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三月的梨花开了

时间:2020-12-04 11:03:07 随笔 我要投稿

三月的梨花开了

  三月的梨花开了,阳春三月,杏花刚谢,桃红尚未完全褪尽,接着梨花就开了,一起阅读,感受下面的梨花吧!

三月的梨花开了

  三月的梨花【1】

  若干年前,我与朋友曾经相约,每年的这个季节来此观赏梨花,并约定每年的这个季节来,直到永远。

  但是,后来朋友去了遥远的美国,随着朋友的背影最终在视线中彻底消失,唯一剩存的就是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记忆了。

  归燕呢喃嘀啾,叙述了一个又一个新鲜的故事;浅草里的踏青男女,双双对对携手同游,唱绿了一度又一度青山绿水。

  年年赏花人不在,空留惆怅在心头。

  每每涌起遐思,心便不在梨花了。

  眼际怒吐的梨花,仿佛是隔膜了很久的故事,我多想摘一片洁白的花瓣,随手丢在风里,让它随风飘去,同时捎去我的一声问候一份祝愿一份真诚。

  我的心企盼着,或许吧,或许就能乘着这清风去到太平洋的彼岸,会晤我久违了的朋友。

  我想,彼处大概也有梨树吧,也许此时梨花开的比这还浓,我的朋友正站在梨树下,看初生的朝阳,看落英缤纷,沾一身幽幽的香气,放牧对故土的依恋,遥寄异乡的情怀。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骂上一句,之后,心理就平衡了许多。

  有几年,我曾经发誓不再到梨园去了,但总也经不住花的诱惑,每年还是坚持去,而且,不管是春光明媚还是细雨霏霏,年年不落,这样的执著到底是为什么?我连自己也难说清楚。

  突然发现,去年已经干枯了几年的蟠枝上,今年又萌出了新芽,嫩芽上顶了几朵小花,孱孱弱弱,虽然,它与别的蓓蕾有明显的差异,既无那种含苞欲发的态势,也无在万花丛中一争高下的力量,但它已经显示出了它的存在与存在的价值,仅此已经足够了。

  一群嗡嗡嘤嘤的蜜蜂很是骚扰,然而,我却无力驱赶它们,我也无心去驱赶它们,毕竟,它们是梦的种子,是信念的使者,它们又是那样的钟情于花蕊,凭谁去想,也是不忍心的。

  依旧是萋萋的芳草,依旧是融融的暖阳,一切如旧,只是心里觉得空泛得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感到心中发痛,觉得鼻子发酸,免不了掉几滴无助的泪。

  猛地记起北京的儿子就在几天前还请我要我给他写几首歌词,也许,触景生情吧,就有了几句:

  花开的季节

  你不必心痛/留住记忆,留住春光,留住真情

  让心中的惆怅随风飘散

  我只要你的`真诚

  …………

  一切都在无言中,我只要你的真诚。

  说是这样说,至于思想起来,心里总有一种悲悲戚戚的感觉。

  无论如何,记忆是真的,盛开的梨花更是不容置辩的现实。

  于是我想,作为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既不能存活于往昔的缠绵中,也不能越出现实在非现实的世界里徜徉。

  眼望一树树的梨花,就是一个洁白的世界,这个洁白必会清洁我们心灵的尘垢,把我们送到另一个洁净的世界。

  想到这些,心里便宽慰多了。

  记得北京著名书法家傅家宝先生亲赠海粟大师的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际云卷云舒。”这是意想不到的,此轴在居室悬了二十年,想不到因了这一偶然的机会,使得我竟然真正悟得了其中的玄妙。

  最后我想,在三月梨花盛开的季节,与其能够想些什么,但又不能够做到什么,那就不如笑看满天梨花落,花开花落两由之。

  或许,这样最好。

  到魏县看梨花【2】

  清明时节,正是赏花和踏青的好时候,小长假的第二天,搭朋友的汽车去了北方久负盛名的梨乡—河北魏县,在短短五个小时的时间内,饱览梨乡美景,探寻古魏都历史,品味梨乡水城文化,既增长了见识,又放松了心情。

  魏县位于河北省南部,隶属于邯郸市,处于冀豫两省交界地带。

  上古时代,古黄河曾流经境内,如今,有漳河、卫河贯穿中部,这里河道纵横、水系发达,又有近几十年除水患、兴水利的杰出成就,形成了这里独具特色的水文化;魏县历史悠久,春秋时期曾是魏国的都城,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刘邦在这一带设魏郡、置魏县,魏县也由此而得名。

  魏县地处华北平原腹地,这里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四季分明,加上得天独厚的水资源,特别适合鸭梨生长,享有“中国鸭梨之乡”的美誉。

  汽车驶下邯大高速公路,一进入魏县境内,眼前是成块碧绿麦苗衬托着一片片盛开的洁白梨花。

  正值假日,又逢一年一度的“梨花节”,所以,来这里赏梨花的人格外多,汽车往来穿梭、游客摩肩接踵,既有来自邯郸周围各县市的,也有从京、津和山东等地远道而来的。

  据记载,魏县地区种植鸭梨始于三国魏文帝时期,北宋时已有面积栽培。

  后来,因河道多变、水灾频繁,加上春季十年九旱,因此,旱涝交替一直是魏县历史上的大患。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把除水患、兴水利当做发展生产、摆脱贫困、安定人民生活的基本措施,组织百姓“筑堤防洪”、“固定河床”、“依河为圃”、“开渠引水”,实现了排水成系、灌溉成区、河道安澜。

  近几年,勤劳、智慧的魏县人民利用这里土质肥沃、水源充足的便利条件,把打造“梨乡水城”做为这里脱贫致富、拉动经济增长的引擎。

  如今,二十万亩梨花分布在魏县八百六十多平方公里土地上,“梨花节观梨花”已成为邯郸地区乡村游的精品线路。

  我们避开人流的高峰,驱车到县城正东面一片梨花园停了下来。

  这片园子位置和结构极佳,旁边依傍着一条清澈的小河,河岸边垂柳婀娜,不时能看到条条小鱼在河中欢快游弋着。

  能感觉到,这片梨园是附近乡民们精心设计的,雪白的梨花和一片片粉红色桃花相间分布,中间还夹带着一畦畦金黄的油菜花,漫步于花丛中,尽情吸吮着梨花、桃花、油菜花混合的沁人心脾香气,一边赏花,一边听淳朴的乡民讲述和梨花有关的故事,真仿佛来到了陶渊明笔下的人间仙境桃花源,令人久久不愿离去,因时间所限,只得一次次按动快门,让手中的相机记录下这一个个如诗如乐的画面。

  饱览了梨花盛景,中午,我们在县城品尝了具有这里地方特色的大碗菜,回返途中,还参观了古魏都文化的标志性建筑—礼贤台。

  它原建于公元前445年,是春秋时期魏国国君魏文侯招贤纳士的地方。

  相传魏文侯知人善任、求贤若渴,为了求得名士段干木辅佐,他弃车马、舍侍从、穿布衣,几次登门拜访,段干木终为其所打动,遂尽献治国安邦良策,魏文侯拜其为师,又广招天下贤达之士,变法图强,魏国国力日盛,称霸中原达百余年。

  下午三点半,汽车已踏上归途,但梨乡水城的美景仍时时在我脑海中浮现,自己还沉浸在漫步梨花园的惬意和美好之中!再见了,难忘的梨花之乡,待到明年花开时,我还会再来!

  梦回梨花溪【3】

  一大早,老父亲就特特地打电话来说,大丫儿,沟里梨花都开了呢!这个周末你们要不要回梨花沟看看?——又是一个春天了么?握着电话,我的神思有一瞬间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在梨花沟的缘故,春天里的花,我向来只对梨花情有独钟。

  每年二三月间,家乡的梨花漫山遍野,在田野里、山坡上、溪涧边、小院旁,白皑皑似雪、渺茫茫如云,开得一派繁茂,即便几里之外也能闻见那幽幽的暗香。

  也因为此,家乡才得名“梨花沟”。

  记得,儿时的老屋旁,就有一株老梨树。

  那可真是一株老树了!听爷爷说,从他记事起,那棵梨树就长在菜园地里。

  后来爷爷四兄弟分家,正值二月早春,刚过完年,饥馑的感觉还不那么迫人,奶奶醉心于那一树繁花,就主动提出少分家产,单要那棵梨树。

  其他几房巴不得——守着一棵老树,不能吃不能喝,就算秋天里能结几个果子吧,也不能当饭吃啊!爷爷假装没看到兄弟哥嫂们眉眼底下掩不住的嗤笑,同意了奶奶的意见。

  一来他本就无心于争那点菲薄的家产;二来他也愿意骄纵着奶奶那点小女人心思。

  于是,当天夜里,爷爷奶奶就搬了出来,在梨树旁搭了两间草棚子,算是有了新家。

  几年过后,爸爸、大姑、小姑一个个前脚赶后脚地落了地,爷爷奶奶起早贪黑勤爬苦挣,也只能勉强把几个人的肚子糊个半饱,那棵梨树就成了三个孩子大半年时间里对零嘴的全部巴望。

  再后来,爸爸和姑姑们娶的娶,嫁的嫁,两间草屋也换成了三间青瓦房,那株梨树一直站在我家屋檐旁,每年用又大又甜的硕果滋润着一家人越来越红火的日子。

  到了我们这一辈,吃饱饭已经完全不在话下,就连对零食的念想也要生动和丰富得多。

  于是,对于那棵梨树,倒是春天里的繁花比秋天里的果子更让我们惦念得多。

  我儿时记忆里真正的春天,都是从屋后梨花盛开的那个早晨开始的。

  每年,元宵节刚过,那梨树黝黑遒劲的枝干上便打满了大大小小的骨朵儿。

  进了二月,几天暖融融的太阳一照,一场润酥酥的细雨一洒,在一个晴明的早晨,人还没醒,就听得屋外鸟雀子们叽叽喳喳叫得特别热闹欢畅。

  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打起惺忪的睡眼往木楞窗格子里向外面一望——呀!梨花开了!春天来咯!赶紧套上衣服,喊上妹妹和弟弟,兴冲冲跑到树下,那满树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堆银砌玉的花朵,美得让人惊叹,直逼得我们气都喘不过来!整个早上,我和妹妹仰头看着那些花儿们,直到脖子酸痛得像要断掉也不愿把目光稍稍移开一点点。

  而调皮的小弟总是喜欢跐溜一下蹿到树上,吵着要选一枝最好看的梨花,给我们摘下来。

  我和妹妹都心念着那最好的一枝花,又害怕他摘不到花反倒从树上摔下来,或者摘下花来却被老爸撞到,肯定都又少不了一顿训,心里又羡又怕。

  因为那些梨花,至今我对春天的所有记忆都透着一种皑皑的白,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芬芳。

  只可惜,陪伴了我家三代人的那棵老梨树,最终没能见到我家第四代——我那小侄子的出生。

  弟弟结婚那年,因为要拆掉瓦房改修三层小楼,爸爸和弟弟花了整整一天功夫,小心翼翼如呵护至宝一般,把老梨树移栽到到院外堡坎边。

  不曾想,年迈的它竟然没能经受住这次小小的搬迁,不几天就萎了叶子,春天里刚挂上的果子也很快蔫了、落了。

  为此,满头白发的老父亲暗自神伤了好久。

  家里那棵老梨树不在了,我们姐弟几个这些年也离家越来越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老父亲知道我们喜欢梨花,于是每到春天,沟里的第一朵梨花一开,他就挨个给我们打电话,说的都是那一句:“沟里梨花开了呢!你们要不要回来看看?”老妈也在电话里说,这些年新津县政府着力打造“山水卫星城,幸福新津渡”,发展近郊乡村旅游,家乡的梨树越种越多了,还通了高速路和大巴车,“梨花沟”也改叫“梨花溪”了。

  我们每次都听得心驰神往,真是很想回去看看,可每每因为这样那样的俗事耽搁了行程。

  家里的老爸老妈每年就这样从第一朵梨花初开,直盼到最后一朵梨花凋落,然后眼巴巴地又等来年。

  大丫儿,今年能回来不?老爸还在等我的回复。

  隔着电话,我分明听见那边鸟语如潮,高低跌宕,此起彼伏,偶尔一声滴溜溜的高音甩起来,像一朵飞溅的浪花,隔着千里之外,依然溅湿了我的眼眶。

  “爸!这个周末,我们仨一起回来!”“好啊!好啊!”老爸喜不自胜,忙不迭说要赶紧准备准备——可这才星期一呢!我的老父亲啊!

  放下电话。

  我恨不能立时就变了电话里的鸟儿,飞回我的梨花溪去。

  春天来了!梨花开了!今夜,会有千树万树梨花开入我的梦境——最美的两朵,那是我的老父亲和老妈妈在树下翘首期盼,为我们等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