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守望敬亭山的日子

时间:2022-10-26 05:28:20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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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敬亭山的日子

  守望敬亭山的日子【1】

  总说父爱如山,我在想母爱是什么?是水,是河或者说也是山,是“敬亭山”。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这是我对母爱最新的感悟。

  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忙着找对象,临近而立,周围的各种压力,小城独有的舆论氛围曾让我几度迷茫。

  父母的担心,朋友操心,亲戚的用心,同事的关心。

  都没能解决我对感情的困惑。

  已婚的朋友说:“只要不讨厌就可以了,可以了解了解,发展发展,说不好就成了呢。”我实在不愿意告诉人家,心里多么鄙夷这种放低标准,委屈求全的婚姻观。

  喜欢和不讨厌之间终究在我心里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可后来因为婚后的柴米油盐我俨然变身小厨娘,琐碎的家务,不可任性的狭小自由,突如起来的家庭责任,诸如此类,让我意识到,原来很多感情都是有保质期的啊。

  过期或许会突然让你长大懂事从而想办法增进感情,犹如豆腐到臭豆腐,未必不是好事;或许会突然让你心生厌倦从而作茧自缚疏远感情。

  我想起不讨厌的感情,看似敷衍,平常,凑合,实则包含人生百态。

  记得母亲第一次生病住院,陪母亲去酒泉动手术,那时年少,总少了分对家人的耐心,总嫌父母唠叨。

  那时母亲轻声叹息“久病床前无孝子,早点出院回家吧!”,我只当母亲卧病在床心情不好,便不曾细想。

  年少时虽然脆弱可是不会轻易的认输,总相信“人定胜天”。

  所以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担心,害怕。

  毕业后,还是不顾一切的回了家。

  平日里,与母亲也多有嘴角之争,尤其是身边的人纷纷结婚生子而我却不急不忙的做着资深单身时,母亲的唠叨,烦人更是达到巅峰。

  曾一度因为苦于应付她,赖在同学家,朋友家,胡吃海喝的场所消极度日。

  可是好奇怪,我始终没有讨厌过她。

  总是这边气她,那边就见晴天,还死皮赖脸的跟她要吃要喝的。

  应酬多的时候,她也总会主动给我银子花。

  相亲回来,我还没说啥,她就开始分析东,分析西,每次都会告诉我诸如“不要看人家条件好坏,人好就行。”“别听别人说什么,你自己喜欢就好。”之类的话。

  即便是在假期,母亲也从来不催促我做什么,我就是把头睡扁,再睡圆,她也不会叫我干一把地里的农活。

  别人说我假期多悠闲时,她都觉得是我平时起早贪黑攒着的。

  我主动去地里帮忙的时候,领里总是夸赞不停,即便是我就在地里静静站着,我也分明的感受到他们无比骄傲。

  父母的爱也娇惯出我一身的挑剔,从小吃东西时但凡有一点不满意就会倒掉,她总会把我浪费的粮食再倒给狗狗或者大公鸡,她说不能浪费粮食。

  虽然生气,可还是会给我重做吃食。

  上班的第一年单位没有校车,靠着租用班车,定点坐车才能完成一周上下班的生活。

  冬日的早晨,不管多冷都要五点多起床收拾好,赶去离家三四百米的站点坐车。

  母亲总是不放心,大清早做好早点,还要送我去车站坐车,才会赶过去再睡觉。

  百般劝说无效后,我只能说自己不想起那么早,她做早点就得害我早起之类的话。

  她也终于不做早点,不去送我,但每次都像算好的时间,我刚上车就会打电话给我。

  每周五我都会晕车后背着一大包东西,苍白着脸,疲惫的敲门。

  她也总是等我进门才开始下面,因为我下午饭硬生生的变成了夜宵。

  太多太多生活的点点滴滴,让我幸福着,也让我内疚着,让我烦闷着,同时也让我不讨厌着。

  今年母亲节这天,母亲第二次生病住院,起先是在敦煌做的手术,开始手术很成功,没过几天,新的症状出现,母亲备受折磨。

  脸色发黄,人也没什么精神,不爱说话,一声不啃,病房里的气氛开始沉重。

  前后半个月过去了,母亲越来越瘦,圆润的脸上出现清晰可见的眼窝,花白的头发也因成天躺着而自成发型,任凭我怎样纠正不出半天也会重塑造型。

  我开始心情烦躁,即便饥肠辘辘也吃不下去饭。

  我开始用心学习做饭,几次也没有母亲那些曾遭我嫌弃过的粗茶淡饭能抚慰我的胃。

  我才明白,我多么渴望再吃一碗母亲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再喝一碗浆水……母亲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我开始控制不好情绪,最亲近的人都遭殃了。

  爸爸,爱人,姐姐都被我气的无处伸冤。

  人到中年,貌似坚强的外表下反而多了几分脆弱,也不再有不自量力,平添了几分怯懦。

  敦煌方面建议去兰州二次手术时,我整整两天没睡着。

  担心,恐惧让我异常烦躁,这种惶恐在短短两天内让婆婆大人好不容易喂起来的12斤肥肉不翼而飞。

  早晨系皮带时,能当呼啦圈的皮带不知是系好还是不系好。

  直到兰州二次手术一切顺利,才发现瘦了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父母,母亲。

  父亲的鬓角几天就白透了,给母亲擦脸时,那一道道的皱纹,已深深刻在脸上,这些都是我所没有注意到的。

  当无助袭来,我什么都抓不住,哪怕是一根稻草,除了哭,只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这一次,我不厌其烦,每天尽量多的换父亲看护母亲。

  近一个月的煎熬,终于,母亲出院回家了。

  一家人又可以其乐融融的享受田园生活。

  父母在,家在,我深感双脚再一次踏回了大地,那种踏实的感觉,让那些个漂零如浮萍的日子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

  守望敬亭山的日子,让我相信,相看两不厌才是感情的真谛。

  愿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是我的敬亭山!这样真好!

  辽河的守望【2】

  我是辽河的孩子,但小时候我从没见过她。

  在我无知懵懂的少年时光,我几乎没有她的概念,或是一丁点的印象,我向往的是太阳下另一片高楼林立的天空。

  然而命运让我成了“漏网之鱼”,阴差阳错,我没能逃离这片土地,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隐约听见梦想破裂的声音。

  二十岁那年,我出嫁了,带着些许的失意、不甘、遗憾,茫然地走进了老公的家乡---坐落在昌图西部与康平县毗邻的西辽河的东岸。

  从此,我与辽河世代守望的目光相接,把我奋斗的青春汇入她汩汩流淌的血液。

  第一次看见辽河,是我婚后的那个冬天。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徒显落寞,老公闲暇时便带我去辽河走走。

  那年的雪特别大,远远望去,河面上,田野里白茫茫一片,望不到边际。

  阳光很好,照射着静谧的河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桥上的风呼呼地吹着,无尘无影,天上的云悠闲地飘过空旷辽阔的田野和若隐若现的村庄。

  不远处,树枝的高处是鸟儿用残肢败叶搭建的巢臼,喜鹊总是栖息在最高的枝头,突然疾驰而过的汽车惊飞了它的梦,俯身飞远了。

  我从桥上跑到河面,接近辽河的刹那,竟是一种久违的相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仰卧在她的边上用耳朵贴近她的胸膛,想听一听她坚冰下水流的低吟,想听一听白雪里她深藏的心事。

  在这个苍凉落寞的冬季,我一遍遍徘徊,一遍遍停留,一遍遍倾听,想印证关于她的一切。

  辽河终年以一种传统的姿势默默守望这片土地,任凭苍穹之上日月星辰的召唤,任凭几世几劫的沧桑带给她许许多多难以名状的的失落与忧愁,依然初心不改,守望着她的儿女世世代代在她的臂弯里繁衍生息。

  转眼冬去春来,小草伸出冻裂一冬的小手,推开陈旧的草植枯叶,叩响了春天的门环。

  辽河从冬的素净中醒来,从一片银白中破茧而出。

  清亮的鸟啼,撩拨着她守望的目光,瞬间顾盼生辉。

  她蜿蜒曲折,像一条流动的玉带,穿过田野,春水荡漾,绿波悠悠。

  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在看什么?远处三五成群的女人和孩子提着篮子在挖野菜,春风吹拂她们的头发,飘起衣角,这情景是不是李白诗里所写的“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牛羊在蓝天下悠闲地吃着草,放羊的老人坐在草地上,卷起一根老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不时微笑着看看远处的牛羊有没有走远。

  辽河的夏天是最热闹的:岸上星星点点的淡淡野花,衬托在浓绿之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突然间觉得“晚花酣晕浅,平水笑窝轻”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辽河就这样看着,笑着,看那“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看那层层叠叠的绿,酣畅淋漓,无边无涯;看春风淡淡地拂过树叶,摩挲着昏然欲睡的树梢;看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到地上如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看男孩子们在河里摸鱼,抓虾,挖蛤蜊,装满一桶又一桶的快乐,看远处拔地而起的二层小楼,破旧的石桥旧貌换了新颜。

  满树柳绿婆娑,涤荡着一河清梦,倔强的蒲公英氤氲着四野的绚烂,空中飘散的泥土的清香,一圈一圈地升腾,浸润了河两岸人们的渴望。

  辽河啊,所有的关于情感的纠缠,世俗的烦恼,点点滴滴,丝丝缠绕,此刻都加入了你的流动,阵阵涟漪晕开了红尘难解的愁绪。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

  星月轮转 ,四季更迭。

  不倦的是风,似乎一夜之间吹黄了大地。

  辽河的目光穿透岁月的壁垒,凝视着,凝视着黄叶依依不舍地离开枝桠,凝视层层落叶松暄地铺在岸边或是随波沉浮,凝视着她的儿女割下摇曳的高粱丰满的穗头,凝视着绵绵不绝的黄色泼到天边,如大海般汹涌壮观,令人眩晕。

  田野上,稻田里缓缓飞翔着她的梦想和喜悦。

  我曾经干涸的思想似乎找到了湿润的灵气,无数奋斗的场景起伏,如今我已在她的身边落地生根,找到了我新生的起点,我要用我的心做笔,用我的爱做纸,记录下我的缱绻,我的难以言传的情绪。

  河水漫过我拼搏的足迹,包容我苦涩的泪水,我侧耳倾听,声声虫鸣伴着河水的流泻是永恒的绝唱,蝴蝶和枯叶点染一轮又一轮斑斓的四季,默默地定格在辽河的守望里。

  亲亲的辽河啊 ,你没有九曲黄河的铿锵激越,逶迤万里,你没有长江的一泻千里,气势磅礴,但你却是辽河儿女默默念念生生世世向往的天堂。

  你如指纹般静静地聚拢着伸向远方,用你的深情哺育着这片土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把所有的苦难收起,藏进过往。

  你守望在这里,看星沉海底,看雨落河源,看悲欢离合,看荣辱兴衰,岁岁年年。

  你守望的目光,是薪火,是种子,是生生不息的希望。

  流年,守望依旧【3】

  六岁以前,我和生父生母住在一起。

  六岁以后,我和养父养母住在一起。

  穿梭于养母与生母之间,享受朴素阳光,体验感情纠结,感恩的心疯长在春天。

  40年前,我出生在爪哇山村,村子里洋芋很多,我吃着烧的、煮的、蒸的、炒的洋芋一天天长大。

  每年春天,父亲就用灰驴驮了一口袋一口袋的洋芋到山下一个叫老道口的村庄去卖。

  洋芋让父亲认识了一个叫高胜的男人。

  他是屠夫,娶的媳妇是个麻女人,满脸坑坑窝窝,这些他都能接受。

  只是结婚好几年了,她也没能生个一男半女,这成了高胜的心病。

  不生就不生吧,于是他动了抱养的念头。

  高胜夫妇先抱养了一个女孩,取名“迎弟”,但最终也没迎来一个弟弟。

  我六岁那年春天,父亲又去老道口卖洋芋,遇见了高胜,和他谈起抱养儿子的事。

  父亲听说高胜只有一个女孩,条件又比自家好,于是动心了。

  那时候我上面有三个哥哥,在我还没长心眼之际,他决定让我去高胜家过好日子。

  路边小草发芽的时候,高胜提着一块离娘肉、一袋白面和一套新衣服来到爪哇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