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童年的杏黄月

时间:2020-12-07 11:33:48 随笔 我要投稿

童年的杏黄月

  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呢?以下是关于童年的杏黄月的散文,欢迎阅读!

童年的杏黄月

  童年的杏黄月【1】

  我写的杏黄月,可不是张秀亚女士在《 杏黄月》散文中描写杏黄色的月亮,而是描写晋北杏熟了阴历的六月份时节。

  我的童年是在七十年代初,记的燕子一来就把炎热的夏天带来了。

  中午放学最期盼的就是外面在下着大雨,因为大家都不会带雨具只能冒雨回家,女孩子们不是害怕湿了衣服就是湿了鞋,

  她们一般都是等待着雨小了回去,这个时候就到了男孩子们发疯的时刻了,可以在女生们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勇敢。

  几个胆子大的把鞋一脱提在手中,只要有一个高喊一声“冲啊”!就会一个个冲入了雨幕中。

  当然我也是害怕别人说自己是个胆小鬼,跟着他们也冲入了雨中,自己以为夏天的雨是温暖的,淋湿后才知道雨是冰冷的,跑不了多远就打起了寒噤,只能躲入路旁的大门洞牙碰着牙打起了哆嗦。

  随着雨水的增多,不知不觉桃杏花都落了 ,刚刚成型只有大豆大的绿酸苦杏,就成为了孩子们在学校的水果了。

  许多人家的大杏树枝探在了墙外,正像宋·叶绍翁诗句:“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样就有顽童们趁中午大人午休,去偷打墙外的绿酸杏。

  树大枝高,绿酸苦杏藏在树枝里根本看不清楚,扔石头打上去往往是穿枝而过,有经验的都是找一根尺许长的木棒,木棒甩上去打的面积就大,这样打下来酸杏的几率就高。

  没有木棒的当然还是扔石头去打,这样打的树枝稀里哗啦,石头扑通扑通扔入了院子,主人那能不惊醒来,让人家追赶着一阵子狂跑,跑远了还能清楚地听到骂声。

  当时的乡政府叫人民公社,笔者居住的公社管辖着十个自然村,其中有一个叫黄昏城的村子,因家家户户种植杏树而闻名。

  到了晚春三月,这个村子的杏花就开了,远看你会以为是天上的一大片云降了下来,近看那全村的杏花随着风儿似白色的浪花翻滚着,房屋就像浮在江面的帆船。

  谁也说不清楚这个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种植杏树的,上百年的老杏树比比皆是。

  笔者愚想,只有这个村子才名符其实吻合唐诗人杜牧写的“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诗句。

  家父就在这个公社工作,放暑假了经常去公社玩,也正是杏黄的季节。

  只要看到年轻干部们在一块玩扑克,就知道父亲今天下乡去了。

  这伙年轻人正是风风火火的年龄,只要有一个大喝一声说去黄昏城下乡去来,大家都会响应他的号召。

  其实都心知肚明下午去下乡,就是为了解解嘴馋,那个年代是不敢说出来的,秘书会悄悄地告诉我:“引上你吃杏去。”我心里当时那个高兴劲是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

  坐在秘书自行车的后架上,自行车飞快地骑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把我屁股都从后架上颠飞了起来,心情好就顾不了那些了。

  放眼看着绿油油田野,真想放开喉咙唱一首歌。

  自行车经过了油绿色的玉米地、开着紫白花的山药地、扬着金黄色笑脸的向日葵、黄花似海的黄芥地......反正看到什么都是亲切美好的,不一会功夫八里地就过去了。

  进了村他们先去大队办公室报到,当时那有手机,大队和公社用的电话机都是黑颜色的“辘轳把”。

  管农村大喇叭的人会打开扩音器喊支书:“贺支书,公社下乡的干部来了,听到广播后来大队办公室。”不一会支书就来到了大队,在办公室聊上一会天,然后支书就领着我们去大队杏园吃杏去了。

  进入了几亩大的杏园,满眼都是黄澄澄黄杏,那才是到了杏的王国了。

  支书领着我到树下说:“落树杏熟透了最好吃。”我急不可待在树下捡起了杏,支书提醒我说:“杏上面有孔的不要捡,里面有虫子。”我又把怀里有孔的杏扔在了地上。

  吃着甜蜜般的杏,开始观察起杏树来,原来每一颗树上结的杏是不一样的,我马上就像孙悟空到了蟠桃园,钻进了杏园深处。

  我把杏划分成了两个种类,一种为水核杏,一种为干核杏。

  水核杏含水多而甜软,果肉和杏核粘在一起,咬一口甜汁会溢出嘴外,只能现摘现吃不易运输储存。

  干核杏没有水核杏水分多,熟了的杏用手一捏就裂开了,杏肉和核是分离的,吃在嘴里越嚼越甜余味悠长,适宜做杏干便于运输储存。

  还有一种杏表皮是绿颜色的,你不去用手捏就不知道是否熟了,掰开了里面是黄颜色的,吃起来里软外僵甘甜十足,大概它的隐蔽性是为了防止鸟类的糟蹋。

  还有一种因为它的杏核是甜的,所以叫甜核杏。

  我认为最好的杏就数鸡蛋杏了,个头有鸡蛋般大小,吃在嘴里有桃子的味道,它相间于水核杏和干核杏之间,它的杏核也是杏里面最大的。

  当时孩子们缺少玩具,弹杏核也是一种游戏,杏核大赢的几率就高,杏仁还可以去供销社买钱,所以当时我就没有往口袋里装杏,而是往口袋里装杏核。

  杏可不能一下子吃的太多了,农村有一句俗话:“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多少年过去了,每到杏黄月听到街上卖杏的吆喝声,就会想起来黄昏城的大杏园。

  桃花斋【2】

  妻当初嫁到我家这穷乡僻壤之时,我带她参观了我这奇特的半岛地形。

  我和妻划着一叶小舟,妻坐在小船的船头,我划着小舟泛游于大冶湖上,记得当时是夏天的落日时分,天边铺满奇特漂亮的桔黄色的晚霞,并不太耀眼的金色的太阳正躺在晚霞的环抱之中……

  “看,太阳给一切都镀上金边,”随着妻子的手指望去,湖边的村落里的树林一簇簇的,掩映其中的低低矮矮的青砖瓦房,飘着淡淡的炊烟。

  我的家乡这半岛宛如一条调皮的巨龙,正伏在饮水湖边,它的头和嘴就是卫家嘴,身子就是从南向北连绵延伸约有一公里长的张清美湾。

  我们自己也笼罩在这魅力十足的绝美的晚霞之中,记得妻子当时正坐着小船头上顺手在水中摘菱角和莲蓬,她穿着十分得体的淡黄色的连衣裙,头上随便扎着一个红色的手帕,翘起一缕马尾辫,高挑的身材,红扑扑的脸庞,微微笑着,很好看。

  她一边摘着还一边唱着歌儿……

  我们当时都是24岁,风华正茂,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在这风景如画的江南水乡,在这风和日丽的荷花菱藕间,我想我就是董永,我就是牛郎了,三生有幸,是上天让我娶了这美貌,有修养,知书达理的妻子。

  妻子当时就爱上了我这家乡,她用手往半岛上一指说,将来要在这里建一幢漂漂亮亮的别墅!

  这是一个遥远的梦,我们一直将它珍藏在心底。

  经过长期的辛苦准备,又经过几个月的策划、施工、装修,新房子终于矗立在半岛之上了!在桃花林边,在香椿树丛中。

  出大冶城一踏上尹家湖边,远远地,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二里地外的我的别墅,粉红色的她掩映在湖边翠绿的树间。

  与其说这是房子不如说这是观景台!

  站立在房子的.每一个窗口都可看到一处优美的风景:我最喜欢的是登上三楼的西边房间,我有意在此开了两扇窗,一扇向南,另一扇向西。

  一推开南边的窗,你便幸福地跌入一个古色古香的画的世界中去了,大冶湖的湖光山色成了活的山水画,四时之变景致不同。

  其中我最爱的是夏天,看南边远处的山峰翠绿,东边一座白色的铁路桥横跨大湖南北,她将大冶城揽入怀抱,时不时地可看见忙忙碌碌的南来北往的列车奔驰;碧绿的湖面上长满了菱角、荷叶、荷花、莲蓬和水草。

  各色的大大小小的水鸟飞翔其间,这里是它们安身之所。

  时不时的还有打渔船游弋,满仓的鲜活的鱼虾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哪怕是你马上要也可随时去捞取。

  湖中远处还可以看到排成一字型的从长江运沙到大冶码头的运沙船。

  从西边窗口可看到大冶一中全景和大冶城,隔着湖看大冶城更有趣味,大冶是一座发展迅猛的现代城市,幢幢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湖边有阳光沙滩游泳馆,可清清楚楚地看到水中消暑游泳的人们。

  你站在这里你便是浸润在江南风韵里了,两个窗口两个不同的景致,都是活的画,说窗棂是画框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在清风乍起时,架起一叶扁舟停栖在湖中央,轻舟飘摇,可以舒展心灵,化烦恼为轻絮,或去游泳,好不惬意。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外云卷云舒。

  或在清晨,在林间依旧幽寂之时。

  雾润幽兰,暗香浮动。

  走在石板路蔓延在林间深处。

  寻着莺语鹃啼。

  在和煦的春风里,温暖的阳光下,携友人相聚登上楼顶的阳台,畅谈心扉或对弈,亦或独处时也可手捧一本书,旁边的案几上座了一杯清茶,静心读书,或悠然赏湖光山色…… 也可以邀几位知己,举杯,仰天长啸,潇洒凌波。

  或听琴,最好是曲韵悠扬,绕云萦水的那种。

  或运动,散步,游泳、钓鱼……

  我们为此新居取名为“桃花斋”。

  大冶湖畔的恬静、安然和自然知慧,寻回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洒脱超然……

  我的别墅是现实的湖畔,更是心灵的湖畔。

  借稻谷【3】

  一九七二年的农历六月,我扦队落户所在的生产队,正逢粮食青黄不接时刻。

  此时集体仓庫里,已经是仓库底子朝天,再也不需要紧锁仓库之大门了。

  俗话说:“大河流水小河满,小河无水大河干。”在计划经济年代,老百姓吃饭总得靠集体大家,如果集体大家都断了粮食,那么,个人小家便是颗粒无粮了,真的是要饿肚子了。

  我们生产队四十几号男女老少爷们,在吞咽了三天糠菜后,才发觉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那里还有力气到田间劳动?当时,正值农业学大寨运动时期,劳动力是必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战斗在生产第一线的。

  如果被大队,公社发现生产队没有人上田间劳动, 那是轻则要挨批斗,重则呢,是要被扣除每年法定的三百斤基本口粮的。

  队委会经过秘密商量决定:今夜,每家每户抽一个男劳动力,到已经联系好了的桃源县农村借粮。

  明天,家里所有的女劳动力就在村边田里劳动,以应付上面的捡查。

  如果有人问男劳力那里去了,就说都到山上薅苞谷草去了。

  当天夜里,我们十几号人,挑着箩筐饿着肚子就跟着生产队长出发了。

  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天因此很黑很黑,加之山路又崎岖蜿蜒,队长还不准我们说话,所以,我们一声不响,跌跌撞撞地跟着前面的人鱼贯疾走。

  一路上,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和有人跌倒轻声骂娘之声。

  路上,我穿草鞋的脚趾被石头踢破,不得巳弯下腰来一摸,嗨哟,粘糊糊的,想必流的是鲜血吧。

  不想在我弯腰之际,后面的人突然踼中我的屁股,扑哧一跤摔在我的背上,弄得我一个满嘴啃泥,同时,一块突出的石头嗑中了我的额头,疼得我冷汗淋漓,血流满面,几乎晕倒。

  我躺在泥地上,顺手抓了一把干土,压在伤口上,然后,爬起来又跟着队伍继续行进。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翻过了几十座山,也不知淌过了多少条沟,终于,我听到了队长的声音 :“到了,趁如今天还没有亮,大家暂且就在路上休息,等到天亮后再进村吧。”

  饿着肚子走了大半夜的摸黑山路,实在是累饿交加,浑身无力。

  听到休息的号令一下,我们便把箩筐放在窄窄的山路上,然后把扁担横放箩筐上,管它三七二十一,翻天便倒在扁担上,酣然睡去。

  当听到队长的叫喊声醒来时,天色己经大亮。

  这时,我四处一望,这里原来是桃源县一个边远的小山村,整个村子一色木屋瓦舍,鸡鸣狗吠,倒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