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永恒的沉睡随笔散文

时间:2021-04-06 09:49:43 随笔 我要投稿

永恒的沉睡随笔散文

  当无人在此以及无话可说之时,我宁愿独自一人沉默地躺在最黑暗的地方,聆听光线和声音的孤独、残缺与虚无。这里没有希望与光明,这里空无一人。没有,没有,这里没有一个活着的灵魂。我独自一人躺着,在长久的睡眠中忍受肉体的疼痛。

永恒的沉睡随笔散文

  ———SoporAetenrus《NoOneIsThere》

  路就在这里,这是我最喜欢的林间小道。我坐在这条道路的中央等待着真正意义上的冬天的到来。那时会很冷,我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我蜷缩着,像一枚果实深深居住在自己体内,或者像一团火,但我请求上帝让我熄灭,因为过于热烈的燃容易烧伤自己。这条路由赫尔墨斯管辖,那机缘和遭遇之神,路之劫匪之神。在道路两边,石堆被我发现,它们是光的守护者,然而这又有何深意呢?我无从知晓。我只从石堆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在此等候,等他将刻有我名字的石头投掷给死亡之神。我祈求他在冬天的夜晚带我离开,像大地沉入水底,死在波浪的花纹中。

  我等了很久,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甚至连黑瘦的风吹过树枝也没留下任何声音的痕迹。我抹去石头上的指纹,阴森如此清晰,就端在手中。直到黑夜慢慢升起,湿湿的凉贴在我的鼻尖上做着不熄的跳荡时,我才将目光投往天上。夜色穿过我的背,像那路旁花朵中积蓄的暗伤,击中了我,霎那间光芒四射而又惘然空寂,我把自己埋葬在自己身体下面,无处可逃。

  子夜时分,赫尔墨斯终于降临,他带着神的口信与命令,跃过浩瀚的波涛到达这个世界尽头的'岛屿,在岛屿上的这条道路上与我相遇。他要领我进入夜的磷光中,坟墓之丛林。我就这样走着,道路会把我引向终点,走向最后的宁静。我的影子伏在地上,一条蛇穿过百年的薄冰抵达,在影子中爬行。一种罪恶与空虚之感直抵心间,我一阵颤栗。路旁的一群千古罪人从微亮中站起,赤身裸体,暴露。骨瘦如柴的身躯像一棵棵树枝拥抱,纠缠,搅在灰白色的漩涡中,啜饮带毒的汁液试图恢复肉身。一切都这么杂乱、拥挤,丑陋不堪。这么多尸骨陷落在比睡眠还深的地带不得安宁。他们被掳去了灵魂,被阻于天堂与地狱之门,无处安身。

  我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在神离去后的最深沉的夜中躺入冰冷的坟墓。在此之前我在墓碑上用鲜血刻下模糊的铭文:生者之群是我的墓地,死者之邦是我的地狱,唯有在这个寂寂的无人之境沉浮于孤独之中,才是我逃离生之废墟死之灰烬之最佳路径。之后真正的冬天终于来临,我听见一条河与血迹一起结冰的声音,遥远、清晰又沉痛。

  我就这样长久的沉睡,不知这种长久会不会到达永恒。即使复返的洞口在黎明时关闭,我依然知晓群峰在时间中的生长,知晓陡峭的小道和山泉,知晓山冈上的牧地和云彩,知晓阳光和雷雨。天空之火闪着耀眼又清澈的光芒,我在深深的睡眠中醒着,任灵魂与精神在孤独中放逐。千年的时光会合拢裂缝,会侵蚀我的躯体和我的手指,让它们光秃、斑驳和冰冷如霜,惨白的嘴唇如颤抖的闪电痛饮肉体,但不会泄漏秘密。

  沉寂,沉寂。这里如此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那些渴死的水,烧死的火以及孤独而死的苍冷都悄无声息地安睡在战栗中。当我似乎已经忘记如何把声音变成言辞或话语的时候我感到恐惧。不能,不能,我再也不能说话了,我也不能给任何人说出我将要说出的话。当我心底里的,梦幻中的美丽恋人轻轻低语,倾侧她的耳朵聆听我的声音时,我不能呼吸,亦不能言语。无人在此啊无人在此,这无人之境,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些话语在我的脑海中残留游荡,但我无法开口,我是那么长久地忍受着肉体的疼痛。那美丽的恋人是孤独的恋人,我是我自己的恋人。热烈的追求与爱慕在孤寂中早被荒废。那些存活于世的人是多么丑陋和冷漠,我终于可以不再看见也不再去感觉。

  很久很久,季节、黑暗、孤独和我的肢体互相渗透,坟角绽放的枯萎花朵不是惩罚的象征,而是沉重的救赎。在漆黑寒冷的夜里有一阵惨烈的歌声哭断我坟墓的石板,我从骷髅、尸体和白骨的簇堆中慢慢爬起。那歌声如此悲切,竭尽全力地乞求我去创造永恒的黑夜。它唱痛了我,唱哭了我的,沉睡的灵魂。当眼泪缓缓流下抑或奔涌而出,那被风化了的语言片段,被长久忍耐的信仰,呼喊与悲泣,挣扎与绝望,孤独和泪水啊,让我声嘶力竭痛彻心扉,消失或者存在着去参与地狱之歌。

  爬出阴暗的坟墓,推开尘封的幕窗。深陷的眼眸引渡彼岸黑色之桥梁,滴血的十指刺破灵魂逃逸之道路。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沉重和孤独,万物歪曲黯淡,我在这永恒的沉睡中,品尝刻骨的痛苦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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