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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容散文槭树下的家

时间:2020-12-09 12:07:27 随笔 我要投稿

席慕容散文槭树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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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容散文槭树下的家

  槭树下的家【1】

  席慕容

  我先是被鸟的鸣声吵醒的。

  是个夏日的清晨,大概有几十只小鸟在我窗外的槭树上集合了,除了麻雀的吱喳声之外,还有那种小绿鸟的嘤嘤声。

  我认得那种声音,年年都会有一两对小绿鸟来我的树上筑巢,在那一段时间里。

  我每天都能听到它们那种特别细又特别娇的鸣声,听了就让我想微笑、想再听。

  屋子里面还留有昨夜的阴暗和幽凉。

  窗帘很厚,光线不容易透进来,可是,我知道,窗户外面一定有很好的太阳,因为,从鸟的鸣声里,可以听得出它们的雀跃和欢喜。

  而且,孩子们也开始唱歌了,就在我的窗下。

  仔细分辨,唱歌的人有的是坐在矮墙上,有的是爬在树上。

  他们一面唱一面嘻笑,那种只有孩子们才能发出的细嫩的歌声,还有不时因为一种极单纯的快乐才能引起的咕咕格格的笑声,让睡在床上的我听了也不禁微笑起来。

  原来,早起的孩子和早起的小鸟一样,是快乐得非要唱起歌来才行的啊!

  在这些声音里,我也听出了我孩子的声音,对一个母亲来说,自己孩子的声音总是特别突出、特别悦耳的。

  一早起来不知道有些什么事情让他们觉得那么好笑的,那样清脆和圆润的笑声,真有点像荷叶上的露珠,风吹过来时就滑来滑去,圆滚滚的`、晶亮亮的,一直不肯安静下来。

  然后,忽然间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止:

  “小声一点,你妈妈还在睡觉。”

  那是一种低沉而宽厚的男中音,是比我起得早的丈夫出去干涉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醒了,可是我愿意假装安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他给我的关怀。

  在阴暗和幽凉的室内,在我们干净而舒爽的大床上,我一个人伸展着四肢,静静地微笑着。

  把脸贴近他的枕头,呼吸着我最熟悉的气息,枕头套的布料细而光滑,触到我的脸颊上有一种很舒服的凉意。

  这是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热烈地爱着的生命和生活。

  我虽然知道在这世间没有持久不变的事物,虽然明白时光正在一分一秒地逐渐流失,可是,能够在这一刻,能够在这个夏天的早上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幸福,一种几乎可以听到、看到和触摸到的幸福,我恐怕是真要感谢窗外那十几棵的槭树了。

  在房子刚盖好的时候就种下的这些槭树,长得可真是快,七八年前只有手臂样粗细的幼树,现在却个个都是庞然巨物了,跟着四季的变化,把我们这栋原来非常普通的平房也带得漂亮起来。

  它们实在很漂亮也很尽责,春天时长出好多软软的叶子,绿得逼人,一簇簇的小花开得满树,在月亮底下每一小朵,每一小簇好像都会发亮。

  夏天时给我们整片的浓荫,风吹过来,说要多凉就有多凉。

  秋来时可以变得很黄很红,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摘下一两片。

  到冬天的时候,满树的叶子都落了,屋子里就会变得出奇的明亮,而那些小绿鸟留下的窝巢就会很醒目地在枝桠之间出现了。

  孩子们爬上树去拿了下来,当作宝贝一样地献给我,小小的鸟窝编织得又圆又温暖,拿在手上虽然没有一点重量,却能给人一份很扎实的快乐。

  对我来说,我的这一个槭树下的家,和它的小小窝巢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这个槭树下的家,就该是我多年来所渴望着的那一个了吧。

  不过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平房,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不过种了一些常见的花草树木。

  春去秋来,岁月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变化,而在这些极有规律的变化之中,树越长越高,我的孩子越长越大,我才发现,原来平凡的人生里竟然有着极丰盈的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的心中因而常常充满了感动与感谢。

  乐 水【2】

  贾祥伦

  我国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我不是聪明人,但却十分喜欢水。

  有一首写水的诗歌,也不知从哪儿抄来的,早已背得精熟,还常常用来自勉:“穿山透地不辞劳/到底方知出处高/溪间焉能留得住/终向大海作波涛。”

  水是有灵气的,水是有生命的,水是有思想的,水是有精神的。

  水的精神是可贵的,当我萎靡不振的时候,郁郁寡欢的时候,自我陶醉的时候,水的“穿山透地不辞劳”的气魄,“到底方知出处高”的追求,“溪间焉能留得住”的境界,“终向大海作波涛”的执著,都给我以鼓舞和鞭策,那“丁丁冬冬”的水声,催我自省,催我开拓。

  我喜欢水的安分随时。

  你无论把它放在哪里,它都能适应:放在盆里,变作盆形;放在碗里,变作碗状;放在长江大河,便能奔腾咆哮;装进试管烧杯,也能安稳闲静。

  水有极强的适应能力。

  适应能力就是生存能力,生存能力就是发展能力,发展能力就是创造能力。

  人不也是如此吗?首先是生存和适应,然后才是发展和创造。

  试想,那种能官能民、能上能下、能进能退、能苦能乐的人,不就是具备这诸多能力吗?人在世上炼,犹如刀在石上磨,没有安分随时的处世本领,还真不好做人。

  我喜欢水的随机应变。

  在不同的情况下,水会有不同的变化,这本领,颇为人称道。

  我们平常看到的水,是液体的、流动的、不定型的,遇到天冷,会凝结成冰,宏伟巨大的冰山、冰川,是大自然塑造的水的壮美形象;遇到天气炎热,它又可以变为升腾的水蒸气,由地面飞到山顶,飞上无尽的苍穹,变成云,变成霞,以展示柔美多彩的身姿;有时候它又借助太阳的眼睛,在天上凌空架起七彩的虹桥,诱发人们丰富的想像;有时又会在海上湖面,凭空变成一座城市,一片仙境,那就是有名的海市蜃楼。

  水的这般神奇的变化,是令人羡慕和神往的。

  人当然不会像水那样一忽儿流动,一忽儿矗立,一忽儿飘曳,但人的变化还少吗?想到人的那种对外多侧面的变化,不也是奥妙无穷吗?两面三刀者有之;阳奉阴违者有之;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者有之。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生活里不也是要扮演多种角色吗?水万变不离其宗,人也万变不离其宗才好,人总是人嘛!

  我喜欢水的不甘寂寞。

  水往洼处流,这是水有目标的运动,它总是朝那一个目标流啊流,永不休止,永不歇脚。

  在运动中决不寂寞,永远歌唱。

  一时寂寞,它便死亡,一潭死水便是。

  你听,水在天上歌唱;水在海里奔腾呼啸着歌唱;水在山洞滴答滴答地歌唱……水歌唱着生存,歌唱着生活。

  水的可贵就在于它不甘寂寞,不甘寂寞便不会寂寞,不甘寂寞也才会有快乐和幸福。

  是的,萨特是说过人生就是痛苦,但痛苦是幸福的源泉,这源泉的开凿,需要不甘寂寞。

  但我更喜欢的是水柔能克刚的精神,这一精神是水的魂。

  对此,老子在他的《道德经》里这样阐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可谓鞭辟入里之论。

  水是天底下最柔弱的,柔情若水,感情柔到像水一样就到了极限了。

  但冲击坚强的东西没有能胜过水的,大海边的礁石,可谓坚强无比,但被浪花咬得全是窟窿。

  韩信当年受胯下之辱,后来又挂了相印算不算柔能克刚?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后战胜了夫差算不算柔能克刚?而生活里边又有多少柔能克刚的例子!柳枝条是柔弱纤细的,在疾风暴雨中完好无损算不算柔能克刚?在自然界,新生事物总是柔弱的,而柔弱的新生事物总是充满生机的,所以柔弱是“生”的自然法则。

  人法自然,就是“守柔”,守柔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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