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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酱菜随笔散文

时间:2021-02-25 14:11:57 随笔 我要投稿

蘸酱菜随笔散文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农家为了填饱肚子,在仅有的一点儿自留地里很少种蔬菜,只种苞米和少量的土豆,哪怕是房前屋后的菜园子也是如此。为了能吃到蔬菜,只好把豆角种在篱笆根儿上,茄子辣椒等矮棵作物就种在地头上,收多少算多少。因此,一年到头的饭桌上多半是大饼子伴蘸酱菜。

蘸酱菜随笔散文

  每年的正月末二月初,干白菜、罗卜干子、酸菜、咸芥菜疙瘩等全都吃光了,剩下的几筐土豆儿留作栽子也不敢再动了。吃饭时,只能从挂在房檐下的干辣椒串子上拽几个干辣椒下来,用灶坑里的灰火烧一烧后切成碎屑拌在酱碟子里,再挑上几头品相不太好的,不能用来作栽子的毛葱或者大蒜蘸酱吃。

  农家有个爱吃酱的习惯,哪怕是做菜也愿意多放大酱。像土豆酱、茄子酱、辣椒酱、豆角酱等等。真的,除了西红柿就没有不能炸酱的蔬菜了。真可谓菜少了就多放盐。所以,吃了一年零八夏的大酱很快就见到缸底儿了,父亲就又开始张罗着做酱引子了。

  做酱引子是一项很麻烦的活计,要首先炒熟一锅苞米面子。但炒苞米面子易糊锅,且生熟不均匀。所以,父亲更多的时候是先炒出一锅哑巴爆米花,然后用驴拉碾子将其压成面子,再用热水和面做成团子后放到碗架子顶上进行自然发酵。

  谚语说:“三月三苣麻菜钻天。”儿时的我信以为真,每到三月三这一天,就与伙伴们一起,拿一把镰刀头,再挎个小筐往农田里跑。因饭桌上好久见不到绿色了。但往往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

  后来自己长大了些,有了经验就不去农田了,去村东头那条伊通河支流的河愣子上看一看就可以了。若发现有老鸹膀子、车轱辘菜吐绿了,也就到了刨小根蒜儿时候了,可挖苣麻菜还是要等上十天八天的。

  刨小根蒜儿要选择一块高岗向阳的坡地,那里解冻早植物泛青快。若是发现有星崩的几簇小黄蒿点缀在垅上,十有八九就能找到小根蒜儿。尽管这时的小根蒜儿仿佛有了预感,它会把那紫紫的嫩叶藏在干巴巴的枯叶里,但往往是无济于事。

  刨小根蒜儿有个窍门儿,要用镐头首先把其地上部分给铲掉(这样做省去了摘枯叶的麻烦),,然后看准位置镐起镐落,一撮子白花花的小根蒜儿连头带须的.就给端了上来,只要抖落掉多余的泥土回家洗净就可以蘸酱吃了。

  又等上半个月左右,苣麻菜、婆婆丁也长出来了,饭桌上自然也热闹了许多。

  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农历的四月末,父亲会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把长满黑毛的酱引子取下来洗净剁碎后晾干,又把煮熟的黄豆焖在锅里放上一宿。病中的母亲说:“这样闷出来的豆子下酱颜色好看。”第二天,父亲把酱引子、熟豆子、适量的盐三者混在了一起并进行充分的搅拌,然后用水桶挑到碾坊去,用驴拉碾子将其碾压成泥饼,再挑回来装在备好的酱缸里,最后倒入适量的清水等待发缸。酱缸都要放置在房前的菜园子里,那里接地气采光好,发出来的大酱味道纯正。

  用不了多久大酱就发好了。房前屋后的菜园子边儿上种植的各种小菜也都陆续的长出来了。有小白菜、生菜、茴香及如今农贸市场上不多见的臭菜,更少不了大葱。在这些蘸酱菜中小白菜与大葱因易培植生长快成了当家菜,我每次去园子里摘菜时趴在窗台上的母亲都要叮嘱说:“小白菜要掰帮,大葱要掐叶儿。这样才能吃个长远,不能好吃的不留籽儿连根拔。”

  蘸酱菜的样数多了,又衍生出一种乡亲们喜欢的吃法——包饭包。其实做法很简单,首先拣一些稍大的白菜叶子叠加起来后抹上一层大酱,再撒上葱叶等多样小菜,倒上高粱米饭或者是掰碎的大饼子,最后把菜叶从四周拢起捧着吃。每到这个季节,特别是晚饭后一家老小聚到房山头上,边吃饭包子边唠着当天发生在身边的大事小情,不仅吃着香,其吃相也是一道风景。

  我有时图省事,就直接往刚出锅的大饼子上涂一层大酱后跳进菜园子,摘一个又绿又硬的辣椒,一口大饼子一口辣椒,吃个龇牙咧嘴,辣个满头大汗。

  如今,人们的物质生活提高了,大鱼大肉的都吃腻了,上了一点年纪的人总想吃点儿蘸酱菜。我个人认为蘸酱菜虽健康自然,但更多的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想找回逝去的感觉,品出生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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