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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的呼唤随笔散文

时间:2022-10-09 17:29:24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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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的呼唤随笔散文

  进入夏季,再次回到我一往情深的故乡。老家有一句谚语:“立夏、小满,盆满钵满。”所以近一段时间一直陆陆续续的下雨,给农事和出行都带来不便。母亲说我很有“天缘”,昨天还是下雨,今日就云开雾散。

远山的呼唤随笔散文

  雨后的天空蔚蓝如碧,几朵彩云在飘忽中缓缓的移动。没有风,有点闷,空气里弥漫着山苍籽和果蔬花蕾所散发的香味。

  忽然,我发现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晾晒着品种繁多的鲜草、树根。哦!我终于想起来,要不是闰四月,该是一年一次的端午节。山里人每及这个时候就三五成群的上山去采撷、挖取药材。将这些草本、木本洗净、分类,切片、晒干之后存放在密封的陶罐里,一旦家中有人头疼脑热的,就可以抓一把兑水蒸煎服用,保你两天见效,好似华佗再现。

  清明期间就和同学相约,到离县城二十里外的大坝头去转悠转悠。乘着这晴朗的天气,到大山里去寻亲访友,也许还能激活下闷在心里的烦忧……

  次日早晨,我和邻村小学时的同窗黄光明,轻装简从地以一身登山运动员的打扮,带上几个馒头和母亲亲手腌制一点酸菜便向东巡山而去。

  走了约莫十几里就及三百山脉的乌头尾坑口,从这里进去不及一里路便是一条怪石嶙峋的深谷。深谷阴森潮湿,谷底传来似丝竹弹奏一般的水流声。那黝黑的石壁如刀削似的仞立于深谷两边,犬牙交错般的锋芒直插长条形的蓝天。

  山谷两边因缺少土壤,在石缝里长大的树木显得格外的清瘦,稀疏的林木种类蛮多,均为百年古树,以豆蔻类居多。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红裘树。听爸爸说过,由于壁立千仞,人类难以攀登,才使得这名贵不亚于黄花梨的树种得以保留迄今。

  这条深谷虽不算远,但也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走出谷底,跨过一条深溪,便来到阔别数十年的昙竹窝。当年的昙竹窝森林茂密,它位于东江支流的核心地,这里的山泉极其丰富,往往是一面山坡的泉水,就足以让溪水长流。

  小溪两旁生长着成片成片的苗竹,是山里人制作箩、藟、谷笪、粪箕、菜篮等和各种生活用品的重要原材料。也是他们世世代代用于换取油盐布匹的经济来源之一。竹林盘根错节的根系覆盖着整个山脊,所以无论晴天雨天,小溪的水总是清澈如碧。

  昙竹窝已经没有了人家。据说,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大都走出了大山,剩下的也就只要上了岁数的几个老人。后来相当部分打工赚了钱,为了子孙不重蹈上辈人的覆辙,他们举家外迁,陆续的落户县城。如此一来,这山旮旯里的田地房产将成为贫穷落后的历史见证。

  累了,我们在溪边席地而坐,让这清凉宜爽的山风挥发一下身上的热量,捧上几捧清泉冲洗一下脸上的灰尘。

  我摸出打火机给老同学点燃一支从深圳带回的“好日子”。一口吞咽,随后吐出,在这清新氤氲的空气里升腾起一缕缕乳白色的烟气,感觉这里吸烟比在城市里更具浪漫,甚至还含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神奇……

  我们走出深谷朝东续行,在一段栈道式的横徘上走得是胆战心惊!约莫半个时辰,我俩就走进这条海拔1600多米的古道——遛脑岽。气喘吁吁的我们手拉着手,一步一趔趄的踏上一个又一个石阶,像蜗牛一样艰难地攀登着。我看见,老同学弓着腰,低着头,汗珠如落雨,顺着脸颊流。

  这条古道七七四十九道弯,八百九十九个台阶,最陡峭的地方,探颈就能咬到横在胸前的石板。在当地,人们都称之为“三碗斋饭岽”。也不知攀登了多久,最终还是被我们征服了。可此时的我,两腿哆嗦,肚子却在咕噜咕噜的唱歌。嗨!这时才感觉到了真正的疲乏,我倚靠着一块巨石上,索性地半躺着,以恢复下体力,调节下精气。

  此时正是中午,炽热的阳光照过了头顶,天空没有了一丝云彩,炙烤得知了都不敢出声。还是老同学想得周到,递来了一个大大的水壶,滋润了下正在冒烟的嗓子。同时将这几个还有点儿温热的馒头放到嘴里,合着冷水细嚼慢咽的算一餐。

  这时呼吸渐渐平缓,体力似在复原。我立在山顶的一块乌黑的巨石上鸟瞰:哇!峰峦叠嶂,逶迤茫茫,万顷苍翠似延伸到蓝天以外,可谓绿浪翻滚,一碧连天。

  看,这万绿丛中还点缀着一块块鲜红的图案。原来是成片成片的杜鹃,绽开了血一样的花瓣,在阳光下彰显其在苍山的唯美,她向世人展示了故乡这幅员辽阔的新画卷。这既是远山的呼唤,更是生态环境要达到的和谐与自然。

  成群结队的白鹤在山谷里时起时落,独来独往的苍鹰,瞪着一双犀利且闪着寒光的眼睛在半空中盘旋;濒临绝种的鹞鹰,终于又重新飞入人们的视线,尽管没有苍鹰的凶猛,但它锋利的双爪,就是当年的豺狗,猎豹见了也要让它三分。我想,正因为有它们的出现,这美丽的山川才有了更深的内涵。

  疲惫中我们终于抵达阔别了二十多年的大坝头。

  在二三十年前,这是赣南山区唯一的处在原始森林的自然村。当年的大坝头,古木参天,墨绿如黛的森林遮天蔽日,平均日照时间不足常年的五分之一。还不到五百人山村,自产的粮食不足吃半年,就在人民公社时期,为了呵护这片森林,国家也追补和倒贴。时过境迁,这块东江源水系的唯一发源地——奇峰山,因为二十年前的人为破坏,这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几乎荡然无存,粗如磨盘大小的古树未能斧斤所赦,令几多仁人志士为之悲愤和叹息……

  故地重游,有幸见到了老同学、老战友。尤其是当年在公社干过会计的同学孙晓军,看见我们的到来,显得有点儿情不自禁,相握在一起的手在不停地抖动,感动得我老泪纵横。

  老朋友相见总有说不完的往事,聊不完哦话题。酒足饭饱之后,晓军领着我们寻访了当年的大坝头圩。曾经热闹非凡深山圩场,眼前物非人也非。这条不足十米宽,五十米长的圩场只剩下一个潦倒凌乱,破烂不堪的有架无瓦的圩亭,原来这里的供销合作店早已经人去楼空,区区十几间店房多半是断壁残垣。见此情景,我周身冰冷,多少曾经的故事,曾经的繁荣都荒废其中。

  在我的记忆中这里是最早有水电站的山村,可能是疏于管理,这晚饭却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进行。

  从前的故旧好友,晓军的大伯叔佬都来了看望,晚餐我们就欢聚一堂。席间,我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在深深的祝福声中,宾主聊兴正浓。晓军说,原来五六百人的山村如今剩下的不到200人,年轻的一代都弃大山而走,北上南下的都去各显神通;还有不少是举家“出逃”弃暗投明;剩下的老弱病残就在山中苦苦的厮守与支撑。

  人逢知己千杯少,加之盛情难却,不胜酒量的我终于醉倒,加上今天的过度劳累,身心疲惫的我,终于不敌酒精,昏昏沉沉的进入梦境。

  天色朦胧,被几声报晓的雄鸡叫醒。在这条奇峰河的河边,我驻足凝望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我想象中富足而美丽的山川似积重难返,三旮旯的闭塞难以及时的转变观念,也就很难冲破这黎明前的黑暗。

  早晨的山风还有点儿冷,站在河边我接连打了几个寒噤。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田头菜地早有人在辛勤的劳动。我看见好几个村妇穿戴跟二十年前相似,还是那样的质朴,那样的简单;粗布衣衫,蓑衣斗笠一概未变,只是不再沿用古时的刀耕火种,栽种耕耘和田间管理都还在打“人民战争”。

  因为还有别的事情等我去办,所以与同学、朋友一一辞行,准备从水路乘驳船去一趟凤山。

  清风牵衣袖,一步一回头,感谢朋友们的盛情,大坝头之行我将铭记在心头。

  再见了朋友们,再见了我的大坝村。这山山岭岭是我生命的记忆,这一石一草便是我衷情的永恒。愿这烂漫的山花不再为满目疮痍而落泪,愿挺秀的翠竹不再为魔鬼的糟蹋而伤心。

  祝福众相亲从此告别贫穷走向富足;愿古老的山川再现美丽富饶的盛景;让新时代的春风不再成为远山的呼唤,祝愿乡亲们享有城里人一样的富足和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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