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

时间:2021-05-28 09:01:37 随笔 我要投稿

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

  关于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有哪些呢?下面一起来看看吧!

  鲁迅与周作人失和探秘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鲁迅和周作人是一对“双子座”。

  他二人本来在同一只船上并肩作战,后来却“兄弟失和”,各奔东西。

  周氏兄弟生长在同一个家庭里,受相同的教育,但后来却殊途而不同归,这与他们各自思想深处的某些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就性格而言,鲁迅偏激负气、周作人冷漠孤傲;鲁迅极热、周作人极冷;鲁迅真挚而爽直、周作人含蓄而多疑。

  在做人上,周作人像一个童心不泯的孩童、鲁迅则像一个饱经沧桑的世故老人。

  在文风上,鲁迅是长枪短剑、周作人是细风和雨;鲁迅刚劲、周作人冲淡;鲁迅面红耳赤、周作人轻描淡写。

  在对世道人心的看法上,鲁迅用热眼看,因而很快转换为义愤,周作人是用冷眼看,因而不免有不过尔尔甚至易地皆然的泄气感,想热而热不起来。

  在人生观照上,鲁迅是偏向于信的一端,周作人是偏于疑的一端。

  鲁迅、周作人虽然有着共同的地域文化熏陶和同一家世,但个性的殊异以及文化价值取向的不同,形成了他们在文学创作和文学观念上相异的文化性格:鲁迅选择了一针见血、文风硬朗、称之为“投枪匕首”的杂文,周作人则倾心于轻柔温和的随笔散文;鲁迅的爱是深沉、爱憎分明,周作人的爱是单纯而真挚。

  面对社会压迫,鲁迅自甘孤独,决不妥协,周作人则远离时事,醉心于闲情逸致。

  对中国传统文化,鲁迅表现出明确而否定的态度,周作人则从学术研究的角度出发,体现出理性而平和的性格。

  周作人在内心深处有着极玄高的理想企求,他愤世嫉俗,对人世的昏暗、周围的平庸极为鄙视,他的情绪里充满着牢骚、不平和叛逆。

  但这一切仅仅蛰伏于内心世界中。

  一旦置身于现实尘世,他既然不能象鲁迅那样立志反抗,就只能走向傲世的反面——顺世。

  现实如此黑暗,而人又是那样渺小,在他看来,最佳的选择莫若在乱世中避灾远祸。

  在精神层次上保持人格的独立、个性的自由,而在现实层次中又明哲保身,随遇而安,依违于无可无不可之间,这就是周作人。

  在那样一个时代里,周作人与鲁迅都意识到了自我,但鲁迅立志反抗,将自我之亮光投射到黑暗的人间;而周作人却立足于保身,将意识到的自我缩回个人的精神世界。

  鲁迅怀着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悲壮精神,对世界和命运作着“绝望的抗战”,而周作人则认为,与其苦海挣扎,徒劳费神,不如苦中作乐,悲中求欢。

  鲁迅仿佛是一个茫然而自信的过客,在深山大泽中不息地穿行,引导你穿过地狱之门,去叩人生大限的神秘之境;周作人明知前面的路是万丈深渊,他渐渐学会了绕道而行的方式,把自我放逐到精神的孤岛上,孤独地在文学的世界中漂泊着,俨然一个教士,说:太阳底下无新事,历史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也如此……鲁迅似乎是站在地狱的门口,不断向人间发出惨烈的吼声;周作人则仿佛书斋中的道人,苦苦地咀嚼着人间涩果,把无奈化为轻淡的笑意,超然地弹奏着人性之歌。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诸多的差异,才为他们日后的分道扬镳埋下了思想的根源。

  1923年的7月18日上午,不发一言的周作人突然将一封署有“鲁迅先生亲启”的信交到了兄长鲁迅的手中。

  信很短,全文如下:

  “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

  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

  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

  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

  愿你安心,自重。

  七月十八日,作人。

  ”

  当日鲁迅欲邀请周作人详谈一次,但被拒绝。

  入夜他在日记中记下寥寥几字:“上午启孟(周作人字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

  ”次日黎明,鲁迅早起,四处看屋,准备搬出八道湾胡同。

  在朋友的帮助下,鲁迅借了800元大洋,在砖塔胡同置下了个简单的四合院。

  1923年8月2日,鲁迅带着妻子朱安,永久地离开了他一手经营且居住了四年的八道湾大院,搬入西四砖塔胡同61号小院。

  10个月后的1924年6月11日,鲁迅回到八道湾胡同的旧宅,准备取走自己的书籍及一些什物。

  周作人与他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冷不丁由后院冲出来,向鲁迅破口大骂。

  羽太信子不解气,匆忙间返回室内用电话招了两个人过来,大有与鲁迅秋后算账之势。

  当着众人的面,周作人夫妇像泼妇骂街似的,将鲁迅浑身上下骂了个遍。

  关于此事鲁迅日记是这样记载的:“……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

  然后取书、器而出”。

  据当时在场人言,周作人更是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居然拿起了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奋力向鲁迅头上掷去,幸亏旁人接住拖开,才不致击中。

  但鲁迅的小弟周建人在1983年则提供了另外一种回忆:“我听母亲说过,鲁迅在西厢随手拿起一只陶瓦枕(一种古物),向周作人掷去,他们(周作人夫妇)才退下了。

  鲁迅缘何搬出八道湾,周氏兄弟又因何大打出手,这至今仍是一个迷。

  更让人不解的是,两位当事人至死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也都不愿再提这件事。

  这就为这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因而也使之成为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的一桩公案。

  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这样写道:“两人是怎么分手的呢?如今回想起来,颇有独特之初,它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造成兄弟失和。

  据周建人讲,鲁迅三兄弟搬进八道湾后,家中大权便握在了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手中。

  鲁迅当时的月收入为400大洋左右,他除留下香烟钱和零用花销,绝大部分薪水交给羽太信子掌管。

  在生活上,羽太信子摆阔气讲排场,花钱如流水,没有计划和节制。

  家里雇了六七个仆佣,每餐饭如果稍不合口味,便撤了另做。

  孩子上学,雇有专门的黄包车夫。

  遇有家人偶感风寒,必延请索价不菲的日本医生。

  从当时鲁迅兄弟的'收入情况看,600个大洋怎么看都是白领阶层,只要安排得当,一家人的日子会过得舒适安逸。

  问题在于羽太信子除了肆意挥霍外,根本就不会持家。

  至于周作人,从不问这类凡间俗事,一头扎进他的“苦雨斋”,潜心治学。

  鲁迅从兄长的角度出发,当然不能容忍羽太信子如此挥霍无度,待至后来,因校方拖欠,他的薪水往往不能按时交出来,一家人的开支无形中短出了一截,加之他曾数度规劝弟媳,于是,矛盾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对此,他们的母亲鲁瑞老人曾伤心地对人说:“这样要好的兄弟突然不合,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这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

  我只记得,你们大先生对二太太当家,是有意见的,因为她排场太大,用钱没有计划,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别人去借,是不好的。

  ”鲁迅本人后来对许广平说:“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罢,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至少有600大洋,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运走的呢?”对此,鲁迅与周作人共同的挚友许寿裳也曾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这位大伯哥,不愿与他一同住。

  ”周作人自己也肯定一点:兄弟失和的原因是他的夫人不愿同鲁迅一道住,至于为什么不愿,他终生都不曾与人提及。

  对周氏兄弟失和的缘由,外界众说纷纭,百般揣度,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桩公案,至今未有定论。

  但不管怎样,周氏兄弟失和对中国现代文学史和思想史产生了巨大影响,最受伤害的恰恰是当事人自己。

  兄弟失和之后,鲁迅大病了一个多月,从此身体一直瘦弱;而周作人自此凄风冷雨,后半生一直与“苦”相伴。

  在周氏兄弟失和的过程中,有一个关键人物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人就是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

  那么,羽太信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在周作人的生命历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探讨她对于我们全面了解周作人的爱情与婚姻有着很大的帮助。

  羽太信子(1888-1962)出身低贱。

  她原是鲁迅、周作人留日时,替他们缝补浆洗的下女。

  后来她与周作人相处日久,便嫁与周作人为妻。

  虽然出身卑微,自幼受苦,但羽太信子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为人自私、刻薄,生性铺张浪费,好搬弄是非,加之患有歇斯底里症,情绪很不稳定。

  不知何故对于他的这位日本籍夫人羽太信子,周作人本人极少提及,因而显得有些神秘。

  关于她,周作人在自己的各种文字中,只提到过一些生活细节。

  至于怎样与她相识相恋,竟终生没有言及。

  周作人一生写日记大致没有停过,按说从日记中应该可以找到很多详细记载,可偏偏从1906年到1911年这六年却没有日记保存。

  据周作人自己说,是因为这六年没有写日记。

  在他自己的《周作人自述》中,只有一句:“一九〇九年娶于东京,有子一女二。

  羽太信子与周作人从相识、相恋、结合直到终老,期间相处54年。

  两人性格迥然不同,一个火暴、一个温和,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一个粗俗、一个儒雅,而能相安无事,在旁人看来,不免有些难以想象。

  可是偏偏两人还真是如鱼得水,这让人不免觉得反差过大,稍觉怪异。

  在热恋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发现对方的弱点,直到娶了回来,慢慢地才显山露水。

  最激烈的一次交锋,是回到绍兴老家以后,有一次为了一点小事,羽太信子大发脾气,突然间昏倒在地,周家人不知所措。

  周作人本来性格懦弱,经此一吓,从此以后,就成了个“惧内”的标本。

  后来,她一不高兴就发脾气昏倒,这时她弟弟重久刚好来绍兴,不经意地说道,她这是老毛病,过一会儿她自己会好的。

  过了一会儿,果然自己爬了起来,没事了。

  大家这才知道,她这是病态。

  可是周作人却已经被她调教服帖了,从此再不敢跟夫人较劲。

  周作人从小温和文雅,性格随和,但也一向比较懦弱,遇事总习惯于一动不如一静,由这种性格发展而来的“惧内”使他更加遇事畏缩。

  尤其可悲的是,这种畏缩心态后来甚至影响到他对世事的态度。

  在绍兴,因为长子鲁迅不在家,家事通常由母亲鲁瑞做主,周作人在外教书,信子主内,倒也还算协调。

  只有一件事,大家感到很不方便,就是信子不懂绍兴话,事事都得周作人翻译,可是周作人每天都要去学校教书,沟通就很不方便了。

  好在周作人很顾家。

  1912年2月浙江军政府请他担任视学,正巧信子要分娩,周作人就辞谢不就,直到信子分娩后,才去就任。

  仅一个月又托病回绍兴。

  这事,他也只在《知堂回想录》中轻轻带过。

  周作人进北京以后,因鲁瑞年纪大了,又不熟悉北京,干脆让羽太信子主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