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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屋的随笔散文

时间:2021-03-28 16:16:52 随笔 我要投稿

我的老屋的随笔散文

  前些天,抽空读了《中国最美的散文》,在众多篇目中,最先吸引我目光的是孙犁先生的《老家》。或许被文中涌动着的思乡情结所感染,或许被那浓烈归乡欲念及回乡后的触景生情的失落所触动,总之,这几天,夜里总是做着老家两间简陋老屋的梦。

我的老屋的随笔散文

  梦醒后,好奇自己怎么会在楼房里,且四肢朝天地仰躺在自家的席梦思床上?怎么不是梦里充盈着牛粪以及柴草味的土炕?不是在梦里才有的简陋土屋里呢?

  于是,长叹口气,对着天花板,脑子便回想起好多年没有居住过的老家的老屋来。

  其实,自从十七岁离开老家,在外求学工作,以及后来定居,自己俨然成了在外漂泊闯荡的游子。村道,老屋,土炕等诸多家什随着岁月流逝逐渐淡出我的视线,尤其对于老屋,已演泽成为了记忆的标识。

  这几年回家探亲,总是呆在小城的弟弟家,与老父相处时间较多,回老家的次数很少。偶尔回老家,也只是象征性提着礼品串串门,看看健在亲戚。久没见面的亲戚,除了客套的问候问候,接下来便有趣没趣地说一些鸡零狗碎的闲事。道别辞行之时,亲戚也只是礼节性在门口送送后,嘴上应付一句:“下次探亲回来早点来这儿多呆会啊!”便又折回他们的院子,他们的屋子。

  老家蜷缩在六盘山麓的一个小山村里,与全国其它山区的小山村没什么两样,偏僻,贫困,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小山村毗邻公路,出行方便。虽然是个小山村,但在方圆几十里,却是个几百号人家的大村子。村子里人从不认为它的偏僻,贫困,甚至还以此为荣,方圆几十里,甚至陇东的人都将这个叫做王庄的村子视为风水宝地,说这里好得很,出了三个县长,在外工作,每年考上学的娃娃数都数不清,谁家姑娘嫁到这里来只有享福的命。

  但是,退耕还林,移民迁徙,使小山村渐渐沉寂下来。现在,只有老人住在村子里,他们不想离开,也舍不得离开。年轻的移民的移民,出去打工的打工,小孩跟随父母到了打工的城市接受先进教育,或者到移民吊庄接受继续教育。只留下老人孤零零地打发着寂寞而又空虚时光。

  如此老家,如此处境,我除了追寻它的往昔兴旺的样子,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最早从几岁开始,科学上好象没有定论。但是我出生在老家简陋的老屋的却是事实,不仅仅是我,我上面的哥哥姐姐,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是这样。老家的老屋住了多少年,期间翻修过多少次,我不知道,也没有人提及过,总之,从我出生,到我外出求学之前,我没离开过老屋。

  细说起来,老家最值钱的,也就是两间简陋土屋。座北朝南那间一直是祖母住着的,自从有了我们兄弟,北屋就不是祖母一个人居住,还有我和两个哥哥,四个人居住,那拥挤自然是可以想像的。座南朝北那间除了做饭,还要同样住人,母亲姐姐以及妹妹们在那阴暗潮湿的屋子居住着。祖母生前多次抱怨,嫌弃母亲生的多,不但拖累了她的儿子,她也跟着过不上好日子,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因此,她总是去县城的姑姑家居住,一年回来次数也就是数的着那么几天。常年在外工作的父亲回来,在北屋偶尔住几天,平时北屋都是我们弟兄三个居住。

  对于北屋,我曾想,当初也许由于家境不好,父亲母亲把好的木料全部用在了盖北屋,也许在我出生之前曾经翻修过的缘故,总之北屋给人的影响不是那么破旧。檩条,椽子尽管被烟熏黑,但木料仍然完好,稀泥摸的墙壁依旧光滑。

  南屋就不是这样了,由于兼作厨房,柴烟蒸气的常年的侵蚀,长年累月,使南屋成为危房,雨天,檩条椽子支撑着凹下去的地方,盆子碗接着楼下来雨水,墙皮时不时往下落,最后成为名副其实的危房。

  南屋凹陷下去,没法住人,更无法做饭。父亲只好借大队的闲库房临时应急。大队闲置库房正好背对南屋。父亲便征得大队干部同意,在南屋与库房的墙上开了个出入的门,方便出入,而南屋由于缺少木料等诸多原因一直没有翻修,便闲置下来。

  虽然成了危房,闲置下来,但我要说的还是南屋,因为在南屋,不但见证了我幼年的欢乐和痛苦,还留给我记忆中无法抹去的童年往事。

  在南屋,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见到姑妈。姑妈大眼睛,大方脸,一对长辫子,一个标准的俊俏女人。她的照片还挂在亲戚家的墙上,每次回家我都会看到她俊美,永远对着人笑的神态。

  没见姑妈之前,同村当队长的舅舅曾多次提及过姑妈,说姑妈攒劲的很,经常下乡,那种对姑妈赞叹神情溢于言表。懵懂无知的我也好奇地问过母亲,姑妈干啥的?母亲说,姑妈是妇联主任,专抓妇女工作的官儿,由于工作能力强,在群众中威信高。可惜,好人没好命,得了肺结核早早离开了人世。

  在南屋见姑妈的时候,也就五六岁,这个年龄的我,还是个流着鼻涕,到处疯跑的野孩子。

  见姑妈的那次,我在村道里玩渴了,回来找水喝。见南屋里坐着一位干部模样的漂亮女干部,我不知道这是很少见面的姑妈。对于姑妈,奶奶在父亲提及过,母亲提及过,但就是没有见过。见到她,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怯生生躲在母亲背后。母亲则说,三儿,这是你常问起的姑姑,快叫姑妈呀,我叫了声姑姑,就躲在一边。姑姑和母亲说了会儿话,就准备出门,临出门前,从包里几块糖放在炕桌上,我记得在母亲送姑姑出门时,我看了看炕桌上的几块糖,和父亲每次回家带回来的一模一样,就悄悄拿了两块,一块剥开含在嘴里一块装在兜里准备给伙伴炫耀,然后出去疯跑去了。我记得,那会的小孩除了满村道疯跑,除了玩泥,玩土,没什么玩具,你让他在玩什么呢?

  也许见到了从没见到的姑妈,让我兴奋异常,竟乐极生悲。伙伴看我嘴里的糖,要我给他一个,我没答应。他不依不饶,非要追着要,我在跑的`时候不慎跌倒,额头磕在石头上,流了血不说,还留下一个不小的疤痕。我记着我是满脸流着血手上沾满血的哭着回家的,母亲看我的样子,在南屋边用冷水洗边问我,是谁打成这样,我说是谁谁,母亲说平时都好好的,怎么打起架来?我说他要我糖,我不给,他追,我跑,不慎绊倒,磕在石头上。母亲说,真是死心眼,不就一块糖,给他不就没事了,疯追什么,况且你们一块玩,你也经常吃他的东西,就这么因为一块糖而让他生气。追着你跑。你真是活该,母亲冷水洗完伤后,找来棉花,烧成灰,抹在伤口上,这也是我们那时最有效的止血办法。

  事后,伙伴冷落了我好长时间,我们不再来往,僵局就这么延续着,直到父亲回来,母亲拿着父亲带回来的糖,让我去给伙伴送去,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明白母亲说的话,但还是去了,最终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在南屋,我还因为见久没回家的父亲,欣喜之余没看见南屋里啄食的小鸡,被我踩的只剩下一口气。此后尽管我喂水喂食,精心服伺,但小鸡还是没逃脱被我残害的厄运,母亲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我还自责自己好一阵子。

  在南屋,我也目睹了姐姐出嫁家里的热闹,舅舅姨姨在南屋里坐了一炕,安慰着即将远嫁平罗的姐姐,在南屋里看到即将远嫁的不舍神情和眼里晶莹泪花,竟不住也拉住姐姐的手不让她离开,毕竟我从小是她带大,她的远嫁,不但让我少了她以往的关照与呵护,还让我感受到她走后的冷落与无助。但母亲却显得平静。在她看来,女儿迟早是别人的,早晚要走。见我这样,见我这样,母亲说“瓜娃娃,她是要远嫁,又不是见不到了,看把心疼的。”

  总之,对于南屋,我是怀有特殊的情感,尽管它早已成为历史,成为别人家的院落。但在思乡情结中,却时时与它相逢,在我稚嫩的幼年以及懵懂的童年,仍然打下了温馨而又美好的标记。

  这些年虽然在外工作定居,虽然相距较远,但老家一切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沉淀着。老屋所经历的往事一直在心里鲜活的存在着。

  对于老屋,我想,不管间隔多久,多远,我都能清晰地记起它原有的轮廓。闻出它奇特的味道。有时想,在外漂泊的游子,心中那无法抹去的情感恐怕也缘自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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