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又是清明随笔

时间:2022-01-31 16:39:31 随笔 我要投稿

又是清明随笔11篇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对随笔应该都不陌生吧?随笔,顾名思义就是随笔一记,篇幅一般比较短小。想要学习写随笔吗?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又是清明随笔,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又是清明随笔11篇

又是清明随笔1

  在路上,我不停地追问着妈妈:"妈妈妈妈,爷爷是长得什么样子呢?"妈妈总是和蔼可亲地说:"就和妈妈一样啊!"我的外公在妈妈读四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没留下一张照片。每当其他同学提起外公对自己怎样好的时候,我总是又羡慕又伤心。

  到了外婆家,向我们迎来的便是年过六旬的外婆。我来到房间里,折起了纸花,也把一个个思念折进了纸里。下午,太阳当头照,我、妈妈、大姨和外婆顶着烈日到山上给外公扫墓。一到山下抬头仰望,就看见满山一派翠绿的景象。大姨扛着锄头一会把这丛草给除了,一会又把那根刺藤给割了。不一会,一条小路就被我们给"开辟"出来。

  来到外公的坟墓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满青苔的陶罐,封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地面一小截,那里面装着外公的骨灰。大姨和奶奶开始除杂草,她们一会把坟墓上的小山竹给锄了,一会又把杂草给割了,不一会,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便是干干净净的坟墓。

  我麻利地从袋子里取出纸花纸带,洒在了外公的坟墓上,最后把一束美丽的菊花摆在陶罐,听妈妈说,菊花代表对去世亲人的思念。这时,坟墓像变魔术似的变成了一座大花椅子。奶奶也在坟墓前摆上圆鼓鼓的鸭蛋、香喷喷的肉、红通通的苹果、香甜可口的六味蜜饯……

  我们把香点着,双手举起香排成一行向外公祭拜。随后,我们烧起了纸钱,放起了鞭炮。"啪啪啪……"那炮声好像是外公在我们表示祝福。

  突然,我鼻子一酸,哇哇大哭了起来:"外公,外公,我要外公!"妈妈对我说:"孩子,你别哭!人死了不可能复活。你外公虽然不在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外孙很健康、很乖巧,他一定会很欣慰的。只要你认真学习,取得好成绩,就是对外公的思念。"我懂事地点点头。随后,妈妈拉着我的手和大家一起往山下走去。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外公,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

又是清明随笔2

  又是一年清明时

  五年过去了

  终于大家再说起爷爷的时候,语气不会激动,眼角不会湿润,听到奶奶突然哽住的声音,心还是痛了一下,但郁结的情绪随着海浪一层层推开,扩散到了远方,我知道,爷爷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不舍得让家人难过,所以让大海来带走我们悲伤的吧

  大海,爷爷最爱的大海,现在应该是我们和他距离最近的地方了吧。有多少人像他这么坚持,从决定游泳开始,就风雨无阻,一天不拉地日日和大海约会,有好多照片,都是他在飘着雪花的海边照的,身上还是游泳下水的打扮,问他冷不,他不以为意地摇头,摸他的手,是温暖的。小的时候,觉得好神奇,我常跟同龄的孩子夸耀,我有个这么棒这么有运动神经的爷爷,有着晒过古天乐的健康肤色,走路虎虎生风像个小伙子。满足得看其他孩子羡慕的表情。有很多的回忆啊,都落在大海了,他和我一起玩过球,放过风筝,沙滩上大大小小的脚印,耐心的爷爷,没有运动神经的孙女,确实也很难为他啊,放着和高手较量的沙滩排球不玩,跑来和我玩传球接球。脑海里还有因为快要下雨奶奶阻止他游泳他一脸争辩的撒娇样子,真的是在撒娇呢,说什么很快就回啊,然后趁奶奶一个不留神就冲到楼下扛自行车了

  回忆是种毒啊,不侵五脏六肺,只侵心神,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黄色和白色的菊花,是什么寓意?真金白银吗?春天的菊花,明显蓬得不够开,花瓣本来就细长,剥下来后,现在更瘦了。不喜欢花与金钱挂钩的寓意,看着在海面近脚边洒下漂浮着得花瓣,寡淡清冷,很像羽翼凋零,海水很凉,带它们走,去到天海相接的地方,也算有了归宿。爷爷喜欢菊花吗?好像不记得了,原来奶奶家有养过花的,一丛一丛的杜鹃,过年的时候,会很仔细用纸包起来,如果在另外一个国度,爷爷也会好好照顾好那里的花吧

  很奇怪,这么多年,很少梦到他。只是在他刚去世的时候,天天晚上梦到他,然后哭着醒来,有一天,梦到在奶奶家的阳台,他很好笑地看我笨手笨脚地晾衣服,然后忍不住亲自上阵帮我,我捧着之前晾好的床单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太阳味,他忽然正脸说,以后不要梦到我了吧。我忽然就愣住了,他没有在意我的疑惑,自顾自地笑着,梦醒了,我茫然地大睁着眼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但自从那个时候开始,真的几乎没有做有爷爷在的梦了

  好像那也成了一个情绪的转折点,人也没有那么感性了,不会动不动就哭,忍不住就发脾气。爷爷啊爷爷,你连生者的生活都想周全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爷爷在的那个国度,一定是个美好的地方,我可不可以有野心的想,也许在那里,他会遇到外公呢?同样也是个可爱的老人,严重的口是心非,嘴里不饶人,心里软的几乎是包水了,他不太笑,小时候害怕他的严肃,长大了回过头比对儿时的事情才发现,他的宠溺,满满的,什么容器都装不下。对不起,外公,我还是懂事太晚了

  两个人的遇见会是什么情形?一假想就觉得好有意思,两个性格截然不同但都是善良的人,应该也会相处的很好吧?爷爷好像不会下象棋啊,外公请你要让着他;外公没下过厨房啊,爷爷教外公做饭吧,他很聪明的,保证一学就会了……

又是清明随笔3

  清明节是我国民间重要的传统节日,是重要的“八节”(上元、清明、立夏、端午、中元、中秋、冬至和除夕)之一。一般是在公历的四月五日,但其节期很长,有十日前八日后及十日前十日后两种说法,这近二十天内均属清明节。清明节的起源,据传始于古代帝王将相“墓祭”之礼,后来民间亦相仿效,于此日祭祖扫墓,历代沿袭而成为中华民族一种固定的风俗。

  清明节源于商代时代,是我国汉族的传统节日之一,为中国二十四节气之一,时间约在每年的阳历4月5日前后。清明节后雨水增多,大地呈现春和景明之象。这一时节万物“吐故纳新”,无论是大自然中的植被,还是与自然共处的人体,都在此时换去冬天的污浊,迎来春天的气息,实现由阴到阳的转化。

  古有清明前一天为“寒食节”之说,相传起于春秋时期晋文公悼念介子推“割股充饥”一事,后逐渐清明寒食合二为一。唐代扫墓日期一般在寒食节,宋后移到清明。传说中“寒食节”的起源地就在山西中部介休,介休一名的来历即是为纪念介子推“割股充饥”而不图为报,最终在此被大火烧山而亡,绵山也因此又称“介山”。

  相传大禹治水后,人们就用“清明”之语庆贺水患已除,天下太平。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踏青早在唐代就已开始,历代承袭成为习惯。踏青除了欣赏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春光美景之外,还开展各种文娱活动,增添生活情趣。

  清明节流行扫墓,其实扫墓乃清明节前一天寒食节的内容,寒食相传起于晋文公悼念介之推一事。唐玄宗开元二十年诏令天下,“寒食上墓”。因寒食与清明相接,后来就逐渐传成清明扫墓了。明清时期,清明扫墓更为盛行。古时扫墓,孩子们还常要放风筝。有的风筝上安有竹笛,经风一吹能发出响声,犹如筝的声音,据说风筝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清明节还有许多失传的风俗,如古代曾长期流传的戴柳、射柳、打秋千等,据载,辽代风俗最重清明节,上至朝廷下至庶民百姓都以打秋千为乐,仕女云集,踏青之风也极盛。

  寒食节----寒食即禁火,只能吃冷或预先煮好的食物。相传这个习俗起源于春秋时代,当时晋国有人欲害死大公子重耳,忠臣介之推(又名介子推)便护送重耳逃亡,甚至在饥寒交迫之际,割下自己的肉给重耳吃,希望日后他安然回国,当上国君,并勤政爱民。

  十多年后,重耳终于回国当上了国君,即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并逐一犒赏流亡期间曾协助他的人,却忘了介之推,他经旁人提醒,才赶忙差人请介之推前来领赏。可是,介之推和母亲到深山隐居。晋文公与臣子在山中遍寻不获,有人提议放火烧山,介之推是孝子,一定会救母亲出来。可是,大火烧了三日三夜,仍不见介之推。火熄灭后,人们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介之推着母亲的尸体。晋文公非常伤心和懊悔,将二人安葬在柳树下。晋文公将放火烧山的一天,定为寒食节,规定人民禁止用火,寒食一天,以纪念介之推的忠诚。

又是清明随笔4

  很小的时候,我并不清楚清明节是一个什么样的节日,只是觉得这一天没有国庆节、儿童节那样欢庆热闹。人们的脸上少了一份欢笑,多的却是一份沉重与忧伤。直到婆婆(爸爸的奶奶)去世以后,我才对清明节有所了解。婆婆三年前离开了我们,还记得婆婆的棺木被黄土掩埋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哗哗直流。我也说不出当时是怎样的感受,只知道婆婆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位亲眼目睹离去的亲人,我伤心,的是不舍。

  今天是清明节,我们全家人像往年一样到乡下祭祀扫墓。穿过开满金黄色油菜花的农田,我放眼望去,山还是那座山,婆婆的坟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只是坟头又多了些杂草。首先,爸爸、伯伯在爷爷的带领下用锄头等工具把杂草清理干净,并把它们扫到一块空地用火烧,听说是为防止起山火才选择在空地的。我看见爸爸在角落烧一种黄色的纸,便好奇地问:“烧这个干什么呀?”爸爸回答说:“这是纸钱,烧给在天堂的婆婆用的。”“哦。”我点点头再也不愿多问,因为我知道,他们心里很难受,但是,婆婆真的能收到吗?

  爷爷点燃了香蜡,伯伯铺好了垫子,我们长幼有序的依次在婆婆坟前磕头。我跪了下来,望着随风摇曳的烛火,仿佛看到了婆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充满爱的眼神,回味着婆婆多年对我的爱护与念叨,也似乎听到了她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小名。记忆中,婆婆是一位慈善的老人,听爷爷讲,她年轻时是位生意能手,那时她家因为做布匹生意成为当地的一户富裕人家。后来因日本侵略者的入侵,婆婆变得一无所有,并逃亡到桃源乡下定居,一家人靠着勤劳的双手坚强地生活。婆婆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因为旧疾瘫痪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几乎就没出过门。婆婆虽然手脚不方便,但还是很关心我们,听爷爷讲,她去世的那一刻,依然放不下子孙后代。

  灰蒙蒙的天依然下着细雨。烛火熄灭了,鞭炮声震耳欲聋。婆婆,清明节到了,我们又来看您啦!知道我们有多想念您吗?您听到我们正在向您问好吗?您一定也在天上关注着我们吧!这样您就不会寂寞了。

  站在坟前,我一边感受着四月春雨的那一丝寒意,一边胡思乱想,忽然记起了杜牧的那首《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知不觉,我的脸颊湿湿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又是清明随笔5

  春色微寒,草木吐青,转眼又近清明时。

  清明二字,曾经于我而言,没有太多的感怀,但自父亲走后,每近这个时节,内心难免惆怅万千。父亲病重时落寞而凄寂的身影总是会不时浮现于脑海,莫名地,一股针扎般的酸痛感就会如游丝般的盘踞在心房。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年多了,期间从未以只言片语去提笔悼念父亲。不去提笔,不是因为不想念,而是太怕触及内心深处那根一触即发的弦,让哀伤遍野。

  父亲咽气那天,正值初冬,落叶纷飞,寒气袭来,四野有些萧瑟。

  立于床边,望着呼吸已近衰竭的父亲,我们都束手无策,更感茫然,像个溺水的孩子,只能绝望地等候死神的宣判。

  母亲说,你爸爸快要走了,你快去学校叫回萱萱和诗豪,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泪流满面地拉着女儿和侄子的手,奔进父亲卧房时,母亲、二姐、哥哥他们都已悲痛地跪倒在父亲床位前,凄凄哀嚎声淹没了父亲痛楚不堪的喘气声。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生命将息的腐气。

  生命的凋零,有时真的就像被寒风猛烈刮下的树叶,一眨眼功夫,就气息临绝。除了困难急促的喘气,父亲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和神情与我们告别了。

  也许,父亲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那么快,快得如天空掠过的一道闪电,怎么突然间,自己就一动不动,不能言语了。

  20xx年的秋天,父亲的动作莫名变得有些僵硬和迟缓了,在县里几家医院检查了数次,终不明就理。为了查明病因,母亲和哥哥陪着父亲去南昌检查身体。那天,父亲做了胃牵引手术检查,对于年近七十岁的父亲来说,做这种检查很是痛苦和危险,但父亲还是听从了母亲的劝导,咬牙坚强地做完了这项检查。

  母亲说,父亲做这项检查时,心中是捏了一把冷汗的,好在检查中没出意外,随后便开始一心等待检查结果。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突出其来的噩耗会连夜袭来,打乱了所有人的步调。

  大姐下乡回单位值班的途中被一辆飞来的小面包车撞飞在地。当她被好心人士送往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晚了,你们家属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这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来,让我们从头凉到了脚,我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的日光灯下,全是刺眼的白……

  二姐夫忍着心中的剧痛,理智地说,得通知你母亲和她儿子回来,操办你大姐的丧事。

  二姐夫这句话,就像重锥敲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脑门上,尽管痛彻心骨,却让我们清醒过来,心里再伤痛却也不能让大姐暴尸在外。

  拨打了爱人的电话,哽咽着告诉了他家里发生的这一噩耗,并叫他连夜将我母亲和外甥接回永丰,并嘱咐他切莫告诉父亲,大姐的真实情况,只说还在抢救中,并让父亲和哥哥留在南昌等待检查结果。父亲身体弱,又刚做了检查,我们不想让他再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当我泪流满面地诉说完这一切时,时间已近深夜十二点。

  半个小时后,哥哥拨来电话说,他们一行人将全部返程回来,不等检查结果了。

  怎么办,父亲也要回来?

  二姐夫说,也罢,自己的女儿出殡前,总得让他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父亲刚做完检查,身体已很虚弱,又怎能经受得住这么沉重的打击?母亲年岁也已大,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白发送黑发,叫她一时怎么承受。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缓冲期,瞒住他们说是在抢救。尽管知道大姐依靠呼吸机维持脉搏跳动,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安慰,但好歹胜过抚摸一具冰冷的躯体。

  所有在场的亲人商定,在父母赶到医院前,我们全部要忍住悲伤,不允再掉眼泪,否则瞒不住精明的父母。

  凌晨三点半,父亲在哥哥的掺扶下与母亲、外甥、爱人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急救室。我们惶恐地迎上去,装出要保持安静的神情,劝说道,爸、妈,别着急,医生正在积极抢救。

  是的,医生在测血脉,在翻眼皮,在换药血,但我们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们没有让父亲太靠近手术台,只是让他在几米开外看了一眼,便劝父亲先行回去休息,不要影响医生工作。实在困乏的父亲见我们语调说得较为轻松,也怕自己的声响真会扰了医生工作,便在爱人和哥哥的护送下,回往了家里。

  而母亲不管我们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急救室一步,待父亲走后。母亲抑制不住地去查看大姐的瞳孔,并抚摸大姐的脚板,突然间,就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灰蒙的瞳孔,冰凉的脚底,这一事实,怎么也骗不了精明的母亲。大姐脚上穿的袜子早已擦得破烂不堪,手掌、肘关节,各处都是擦伤、裂开的瘀肿血块,面目凄惨,让人心酸。

  母亲悲怆的哭泣,引得所有人又嚎啕大哭起来......

  大姐是多么痛苦不甘地离别这个世界,但她的亲人都没有聆听到她最后的声音。

  那一夜,我们一宿未眠,都只顾着悲伤,却忘记了还有父亲在漆黑的夜色下孤零零的惶恐等待……

  天空破晓,当我搀扶着双眼浮肿的母亲,踩着晨露的湿气,回家添衣时,灰暗的屋子里,却见父亲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孑然孤寂。见了我们进来,他满心期待地探出身子,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母亲抬头,一脸悲戚:“还能有用吗?”寒冷的声调,让空气瞬间凝固。

  父亲怔坐在那,刹那间就失去了表情。

  几天后,父亲对我说,你妈妈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门上,让人无以招架。虽然,我回到家里,但心里却一直在盼着消息呀,听你们说在抢救,我是满怀希望的呀,我呆在家里,何曾合过一眼?

  父亲的话,让我的泪水差点又喷涌而出。

  大姐抢救无效的消息,让父亲的精神全然坍塌。

  我常想,如果上天不带走大姐,父亲是否不会那么着急地离开我们?

  那时,父亲自理能力急骤下降,必须有人搀扶才可走动,坐在椅子上和躺在床上也需要人来相扶。南昌医院也发来通知,告知父亲是肺癌中期,考虑年纪偏大,以中药调理为主。但我们那段时间一直忙着大姐案子和丧事办理等繁杂琐事,几乎忽视了父亲的感受。我也无从知道,父亲那段时间是怎样打发那一天天难熬的日子。

  大姐的案子是在大姐遗体送往殡仪馆火化那天才告破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父亲因身体之故无法参加自己女儿的出殡,只是一个人在家默默流眼泪。每次我们出门,丢在身后的一定是他落寞、孤独的身影。

  当大姐的丧事告一段落时,我们才发觉,父亲的生命猛然间就拐入了不可回天的衰竭,搀扶着他行走时,感觉他的动作已是十分的笨拙和缓慢,像是戴上了沉重的镣铐,只能以一寸一寸的细碎步子,艰难地移动着僵硬的双腿。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木然,他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种冰冷的寒,哪怕是面对他曾经疼爱的儿女。

  苦不堪言的疼痛如蚯蚓似的开始四处钻入父亲的肌骨,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父亲的面容也在日渐消瘦,由最初的淡黄色继而转为黄褐色。昼夜不停的咳嗽,日趋渐紧的呼吸,已让父亲甚少言语,除了一日三餐的机械吞咽,就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滴嗒滴嗒,听着秒针的声音,从白天坐到夜里,又从夜里坐到白天。偶尔盯着某个物体时,目光就像放飞的轻气球会有所飘移,随后又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

  自行走不便后,父亲卧房已由原来二楼的西北方向的房间搬到了一楼的东北方向的房间。周边高耸的楼房终年遮住了四处弥漫的阳光,让屋内显得更加阴湿潮重。父亲虽然穿着几重厚厚的棉衣,手脚却依然不见温暖。偶尔,阳光灿烂,气温有所上扬时,我们就会扶着父亲坐在屋檐下去晒晒太阳,帮他揉揉四处泛疼的肩胛和脊背。父亲的神情,常会引来路人的关注和侧视,一些原来时常见过父亲在公园里散步的邻里会好奇相问:“老刘这是怎么了?前阵子,不都见他好好的,还常见他在公园里行走吗?怎么一会子就变得今天这样子了?”

  外人自不能明白父亲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疼痛。精神上的彻底坍塌,导致病魔像狂风扫落叶一样袭卷了父亲元气不足的肉身。艳阳下,望着谈笑风声的矫健路人,听着来来往往的汽笛喧嚣。他的目光偶然也会流露出对生命的一丝眷念,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任何药物,都已无法阻挡父亲身体的枯萎。多数情况下,呆在父亲身边,多是我们在说,父亲只是默默听着,我们无法洞悉他心中所虑所想,只是偶尔听到他漏出一两句这里痛,那里痛。

  父亲的沉默寡言,让母亲很是担心。静处下来,母亲便会相问,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话语想交代我们。但父亲只是摇头,问得紧了,也就是嘟嚷一句,没有什么话要交代了,这让母亲有些失望。也许母亲是想听听父亲的一些倾吐,但对于心思向来不喜外扬的父亲而言,又怎会在万念俱灰时作一番情深意切的表达呢。

  那时,我们一直以为父亲可能感知时日不长,所以,面对红尘,万事倦怠。一日下乡时,听得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你父亲今天念叨你去哪儿了?并问怎么没见你的身影?可能前阵子你常帮他推拿、按摩,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依赖了。我听了,心里是又暖又酸,暖的是父亲心中原是有我们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酸的是父亲需要我时,我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父亲后来连起身、穿衣都无比困难了,他拒绝再出门晒太阳。除了饮食,终日便是躺卧在床上。

  父亲离世的前一天,我与母亲轮流看守。母亲守到了深夜十二点,我从十二点开始看守病床上的父亲。父亲的房间连日照着灯光。泛黄的灯光映照着父亲越来越困苦艰难的呼吸,他张着嘴,进气声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急促。面容近似一具张嘴呼吸的腊像。

  夜里,寒气逼人,四野俱寂,唯有父亲的房间在闪烁着孤零零的灯光。偶尔靠近父亲床边,握着他的手,拿起或放下,已引不起他任何回应,轻声叫唤一声爸,也没见他有多少神情流露,只是依稀可见有微微的眼泪打湿在眼睑深处......

  次天的午后,阳光半隐,云色如霭。父亲在一声划破天际的哀吼声中崩然离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目睹至亲在眼皮下耗尽了生命最后一缕气息。父亲离世的情景,像一组千年不化的浮雕,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脑海里。

  父亲走后,帮着母亲整理父亲的遗物,发现衣柜里的不少衣裳齐整如新。母亲说,你们这些年买的衣服,他基本都没穿,他穿来穿去还是喜欢以前的中山装和旧棉袄。父亲健在时,衣着较为寒碜,尽管给他添置了一些新衣,但多半被他压在箱底。平日里穿的,总是那几件被岁月磨皱了灰白旧衫,我们劝他穿好一些时,他也总是反驳我们,这衣裳哪里不好,哪里就不能穿了呀。对于我们给他添置的新衣,他也时常埋怨,乱花了钱。

  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家里显得极为冷清。进门,我们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咳咳咳”咳嗽声,抬眼望见的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瓷板画像。母亲时常独自垂泪,偶尔抬眼望见父亲画像时,会说,照相那会,正是你父亲食量最好,身体发福时,哪知,才多长功夫,就说走就走了呢。

  怕母亲闷在家里黯然神伤,有时间,便会挽着她的胳膊上街闲逛,一条街,一条街,任由时光随意晃荡。自大姐和父亲在一个月里先后离去,母亲心境有了一种大悲大痛大哀后的平静,她开始讲述着父亲生前的一些故事,有我熟悉的,也有我陌生的。

  母亲说,你父亲年轻时也曾激情热血过,少有落脚在屋,不沾家务活,不是跟着这帮人这里窜就是跟着那帮人那里窜。那时正值十年动荡期,社会上分为几派,争锋相对,互相打斗。这种纷乱的现象也波及到了林场。母亲刚产下幼儿,不喜归入任何派别,坚决置身事外,更不许父亲卷入其中。但父亲是文化人,能写会画,又是当时场里唯一的高中生,便总有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前来家里蛊惑、游说。父亲终没能听从母亲的劝导,也抵挡不住热血沸腾的诱惑,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其中。后来,动荡结束,父亲反反复复写了近一尺厚的交代材料才过了关。母亲说,当时那几个帮派的头头子被杀头的杀头,判刑的判刑,因你父亲只是帮衬着写些文字,并没有卷入实质性的争斗,才幸免一难。我无从知晓,当时林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谲波诡的争斗,父亲又历经了怎样跌荡起伏的岁月。只可惜了那一尺厚的交代材料在搬家时烧成了灰烬,我已无法从中窥见一二。母亲说,自此后,你父亲如霜打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谨小慎微,变得怕事胆怯,他开始窝居在家,安心带小孩,做家务。

  或许是年轻时能够幸免于难,让父亲失去了向上攀岩的凌云壮志,自懂事起,我所认识的父亲很是忠厚本分,刚直、正派,从没有什么宏伟远大的目标,只是安安份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当过会计,分厂的副厂长等,多是主抓单位业务,也是我们所戏言的“军师”。在我年幼时,时常能见职位高于父亲的单位领导,三顾寒舍来请教于父亲。母亲工作上需要撰写的各类先进事迹材料也多半是由父亲主笔、润色,拉框架。母亲常说,比你父亲学历低的诸多同事,后来都混得风生水起,唯你父亲老实如牛,年年在原地上踏步。

  母亲希望父亲能如其他八面玲珑的男人那样,加官进爵,也好让全家脸面生光,但父亲耿直老实的禀性难以更改,更无旭日东升之荣耀,始终甘为他人做“嫁衣”。为此,父亲没少受母亲的数落。许是遗传之故,父亲膝下的四个儿女,也没有一个生得口齿灵俐,巧言如簧。其中两个女儿还如父亲一样,年少时都嗜书如命,爱捧着母亲眼里没有一点实效的“光明经”,打发葱茏而漫长的岁月。

  父亲过于安守本份的老实个性虽然不招母亲待见,但却为外婆所欣喜。听母亲讲,当年,外婆就是看中了父亲高中学历与老实性格,便作主将自己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能干长女许配给了父亲。外婆原以为,这是为女儿谋得了一个好姻缘,然而婚姻能否美满,又岂是人好二字可包罗。没有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志趣爱好,夫妻哪能有长久的愉悦相伴。父亲和母亲志趣、性格皆南辕北辙,不在同一道上。父亲喜欢看书,母亲喜欢闲聊;父亲平素寡言少语,母亲恨不能用大嗓门塞满整座屋子。在我印象中,家里常年埋藏着一点即着的火药。或因为父亲喝多了酒,或因为打碎了几个碗,或动作迟缓了些,诸多拧不清的家庭琐事,都可以点爆一场旷日持续的家庭战火。爱情对他们来说,就像天边的神话,一个沉浸于书中探寻,一个只能望月长叹。但尽管如此,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硬是一个接一个的从“烽烟战火”里爬到了人世间。据母亲透露,在过世的大姐手上,还夭折了一个年仅数月的兄长。

  许是父亲少言,每次见了他们吵架,我总是甚为同情,不忍见父亲常年隐忍,便会斗胆为父亲帮衬几句。母亲有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这是父亲阅读再多书籍也无法企及的。在争执中,父亲沉闷的解说词时常淹没在母亲高亢的声调里。只要一开腔,母亲就能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出嫁给父亲后所承受的满肚辛酸和委屈。年轻时不理家务,婆家隔三差五派人上门催账问钱,如牛马似的累死累活却享受不了自己男人的嘘寒问暖......

  父亲虽然也会在嘴上抗辩几句,但他心里却是知晓母亲内心的苦楚,所以私下里,父亲常说,你母亲确实很辛苦,家里大小事宜基本都是她在打理,所以我就不去逞口舌之利,多数是迁让着你母亲,她要说,就让她说。父亲的大度,让我更是心生敬重。

  年少不更事时,我与生性要强的母亲时不时就会东风吹、战鼓擂,但与父亲却从未有过一丝不愉快的冲撞。父亲对自己的儿女很有耐心,极少打骂,偶尔我们做错了事,也是耐心细致的劝导一番,从不用獠牙般的语言训斥我们。这也使得儿时,我与父亲更为亲近。

  工作之余,回到家,父亲时常要抱起我们,讲一讲他那段风干在岁月里的辛酸往事。父亲听力不好,并非天生,而是患中耳炎时救治不当所致。父亲原本是高中班主任老师最为看中的一名学生,一直被当作可塑之材来培育。然而,谁也未曾料想到,高考前一次体检,却将父亲推入了万丈深渊。父亲怎么也没想到,患中耳炎时,长辈的那次不慎处理,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去了父亲欲以翱翔的翅膀。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度过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就像一条活死鱼一样,奄奄一息地挣扎在岸上。他甚至想过吊颈,想过跳江,来了却黯淡无光的人生。我常想,如果父亲听力没有问题,或许就能考入大学,那时,他所迎娶的妻子也许就不会是我的母亲,就不会有我们几个儿女的相继出世。所以说,人生的一道坎,就是命里的一道安排。

  父亲说,你母亲只道我是高中生,在场里有文化,但她岂知一位听力有疾者内心所隐居的自卑。父亲年纪越大后,听力也急骤下降,与之交流,时不时要爆大嗓门,不解者,还以为我们对父亲不恭不敬不孝。后来,我们拨电话至家里,都是找母亲说话,父亲听见电话铃音如避蟒蛇,竟现慌张,急呼母亲。父亲变得更加寡言了。我们不再聊金庸、古龙、梁羽生了,也不再聊那些武功卓群、气宇不凡的江湖人物了。那些刀光剑影的传奇,那些渊源悠长的历史,都随着父亲的衰老,一并远去。一本小说拿回家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蜂拥争抢了。一家人围桌畅聊时,父亲鲜有插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扒着饭菜,听着我们欢声笑语,偶尔会用茫然无措的目光掠过我们的脸庞。

  岁月不知不觉催白了父亲两鬓青丝,催开了他膝下的几朵蓓蕾。看着我们成家、立业,父亲的眼里流露出欣慰。尤其是看着三个女儿通过自己的努力,先后跳出了林场的院门,父亲更是如饮甘泉。父亲一直甚为钦佩宋氏三姐妹,在父亲心里,总是不知不觉把我们姐妹仨比作宋氏三姐妹。老大端庄持重,老二灵婉秀丽,小女才兼文雅。其实,我们都自知,宋氏三姐妹甩我们何止几条街。但在父亲眼里,我们却是极好的。

  处女作出版上市时,爱人微有不悦,父亲从母亲嘴里得知其心思时,颇为不解,背后与母亲振振有词道,写小说有啥不好,多文雅的一项事业。父亲向人提起我时,眼里也满是光亮。父亲很是喜欢女儿笔下塑造的几位主人公,不经意也会陷入剧情中难以自拔。父亲感叹道,如果你的小说能够搬上荧屏,那该多好。

  父亲走了三年多,我也未能将那个遥远的梦想化作现实。但父亲的鼓励之言却时常萦绕在耳,催我不怠。

  父亲葬在老家的荒山上,那个四野还算平整的稀疏林地里。父亲的坟冢与一面池水相对映。有时,可见到一两只小鸟从林子里窜出,用翅膀沾着水珠子,飞往更远的丛林。

  每年清明,前往父亲的坟前祭拜,竟有时光飞逝,往事如烟之感。我再也不是那个攀爬在父亲大腿上的小马驹,父亲也不再能牵着我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小道上。父亲的音容笑貌成为了一道远逝的风景。

  野花开在了荒坡上,蜜蜂落在了花蕊间。一年过去了,周边的青苔和芨芨草又该悄悄爬上了父亲的坟冢吧......

又是清明随笔6

  又是一年清明至。四月份的江南,刚下过一场新雨,温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泥土与青草气味的温柔暖香。行走在田埂间,洋洋的南风仙女舞袖般拂过脸颊,四周之草木葳蕤而苍翠,只有往日那遍地惹眼的映山红花该因这连绵的阴雨,径自化作了抬头眼角处一抹动人的娇羞。

  春景,万物尽盎然。

  我从小就是把清明当佳节来过的。她有着适宜的气候,适宜的的假期,适宜的团聚相逢。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清晨,用过早饭。我们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了,带着各自踏青的工具,锄头、砍刀与锹、我背了个背篓,里面放上了几方黄纸,一碗猪头肉,一碗白米饭和几注香,东西不多,倒也都是祭祖之物。

  穿过荒废许久的老村,便是丘陵地带的浅峡,周遭山峦相抱,环有小溪、巨樟,以及大片金黄璀璨的油菜花。这是我儿时的圣地,每每返至乡下,我大多都会背上单反,拿上几个小铁锤,毛刷。在取景观览之余,溜至后山,到那些先祖墓碑上敲敲打打做些考究之事,为此倒也没少吓过几个过路的乡人。只是这一次到不能像过往那般悠闲的度过了,父辈与我们正行进着使命的交接。

  踏青的途中,大家显得都很平静,该压得压,该烧的烧。也一如既往地在几个坟冢的位置上产生了争议,但那个屡次出来指正的老人这一次确是不可能再出现了,气氛有些伤感,大家草草的将疑虑的地方都烧了罢,便又奔赴下一座后山。

  我却是自觉好笑,这些东西,自爷爷的口中,我们听了近二十年,父辈更是听了不下四十年。可却终究没人能完全记住,这不是记性欠佳或是用心不牢的问题,只是有些听来的东西大都未曾亲身经历,就更别言触及灵魂,深埋于心了。

  大伯为此倒也提出了个看法,他说这些坟冢终究是要失掉的。“难道还指望这些小辈给这些见都没见过的高祖、太祖烧香不成。”这是他的原话,我听完嘴角一抿笑了笑,不置可否。不然甘家山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无人问津的荒冢了。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赶回来挂清的。若单纯的只是为了祭祖思亲、踏青赏春,是敌不过上海至高安那近千里的距离的。我更多的只是为了去安抚那一种无处安放的思念,为了令自己心安,方回来渡己。我要让这遗忘的进程缓慢些。

  大部队终于开到了最后的目的地,葬有爷爷奶奶的第三座后山。他们俩坟头上的土还尚新,但也已长上了些许青草。老人家是极有眼光的,所葬之地,于山之巅,山环水绕,大树承荫;站在这里远眺正对着的就是大伯所建屋的新村,这也应是其最后的念想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至今无法相信,那与我血脉相连的两位至亲,就长眠于此了。我还有许多答应的事情还没做呀,我说好了要给她买耳机、买大大的房子,让他们看着我娶妻生子,给孩子弄好吃的肉饼汤。怎么能突然就消失入柩化尘了呢。

  而我虽是失眠,却又极少做梦,这样,就连梦中相见的机会也无法实现了。他们也就这样离去,成为我人生的一个片段。

  于此,面对着那雕龙画凤的气派墓碑,我颤巍的伸了伸手,抚摸着那结白的大理石像,手指冰寒彻骨,了无生趣。静默了许久,待到手将石温暖,便缩了回去。从母亲的袋中拿了几注香在坟前拜了拜,再缓缓插上。周遭亲属烧着的纸钱堆得很高,火烧的发亮,透过光洁的壁面再映入眼帘,有些灼人。

  在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这世间存有轮回转世,这样后辈们也能以这种方式去令先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更好,以尽未由之孝。

  忽地明白了这清明所设之意义,皆不过是群生者的心安之举罢了。可生前无法尽足孝道,死后再三弥补又能怎样呢。遥以此举寄哀思定不如珍惜眼下人。

  踏青又到了结尾了,父辈们围城一团,用铁锹画了一个圈,燃尽那些所剩之物。一时间,空气中回荡着父亲低沉的嗓音:

  “古老的四方幽魂,好友亲朋呀。子孙不孝,定有倏忽。若有未应取者,还望见谅,于此处一并拿取。保佑我甘氏子孙一生平安……”

  入夜,高安又下过了一场雨。

又是清明随笔7

  今年的清明节眼看要临近了,春雪沸沸扬扬地飘了好几天后,住宅小区侍弄花园、兼顾看守自行车的老夫妇,一直以来被孩子们唤作“花奶”和“草爷”的忙碌里,早醒的草芽儿,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在我惊诧又空洞的目光里,迅即掩隐了。还有几株碧桃树的枝梢间,也隆起小如米粒又不甚清楚的芽苞,疙里疙瘩的。有天中午,阳光和暖,我站在花园前,似乎听见它们的絮叨,一会儿对身旁沉睡的月季,一会儿又对几米开外“七里香”。

  那些场景像是岁月的印章,抑或一段安静的文字,还有爱,时光的利刀闪过即戛然而止。

  母亲和婆婆,各自忙着准备清明节的纸钱。黄灿灿的金箔纸折叠的元宝,一张一张拓印的冥纸,都在无声地暗示清明节。

  家附近一个稍大的丧葬用品店里,一摞摞一沓沓,从某地的工厂,或翻山越岭,或辗转数日,挤着赶着,抵达后挤挤挨挨叠放着许多上坟祭祖用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讨价还价之后,在某处停留几天或者一小会,即刻起程,奔赴最终的目的地——坟。不管中午傍晚,每次路过,目睹他们忙碌的身影,无丁点的哀思,倒是庆幸生意的红火,有点讥讽又无比真实。

  年年一样的清明,年年不一样的拜祭。不知那些亡灵们,是否知道我们的祭拜。而祭拜先祖,也算是清明的一种别样情节,让一种幽幽的释怀得到满足。

  一直以来,我们遵从在清明节前几天上坟祭祖的习俗。说来也怪,祭祖的祭品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扁豆芽,凉拌或是小炒皆可。

  这个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着的中华民族传统与美德的习俗,即使在明媚的春光抑或阴霾的日子里,心底那份感恩的情怀,依旧那样静静地在我们的生活里回放,烙印般烙在我们的心坎上,也盛开在那座有着父辈们跨进的永恒土地上……

  先人的墓地,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默默无语的田野里,望着先人的栖息地,感到时光在凝固,思想在凝固,记忆在凝固。春雷惊醒了万物,为何不能惊醒父亲?

  去祭祖,是因为思念,也是因为感恩。然而,感恩与思念并不局限在清明节,只是清明节,把所有感恩和思念的情怀推向了及至!

  有闰月的年份,坟上的土是不能不填的。每年,三叔或者四叔都会提着木锨侍弄坟堆。堂哥在坟地附近的土坎上挖土,让我们背土。这一天,贯穿在春天里,也贯穿在我的生活里,像一片定格了季节的剪影,在注视里静静地流淌缓缓地流逝,总使我难以忘记……

  印象深刻的一次,阳光还算温暖。我们十几个人,每三人一组,背着背篓,一字排开,由堂哥装土,而后一个接一个,将土背到坟包上,由叔叔们负责将土匀称地分摊开。三叔初步规定我们每人要被三背篓,说一个坟至少需要三背篓。可在背土过程中,三背篓远远不够。我背土的时候,堂哥照顾我装的不多,而我歪歪斜斜地从地头踉跄着背到坟前,土已经撒的所剩无几,倒是我成了土人。即便那样,我坚持背够了我的三背篓土,勉强的再也不能勉强,但心里觉得踏实安稳。至于每个坟上是否有我丁点的辛苦,我无所谓。每人背了三背篓之后,继续背。我得到赦免,无须再背,即使我硬要求着背一次,也是在妹妹弟弟们的帮助下得以完成。

  我不孱弱,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家人看来,我需要呵护,我必须被呵护,总处于被关照的行列。家人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有多失败有多优秀有多坚强,只要你是那个大家庭里的一员,你的喜怒哀乐都在他们的惦念里,尽管平时无声无息。

  坟上的土填的差不多了,我们开始点香、烧纸钱、插花、献祭品,还要点燃一支烟,插在芨芨草的茎秆上。一炷香的飘渺里,崇敬在心底升腾;逐一献上各自从家里带去的祭品,为孝道描摹细节;焚几许纸钱的瞬间里,泉涌的思念纷至沓来,连三叔都眼圈红红的,叩首、磕头的礼仪中写满虔诚。面对土堆里深爱过我们的人或是我们深爱过的'长辈们,我们今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怀念。

  那暖暖的阳光,浅浅淡淡的铺洒在我们身上,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专心致志,无论怎样,黄土堆里安眠了多少年的亲人们,或许为这暖暖的春光,等待了漫长的冬日。

  “燕子来时春社,梨花落后清明。”不管是传承文明、对先祖的祭奠、恪守孝道,还是期待一次隔世的对话,清明就这样淡淡地走来了。

  一样的清明,不一样的风俗里,怀念和感恩是那么的相似。尽管我出生的地方与父亲长眠的山头相距不到百里,然而那里的清明却又是那样的简单。

  我被清明牵绊着,就这样,年复一年。不管是我出生的积石山下的小村庄,还是父亲永久守望的山村,清明对于我是一样重要,感恩的心和思念的情感是不容怀疑的。我的万般哀思,从不同的方向,随缕缕春风,涌向那一个个黄土隆起的坟堆。

  愿生者更美,逝者有所归。

又是清明随笔8

  清明节那天,是个真正天清地明的好天气。

  这是国家法定节假日制度实施以来的第一个清明节,单位按照规定放假3天(含周六、周日),有新鲜感;在清明节这天为故人扫墓,于我来说也是首次,有喜悦感;带着二子趁此节日同老家的人一起为故人扫墓,有团聚感。

  走去扫墓的路上,两旁是翠绿的麦苗,如毡、如毯;远处有一两畦油菜花,黄花鲜艳的耀眼,放眼望去,宛如金线锈在浮动的绿毡上。和煦的春风送来阵阵果树的花香和新鲜的泥土气息,让你真正体会并欣赏“沁人心脾”一词的妙处。真正让我兴奋不已的是,路两旁的沟渠新来的春水,绿波荡漾,赏心悦目,不仅为春景增添了生命,尤其是油然唤起了儿时的记忆。小时候,每块田边都有不深的沟渠,作用有两个,一是夏天排涝,二是春天送来灌田的春水。一到清明前后,渠渠沟沟来满了水,就是这春水给农民、我和我的伙伴们带来了难忘的快乐。每逢此时,大人们便要忙着把春水灌到田里,看着绿油油的麦苗“呵呵”的笑个不停;我们小孩子或叠了纸船放到水里比速度,或拣起土片打水漂,或去水边挖起泥土作泥人、摔“泥碗响”,常常因此弄湿了手做的布鞋和少纽扣的小褂前襟,得到大人们的训斥,但伙伴那轻快的身影和我们无忌的笑声,犹在眼前,似在耳边。此后更有趣的是这一沟沟春水被大人们用汗水灌到田里后,沟里剩下浅浅的水底,这其中必定有鱼,大多是白鲢、泥鳅之类的小鱼,如果赶上好运气也有红脊背的鲤鱼和大肚子的鲫鱼,每到此时,逮鱼就是我们雷打不动的活动,倘若能逮到一条鲤鱼,便会得到同伴们的欣赏和赞叹,并有可能博到大人们的夸奖。但不知从何时起,这水就不来了,田边的沟渠条条素面朝天,恰如老农民脸上沧桑的皱纹。春水来不了,农民只能用机井水浇麦田,废柴油、费力气,不停的抱怨:“唉!咋不来水哩?”孩子们也就少了这方快乐的天地。

  “中央政策真是管用,多少年没用上的春水,今年来了;种田还有补贴…”弟弟见我看着春水微笑,打断了我的思路。

  “种地不交税,国家还给钱,国家真是富了!啧啧!”

  “听说农民贷款利钱也少了哩!啧啧!”

  “农民以后日子好过了…”

  “来水了得省多少力气,怪喜人的水…”

  在水边交谈几位老大爷言里话外透着喜悦。

  扫墓归来,幼时熟悉的路竟然陌生起来:村头一座二层的小楼挺出如烟的柳枝间,四五座新盖的“北京式”似乎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连村的小柏油路像是又刚刚铺过,平坦二顺直。

  是啊!温总理说:“农民富、国家安”。近几年中央出台了一系列的支农惠农政策,农民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实惠。老百姓能不称赞吗?农村能不发展吗?国家能不安定吗?

  好美的清明节!

又是清明随笔9

  今天就是清明节了,每逢清明节我就会想起诗人杜牧写的一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大家是否去扫过墓呢?当然我也不例外!

  我们今天回老家拜山,这只是第一次而已,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所以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次机会。我们回到老家,吃完午饭,便向山出发了。

  火辣的太阳晒的我们又增加了一点疲倦,好不容易我们来到山顶,我就拿起扫帚扫起了墓前的垃圾和落叶,看着墓碑,我不禁想起不在世的亲人和我一起度过的时光,不禁潸然泪下。但是我不一会我就扫好了,每次祭祖时,我们都会想起为他们烧一些纸钱、放置一束鲜花。说着我就拿了伙计少了一炷香插在了墓前,而爸爸妈妈却有点难过的为他少了一些纸钱。爷爷把一些鸡肉、美酒和水果摆在墓前,祝愿他们能在天堂的那一边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为了我祝福他们,我们便跪了下来,好想在为祖宗守灵,愿他们能保佑我们幸福平安、生体健康。祭拜完后,爸爸小心翼翼地拿着火机点燃鞭炮,放完后就走了。

  我临走时,再次瞄了一下祖宗的坟墓,擦干了眼眶的泪水,随着下山了。心里怎么感觉在百爪心挠?但我也许愿祖宗能在天堂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快乐。通过这次祭祖,我感受到了原来祖宗在天堂的那一边也应该有一个舒适而又温暖的“家”。所以我们应该要珍惜生命的点点滴滴,生命不是游戏,那么大家在清明节有木有拜过山呢?

又是清明随笔10

  时近清明,草已青青。那些朝至暮去的渴望在干燥温暖的风中逐渐隐匿消亡。依旧喜欢在无所事事的下午睡长长的觉,让自己置身光怪陆离的梦境而不得脱身。还好,这些年里,我没有糟糕到再度失眠。

  想当初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把自己推向崩溃的边缘,那些幼稚的想法与举动,实在是无比地可笑,值得庆幸的我还可从旋涡中全身而退。生活在不段地变换着你我的角色,无法选择也无从选择,当然我还不想把这定义为“悲观的哀叹”。初春多风,夹杂沙尘的天气让人略有不适感,偶尔我会抬起头思考这让人无所适从的天气是否因为那危言耸听的20xx。

  断断续续地有写一些文字的念头,只是少有闲情逸致长时间地对着电脑屏幕敲打键盘,更多时间打开电脑后,茫然一无所知。电脑的桌面依旧是去年夏天我在C的家乡拍摄的一组画面,被放大了的淡紫色的花穗摇曳在风中,依稀可以记得当时欢欣的心情。岁月总会在逝去后,被一段莫名的心绪重新拾起,只是事过境迁,一切已然面目全非。惯性般地打开空间,在虚拟的农场世界忙碌,种菜收菜,无比快乐地消磨时日,看着金币值刷刷增长,内心竟然有一种小财主的自得和满足。

  闲云野鹤地生活了那么久,故而不大适应有太多人的日子。但不适应总归要变成一种习惯,这点我比谁都明白。昨晚,婆婆和我说清明了该去给祖先们上坟去了,我才忽然意识到今年的我已经多了一个家庭,或者说身边多了很多人,那些在世的和不在世的,他们都和我有了或多或少的某种关系。

  拥有和失去,永远都是那么对立。想遥远的过去,我是那么地害怕失去,甚至于小小的一块橡皮。漫长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失去了那么多,那些我记忆中的珍藏,那些我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他们一一离我远去。我开始学着一边流泪,一边欢笑,生活也在剥夺的同时赋予我所得。

  这个清明,我依然会去看望我的父亲。我想我该把我的喜怒哀乐交给他一同分享。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薄薄的凉意。

又是清明随笔11

  清明,我不知道这流传了二千五百多年的节日,竟是这样的庄重。即使走得再远的游子,或是漂泊在外的浪子,在这个日子里,都要想方设法为故去的亲人,烧一叠纸钱。即使回不了乡烧不到坟头上,但那一堆焚化的灰烬仍然是要点的。

  记得那个细雨飘过春意盎然的日子,一大早的,父亲就买回来好多粗糙的黄草纸,还有一些用纸糊的长袍马褂,准备上坟。父亲先把烧纸一丝不苟地裁切好,然后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纸凿。随着那咚咚的声响,黄草纸上便冒出一排排透着孔的麻钱来。乡人把这叫打纸。父亲虔诚地打着纸,似乎要把对先辈们的所有遗憾和夙愿都要融入到这烧纸中。随着太阳的攀高,村落里此起彼伏地响着打纸的声音,那不紧不缓的声音如庙里老僧敲木鱼似的坚定,又似老妇纺线的连绵不绝。好不容易,这声息逐渐地冷却了下来,而村外的一条条道路上,便飘来一位位头戴孝布手拿烧纸的妇人,既有步履蹒跚的老妪又有新出门不久的小媳妇,她们都是回娘家来扫墓的。

  打完纸的父亲静静地等着他的姐姐我的姑姑。就在太阳越过树梢时,一身蓝布素衣的姑姑总会干净利落地出现在院门前。因为家里未出嫁的女孩子是不能到坟地上去的,而男孩子则是必须去的。于是我们弟兄四个跟在姑和父亲的身后,缓缓地出了村。大家走得很慢,唯恐惊扰了春日的时光。

  好不容易走到了远离村子的坟地。那一个个馒头似的坟头一个连着一个坟头,从这连接的顺序,可以看到村里故去人的先后顺序。而爷爷和奶奶则被这顺序隔绝的有百米远。没有碑石的坟头,发春的各种杂草再次占据了它们的空白,让这些逝去的生命再度苍凉。

  父亲先给爷爷坟顶压了一张纸,然后在坟前画个圈,再把那一沓沓烧纸蓬松开来,最后点燃。磕完三个头后,我们便守着火苗燃烧,而姑姑则坐在爷爷坟边,用手绢捂着鼻子放开嗓子哭了起来。那时不懂事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面目平静的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而且一把鼻泣一把泪,哭得肝肠裂断。那哭声忽高忽低的,一长一短的,一边倾述着书生意气的爷爷清白一世,却被错划成分,受尽乡人欺压,忧郁而逝。一边倾吐着自己内心的怀念和坚守着爷爷的教诲,坚持清白做人,让站在坟前守着的父亲和我们,不一会便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出来。而周围也漂浮着远远近近的哭声,一个赛似一个的,似乎看谁哭得更悲戚。哭了一阵,父亲就说,快去扶你姑去,让少哭会。我们就赶紧跑上前去,拉姑姑的胳膊,劝她别哭了。而姑姑也就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哭泣。随后我们又去给奶奶上坟,重复着类似的情形……

  阳光再次掀开了岁月里的窗,跃过那窗,清明再次悄然而至。曾经坚持清白做人的父亲和姑都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他们在经历了多少的人事苦难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拐角,消失在那苍茫的岁月之中。

  春依旧盎然,细碎的阳光洒满了乡间小路,空气清朗的不夹一丝杂尘,明净的四野透出勃勃生机。我和妹继续走在父亲和姑姑当年走过的上坟路上,跟在我们后边的两个小侄子一如当年的我,马驹似的跑前跑后。看着路旁放开步伐纷飞的草木,我的思绪也跟着疯长。我想清淡明智的清明不仅是祭祖、扫墓,怀念逝人的那么简单,它更让我在物欲潇潇、红尘滚滚的有生之年,时刻谨记人生清洁明净,根扎故土心魂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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