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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老家随笔

时间:2022-10-06 02:43:22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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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老家随笔

  自从家搬到绥化之后,我便很少回家。虽说搬走了,但房子还没卖,所以那个老家也是我挂念的地方。从绥化到我的老家要坐一个小时的车,我决定回去一次。

生命中的老家随笔

  刚入秋,空气中透着阵阵凉意,太阳的光从东面斜斜地洒进院子里,落到身上一阵温暖。向园子里望去,柿子秧上的藤蔓卷着那杂草紧紧地缠在竹竿上,努力让自己爬得更高,缠得更结实一些。园子虽荒凉了些,但还有伸手可摘的柿子,散发着迷人而又亲近的气息。这个园子是家里人在春天回来种的,之后再无人看管。

  相对于院落的大门和园子的木门,房门要显得更深沉一些。我走到门前站定,片刻迟疑后,我伸出右手要拉开门。

  每个人都有老家,说到“老家”这个词,总是有一种亲切感,便自然地回想起爸爸妈妈那辈,爷爷奶奶那辈,甚至更远。老家是人的根,是用无限情怀编织的地方。

  我的老家在黑龙江省庆安县下面一个很小的村子里,被树林与无尽的水田环绕其中的,仅仅只是十余栋房子而已。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在这片世外桃源的上空,透出点点喜意。

  1995年11月隆冬时节,我在这里出生了。在此前五个月,沛垚也出生在这片土地上。沛垚长得矮小且肥硕,整个一放大版的胖娃娃。沛垚是我童年时期唯一的伙伴。在我家正前方便是一望无尽的稻田,与稻田相隔的是一排有了年头的杨树,大片大片的杨树叶子,形成浓密的树荫。每当我蹲在树荫下捅腻了蚂蚁窝,便向远方看去,望着没有尽头却被风吹的稻浪,心里便生出一片从未有过的寂静,寂静中又带着些许怅然。而我家的正后方便是沛垚的家了。这个小天地中家家都是独门独院,房门的正前方便是个大园子,种着各种瓜果蔬菜,大园子与房屋用木板钉起来的栅栏圈围着,我们那里把它叫板障子。我和沛垚的距离也就是一个窄窄的沙土路和一个板障子的距离。

  秋风瑟瑟地吹着,田里的粮食早已经打完,留下的只是连着土壤的一撮一撮的稻草根,金黄色的,整整齐齐地镶在因缺水而干裂并且有些发白的土地上,延伸到那边与天空相接,一片苍茫。没有了稻穗的秸秆我们那叫它稻草,说起来,稻草的用途还真多。最常见的就是用来当柴火,烧饭取暖所用;还有作为牲畜的过冬口粮,再有就是谁家要盖个土仓库,那是一定要用到稻草的。土仓库的墙如名字般,是用沙土垒成的,但中间却有学问,土墙夹缝里混着的是用水泡过并拧成麻花一般的稻草。看着一点点垒成的土墙,当时心里就想这泥墙干了得多结实啊!

  一般用来当柴烧的稻草会集中垛在一起,形成巨大且松软的草垛,这个草垛便成了我和沛垚的“玩伴”,我们偷偷爬到巨大的草垛上又蹦又跳,玩到忘乎所以时就高声喊叫。每当这时,沛垚的家里就会扭搭出一位老太太,指着草垛的方向大声吼叫:“苗沛垚!你是不是又祸害草垛呢,赶紧给我回家!看我不揍你!我俩便灰溜溜的赶紧各回各家了。这是沛垚的奶奶,一把年纪了,但干起农活依旧麻利,很受村里人尊重,我们就更不敢造次了。

  挨着我们村有个人工鱼池,外村来钓鱼的不多,大都是本村的钓着开心。如果钓上一条大鱼,便喜气洋洋地拎回家,放水养上一天,先给孩子玩一玩,然后再下锅咕嘟咕嘟炖鱼,炖鱼的香气能飘满整个村子,每当这时我便流着口水陶醉在这香气中,期盼着快点开饭。

  寒冬,我和沛垚就更离不开这没人看管的鱼池了,这里简直成了我俩最爱的地方,一大早我就拿起爸爸给我做的小爬犁,揪起了还在睡梦中的沛垚。他也不生气,揉揉眼睛穿上衣服,和我出门。我们在冰面上玩爬犁,还趴在冰面上,好奇地看里面是不是有鱼。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真是一点都没错。把种子播到地里,经过一场春雨,嫩芽就噌噌钻出地面,有高有低,清翠一片,煞是喜人。特别是刚下过雨,土壤松软而湿润,随便拨开院子里的哪块土地,就会发现正在辛勤工作的蚯蚓,它们的身子会变长也会变短,扭着胖胖的身躯努力着往土里钻。

  园子里的蔬菜分为春季和秋季两种,春季的蔬菜能吃到春末秋初的时候,而秋季的蔬菜在春末播种,这样即使是秋天也会有新鲜的蔬菜吃。

  每年我家把园子种完后,便到了种土豆的时候。家里有块单独的土豆地,在一片松树林的边上,土壤肥沃,到收获的时候大的能有我两个拳头般大小,每一年的土豆都能大丰收。

  每当种土豆的时候我就莫名地兴奋,因为妈妈会从仓库里拿出一麻袋去年的土豆,加上一个小板凳和一把刀,把小板凳放在屋中或院子里,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声,一个土豆割成了四五瓣左右当作种子。这时候我就会蹲在妈妈跟前,帮妈妈递土豆,边闻着从割过的地方飘出的土豆味道,边在妈妈周围身前身后转悠。割过的土豆种子不能放太久,所以一般割完就会拿到地里播种。从我家到松树林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爸爸用手推车推着种子,爷爷帮忙扶着,还有我和妈妈,一家人就去种土豆了。爸爸负责把土地翻上一遍,使土壤更加松软,让土豆更好地生长。爷爷负责在松软的土地上耕出一道道垄沟。妈妈就把一个个割好的种子扣在垄沟里,再使劲按一按。我观察着种子与种子的距离,跟妈妈手掌的长度差不多,暗暗地记在心里。这时爷爷就会再把地耕一遍,这样就会把种子盖住了,只是盖住还不够,这时就该我登场了。我的任务就是“踩格子”,就是一脚挨一脚地把种子上的浮土踩实。虽然说人小,但作用大着呢,这个任务只有我来完成才是最合适的,因为家里人的体重相对来说太重了,踩格子踩得太重,土豆种子则不容易发芽,发芽发得晚就会影响之后的生长,所以这个时候我就会感觉满满的自豪。

  盛夏来临,柿子秧爬满了用作架条的竹竿或树枝,显得一片生机勃勃。因为中间是空的,又有柿子秧遮挡,所以是天然的“冰箱”,夏天买来存储的大西瓜,就扔在这阴凉处,想吃的时候就抱进屋里一个切开。说到柿子,各种各样的柿子颜色鲜艳,红的,黄的,还有绿的,绿色的柿子又叫“贼不偷”。之所以叫“贼不偷”,是因为这种柿子成熟后依然是绿色,贼来偷柿子以为柿子没有成熟便不摘它。我最喜欢吃的柿子是“贼不偷”,这也是大黄最喜欢的。大黄是我家看家护院的狗,最喜欢在昏黄的傍晚让我拿柿子喂它,那时它就会兴奋地跳来跳去,挣得链子哗哗作响,跳起来一口叼住我扔向它的柿子,一口吞掉,然后摇着尾巴望着我,十分乖巧。

  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在回忆中我踏上了这片土地。现在的村边有一个厂子,过去这个厂子生产酒,但销路不好,后来这个厂子转为生产酒瓶子了。除了厂子里的人,村子里已无一人,不是搬到镇子里,就是搬到县里或绥化。村边杨树的身躯更加粗壮了,只是少了欣赏它们的人。鱼池里的水草长得很高,四周依旧翠绿,只是那是寂寞的翠绿。稻草垛纷乱不堪,应该是太久没人打理的缘故。沛垚一家早已迁往它处,剩下的只是空荡荡的房子,还有一园子长疯了似的杂草。

  手放在门把手上,往外用力一拽,只听房门“咣”的一声。发出这么大的响声,这是许久没有人打开它的缘故吧。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少了大家忙碌的身影和欢乐的笑声。

  这次回到故乡,我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那些空房子是在等待我们这些离开它们的人吗?这样的等待也许是无望的等待了,我心里一阵疼痛。望着我的老屋,这个装过我童年和少年岁月的屋子,这个我曾经透过窗子望远的屋子……也许有一天,故乡的这些屋子将不复存在,但它们依然会在我的心里。我爱我的故乡。在喧嚣的城市里,我怀揣着小村的宁静;在浮华的城市里,我带着小村泥土的质朴;在太多的虚伪之中,我带着小村的真实。我生命中的故乡,我生命中的老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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