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

时间:2022-10-26 06:54:05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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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

  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闪电

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

  我只是在书中读到过,从未亲眼见过:闪电是如何把树劈开的。

  但我还是终于见到了。

  白日里,雷雨刚过,一道闪电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我家的窗户照得透亮,随即,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一记响雷打来:离房子也就二三百步,不会更远吧?

  雷雨过去了。

  就是这样:不远处,在林中的一块空地。

  闪电在高耸的松树间选择了一株高大的椴树——这为什么?从树的顶端,树梢稍稍往下处,顺着树干垂直地掠过一道闪电,穿透了她整个鲜活的,自信的树瓤。

  她竭力向下延伸,却未能抵达下部——是滑出了树干?还是耗尽了能量?……只是地上,在靠近被烧灼的树根旁,打出了一个坑,将老大的一块树片劈在了五十米外。

  被齐腰劈断了的一段树干歪倒在一旁,斜靠在临近几棵无辜的树的枝叶上。

  剩下的那段树干——又挺立了一天,依然矗立着——靠什么力量?——她已经被穿透了,露出了前后贯通的好大的一个洞。

  后来,这段树干也倒在了一旁,靠在了另一棵姊妹树的友好的枝桠上。

  而我们人却不会这样:在遭受良心惩罚的打击时,整个人的内心都会被击穿,整个生命都会被击碎。

  有人能挺住,有人却会倒下。

  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破水桶

  嗨,如今早年的前线战士漫步在卡尔通山岗会觉着多么寂寥无趣。

  这里的一块土地已经保留了十八个年头了,只是微微有些垮塌的迹象,不是堑壕带,也并非大炮的火力阵地,——只是一个很小的射击掩体,当年一个无人知晓的伊凡将自己穿着又脏又破的短大衣的巨大身子葬在了这里。

  从避弹所上拆下的圆木,在这些年自然都已经被运走了,但留下的深坑依然清晰可见。

  尽管我并没有在这个山岗作过战,而是在附近,也是这样的一个山岗。

  我从一个避弹所走向另一个避弹所,想象着,各处的情景会是怎样的。

  突然,在一个避弹所的出口旁,我看见了一只破旧的,已经放了十八年的破水桶,而在这十八年前它已经无法再用了。

  当年,它已经很破旧了,那还在战时的第一个冬天。

  也许,是个挺有心眼的小战士从被焚毁的村子里顺手检出来的,还将底部的铁皮壁凿穿改成了圆柱体,变成了连接铁皮炉与烟囱的中间通道。

  就在这个避弹所里,在那个令人不安的冬天,我们度过了足足九十天,或许是一百五十天,直到战线到这里终止,靠这个破旧的水桶排走了浓烟。

  水桶被烧得通红,大家用它来烤手取暖,还可以用它来点烟,在它旁边把面包烤得焦黄。

  这个水桶放走了多少烟雾——就有多少个未曾说出的想法,多少封未曾写完的书信,——是那些也许早已作古的人们的。

  后来,在一个早晨,太阳快活地升起,战事发生了变化,避弹所不再需要了,指挥官催促着队伍——快!快!通信兵把炉子拆了,把它连同所有的柴禾统统塞进了汽车里,可那个破水桶就再也没地方可放了。

  “你还不把那个破东西扔了?”司务长喊了一声。

  “到了那儿,再找一个就是了!”路途还很遥远,再说季节已快到春天了,通信兵拿着破水桶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它放在了入口处。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从那时起,避弹所的圆木就被拆去运走了,还有里面的铺板,桌子——但那个破水桶还留在避弹壕边。

  站在它的跟前,我思绪万千。

  前线的战友们,都是些纯洁无邪的青年!我们当初是靠什么活下来的,我们的希望在哪里,就是我们那无私的友谊——一切都已成了过眼烟云,它再也无法使用了,这个已经锈蚀了的,被忘却了的……

  索尔仁尼琴袖珍散文:在叶赛宁的故乡

  四个村落,一个挨一个延伸着,单调乏味地坐落在街边。

  尘土飞扬。

  没有园子。

  近处也没有林子。

  稀稀落落的篱笆。

  时而有做工粗糙、色彩艳丽的窗框显现。

  大街中心有一头懒洋洋的猪在水管壁上蹭痒痒。

  一队富有节奏地鱼贯而行的鹅一下子转了个弯,随着一辆疾驰而去的自行车的阴影走去并齐声向它发出了寻衅般的呼叫。

  充满活力的母鸡们使劲在街上、后院刨着,寻找着吃食。

  康斯坦丁诺沃村的商亭活像个弱不禁风的鸡窝。

  各种牌子的伏特加酒都有。

  还有相互粘在一起的,形状如同枕头的大块的糖果,恐怕十五年间哪儿也没人吃了。

  坚如磐石的大黑面包,重量有城里的两倍,无论是刀,还是斧,恐怕都难能是它的对手。

  在叶赛宁家住的小木屋里,那简陋的隔断不及天花板,是贮藏室,是木笼子,哪一间都称不上是个房间。

  菜园子里——有一间没鼻子眼睛的窝棚,里面一进去就立着个大罐子,谢尔盖常常摸黑来到这里,写下了最早的诗篇。

  纺车后面——最普通不过的亚麻布。

  我沿着这个村落走去,这样的村落千千万万,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至今都在忙着种粮食,向邻居显示自己的富有和虚荣,——我不禁有些激动:上天之火有一天曾烧焦过这片土地,今天仍在这里烧灼了我的脸颊。

  我来到奥卡河岸边的斜山坡上,望着远方,不禁暗自称奇:难道关于这个遥远的,布满灌木林的蒙昧地带可以作如此神奇的描述:松鸡在钟声缭绕的山岗上哭泣……?还有关于宁静的奥卡河这些曲曲弯弯的迂回:水面上阳光成垛……?造物主何以将生就的卓越天才抛向了这里,降临到这座木屋,植入那个爱打架的乡村小伙的心房,让他,倍受震撼的他,为美找到如此丰盈的话语——在炉灶旁,在畜舍里,在谷场上,在栅栏边,——那美,千年来却惨遭践踏,未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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