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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哥随笔散文

时间:2021-03-30 12:23:25 随笔 我要投稿

我的大哥随笔散文

  大哥今年八十有七,长我十八年。,我七岁丧父时,母亲把他和二哥看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俗话说:长子代父,可是由于大哥从小身体较差,而二哥身强力壮,大部分的经济来源全靠二哥,因而大哥在家中的主导地位自然而然地就让给了二哥。不过,在我的心目中,大哥依然是我最值得尊重的人。

我的大哥随笔散文

  解放初期,大哥参加了土改工作队,先后担任过潘火,善卫和姜村乡的乡长。在他担任姜村乡乡长的时候,我常常到乡政府去看他,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大衣,背着一支三八步枪,威武极了。那时他的工资是每个月一百二十斤大米,下乡时总是提一包大米,在谁家吃饭就把米留在谁家,再给那家二千元(相当于现在的二角)钱作为菜金,贫雇农是很欢迎工作同志(当时老百姓就这样称呼上面来的干部)到家里吃饭的,因为这是一种荣耀。乡干部的家属是一点也没有优待的,我母亲经常开玩笑说:“军工烈属,乡干部轧出。”我大哥任劳任怨地当了几年乡长,如果问他为了什么?一句话;为人民服务!为了穷人翻身。

  后来据说是因为解放以前他参加过三青团就被劝退回乡了。这是命运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大哥不止一次告诉我,那是解放以前,乡公所要我们保(那时的村叫保)派人去五乡参加三青团训练,伪保长的儿子害怕,就出了二百斤稻谷作为报酬让别人代他去,我们家穷啊,为了这两百斤的救命稻谷大哥就去训练了半个月,除了在登记表上留下了姓名,其他什么活动都没有参加过......(谁都知道,解放以前买壮丁的事比比皆是)

  大哥回乡的时候,村里已经由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转成了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我二哥是合作社的社主任,大哥就担任会计。后来高级社又变成了人民公社,大哥先后担任过食堂会计和大队会计,还服从组织分配离开老家去过莫枝的郑隘、光辉等大队。最后回到柴家大队担任生产队会计直到改革开放,分田到户。

  大哥做会计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丝不苟,他经常为了一分钱的差错算到深更半夜,每当我从睡梦中被滴滴答答的算盘声唤醒的时候,总会看到大哥还在明亮的美孚灯下轧他的“三眼”(当时会计的俗语)即使在大冷天,他的头上也会冒着丝丝热汗(他是宁波人常说的蒸笼头)尤其到了年终分配的关键时刻,社员们急等分配方案的公布,就等着那么一点钱过年。既要清仓盘底,又要汇总工分,还要提留公积金、公益金和上交大队......我大哥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本身体质就不好,再加上经常熬夜,在我的印象中那时他总是离不开“头痛粉”.

  我大哥和别的会计的最大不同就在他能把繁琐复杂的生产队帐务用一份份图表简洁明了地反映出来。当时没有电脑,他就在纸上反复琢磨他的图标设计。每当把这些图表在墙上公布的时候,总能让那些识字不多的社员们一目了然。从他那儿学到的图标设计经验我到现在还受用不尽。

  大哥虽然只读了二、三年书,可他的一手毛笔字却写得十分漂亮,至少比我这个六十年代初的高中生好得多,令人称奇的是他还能一笔写出与毛笔字同样漂亮的空心字。直到他七十多岁时还能为他儿子开的汽车修理厂自制在汽车上喷字的字模纸板,这些喷在汽车上的字几乎可以与电脑刻字相媲美!

  在那个依靠体力吃饭的年代,大哥由于体单力薄,收入甚微,只够勉强糊口。可是对于我妈妈、姐姐和我他总是竭尽全力尽他作为长子、长兄的职责。我参加工作以前,母亲一直和他住在一起,由他悉心照顾,那时人人都为吃不饱而发愁,虽然大哥是食堂会计,也只能凭票吃饭,他却总是千方百计地把省下来的干点心积起来摸黑步行十多里地,去送给为吃不饱而担心的姐姐,(因为姐夫是壮劳力,饭量特别大)同时把平时积聚下来的钱资助我读完了高中。

  大哥到三十六岁才结婚,大嫂是一位死了丈夫的不幸女人,和大哥结婚时膝下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当时大哥是大队的助理会计,大嫂虽然身强力壮,两个人要养活一家七口(其中还有我妈妈)实在是非常艰苦的。幸亏大嫂也是一个吃得起大苦的坚强女人,夫妻俩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后来,他们相继又生了两个儿子,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我的小侄子出生以后,大嫂原先的大儿子,二儿子已长大成人。大哥也由大嫂的那个大队迁回到我们自己的大队,而大嫂依然留在原来的地方照顾她原先的子女和小儿子。这时她俩的夫妻关系已是名存实亡。而我的大哥还是隔三岔五地提供大嫂他们的生活费。

  而大哥自己则和他的大儿子艰苦度日,相依为命。

  由于家父在世时我家就已是一贫如洗,留给我们的除了一间破小屋,别无所有。二哥先于大哥结婚,借住的是我三婶的`房子,(后来从三婶那儿买了下来);破小屋依常规照顾小儿子,所以留给我,不过此屋早已东倒西歪不能住人,不几年就倒掉了,幸好我的干娘送给我一间楼房使我有了栖身之所,我参加工作以后家母很长一段时间都和我住在一起;大哥和他的儿子没有房子,只得租住在他人的屋子里,老是东搬西挪,甚至在人家的猪圈里住了将近两年......

  我的侄儿是一个聪明而好学的孩子,无奈家境贫寒,小学尚未毕业就拉起了牛绳,好在穷人的儿子早当家。种田、做豆腐、养猪、种果树......干一样像一样,没有他学不会的。在日常生产队劳动之余,卖棒冰、修自行车、捉鱼打鸟什么都精通。父子俩埋头苦干省吃俭用终于积下一点钱买了一间旧楼房。原想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没想到节外生枝,为了房子竟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官司之中。

  这房子的房东在解放以前把两间房子抵押给了现在的住户,前几年刚赎回,当时将其中的一间卖给了这家住户,另外一间因为该住户不想买,房东就卖给了我大哥。一般情况下,原住户有优先购买房子的权利,大哥在买房时就向房东询问了此事,房东就把原住户当时出具的同意房东将此房另行出卖的凭证给了我大哥,于是买卖就成交了,而且依法缴纳了税金。没想到原住户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说我们买卖不合法。我们向法院出示了他们当时的凭证,法院就判我们买卖合法,他们又提起上诉,......官司从区到县,又到市,往复多次,最后到了省高院(因为对方有人在县衙门上班,有权有势。)。本来很简单的官司竟然化时六年之久。那时没有复印,我们用的都是影印件,我起的草,大哥誊写,状纸码起来比人还高,后来几年大哥干脆就住在我们家(那时我已结婚)准备打持久战。直到终审判决我们胜诉,县法院还是迟迟不来执行。我和大哥几次三番去民庭催促,还写了执行申请书,可民庭庭长竟然讽刺说:“你们弟兄俩是否想当法官!”我就回答他:“难道老百姓就不能懂法律吗?!”说白了,就是对方有人在县政府做小官,他们有“路”,我们无门!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法院碰到了我的老同学,我向他详细地介绍了我们的官司,令人意外的是他刚好是3我们县的法院院长,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

  大哥终于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父子俩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改革开放以后,我大哥的儿子进村办汽车厂上班,跟着师傅学习汽车电路,凭着他的天分和勤奋,很快学会了安装和维修。师傅走了以后,他边干边学,不断摸索,技术越来越精通,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而且领到了驾驶证、维修证和检验证,同时还带了不少学徒。

  集体企业改制以后他和好友合伙买断了汽车维修厂,经过几年的艰苦奋斗,逐渐扩大了经营,置地建厂添设备,家里也建起了带庭院的两间楼房。(如今因拆迁住进了重新分配居民楼)大哥很长一段时间在汽修厂帮助儿子管理仓库并兼任现金保管,直到年逾八旬方才退休。

  如今,大孙女已经大学毕业,踏上了工作岗位,孙子也已升入高中,儿子企业经营良好,大哥身体健康,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祝愿我辛劳一生,坎坷半世的大哥健康长寿,安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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