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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鉴赏散文

时间:2017-05-26 17:27:39 随笔 我要投稿

文学鉴赏散文

  文学是需要鉴赏的,看看下面的文学鉴赏作品吧!

文学鉴赏散文

  又是一年摆冷细【1】

  午后与妈妈泡了一壶老家的红茶,朋友送的,据说很不一般。酒红色的茶汤看起来非常吸引,馋得我忍不住连喝几口,整个人立时暖洋洋的,阵阵的茶香袭来,母女俩的心似乎早已徜徉在千里之外那片傣乡的土地上了。

  “又是一年摆冷细!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

  “摆冷细?”妈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傣语,弄得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见我不解的模样,妈妈嗔怪道:“在城市住得久,你都把老祖宗的节庆给忘了!咱们的‘摆冷细’不就是汉人的春节吗!”

  我赶忙笑说,没忘没忘!‘冷细’就是傣历四月,‘摆’在此就是盛会之意,对吧?四月的盛会!真是妙极!让人一听,顿时心生强烈的向往之情!

  眼前一下子现出过往节日的种种画面,在这寒冷的冬日午后,重让那些渐远的记忆在心里温暖地走一遭吧!

  故乡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为我国傣族主要聚居地之一,歌曲《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唱的就是德宏这片神奇的土地。

  据文献记载,德宏傣族分为‘傣德’和‘傣勒’,即水傣和汉傣两种。

  ‘傣德’意为水源下方的傣族,又称水傣,主要分布在今瑞丽市和芒市遮放坝尾,为德宏本土居民,在他们身上,保持着更多傣族古老的传统习俗。

  如建筑上仍然使用“干阑”式竹楼;着缅装;人名无姓氏,男女孩都以长幼顺序取名:男孩依次叫岩、依、散、俄…女孩依次叫月、玉、安、艾、娥…。

  ‘傣勒’意为水源上方的傣族,又称为汉傣,过去分布在‘傣德’以北靠近汉族的的地方,吸收了较多的汉文化成份,因此服饰与‘傣德’有所区别。

  傣族世世代代信奉巴利语系佛教,俗称小乘佛教,使用着历史悠久的傣文。

  饱受中原黄河文明与印度恒河文明的滋养,傣族创造了绚丽多姿让人惊叹的民族文化,她拥有自己的宗教、年历、民俗、语言、文字、戏剧等等…傣族叙事长诗有五百五十部之多!这些作品皆是数千行、数万行的宏篇巨著。

  从世界文学史上看,中世纪欧洲产生叙事诗最多的法兰西,也只有一百多部,可见傣族叙事长诗是我国少数民族文学中的一座宝库。

  德宏民族文化研究所所长马向东在其着书中对傣族的形容可谓绝妙:像纯洁而平缓的流水,宽的地方能通过,窄的地方也能通过,体现出一种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与世无争的姿态。

  傣历与汉族的农历相差四个月,汉历的大年初一相等于傣历的四月初一。

  每到傣历三月底,只要走进傣族村寨,便会看见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听到此起彼伏‘咚咚咚咚’的美妙声音,再伴随着一阵阵扑鼻而来的糯米清香,让你轻易便迷失在竹林和大青树围绕的寨子里…

  那时,家家户户都得赶着在‘摆冷细’之前用脚碓将糯米粑粑舂好,脚碓的形状像一个睡倒的十字架,地上挖个坑,用水泥砌好,磨得很光滑,就像一口有底的井,将煮好的热腾腾的糯米放到石碓里,人在一端用脚大力“咚咚咚”地踩。

  还记得总是坐在外婆的筒裙里小荡着秋千,流着口水兴奋地看婉晏(小姨)在那快乐地一下一下踩着石碓。

  有时,她会将还在石碓里舂着未成形的糯米粑粑随手扯下一团放在手心,再用小铜勺舀一勺红糖酥子做馅,搓成团团,就像一个巨型的汤圆,酥子在滚烫的粑粑里化了开来,一口咬下去,香喷喷的酥子顺着嘴角慢慢淌下来,烫得人燎心燎肺却又美得人欲罢不能,那样的人间美味呀!成年后的我再也没有尝试过!好玩的是,每次小姨带着我们偷吃粑粑,外婆都要叽里咕噜咒一番,按傣族的习俗,做好的第一块粑粑是要先给家里的看门狗吃的。

  有两种说法:一是传说忠实的狗曾对傣族的祖先有恩,所以祖祖辈辈都要回报;二据说是让狗吃了第一块粑粑,走到哪里,都不会被狗追咬。

  估计第二种说法有些水分,我偷吃了那么多第一块,到哪也没见狗儿咬我,都还直冲我摇尾巴呢!

  傣族的习俗,初一这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小仆少(小姑娘)、小碧朗(小媳妇)便争先恐后地到寨子里的井边抢挑第一担水,谁抢挑到第一担,那她这一年就顺顺利利,心想事成,傣话称为‘入里今旺’,意为好吃好在。

  女人们还得带上自己舂的粑粑和镍币供奉井神,粑粑放在井边,镍币扔到井里,傣家的水井建得很别致,像一座凉亭,水深约一米,因此总能见镍币在清澈的井底闪着银光。

  初一这天,寨子里的老人都会带上鲜花和供品上奘房(寺庙)礼佛,为儿孙祈福。

  这天还有许多习俗,比如不能动刀,一般就吃软米饵丝、米线或糯米粑粑;不能扫地,据说会将财气和运气扫走;更不能串门,孩子们一早要乖乖在家跪拜长辈,逐一接受老人的新年‘阿佐’(祝福)。

  初二,便开始走村串寨,遍访亲戚。

  记得小时候与妈妈徒步走到十几公里外的寨子,去跟亲戚们拜年,回程的竹背篓里总是摆满了数不尽的好吃的东西。

  这个时节,春回大地,阳光明媚,小仆少(小姑娘)、小仆冒(小伙子)盛装相约去赶摆,到环境清幽的竹林中对歌、丢包——用色彩鲜艳的布料缝制成巴掌大小的布包,里面装上沙子,男女各站在七八米之外相互抛掷,接不到就算输,对方会跑来向输家要礼物。

  若姑娘对小伙有意,就存心不接,故意频繁地让小伙来要礼物,以增加双方接触的机会。

  当双方都感到情投意合时,小伙就用手织毛毯将姑娘裹在里面,双双到僻静的地方互诉衷肠。

  儿时总奇怪怎么会有四条腿一个头的怪物?!试过撅着屁股弯着腰拼命从四条腿的毛毯里往上看,还没看出端倪,已被妈妈一面呵斥着一面拉走了!小仆冒‘猎少‘(追女孩)的方式还有打土电话,土电话非常有趣:把猪膀胱分别蒙在两个竹筒上,用涂过蜡的棉线相连,男女各躲在相隔一二十米的树丛下,对着竹筒唱情歌说情话,这样可说一些当面不好意思说的话,避免羞涩带来的尴尬。

  直到十五,‘四月的盛会’差不多接近尾声,‘摆冷细’的热潮也渐渐消褪。

  时至今日,傣族许多传统的习俗依然留存下来;亦有不少珍贵的民族文化只能在文字堆里和记忆中去找寻。

  我认为,我们应该清楚自己的民族文化究竟应该扬什么,弃什么,保留什么,创新什么?一个优秀的民族,进步不仅仅体现在物质财富的增长,更应体现于精神文化的发展。

  茶叶苗招惹谁了?【2】

  千年古县,田园松阳,漫山遍野,茶叶飘香。有位茶农,叫毛毛女,四十来岁,因长年辛劳,皱纹过早地布满了整张脸,脸上还刻画了执拗的性格。

  初春的阳光刚刚露脸,毛毛女就来到茶叶田,看到茶叶苗亭亭玉立,长势喜人,金色的叶片,迎风摇曳,就像看到了一个个希望。忽然,她停止了脚步,目光呆滞,脸色发青。

  怎么啦?原来,她发现,有四株茶叶苗直挺挺地躺在泥土之上,根须朝天,在太阳底下打蔫,旁边还有脚印呢。这茶叶苗招谁惹谁了?捶胸顿足、谩骂诅咒,之后她报了警。

  江南派出所接着。年轻的值班民警跟我说:“师傅,毛毛女报警,说她田里的茶叶苗被人拔了,怎么处理更好?”我回答:“这个毛毛女,我是领教过的,此人矫情,必有江湖。我们要迅速出警,及时受案,严格程序,动作到位。行动要高调,让农民看得到、看得明白。”年轻民警说:“我懂了。”

  很快,案发的田片,警察来了一波又一波,拍照,勘验,询问群众,甚至连警犬都上阵了。附近干活的.农民看在眼里,好奇在心里,都在打听:警察,你们玩的是哪出?

  警察说,事情是这样的——

  毛毛女的茶叶苗被拔了,警察在调查。

  有人说:“瞧,派出所对农村和农民多么重视啊,谁手脚不干净,该收手了!”

  也有人质疑:“四株茶叶苗,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金枝玉叶?”

  问得好!四株茶叶苗,是什么概念?

  被拔的茶叶苗,叶片金黄色,叫黄金叶,市场价每株五毛钱。平常,农民遇到类似情况,也许连案都懒得报。

  毛毛女认为,这不是茶叶苗值多少钱的问题,关键是“老骨头”存心不让她活,这次算计的是茶叶苗,下次就会暗算她的性命呢!派出所必须把“老骨头”抓起来,否则就用命去拼。

  民警劝导:“已受案,在调查,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千万别冲动,否则要出事。”

  那“老骨头”又是谁?

  此人吴菜菜,七十岁,性格孤僻,嘴不饶人。她与毛毛女,好像上一代就结怨了,明争暗斗,一见面就争吵,谁都不认输。派出所出警无数,一着不慎,就被投诉。

  懂了,我懂了,茶叶苗,就是她心目中的“钓鱼山”。所以,只要报警了,我们当民警的就知道该怎么办!

  领导很重视,民警蛮拼的,调查在继续。预料之中,江湖还是起了风浪。

  第二天早上,毛毛女去坑埠头洗衣服,撞见了吴菜菜,衣服也没心思洗了,破口大骂:“拔茶叶苗的人要遭雷劈死!”。

  “你骂谁?” 吴菜菜也不傻,一听即懂。

  “我就骂你,你敢在菩萨面前对证吗?”

  “怎么不敢!”

  旁边刚好有个地母庙,两人赌气进庙,上香、跪拜、对质、发毒誓。当然,地母娘娘也解决不了问题。走出庙门,她们就打了起来,吴菜菜吃了亏。

  吴菜菜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报警,不去医院,蓬头垢面,浑身贴满止痛膏,叫众亲戚抬到毛毛女家,哭天喊地,闹个鸡犬不宁。

  真是吓死宝宝了,辛苦的当然又是民警。

  第三天,吴菜菜去住院。毛毛女怕理亏,直奔纪检督察,干嘛?投诉!

  紧接着,毛毛女请的律师杀到: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厉打击破坏农业生产的行为,指责民警查处不力,导致矛盾升级,争吵、打架、闹事连续发生。还说:如处理得不满意,就直接找局长、去上访!

  民警工作主动,步步到位,并无纰漏,更无差错。几经折腾,他们就是找不到破绽。毛毛女无语。律师自言自语:我说奇了怪了,拿上访材料挨家挨户去联名,村民不肯签,原来是有原因的。

  工作进展顺利,冤结随之解开。

  那年轻民警笑问:“师傅,刚接到报案时,你就知道必有江湖,为什么?”

  我讲不出大道理,吟诗一句:察落叶而知秋风,试春水而知冷暖。

  霾是故乡浓【3】

  深冬季节,我在海南耽搁了几日,总有些若有所失的惆怅。今夜山雨初歇,月华如昼,我忽然怀念起故乡的霾了。

  故乡邯郸的此时,正是品霾的好季节。约三五好友于高楼平台,一壶老酒,半根驴肠,远眺古城奇霾。放眼处莽莽苍苍,天地一色,偶尔露出远处高楼塔尖,依稀海市蜃楼。扑面不湿,入鼻欲塞。大街上但闻车马喧,不见行人面,如借时空隧道进入科幻世界。

  霾,是邯郸名片,是一道让人刻骨铭心的风景。

  北京的霾我是领略过的,架势很大但温温吞吞,来势凶猛却回味不永。

  少了邯郸老霾的回肠荡气和沉稳老辣。

  到底建都历史太短,行家一眼就知底蕴尚薄。

  就像刚出徒的裘派花脸上台吼几声,虽底气十足,然少了裘盛戎的厚重韵味。

  上海也是有霾的,太淡,太拘谨,太细腻,正如他们的小资情调,远不如邯郸的霾更醇厚,更上鼻,吸一口是一口,痛快酣畅,大有慷慨悲歌的豪气。

  至于石家庄就更不入流。

  其霾貌似浓厚,略一过鼻,掩不住的泥土气息,且不具层次。

  邯郸毕竟是钢都,霾里都满是金属含量带给人的现代感,吸着充实,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