章不胜枚举,其中的名篇也是多如恒河沙数。下面是小编与你分享的一些名家写亲情的散文,希望你喜欢。

名家写亲情的散文

  名家亲情散文【1】

  一双虚荣的鞋子

  每次经过那家耐克专卖鞋店,他总会对橱窗里款式不一的鞋子留恋观望,然后脑海中浮现出邻桌嘲讽他的情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这双是匡威牌的名鞋,踩脏了,难道用你这双破布鞋赔偿吗?哼!”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买双比邻桌更高级的鞋,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去嘲笑他。

  一到周末,他便上街到处寻找工作,可因年龄问题四处碰壁之后,无奈的他,终决定向母亲开口。

  那是一个微凉的黄昏,母亲正在卧室里替他织着冬天御寒的线衣,他在卧室门口几度徘徊,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他知道,去年因父亲的一场疾病,母亲失业,这个家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许是母亲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问是否是学校需要交钱。

  他吞吞吐吐地回答说自己进了学校篮球队,队里规定每位队员都要有一双耐克的专业篮球鞋。

  他低着头,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深怕内疚与惶恐会让谎言曝光。

  母亲看着他焦虑的样子,赶紧放下手中的线活,拉起他的手,笑着说:“我上个月找了一份很轻松的活,估计一个星期后会发工资,到时给你买一双,好吗?别为家里担心。

  ”母亲的话,让他有些小小心安,原来,母亲早就找到了工作。

  一个星期后,一双精致的耐克篮球运动鞋成了他到处炫耀的资本,平日那不可一世的邻桌也早已没了傲人气势,对他“刮目相看”。

  毕竟在这所普通的小镇中学里,能穿上名牌鞋子的学生,寥寥无几。

  当无数羡慕的目光聚集于他一人身上时,他的内心膨胀到了极点,脸上得意如花。

  可是,始料未及的一幕,让他毕生难忘。

  打完篮球兴致而回的他,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了似曾相识的背影:她俯着身子,右手用一根细长的木棍在塑料垃圾桶中拨弄着,左手拿着一个黑色胶布袋,还时不时收起细棍伸手进去捡拾。

  可能是俯身久了,转身的时候,她忽然“哎呦”一声,赶忙放下手中袋子等,双手护住腰,眉头紧锁。

  他看清了她的脸——是母亲。

  那一刻,如同锋利的刀尖,抵住他的心,微微的触碰,便可以疼痛不已。

  母亲的身影在泪水模糊的眼眶中越缩越小,他转过身,疯狂逃至家中。

  晚饭,母亲仍是和往常一样向他叙说着工作的轻松,让他好好读书,有什么需要就及时开口,别为家里担忧。

  他笑着允诺着,内心却一片潮湿。

  因为,母亲的谎言是为了给他撑起一片蔚蓝安宁的天空;而他的谎言,却只是为了满足自我的虚荣。

  回于房中,他脱下脚上那双耐克鞋,重新穿上了那双母亲帮他缝做的布鞋。

  一双虚荣的鞋子,让他读懂了一位卑微母亲对他的呵护与在时光中永不褪色的温暖之爱。

  名家亲情散文【2】

  不敢轻言的爱

  一直认为,触及“母亲”这个词,需要勇气。

  父亲,奶奶,姥姥,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在我笔下清晰过,唯有母亲例外。

  一直,未敢触及。

  我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对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情结。

  对儿女最亲近的母亲,我却总也找不到那种可以恰当表达情感的方式。

  嫁与父亲那天起,母亲就与吃苦结了缘。

  父亲在城市工作,家里的大事小情就一古脑交给母亲。

  于是,还不到20岁,对这个家还很陌生长相极其美丽的`母亲什么也不说,就开始与爷爷、叔叔们一道投身到修建房屋当中。

  奶奶不劳动,姑姑还小,叔叔们都未娶妻,这个轰轰烈烈的劳动队伍中,就只有母亲一个女性。

  母亲受了姥姥极其严格的教育,不娇气,不霸道,不任性,只一味做活。

  一担一担黄土,母亲咬着牙跟着叔叔们往外挑。

  后来母亲回忆说,当时太吃力了,只把自己累到闭经都不懂得告诉奶奶一声,给父亲写信,也总是那句:在家一切好。

  一切好的母亲深受比母亲小近一轮的姑姑依恋,那个时候,母亲穿什么,姑姑便闹着也要什么。

  于是每到年终写信,母亲总不忘提醒父亲:买裤子时要两条,鞋也一样,两双。

  父亲每月有钱寄来,然而不是给母亲,是直接寄给爷爷。

  母亲说,在当年,父亲的30块钱工资要养活一家人,母亲因此都不会知道父亲寄回的确切数目,每次奶奶给几块母亲就装几块,也不问。

  后来长大了的我们不止一次埋怨父亲,为什么不把工资寄给自己老婆呢?母亲怎么可以放弃这样的权利呢?

  父亲总是无奈地说,在他心里,父母就是一切,这是孝道。

  孝道面前,任何评判都是无力的。

  我没有确切追问,母亲什么时候在家里有了经济大权,也就是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钱寄给母亲的。

  只知道,两个叔叔办婚事,是父亲的钱;姑姑出嫁,是父亲的钱;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成家前的所有花费,是父亲的钱;爷爷奶奶去世,是父亲的钱……

  这就够了。

  对父亲的做法,我此生只能仰望。

  如果有来生,我也一定不能确定,自己的做法会赶上父亲。

  然而对母亲,我也惟有敬仰。

  农村的女人,其实很霸道很不讲理。

  像婶婶们,因为有男人在家,所以过门后从不下地,家里的一切,决不允许外人分享,包括叔叔们的力气。

  叔叔们无权作主给爷爷奶奶什么,就是帮母亲下地做一些活,也要受到干涉。

  事实上,直到婶婶们过门后,父亲还不时给他们资助。

  我一直不明白,婶婶们为什么不学聪明一些?如果让叔叔们多帮母亲做一些活,父亲不是会对他们更好吗?可是,她们总是异常吝啬,总是以各种方式“疼”着自己的男人,生怕他们多费一分力气。

  现在想来,婶婶们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那种传统的教育限制了她们,她们内心,一切生活围绕自己的小家,男人和孩子之外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

  她们的世界里,索取多于付出。

  事实上,父亲对他们两家一直没有改变。

  这一切,自然缘于母亲,母亲没有对父亲说过她受的委屈。

  懂事后,我一直恨自己,小时候,怎么就不能替母亲出口气呢?记忆里,母亲受婶婶们的欺负也是留存的。

  然而懂事后,这些事情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母亲与婶婶们,早已不再提当初的往事,她们的谈话里,早已换成姥姥奶奶之类的话题。

  而我,那个曾替母亲鸣不平的我,见了叔叔婶婶,却是忍不住的亲切。

  我无法记恨她们曾经对母亲的不好,脑子里,竟时常跳出她们对我的好来:大雪天,二婶婶背着我从一个山坡上一遍遍爬上、滑下;一个夜里,因母亲生了妹妹坐月子,大婶婶带着我这个没人想带的小累赘渡过很宽的河到邻村看电影。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亲人间,所谓的仇恨或许只是一幅必不可少的生活剪影。

  前段时间回老家,母亲与以往一样交待该去走访的亲威。

  住在下院的姑夫总是第一个。

  回来后,母亲才对我说,其实姑夫已经很久不上母亲家了,即便路过,也不会打一声招呼。

  起因简单得可笑,就因为一只鸡。

  更可气的,姑夫竟然还不让自己也从外地回来的孩子们上来看父亲和母亲。

  “怎么不早说呢?”我忍不住生气了,“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下去看他?”

  “唉,有什么可计较的。

  ”母亲叹口气,“你姑已经不在了,看看他,能有几年。”

  母亲的话一下扎痛我的心。

  去年这个时候,姑姑就在床上,让病痛折磨成皮包骨头。

  那时,姑夫一口一口喂饭的场景也出现在面前。

  罢了,母亲,您的心,究竟有多大?!

  母亲并非圣人,母亲也时时会因为这些事而埋怨父亲。

  可母亲的心是柔软的。

  那年,与父亲为此事争吵后不到一周,奶奶就病了。

  那时候,母亲与父亲已搬离奶奶的村子,然而当时因为姑姑身体不好,两个婶婶又不愿照看奶奶。

  母亲便让父亲把奶奶接到家里。

  一年多时间,连极度孝顺的父亲也常常忍不住对奶奶发脾气,只有母亲不。

  奶奶的病有腿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每天几次大小便让母亲极度劳累。

  然而母亲无怨无悔。

  也就是在这一年多时间,奶奶无数次自责得流泪,躺在炕上,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着自己曾对母亲的不是。

  奶奶甚至祈求上天:给我一个来生,让我好好弥补这个儿媳。

  母亲听罢笑了:今生你先好起来吧。

  母亲是美丽的,母亲是柔弱的,然而我极少见母亲流泪,也很少见母亲对生活抱怨。

  此刻,身在城市的我极度回味乡村生活,然而真正的地头忙碌不是随便哪一个可以承受的。

  自小,就躲着。

  现在想来,那时根本不用躲。

  因为母亲压根就没想过要我们几个孩子插手地里的活。

  顶多,在太忙的时替母亲分担一篓玉米回家。

  想来,我们干一次活的态度母亲一定生气至极,那种拖沓和磨蹭至今想来连自己都不可饶恕。

  那时,从不曾在心里想过,母亲独自春种秋收的苦。

  也从来没有想过,在地里与男人一样劳作的母亲,还要与别的女人一样应付家里。

  我们放学回家,饭和别人家一样现成;早晨起床,衣服是别家孩子一般干净;冬天,有崭新干净的棉袄;夏天,是清凉嫩粉的衬衫。

  直到现在,我才忍不住常常去想:那个时候,母亲哪里来的时间为我们缝制衣衫?那些春耕秋收的日子,男人们干完农活都累到饭来张口,母亲呢?

  这些话,几次想问母亲,几次不忍。

  只是发自内心,一遍一遍锤击自己那颗心,那颗从未疼过母亲的心。

  这些年,母亲早已不用劳作,然而母亲放在儿女身上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

  哪件衣服肥了长了,母亲一针一线改过来;家里放不下的杂物,一古脑拉到母亲那里;想盖新棉花被了,母亲不出一周便给做好送过来。

  去母亲家里吃饭,母亲总是推让着连碗都不让洗。

  有母亲,真好。

  母亲近在身边,更好。

  以前吃不上手工饺子,现在隔三差五母亲便包了给我们。

  焖面,粽子,包子,母亲总是从不让我们断了顿。

  自母亲来城里后,再不去市面买馒头了,总是吃母亲手工蒸好的。

  女儿、女婿、外孙,谁爱吃面条,谁爱吃豆包,谁只吃素饺子,母亲一一记在心里,一一做好端上桌。

  叔叔从老家带来的土鸡蛋,母亲一分两包,给我和妹妹;母亲费力种在露台上的黄瓜西红柿,摘下来总是先给我们。

  我们拒绝不要时,母亲总是说,吃了一辈子自己种的了,现在更喜欢吃市场买下的。

  如今,我的女儿也长大了,然而我们之间,总是会免不了发生一些不愉快。

  缘由,自然是我要她那样,而她觉得应该这样。

  每每这时,也常常想母亲是如何做妈妈的?为什么我们从来找不到母亲的不好?想来想去,发现自我们成人后,母亲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任何事。

  有时候,尽管我们做错了,母亲也只是自言着责备几句,从不以一个长辈的名义来教导,更谈不上训斥。

  再想想,我们也没有因为母亲的“放任”而让一些事一味错下去。

  做母亲,是不是就该这样?尽管懂得这样做母亲的千般好,自己也还是做不了这样的母亲,总是忍不住以家长的名义,在女儿面前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