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织锦带的前生今世

时间:2020-12-01 17:40:01 随笔 我要投稿

织锦带的前生今世

  为大家带来了织锦带的前生今世,欢迎大家阅读借鉴!

  织锦带的前生今世[1]

  大悟是一个民风淳朴、景色秀丽的山区,这里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作为一地文化符号的织锦带,就产生于今天的大悟这方水土。

  早在清朝中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劳动和生活中创造了大悟织锦,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情趣和美好。

  大悟织锦诞生于纺织业以物易物的交换中,即织娘把织好的布交给布庄,布庄不给钱,以棉花换织娘们织好的布匹。

  当时布庄对收购的布匹的要求是长六丈,宽一尺三,重四斤半。

  因此一个循环下来,交足了庄主要求的布匹,还可以赚到一些多余的线,这在当地叫打赚件。

  打赚件的线其实是织布时经线的两端缠绕在织布机的卷轴上,起固定作用的线,这一部分是无法织成布的,织娘们舍不得丢弃,这就有了织锦带诞生的契机。

  织娘大都是一群待嫁闺中的姑娘,勤劳灵巧的她们交完庄主的布匹之后,就钻研这多余的径线可以做什么。

  多余的径线有布匹那么长,宽度在2-4厘米不等,这种线不扎实,除了织布外不能做它用,所以唯有做织物。

  因为多余的径线宽度太窄,不能用梭子,织娘们把纬线缠绕在竹木片上,直接用手纬;不能用筘纵,她们就用筷子和几根索线做成简单的提花纵;不能用机杼,她们采用木刀或竹刀将纬线压平压紧实;硕大的织布机床,被改革为生活中的长板凳、靠背椅、梯子……总之,织锦在制作工艺上简化,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或饭后茶余、边聊天边休闲中进行的一项劳动。

  就这样,一条白色的带子问世了,没有花纹,没有颜色,所以还不能叫做织锦带。

  但这就是锦带的前身。

  这时期锦带的作用也就是生活中比较讲究的一条绳子而已。

  在那个纯天然和纯手工的年代,棉织物上印染的花色常常在洗涤后逐渐褪色;绣品上的花色也会在使用中磨损断线脱落,有没有一种花纹或图案代替印染和刺绣直接生成在织布里?织娘们揣摸着,织锦就是在这些琢磨中问世的。

  春天是一个适合相思的季节。

  和风细雨中,微雨燕双飞,窗外桃花带露,堤上杨柳如烟,深闺锁春怨。

  美丽的姑娘们坐在织布机上望着窗外愁绪万千。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她们鲜少能抛头露面,也大都没有上过学堂,姑娘们除了女红外别无所长。

  到了及笄之年,她们开始为自己准备嫁妆:床单、被套、绣花枕头、绣花鞋……剪不断,理还乱,姑娘们开始学会把自己的心事悄然织进那一条窄窄的带子里。

  一带传相思,一带解闲愁。

  她们在径线中加入各种颜色,利用错综穿线的变化,能织出千差万别的图案或文字,就这样,锦带寄托着姑娘们心中无法言喻的情感在民间恣意流传。

  每一条锦带都是一首情意绵绵的情书。

  如果姑娘送给心上人一条织满白果图案的锦带,则表示姑娘愿意和他结为连理,白头偕老;若是姑娘送心上人一条蝴蝶闹金瓜的锦带,则表示她愿意和心上人早日夫妻团圆。

  有些姑娘勇敢的将莲、笙、桂、梓织在一起,寓意连生贵子;把石榴和棉籽织在一起,叫十子双全;把寿字和鱼儿织在一起,象征着福寿有余;蝴蝶和寿字织在一起,寓意福寿万年……一些识文断字的姑娘甚至大胆的在锦带上织着“天长地久、花开富贵、龙凤呈祥、万事如意”等各种文字,直抒胸意的表达着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随着织锦带的时尚与流行,织锦带的用途发挥到了极致,它成了婚丧嫁娶中不可缺或的重要纽带。

  姑娘们不仅仅用锦带来传情,她们还用锦带做婚嫁中的捆绑嫁妆的彩带、做喜帐的挂钩带,有的姑娘别出新裁,甚至用它来做喜服上云肩系银铃的带子,更有甚者直接用它来答谢亲友。

  姑娘们将嫁妆带到婆家,抬嫁妆的人时兴抢织锦带。

  抢到手表示吉祥如意,没有抢到的要在当天晚上向新娘讨要锦带,沾喜气,讨彩头。

  有些大方的新娘会主动送给亲友各种织锦带,以示喜庆、谢意。

  总之,一条小小的锦带,传递着生活的美好、幸福,更让新娘子的心灵手巧昭然若是。

  美满的生活总因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到达幸福的顶点。

  聪慧的姑娘们升职为母亲时,她们开始全身心投入家庭。

  在孩子出生送祝米(祝礼)时,孩子衣物上的肚兜带,帽子带、围涎带、抱裙带,无一不用锦带来点缀装饰。

  母性的光辉象太阳,温暖着每一个人,整家庭生活中,无不充斥着织锦带的身影。

  男人的腰带、褡裢、旱烟袋、头巾都是用锦带来做的。

  一些讲究的母亲,还用锦带来做棉服的滚边,这样的棉衣厚实、紧密不易磨损。

  如果有了丧葬的白喜事,人们会用白色的锦带做成灵幡和麻衣孝带,用有黑白斜纹图案的锦带做成纸马缰绳。

  奶奶有一对裹脚带是锦带做的,靛蓝色,白果米花纹,很长。

  因为她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的三寸金莲曾是村里的标榜,人们都以她的小脚为榜样。

  儿时的每天早上我都会帮奶奶拿着长长的裹脚布和裹脚带,较为柔软的一屋布缠绕脚丫,齐脚踝就是织锦带捆绑。

  奶奶的双脚是雪白而畸形的,象六七岁孩子的脚那样大小。

  除大拇趾以外,剩余的脚趾都从足弓位置往里折断,足背变成足底,尖尖的,走起路来一走三摇,很吃力。

  奶奶说,她的双脚就是用锦带捆绑成这样的,她对裹脚深恶痛绝,因为真切的厌恶,所以母亲小的时候并没有裹小脚,放任自由的长了一双“大脚片儿”。

  那时我非常讨厌锦带,认为它是罪魁祸首,是它束缚了奶奶的`青春和自由。

  在解放前后,一些敢于创新小姐追求时髦,用彩色的锦带做成发箍带,温婉典雅,长发飘飘,凌而不乱。

  标新立异的女子用锦带做成书包或背包的带,勇敢的走上街头。

  还有些男人用锦带做成领带,敢为人先。

  改革开放后,随着物品的丰富和技术革新,锦带开始随着古老的纺织文明淡出人们的生活,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时至今日,这项古老的技艺濒临失传。

  大悟文化馆为了挽救这一珍贵的古老技艺,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早在1986年,他们未雨绸缪,开始着手于锦带的传承与发扬光大。

  他们从民间征集了100多件锦带送往湖北省民间艺术展览会,当时的艺人受到了当时省委书记关广富的接见,后来又选送了14件作品到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

  1988年中国文化司通过中国艺术节发现了这些精美的民间艺术品,从中又选出9件作品送往意大利、前苏联、利比亚等国家展出,获得了很高的艺术评价。

  在众多濒临消亡古老技艺中,织锦带应算是保护的较好的一种传统技艺。

  而保护、传承、开发,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草根佛堂永宗寺[2]

  一直听说丰店有座四百多年的古寺庙,该寺菩萨灵佑,香客众多。

  正月初八那日,我们从人情世故中挣脱,抽身去了慕名已久的永宗寺。

  途经高店水库和丰店水库。

  虽都是水库,却形态各异,各俱特色。

  高店水库狭长曲折,苍松翠柏与水面交相辉映,十分秀丽,公路沿库区而筑,九曲十八弯,一路走的跌宕起伏,惊险刺激。

  丰店水库比高店水库要大很多,烟波浩淼,声势浩荡,库区中间有许多小山被淹,露出的山头形成小岛,岛上苍翠葱浓,象苍海遗珠。

  过丰店镇从岔路口进去,跟着乡村公路毫无悬念的蛇行,大约行走20分钟,来到一块平坦的水泥停车场,因为前面再无路可走,应该是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落叶林木带,象美人迟暮般的繁华落尽,只剩满目枯黄萧瑟。

  虽时节不对,但从那些枯木的密集中仍能想象阳春三月这里的繁华美景。

  停车场边上有三棵巨大的橡树格外抢眼,它们或没了树冠,或被砍卸了枝桠,象四肢不全、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守望着春天的到来。

  缥缈、空灵的诵经声穿越林海,深邃而悠远,宛若天籁,回荡环绕在眉间心上,眼前的萧刹也变的温暖而美好。

  寻声而去,几重房屋在丛林中影影绰绰的显露出来,原来到了寺庙背后的山坡上。

  近看,这寺庙颠覆了我以往所看到雕梁画栋、金壁辉煌或古朴庄严的寺庙形象。

  整个庙宇由青砖黑瓦构成,呈回字形,从样子上看象是农村老家的青砖瓦房,从规模上看更象一座简陋的乡村学校。

  如果没有诵经和木鱼的敲打声,你怎么都不会把它和寺庙联系在一起。

  它那样简陋的座落在群山环绕之中,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孤单和寂寥。

  朱红的墙漆斑驳,残缺的五角星透露着时代的信息。

  山门应是原貌保存,门廊高耸,有着明清建筑特征,“永宗寺”三个颜体大字在蓝底匾上金光闪闪,有些刺眼。

  永宗寺三面环山,这正是传说中的福地地形,背后是五岳山山脉东段莲花山。

  山门左右各有一棵古树,右边是银杏树,在世人眼中珍贵的银杏果落了满满一地,无人捡拾,年年堆叠,踩上去厚厚的,宛若尘土。

  另一棵参天古树要几人合抱,是珍贵的红檀,静矗在山门的另一则,树身有一个成人能容身的树洞,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

  寺庙前后还有上百棵的百年古树,如紫檀、橡树、栗树、榆树等品种,它们象永宗寺的卫士,和永宗寺一同荫佑庇护着它的信徒和子孙。

  走进残破的山门,一个满月形圆洞门抢眼的展现在眼前。

  圆门外右侧有一口古井和一方池塘。

  古井至今仍在使用,它仿佛是一脉连接大地和人间的脐带,源源不断的滋养着这一方生灵。

  井水潺潺的流到外面的一个池子,供洗涤用,把吃水和生活用水区分开来,充分体现了僧人对环境的保护和对自然的敬畏。

  井外还有一块菜地,长着几厢奄奄一息的白菜。

  不出山门,里面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独立世界。

  池塘里东倒西歪的卧着几株残荷,几尾沉沉浮浮的小鱼在绿水中寂寞的游来游去。

  永宗寺,原名付家堂,据载,明朝万历十三年(公元1585年),付思诚从麻城迁移到此,开垦田地,落业居住,湾名付家湾。

  为解乡愁和祈求祖先保佑,于现在的永宗寺井旁建立祖庙,继妣谈氏生三子。

  传说二子其惠就是在此井中捡到一对金鸭子,能天天生金蛋,其惠用此资兴建寺院三重,修神铸像。

  公元1657年至塔儿湾拜僧为师,释名怀秀,法号湛文。

  春秋二祭,僧俗同堂,为表敬宗不忘做人根本,又改名永宗寺。

  师传徒、徒为师至今历经四十余世。

  怀秀大师是个谜一样的男子。

  据记载他富甲一方,他的圈地面积达八百余亩(莲花岭上至今还能寻到围墙的断壁残垣)。

  隶属永宗寺有祖制祀田三十六石,后又购田三百六十石,方圆百里有其分庙,马走三天可不喝他人田水。

  寺内有豆腐作坊,寺下边有其油作坊,香火旺盛时期三天用一榨油。

  是什么样的情怀让他果敢的散尽千金、放弃红尘中富贵与奢华?是什么样的意志让他挥刀剃断红尘中的恩怨与眷恋?从此,不问浮华世事,不问花开花落,不问朝夕暮旦,只与青灯古佛相伴、掩卷与月影相眠。

  是信仰?是变故?抑或情殇痴缠?风过耳,冽冽作响,似谴责我胡乱猜测的亵渎。

  穿门洞拾级而上,房前泥地上长满青绿的苍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凛冽的梅香,以为是腊梅,找到香源,却是几丛怒放的梦香。

  光秃秃的枝丫上花团锦簇,黄白细小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清冽冷艳,伴着燃烧的檀香味儿和诵经声,破败的院落中竟然充满了祥和的禅意。

  红尘一梦醒,佛前梦亦香。

  梦香是一种怎样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