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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变成了我的亲人杂文随笔

时间:2022-10-12 11:34:13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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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变成了我的亲人杂文随笔

  “小雅,你的电话换了怎么也不通知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找你好辛苦。”

我爱的人变成了我的亲人杂文随笔

  十几年后,我收到来自芝泽的短信。

  我太想和芝泽说说这么多年的委屈,却又不愿意再去和芝泽发生任何交集。我知道,我和芝泽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能和芝泽说什么呢?难道向他坦白我给一个比我大十六岁男人做了十年的情人吗?

  暑期的大太阳下,莽撞少年芝泽拿着一个大扫帚,扑飞来飞去的蜻蜓。可能芝泽太专注扑蜻蜓,没注意到从旁边的门里冒出来一个人,就这样一扫帚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大哭。芝泽吓得不知所措,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惊吓,他脸上的汗水像小溪般流下。加上脸上的尘土,红彤彤的脸上出现了黑白相间的痕迹。

  看着他的花脸,我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从此芝泽和我成了好朋友。他去村边的小河里抓鱼,会喊上在外婆家住的我一起去,帮着他拿鱼篓和鱼食。芝泽去捉蝈蝈,也会拉上我帮他拿笼子。

  我怕蛇,芝泽总是走在前面,帮我“打草惊蛇”。但是也会顽皮地故意吓一吓我,走着走着突然大叫:“蛇!”我会大惊,快速的抓着他的手。

  看着我惊恐万分的样子,芝泽哈哈大笑,然后轻轻地抚一下我的头:“没事没事,有我在。”

  芝泽家院子里种了很多海莲花,每当花开茂盛之时,他会采集一大捧送到我外婆家,帮着我捣烂并给我敷在指甲上。

  一个小时之后,轻轻地取下,我惊讶地发现,指甲变成了漂亮的深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好看的光泽。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妙的花朵,我缠着芝泽让他带我去看。芝泽呵呵笑着,拉着我的手去看美丽的海莲花。

  一晃暑假即将过完,我要回到自己家去。临走,芝泽有些恋恋不舍,我也低头抚摸着还留有淡红色的指甲。

  刚开学就盼着明年的暑假,想着还到外婆家,还要让芝泽给我染红指甲。

  没有电话的年代,小小的邮票成了我们俩交流的工具。

  我将零用钱全部买了信封和邮票,芝泽也是每周一封信寄给我,我们在信里谈论彼此的学习。

  芝泽没有我学习好,我一直鼓励他,希望他能追上我。芝泽家比我家生活稍稍优越,但是他妈妈却因为生病很早就去世了。

  芝泽说,他想早点工作,早点让父亲享福。我也说想早点工作让自己的妈妈早点过上好日子。

  我比芝泽大几个月,于是就让芝泽叫我姐姐。芝泽比我高出一头,却不好意思叫出口,但是去河里捉鱼摸虾还是会叫上我给他作伴。

  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让暑假的生活不再单调,芝泽下到河里收集鱼篓,我在岸边跟随着他寸步不离。

  一阵风吹来,我本来大睁着眼睛看着河里的他,一不小心,一只小飞虫飞到了我的眼里。我使劲揉,眼泪却一直流,还是没出来。

  他在河里看到后,扔下鱼篓跑上岸,掰过我的头对着眼睛使劲儿吹。我咯咯笑:“好了,好了。”可他却没放开我的头。

  他看着我,将嘴唇快速的放到我还扬起的脸上,在我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我仰着脸楞了,转瞬双颊通红。

  青涩的感情就这样在芝泽和我内心萌生。

  芝泽和我为了各自的家庭都考了中专。暑期,我不再去外婆家,芝泽也很少再看到我。我们还是以书信为主,内容却从学习转变为对彼此的思念。

  芝泽上学的城市离我家70公里,他会利用星期天到我家。他会说想我的妈妈了,过来看看。

  因为他称呼我妈表婶,而且说我妈对他最好。他父亲告诉过他,他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那时候我妈妈经常给他做衣服和鞋子。

  芝泽来时,我会给他改善伙食,临走送他到车站。等车时他会悄悄拉住我的手,清澈的目光满含深情。

  芝泽本以为他和我会赢得双方家长的祝福,会一路顺风顺水走下去,过完幸福的一生,没想到他父亲知道他喜欢我后竟然强烈反对。

  芝泽和他父亲大吵,父亲却没像往常那样严厉训斥他,而是关上门和他讲了很多。

  从那以后,芝泽再也没有和我见过面,也再没给我写过信。我寄给他的一封封充满疑问、痛苦、失望的信也如石沉大海。

  他突然的冷漠,生生将我的心撕裂成碎片。我内心煎熬着,痛苦着,没有表白,没有承诺,这段感情就这样悄悄地夭折了。

  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们各自成家,从此便断了联系。只是偶尔从亲戚口中能听到彼此的一些消息。

  芝泽娶了一个城里的独生女为妻,岳父母家条件优越,妻子娇生惯养,跟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很不合拍,两个人经常闹别扭。

  为了孩子却也一直凑合着,我听说芝泽期间闹过几次离婚,但最终为了孩子他妥协了。

  毕业没几年,我在母亲的安排下也早早结了婚。生活却也并不幸福,常常遭到老公家暴。我曾经给芝泽打过电话,就是想将婚姻里的痛苦找人倾诉。

  因为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思前想后,能说的也就只有芝泽了。可是电话打通后,我问他,忙不忙,他却说了句,我很累。我只有失望地默默挂掉电话。

  想必当时的芝泽,婚姻也是一地鸡毛。

  我打算将芝泽从记忆中抹去,于是,我换了电话号码,并且换了单位。我以为从此和芝泽再没有交集。

  可是没想到,十几年后,芝泽还是辗转联系到了我。

  他的第一句就是:“找你找得很辛苦。”我却平静如水。

  芝泽联系上我后,生活似乎充满了生机。有时,因为工作原因来到我居所附近,他会给我打电话。我也只是淡淡得问他要不要来吃饭。芝泽说不去,我便无言。

  十几年过去,我们都已步入中年。十几年里不管是生活、婚姻还是工作,芝泽和我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单位因经营不善而解体,于是经常奔波在谋生的路上。只是他依然在和妻子凑合生活,而孩子已经上大学。

  他偶尔还会给我打电话,诉说生活的艰辛,和妻子的不睦。

  我想起当年因为婚姻痛苦打通芝泽电话时,芝泽的态度,我也只是平静的劝了句:“能凑合就凑合过吧。”

  芝泽说:“你比我运气好,一个人日子过得也不错。”

  我是过得不错,我只说我离婚了,但是我没有说也是借男人的力量走到今天。我离婚后偶然认识了一个比我大十六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钱,但是我没有要过,我需要的是那个男人的人脉关系。我通过那个老男人的朋友稳固了自己的根基,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事业倒也是风生水起。

  我一直恨芝泽,恨他不明原因的疏离,我曾一度怀疑爱情,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匆忙地步入婚姻。

  爱情和婚姻都给我造成了难以磨灭的痛苦。

  没有这些伤害,我怎么会去做别人的情人。我不再将感情当做唯一的寄托,而是学会利用男人打拼自己的一片天地。

  芝泽家的李氏家族每十年续一次家谱,会将几年间外嫁女性或新增的成年晚辈记录到族谱里,我却也接到了通知。

  接到通知的一刻,我很疑惑,李氏续写家谱怎么会邀请我,但我还是如约前往。

  密密麻麻像一棵大树分支的家族名字里,我看到母亲的名字和李某某写在一起,在我母亲下方,我的名字标注:卢小雅李氏之血亲之女。在我的左边则是:李芝泽李氏之血亲之子。

  “我姓卢,芝泽姓李,为什么我们都是李氏血亲。”我问过母亲后才知道,生父去世后,她是怀着我嫁给现在的父亲的。而我亲生父亲则是芝泽的堂叔。

  而继父不愿意将我的身世公布于世,现在继父已经去世,李氏家谱依旧保留着我的位置。

  后来听长辈们讲,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男丁,很早之前,芝泽的父亲就给他灌输,同一个族谱里的亲戚是不能有通婚的。早年间,一旦被发现,按照族规男人和女人会被族人乱棍打完扔到荒野由其自生自灭。

  即便是当今,同一个族谱的人也绝不允许通婚。因同一族谱的人通婚被称为骨血倒流,不仅会被鄙视更会被指责,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抬不起头来。

  我突然明白了当年芝泽无缘由的冷淡和疏远。

  睡梦中,我偶尔会梦到那个少年时代的初吻。

  梦醒后,一切都随风消逝。

  这个吻缠绕了我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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