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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金散文

时间:2022-10-26 07:24:52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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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金散文

  黄仲金散文下面是为大家带来的黄仲金散文供大家阅读!

黄仲金散文

  黄仲金散文【1】

  教 牛

  冬天,是尖山村的农闲季节。

  每一年冬天,村里都有一批小牛长成了壮牛,也就到了耕作的年龄,它们就要接受村里人的教育,使它们学会耕作,学会听人的话,规规矩矩地为村里的人犁田耕地。

  王表叔四十来岁,身强力壮,他的任务就是教牛。

  太阳一出来,整个村子暖烘烘的。

  畜圈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除了几个教牛的强劳力,还有一些已安排其他工作的人,还有我们这些闲人,既没有到读书的年龄,也没有成为村里的正常劳动力。

  王表叔和其他几个人一道,用篾绳去套一条牛的角,牛在圈里狂跳,似乎要跳出圈来,但它的努力却总是白费,因为圈门关着。

  它最终还是被套着了,完成这一套动作也是很不容易,王表叔和他的几个合作者已大汗淋淋,并且和牛一样在喘着粗气。

  之后,王表叔用事先削好的一根竹尖,在竹尖的尾端拴上一根细麻绳,然后使劲地穿过这条牛的鼻子,牛的鼻子立即流出鲜血来,牛的眼里有些泪花,我想是因为太痛?从这一刻起,这条牛的命运就掌握在了人的手里,这一根穿过它鼻子的绳子将牢牢地拴住它的一生,向东或向西,向左或向右,都由不得它了。

  在完成穿鼻这个动作的过程中,王表叔和他的合作者不停地对牛大吼,那种声音可以让一切不顺从的反抗,变得无力。

  现在,我仍然能回忆起王表叔那种粗暴而恐惧的声音。

  给牛套上了绳子,王表叔让人打开了牛圈门,把牛从圈里拉了出来,牛仍在不停地反抗,但是,绳子掌握在王表叔的手中,牛纵然有再大的力气也是不可能挣脱那根绳子的,因为痛。

  最终,牛还是被套上了枷担,后面拉的是一根粗大的木头,牛的鼻子两边拴了两根木棒,我们叫它“撑杆”,这两根撑杆分别掌握在教牛的人的手中,牛只能按教牛人的意愿走,那两根撑杆给它定了方向,牛还在不停在跑跳。

  王表叔开始摆动牛身后拖着的那根大木头,大木头的尾部拴了一根绳子,绳子拿在王表叔的手里,以掌握木头运动的方向,它们就这样打着吼着指挥着牛,沿着村里的一条大道狂奔。

  牛是年轻的,我看见大道上尘土飞扬。

  我看呆了,对他们那种粗暴的举动。

  “以后你读书不听话,也要这样教”站在我身后的二婶对我说了一句,她这么一说,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王表叔们回到了村里,牛已经没有了早上的那种狂劲,它的反抗在慢慢地减速。

  第二天,王表叔们的工作还是重复昨天的动作,一个星期以后,牛显然也不再反抗。

  王表叔们便给它套上了铧口,开始在沙地里学习耕作,又是一个星期,牛一听到王表叔们的吆喝,便完全弄懂了他们的意思,按照人们的意愿,该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

  牛就这样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牛,它将拉着沉重的犁,走完自已的一生。

  黄仲金散文【2】

  柴 禾

  那个时候,柴禾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沉重,柴禾已经浸入到了我的整个童年的记忆。

  尖山村不是一个很大的村落,但在这里居住的人们,对于柴禾更多的是依赖,每一个冬天的生活都需要柴禾,不论是用它来煮熟食物或者用它来驱寒。

  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到离家不远的豹子湾砍柴,这是一个令我们小孩子感到害怕的地方,因为这里森林茂密,解放前这里曾出现过豹子,所以就叫它豹子湾,平时,没有大人一道我们是不敢到这个地方来的,但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也没有亲眼目睹过豹子。

  我和父亲把一根根鲜活的灌木树砍下来,切断,再把它劈开,然后把它们堆放在阳光充足而通风的山梁上,等它们干后就把它们扛回家,做为柴禾。

  我们家住的地方是一个阴坡,光照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是很充足,柴禾干得比较慢,等前一段时间砍的干柴烧完,新砍的还没有完全干燥,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用前面的干柴添加一些后来砍的湿柴一起烧。

  一堆柴禾就是一个家,如果你家的柴堆比较大,说明你家的劳力强。

  尖山村的冬天就是准备柴禾的季节,冬天没有更多的农活可做,妇女在家里做一些家务,或在太阳下把不能再穿的旧衣服拿来做鞋底,姑娘们则做鞋垫,送给自已的心上人。

  男人们就到附近的山上砍柴,女人们要做的只是在晌午的时候,把饭从家里送到山上,给男人们补充砍柴所需的力气。

  尖山村砍柴的方式,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协作方式,今天在你家砍,等你家的柴砍得差不了又去帮另外的一家砍,尖山村的整个冬天就这么砍下去,男人们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屋前的磨刀石上,把斧子磨磨得锋利无比,人们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刀利,男人们一天的劳动才会显得轻松一些。

  到了山上,男人们把鲜活的树放倒,就象他们在晚上把女人放倒一样,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的自豪。

  累了,便开一些晕玩笑,山上没有女人开开晕玩笑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记得村里的李二在砍柴时,把整个衣服都脱光了,只留下一根花花的短裤,他干起活来非常的卖力,以至于汗水把他那根花短裤也打湿了,但他仍然干得很有劲,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气。

  男人们放倒了树,对它进行打枝,切段,劈开……,这些细节就象自已在晚上对自已的女人宽衣解带,至到体无完衣……

  尖山村的冬天,我们随时都能听到茂密的森林里,传来的斧子砍击树木的声音,非常的动听,象一种音乐,让我们感到生活原来是那么的温暖。

  我没有鞋穿,赤着脚跟在父亲的后面。

  他扛着一大捆柴,而我只能扛一根柴,有时候我总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象父亲一样扛这么多的柴禾,到那个时候,我们家的柴堆一定很大,尖山村的山很高,但又是连绵不断的,它不象其它的一些地方,山也没有一座,一点个性也没有。

  由于山高坡陡,柴是不可能用牛、用马拉的,只能用人扛,实实在在地扛在肩上,没有什么技巧,只能靠力气。

  扛柴用的工具我们叫它“马杈”,它是用树杈做成的,柴就装在杈上,它的好处是随时都可以停下来休息,方便灵活。

  马杈是尖山村这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的产物,我还没有在其它的地方看到过谁使用过马杈。

  九岁时,父亲为我做了一个小马杈,我觉得我长大了一些,马杈虽然很小,扛的柴也少,但比起我原来只扛一根柴来说是大大的前进了一步。

  是的,我是在长大了。

  我在装柴时都尽量多装一点,来显示我已经长大,而父亲怕我累坏了身体,长大以后痨病不能干重活,就叫我少装一些。

  但父亲的这种做法不但没有制止我少装,反而要多装一些,好象这样才可以得到他的赞赏,每次我咬紧牙关把柴禾扛回家后,得到的不是父亲的赞赏,而是他心痛的责备。

  读高中的时候,我用的马杈就和原来父亲用的马杈一样了,我也有了父亲一样的力气,我成大人了,而父亲却老了。

  这时候,我才发觉父亲的马杈,越来越小。

  许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已不再砍柴了,村里的人都用上了沼气灶,猪也是喂生食,不再用柴禾去煮,有的用上了煤炭,村里再也用不着交换着劳力去砍柴了。

  尖山村的冬天,平静了许多。

  昔日砍柴的声音被那一阵又一阵的松涛所淹没。

  我和父亲用过的马杈高挂在墙上,任那些蜘蛛在上面结丝做网,更多的时候,它让我回忆起扛柴的日子。

  从前扛柴所走的小路,已被杂草所覆盖。

  黄仲金散文【3】

  “四 眼”

  从我记事起,我们家是不养狗的,见到邻居家的孩子逗狗玩,我非常的羡慕,就劝父亲喂一条狗,父亲说,连人都养不活,还去喂狗!

  其实,我看村里人喂狗是很轻松的,似乎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再说一条狗也吃不了多少的粮食。

  它的主要食物是人屙的屎。

  小孩屙屎可以不到厕所,屙在屋子的外面,如果有一条狗就不用打扫,狗会帮你吃得干干净净的。

  它象一个不要钱的清洁工。

  后来,我们家的生活状况有所好转,不象以前那么缺粮了,家里吃饭的人也少了,除出嫁的,在外面工作和读书的,家里只有父亲和弟弟妹妹在家,有时候弟弟出去帮别人干活,就只有父亲和妹妹在家。

  我就劝父亲喂一条狗,一来可以给他打个伴,二来在夜晚还可以防贼打一个声响,他同意了。

  我们家便从舅舅家拉了一条狗回来。

  狗很小,而且很瘦。

  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吃完饭,父亲便把剩饭剩菜拿给狗吃,每顿都不间断,有时候,父亲不在家,我们忘了喂狗,父亲回来很不高兴,他说如果要喂狗,就要好好对待它,不要让它饿肚皮,如果不喂就算了,不要亏待了狗,父亲说得很认真。

  我想父亲已把狗当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伙伴。

  父亲去了远方的一个亲戚家,我们吃完饭都要喂狗,不但要喂,而且,还给它吃一些好的东西,比如肉。

  一个星期过后,父亲回来,喂狗的事情就交给了父亲,他端去的剩菜剩饭,狗却不吃了,父亲问我们给狗喂了些什么东西,我们如实说了,父亲又不高兴,他说,你们让狗的口味吃高了,还是应该让它简朴的一点。

  慢慢地,狗长大了,它的全身都呈黄色,偶尔也带一点黑色,它的眼睛上面有两点白色,就象另外的两只眼睛,加上它本来就有的两只眼睛,我们就叫它“四眼”。

  这条狗非常地听话,特别听父亲的话。

  “四眼”对陌生人非常凶恶,许多人都不敢到我家,但我回家,它老远地就来迎接我了,并在我的身边磨蹭半天,不管我隔多长的时间回去,它都是这样。

  它还会逮耗子,人常说“狗逮耗子多管闲事”,但我们家这条狗逮的耗子连我们也数不清,它每次逮着耗子都要拿在我们面前炫耀一番。

  有一次,一只吃了耗子药的耗子被它逮着了,在这之前可能药性还没有发着,“四眼”吃了耗子肉便奄奄一息了,父亲给它吃了一些解毒的药,两天过后,四眼终于醒了过来。

  许多做狗生意的人,看到“四眼”长得一肥二胖的,都愿意出高价来买它,但父亲始终没有舍得卖。

  由于“四眼”的凶恶,经常伤到一些路人,父亲便用一根铁链把它拴了起来,只有晚上才把它放开,一日复一日,“四眼”变得更凶了,但它对我们家里的人却还是那样的亲热。

  有一次,它挣断了铁链,差一点咬到了一个小孩,父亲非常的生气。

  把它找回来,准备给它再一次拴上铁链,它却怎么也不过去,它的力气很大,父亲上了一些年纪,怎么也拴不上,父亲便想教训一下它,把它的头往柱子上撞了一下,这下可惹恼了它,它咬了父亲一口,父亲想怎么连主人也咬起来,便又狠狠地打了它几下,它便咬住父亲的手不放,我跑过去想帮父亲把手从狗嘴里拿出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情急之下我拿来一把锄头,准备把狗嘴拗开,一不小心我的手也被它咬了一口。

  父亲的手,鲜血淋淋的,我的手也是血,但我们没有再打它。

  一年之后,“四眼”挣断了铁链走了,从此没有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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