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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山

时间:2022-10-26 06:29:59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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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山

  你还记得从小长大的地方嘛?下面,一起感受故乡吧!

故乡的山

  故乡的山

  我长大的地方是山区,处在宁夏中部干旱带上,这里的山不清秀,光秃秃的,植被很少。

  没有巍峨高大的气势,也没有怪石嶙峋的意境。山上也有几种常年生植物,但生存得很是吃力,矮矮的个子,没有绿意盎然的生机,几乎和褐色的山体一样的颜色,干瘪粗糙而又弯曲的肢体,静悄悄地匍匐在干旱的土地上。

  它们从来都不会张扬自己,那怕是雨水充足的季节,但它们的根系发达得让人惊讶,挖下去几米深也能看见它们的根系紧紧地抓住土地。常言道:靠山吃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像那些植物,很是坚强,硬是打破了不适宜人类生存的断言,反而活出了精彩。

  在我的记忆里,这里的云很忙,看着山雨欲来的架势,往往不见几滴雨水。

  当人们为了防止雨水淋湿而急急忙忙收拾屋外的东西时,抬头一看已是碧空万里了,若是那种阴天,人们会时时仰望天空,那些云悠闲地停在那里,好像就是来这里转悠,人们无奈地调侃道:别处有云下雨,我们这里是卧乏云的地方。

  有时候也会下雨的,这里的雨金贵得很,一场雨水一场忙,雨后寂静的山野一下子就有了生机,到处是吆喝牲口的声音,人们得抓紧时间让种子下地,让难得的潮湿浸出生命和希望。

  但这种希望很是渺茫,谁也不知道下一场雨什么时候出现,发芽的种子能不能结上果腹的果实,一切都没有定数,这就是靠天吃饭,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这种煎熬的。

  无法考证这样的生活经历了几代,朴实而穷苦的人们除了耕耘那些无法确切保证生活的山地之外,还得向这些看似很穷的山索取一些生活。“发菜”是一种黑色的如人头发一样的菌类,音同于“发财”,香港、广州人为了图个彩头,把发菜搬上了餐桌。我们这里的山上就有,一斤数百的价格诱惑了每一个穷怕了的人。

  刚开始男人是不捡的,那是细活儿,一根铁丝钎子加上食指的配合,如鸡食米般地把片状或丝状的发菜捡到筐里,手快的人一天能捡一两多。

  后来不知是谁发明了“抓子”,一种抓发菜的利器,在它的攻击下,发菜抓来了,抓子越来越大,附近的山头被抓得体无完肤了,有人尝试着走出本省,抓向全国。

  这里从来都不缺少冒险家,人们开始谈论哪里发菜多,额济纳旗、阿左旗、四子王旗、甘塘、景泰……或三轮车,或摩托车,或扒上拉煤的火车,连家带营、成群结队地奔赴到这些地方,风餐露宿,爬冰卧雪都不是事情,最欢快的是一抓子下去,黑黑的发菜上来,那就是他们的生活。

  他们的抓子下去,山头、草原上的表层土质被抓起,一层一层地被风吹散,草原人不答应了,牧羊的鞭子抽在了这些淘生活的人身上,同时被风吹起的沙土飘到热爱干净整洁的城里人的浑身上下,一时之间,对于沙尘的抱怨满载于道。于是,身上有抓子的人比非法持枪还可怕,围追堵截,殴打追捕,在活着和冒险活得更好之间,人们选择了前者。

  靠天吃饭的土地,犁了晒,晒了再犁,间或的收获一些庄稼,让人吃尽了苦头。为了保护环境,阻止风沙,封山禁牧开始了,山上的羊群也被赶进了圈里养了起来。赖以生活主业副业都没有了,人可咋活呀?

  穷则变,变则通,闲置的土地加上长沙河的砂石,这个组合很完美。为了保墒,穷急了的人挖上河沙,铺在地里,再种上西瓜。西瓜还是西瓜,只不过这里的河砂富含硒元素,种出的西瓜也富含硒,就叫硒砂瓜。

  如今每次回老家,看到遍野的绿草盎然的生机,天高云淡,缓缓的山坡上铺着蓝蓝的砂石,生长着能抗癌症的富晒西瓜,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这就是故乡的山,只要人不抛弃,它总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追忆母亲

  母亲归真五周年了,作为儿子,除了用我们信仰所规定的仪式提念外,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搭救我的母亲了。对母亲的思念是一种剜心的痛,母亲去了五年,我每天都不曾忘记,尤其在尝到岁月深处的苦味涩味时就会更加想念母亲,同时也会唤起我儿时的记忆,勾起我不绝如缕的思绪。

  父亲曾经有个手艺,是个铁匠,入社时进了乡农具厂,也算是半个“干部”,每月有两块半钱的工资,但生产队里的“工分”却要靠母亲去挣,这样才能从生产队里分到粮食。

  母亲要强,不让别人说闲话,就捡重活儿干。为了旱涝保收,生产队会在冬闲时组织人在砂河里打井,那是一种敞口井,打下去几丈深水就出来了。

  河砂全靠人背上来,母亲就用背篓往上背砂,这可是男人们的活儿,直到后来我亲眼见了打井的情景,我才知道母亲是如何背上来的,背篓里装满死重的沙子,母亲佝偻着腰,双手撑地,近乎爬行地背上井口,倒掉,再下去背。

  如今我回家干活端一锹土都会气喘吁吁,不由想到母亲,她承受的这些苦难虽然带有时代的印记,很多母亲都有这样的经历,可是我的母亲却承受的更多。

  农村的地,有名也有趣,“蛇腰沟”“葡萄洼”“长川子”“死人湾”“水库”“前门岭”“大坝根”“生台子”“歪脖子”“南台”“北滩”……母亲提起口说到这些地名总是很骄傲地对我们说,当年她在哪里拔麦子赶趟总是第一,在哪里打坝受了带工队长的夸奖,在哪一年糜子在哪里丰收了,她三更做饭,五更起身连续好多天都不曾休息好……

  我们当然不会在意她的想当年。但就在母亲得病睡炕后,我才注意到,那是一双怎样的手,每个指节都肿大隆起,手指弯曲不能伸直,明显的这是长期的劳作、强度很大的劳作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也让母亲全身是病,尤其经常性的头痛。

  小痛她会忍着,大痛就吃去痛片,母亲眼里去痛片和安乃近就是世上最好的药,什么病都会治,开始时疼了吃,后来按时吃,母亲从来没有在我们跟前喊叫过,直到有一天脆弱的血管破裂,人失语瘫痪。

  母亲始终觉得我们都在奔波自己的穷光阴,不愿连累儿女,可她不知道这让我们落下了无限的后悔。

  母亲最遗憾的是生的女儿太少,没人帮她做家务。我只有一个姐姐而且很早就出嫁了,里里外外就是她一个人,我刚能辨来事情的时候,分田单干都好几年了,我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嫁到了离家不远的村子。

  大哥也娶了本村女子为妻,二哥在清真寺里念经,三哥、四哥还有我都在念书。父亲这位乡农具厂的铁匠,包产到户后也下岗(那时不兴这个词)成为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母亲倒是不常去地里了。

  父亲加几个小伙子种地还有余力,但母亲还是没有解放出来,爷儿几个的穿鞋就是问题。冬闲的时候,母亲就会用面粉打一盆浆糊,废旧的衣物做里,新的黑色绒布做面儿,一层层粘起来,剪成大小不同的鞋帮。父亲的,儿子的,冬天的,夏天的,出门穿的,干活穿的,都不一样。

  每次母亲粘鞋都是高高的一摞,再用小针细线一针一线的衲老实,最后是上鞋底,线很粗,针一次性不能通过,先要用锥子打眼儿,再上针。

  没有算过一双鞋到底需要多少针,我只记得,母亲常常在夜里做鞋,灯是那种发出黄色昏暗光的灯泡,农村电压不稳,一明一暗的闪烁,母亲拿着鞋挥着针罩在昏黄的光晕里。我总在这种气氛中入睡。

  夜半醒来,母亲的呼吸声如一曲绵长的单调的歌,无休无歇。

  我们弟兄五个,干活时是劳力,吃饭时就是五张口,记得我家的面放在一口黑色的开口缸里,一缸面很快就会吃完,父亲说:“像消雪一样快”。

  每次吃饭,父亲坐在炕上,面前放着一个炕桌,而我们哥儿几个靠墙蹲下排成一溜,埋头吃饭,一口气吃完把空碗递给母亲,母亲的勺子从一口大锅里把饭舀到碗里,再递给我们,直到我们吃饱,她才吃。

  锅里就剩下什么她就吃什么,不剩也就不吃了,她的饭桌就是锅台,母亲认为她不在饭桌上吃饭那是妇道遵守,边吃边洗锅,收拾了锅台。

  父亲和他的儿子们干的是直趟子活计,干完就去休息了,而母亲在家里每时每刻都是忙碌的。尽管那时候吃饭,只为楦饱肚子,营养如何,味道如何,顾不上讲究,但母亲总是让一家人吃的很有滋味,入冬前要腌菜,腌几大缸,有白菜,有韭菜,有芹菜、包菜、辣椒的杂货菜。

  这些活儿母亲是不会让我们插手的,腌菜的那几天母亲的手几乎整天泡在水中,母亲的手制造着我们家的酸甜苦辣。

  冬天里,炒洋芋菜,酸菜,间或拌个萝卜丝,那简直就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了。那双红了又白,皴了又光的手紧紧地抓着我们爷几个的胃,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年代,是母亲的手制作出让我永远想念的食物,是母亲的手也指引着我们走向更美好的生活!

  我在县城上初中那会儿,人们才开始真正吃饱饭,粮食不再是稀罕物了,人们缺的是钱,在学校吃饭不交伙食费,要交黄米和白面来换饭票。

  母亲总是让我带上干净的黄米和头产(注:方言,加工次序)白面,目的是让验粮人不为难我。在这件事上我和母亲有过争论,别人交的可都是黑面和带糠的米,我们交了好米好面有点吃亏,母亲总是边捡掉米里的石头和杂物边说:“一把力气的事,吃不了多少亏,吃了看见的亏,说不准那天就有更多看不见的回赐”。

  母亲认为一个善举今生若得不到回报,后世必能结果。

  就这一句普通的话,因为争论我记下了,在后来的生活中不断地体验,不断地思考,一句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话,让我回味无穷,在我的人生里这是最好的劝善之语。

  人道是:“天下的老的,偏着地下的小的”,我离开家到县城念书时,母亲每周都要给我捎来馍馍,为了长时间储存,母亲会在发面里加上胡麻油、鸡蛋、香豆菜(一种食用植物香料)、少量白糖,一大团面放在案板上用手使劲的揉,揉面是很费力的,可是母亲总是不厌其烦。

  每周一次,揉好面,就要烙了,烙馍馍是技术活儿,母亲烙的馍馍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馍馍上色黄亮、外脆内酥,我吃了好多年也没有吃够。怀念母亲也就想到母亲的馍馍味,那种面味让我无法忘记,也将成为我永久的念想。

  母亲一生都很勤俭,不会乱花一毛钱。我上初中开始,直到大学毕业,每次走学校,都是母亲半夜起来给我做吃的,在母亲极力劝说下我吃了饭,母亲会从口袋里掏出她不知用多长时间才攒下的一些钱,塞给我让我买车票,并不住叮咛我:“整钱别掏出来”。母亲的眼中,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起身走时,母亲坐在炕上的窗台前目送我离开,我回头望过去,母亲那不舍的眼神让我心酸,我会扭过头加快脚步,我怕我会哭出来。她去世后,那个窗台前,不再有我的母亲。

  而今,每当我想念母亲的时候,就会想起母亲目送我的眼神,那是一种不舍、一种等待、一种企盼,母亲在,家就在。

  又回宁大

  1998年10月,我第一次到银川,一个人背着行李箱到了南门汽车站。

  花了两块钱坐了辆黄包车找2路车,只是为了不张口问路。我认真地阅读了入学通知书上的说明,知道到宁大要坐2路公交,而且始发站就在南门附近,但出了车站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方向感是很差的,后来才知道我的这一弱点,在这个城市里我一直认为太阳的升起和落下的地点是错误的。

  刚来银川,又怕别人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于是先和黄包车夫谈好了价钱,交了两块钱,黄包车转了个弯走了二十米左右到了一条小巷子,迎面我看到了一辆长长的班车,玻璃上贴了一个红色的“2”,那一瞬间我已经明白我在这个城市花掉了第一笔冤枉钱。

  坐上2路汽车,一路上战战兢兢地朝窗外张望,只看见路旁郁郁葱葱,到处都是经过人工修饰而又茂密生长的树木。汽车停停走走、摇摇晃晃,人也一拨一拨地换,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最后到了一个叫“二一七“的站点,终于到了学校。

  去银川之前,也并没有料到天气会那样热,感觉不到一点风的存在,刺眼的阳光,热,初来乍到几乎有些难以忍受。宿舍窗户向阳,几暖壶水喝下去,身上的汗水把新买的衣服浸透了,晚上睡在床上,也仍然彻夜地睡不安稳,反反复复地被热醒,浑身汗津津的,像是躺在水里,就这样过了第一天。

  刚来银川的那段时间,因为个人生活上的挫折与失意,我过得非常不开心,但翻过年,预科结束了,一切曾经觉得熬不过的事情也都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与初到这座城市踟蹰着不好意思问路时相比,我也可以操着一口流利的宁夏话与人交往了。

  作为一个宁夏人,有人说银川是各省会中最小的城市,我不以为然。

  我反倒觉得银川虽小但却很美,一年中的很多时日里,这座城市的上空都是那种很蓝很蓝的天,但空气中绝不缺少水分,地面上也不缺少植物,偶尔的茫茫雾气也会让人觉得那是美丽的缥缈的,在那样的日子里,我辜负了时光,总是习惯性地逃课,睡百转千回的大觉,然后在傍晚时分起床去宁大南门吃砂锅酸菜鱼或是去老陈家面馆吃一碗炒面。

  学校附近有一个夜市,每到傍晚时分,一个个三轮车载着各种小吃和小商品一排排摆在马路边上。音响里播放着早已录好的声音,帐篷上吊着的电灯亮亮的一片,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对于我这样一个来自农村见了挑货郎担的都扑过去看热闹的人,到了这样的地方那简直就是没眼望了,这就是生活,不管曾经遭受过或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烦闷和不如意,在等待一碗热腾腾的砂锅面上桌的间隙里,仿佛一切都是希望。

  去年冬天我又去银川,头几天刚下完雪,坐BRT线,在火车站换乘102路车,2路车已经没有了,银川早已变成了大银川,公交路线都成百倍地增加。

  此时的天和地是一片望不透的灰色,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压抑之感。比之同心的干冷,银川是一种湿冷,路人纷纷缩着脖子,匆匆赶路。我想找个地方吃饭,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

  没成想又走到了十年前的夜市上,沿街的摊子更多了,一家家走过去,每一家都灯火通明生意火爆。虽然天光昏暗而天气又湿冷,但看到这样热火朝天的景象,也莫名地感到心中一暖。

  同时我也发现附近的旧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被拆迁,变成了摩登大厦和高楼,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欣慰。

  最后拣了家店家戴白帽的砂锅店坐下,我进去的时候店家正在和人说话,声音大,听上去就像是吵架,我最熟悉他们,这是因为热情,并且,都带着善意。我要了一个砂锅面,喝着热茶静静的等待,很快滚烫烫的砂锅上了桌,味道却不是太好,没吃几口我就离开,也许是口味变了,也许真的一切都变了。

  离开夜市我又绕着宁大溜达了一圈,这里作为宁夏的最高学府,曾经是宁夏的人才摇篮,如今为全国培养各种人才,十几年后我又来到这里,四周的建筑有些我已不再熟悉,但还能看出一些旧楼的影子。

  站在马路边上,我看见各教学楼灯火通明,整座校园明亮得像燃烧起来了一般,突然间意识到这不是似曾相识,而是特别熟悉,有种想进去的愿望,又觉得有些东西还是留在想象中更为妥当,怕亲眼见到,有所落差,折损了美感,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我回到了住处。

  在这个城市学习生活过五年,如今离开又十几年,若不是偶然的机会,我都想不起来我曾在这里待过,我可笑自己变得柔情似水了,我当然不属于这里,我曾是个过客,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诗,“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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