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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树林日志随笔

时间:2022-10-06 03:31:40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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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树林日志随笔

  你的童年是否有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假如你和我年纪相仿,你也许和我一样是一个来自林间的孩子。我的村庄背后长着一片密密麻麻的松树林,它们好像是乡村脊背上厚实的羽毛。那时的村庄,都有厚厚的羽毛,我们在这些羽毛的庇护下,活得快乐而恣肆。不像现在,村庄高楼林立,仅存的几棵树是景观树,它们稀稀烂烂的,像中年男人的秃顶。

歌唱的树林日志随笔

  小时候,漫长的暑期一开始,我和老妹便整天泡在林子里。母亲给我们翻出闲置了一年的被称为“匾”的劳动工具。那“匾”,一头有长而弯的扇形竹节,一头绑根长竹竿。竹节靠近竹竿的部分必须绕几层不易折断的藤蔓,我已忘记叫什么了,只记得这是柔韧性极强的,叶子椭圆形,软软的,大人用手掌一捋,便有了细长的藤。“匾”修复完毕,我们姐妹俩便快快乐乐地往树林里进发。老弟常和一群男孩子捉鱼摸螺狮,偶尔也拎个小篮子随我们进入林间打几个松果。

  这片树林在我印象里是气势恢弘的,且不说它有多大,我和老妹走着走着就需要彼此呼唤一声:“妹,你在哪儿?”妹比我小两岁,她拖着“匾”回应着:“姐,我在这儿呢!”我们的话音刚落,林中就会扑腾起几只小鸟。林中大部分是高大的松树,落在地上的金黄色的松针是家里引火点灶的极好材料。松针燃烧得很旺,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我们拖着“匾”一圈圈地来回,金色的松针就在匾上沿着藤蔓聚拢来,越聚越多。我们再往回走,把“匾”反着一推,松针就落在了地上。我们来来回回走很多次,柴越堆越多,但其他地上面已难觅松针,我们便把柴装在畚箕里,然后换一个阵地。

  林中傲然挺立着许多大松树,不知道已经栉风沐雨了多少年,树干外围一层厚厚的凹凸不平的树皮像铠甲一样坚硬。它们屹立在这里,与白云交谈,与彼此相伴。树与树相连,织成了一片绿云,遮住了火辣辣的阳光。它们的身畔,也长可见到几棵小树苗,是它们的孩子罢?细细弱弱的一支,头上顶着一簇毛。也有半大的“小伙子”,个子和我差不多高,树冠撑得很开,黑色的树枝上挂着几个或青或黑的松果。除了松树,林中还夹杂着其他的树种,比如野板栗或叫不出名的阔叶树。临近开学,树的色彩便鲜艳起来,红的、黄的、绿的,说不出的五彩斑斓。当然,这里几乎还是松树的天下。他们直立着,向上生长,生长,仿佛要伸到天宫里去。

  村后,连片的都是树,越过公路,那边仍是数不清的大树小树。过了我们的村庄,隔壁村庄也满是松树的亲朋好友。我和老妹打完柴时,天色往往已近黄昏,我们那时的中饭几乎都是一个母亲蒸好的馒头,也不回家,就在林中混着。我们坐在树底下,听风刮过树梢。树上会扑簌簌落下细细的松针和黑色的松果。风刮过一层,便掀起一层狂涛巨浪。风踏着树枝一层层地往前奔跑,树枝便一齐欢叫起来。风过处,每棵树都摇头晃脑,松针朝后仰去,仿佛醉酒的诗人。我们胆战心惊,又驻足流连不忍离去。彼时彼刻,我们似乎不是掩藏在一片树林里,而是置身于千山万壑之中,仿佛不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庄,而是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我们常常听得入了神。这是树与树的合奏,这是大自然的音乐,唯有她才能谱写出这般雄浑壮阔的乐曲。

  在这片树林里,我们可以消磨一整个夏天。树林的东边,有一条长长的水渠,水渠边上芦苇摇曳。不打柴的时候,我会找一个茂密的所在钻进去,一个人躲在芦苇里,藏起来,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水渠的尽头有个机埠,灌溉农田的水要通过机埠输送到水渠里,水渠又成了孩子们洗澡的乐园。

  树林的另一侧是很大的一口池塘,再远就是村民们劳作的山地。夕阳西下,我们抬着满满的一畚箕松针,在鸟儿的鸣叫声里缓缓回家。而农人们躬身劳作的剪影像极了皮影戏,树木的剪影和夕阳的霞光映在了池塘里,水波潋滟,半池瑟瑟半池明媚。

  到了冬天,树林里又是另一种景致。洁白的雪像毯子似的铺在地面,一直绵延到远方,叫人不忍心踩踏上去玷污了这浑然天成的美。林中已经有一个一个稻草垛,那是农人们挖的圆圆的地洞,洞里存储着许多蕃薯。也有长长的扁平的坑,里面埋着甘蔗。农人们在林子里用古老的方法保鲜这些农作物。下雪了,稻草垛上戴起了白帽子,像一个个沉默的雪人。而年轻的松树顶着白雪,一棵棵都成了极精美的圣诞树。我们在林中走过,脚印一串串的,偶尔会有野兔和惊惶地逃窜。

  这是我的林子,它们曾经在天空下高亢激昂地合唱,它们也曾迎来一片片晶莹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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