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淅淅沥沥的春雨

时间:2022-09-30 19:54:51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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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春雨

  春寒料峭的杭城,乍暖还寒,淅淅沥沥的春雨。

淅淅沥沥的春雨

  淅淅沥沥的春雨【1】

  长长的雨丝密密的斜织着,穿透我幽蓝的心灵,向着无际的苍穹细数着那一幕幕怀想和记忆。

  清澈透莹的雨丝梳理着我疲惫的心,那无以数计的点滴不停地在拨弄我心底的涟漪,翻腾我往日的情怀,绵绵的雨丝能丈量杭州徒步留下的孤独脚印么?能深透脚步背后的孤寂和沉思么?

  杭城的雨天依稀中仿佛就在昨日,那数不清的一个个寂寞雨夜和休息日似乎毫无兴趣可言,想家的愁思随着漫天的烟雨弥漫心间。

  眷念亲人总是在雨夜里特别显现,身在异乡为异客,丝丝小雨总能让我陪感思念。

  family在雨天中更加显得越发清晰和亲切。

  记得在凤凰山居住时的一个雨夜,我在休息之余的同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思家情怀,老公在玩传奇?还是在打牌?至爱的宝贝一定差不多和他爷爷睡觉了吧?宝贝儿子总喜欢在每天睡觉前讨价还价似的缠着我讲一到三个故事给他听,且每次均在我的喃喃细语中沉沉入睡。

  望着睡得香甜的宝贝那粉嫩的脸蛋我总忍不住亲上几口。

  唉,女人总是喜欢那份相夫教子的温馨家庭氛围。

  也许这就是身为女性特有的性格特征吧?

  人是多么的贪心啊,在家相夫教子时想着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一份自己喜欢的学习生活,而在远离家乡苦读学业时,却又想念那份相夫教子的温馨,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哟,是不甘忍受平庸?还是惧怕爱情的不保?

  淅淅沥沥的春雨敲洒着凤凰山上的枝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围绕着我一圈又一圈,在心底深处泛起了层层涟漪,不断扩散着我内心深处的思念和忧愁……

  家的概念在我的人生体会中愈来愈加清晰,也变得越来越现实和直观。

  浪漫的理想温馨永远只是内心深处的一种美好愿望,现实生活会展现另一副必须面对的情景,只有寻求与现实生活相融入的贴切方式,才会拥有安宁和真正意义上的温馨和平静。

  雨夜孤寂的背后是我整理思绪的最佳时刻,凤凰山上的每一片绿叶都带着杭城的雨点对我声声的祝福,烟雨迷濛的凤凰山陪伴我走出自己的理想化,走出自己囚禁的困惑,走向成熟,直面现实,求同存异,追求一个共同意义的“家!”

  人生中的体味不也如此么?

  江南雨丝,宁静中的悦耳丝竹,恍惚中犹如杭州永恒的知音,弹奏着一曲曲令我着迷的韵律,总是那么感人心怀,叫我怎能不如醉如痴?

  梦见了那间小屋【2】

  又梦见了那间小屋。

  梦里,我不停地在那间小屋里打扫卫生,修理破门烂窗,整理床铺衣物,但脸上却始终洋溢着新婚的喜悦和光彩。

  那间小屋,是我在修武县委工作时的一间职工宿舍,面积约十七八平方米,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建造的那种起脊砖木结构房。

  我刚参加工作时,住在县委通讯组用木柜隔起来的一个旮旯里,一张木床,上面放着一条叠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被子,洗漱用品则全部放在床下的搪瓷脸盆里。

  白天,我是不能靠近那张床的,因为那属工作场所,只有到了晚上或星期天,大家都下班或休息的时候,我才可以去亲近那张床,躺在上面缓解着疲劳,放松着身心,畅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大概是1990年春天,县委对家不在县城居住的机关工作人员进行了一次统计,之后按照两个人一间宿舍的规定调整了宿舍用房,我有幸与县政研室一位姓林的同志分得一间宿舍,告别了自己把办公室当寝室的日子。

  也就在这一年的秋天,我结婚了。

  由于妻子是外地人,而我家又在农村,所以在县城尽快找一间房子,搭个窝,安个家,就成了我那个时候最大的也是最迫切的心愿。

  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我无意中跟那位姓林的老兄聊起我的想法时,他非常爽快地说,你爱人来回一趟不容易,再往老家跑就更麻烦了,我把宿舍腾给你一个人,我再去想别的办法,你就把这里临时当个家吧。

  就这样,林兄从那间宿舍搬了出来,我终于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的小天地。

  我内心感到无比高兴、无比激动的同时,对林兄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觉得,人家主动腾让出来的,不仅仅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份情感,人家给予我的,又不仅仅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让我朝思暮想而又喜出望外的家。

  我至今都不会忘记,当我第一次把妻子领到那间宿舍门前,指着那扇暗红色的木头门,告诉她“这就是我的宿舍,咱们的家”时,妻子眼里闪烁着一种快乐的光芒。

  要把一间宿舍变成一个家,让它充满家的味道和温馨,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因为房子建的时间已近二十年,门窗在风吹雨淋下已严重变形甚至腐朽断裂,摇摇晃晃的,根本无法正常开关;还有,屋内接近地面米把高处的墙皮,由于受潮,几乎脱落殆尽,即使没有脱落的地方,用手一敲,里边咚咚响,也是离皮的,空的,同时有沙土掉落的声音。

  尽管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但是有了共同建设一个小家、一个新家的强烈而又美好的愿望支撑着,我跟妻子还是非常乐观、充满激情地谋划着,这里如何整修,那里怎样摆布,仿佛一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瞬间就矗立在了我们面前,那金殿上堂而皇之地写着我们的名字,标志着那就是我们的家——那是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为我们所用并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雨、驱寒添暖的家。

  就在那天下午,经过一番认真打扫和清洗,妻子用一条大床单首先在屋内扯起的一道“区域分割帘”,一下子就把家的那种感觉浓浓地倾注进了这间小屋,使这里溢满了爱的柔情蜜意,使我在一刹那间寻找到了那个真正属于我的爱的港湾。

  既然是个家,就得有个家的样子。

  在亲友的帮助下,我们用机动三轮车来回跑了几趟,才把妻子的部分嫁妆和一些必须生活用具运到了县城,精心摆放到了那间小屋里。

  从那天起,那间小屋大河涨水般迅速地被摆满了东西,开始拥挤起来,热闹起来。

  房间坐北向南,一进门左手位是个陶土烧制的小煤球炉,西边紧挨着一张条形小木桌,上面靠东边放着一个液化气灶,靠西放着小案板和锅碗瓢盆。

  靠着西墙,在床与小木桌之间,放着一对单人直靠背沙发,中间卡着一个小茶几。

  一张不是太大的双人木头床,放在屋子西北角,占去了屋内几乎五分之一的面积。

  在北墙的窗户下,挨床放着一张桌子,桌的东边,靠东墙放着一个高低组合柜,柜里塞满了衣服和床上用品,柜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和大皮箱。

  组合柜南边,面向门口放着一个带有玻璃镜的大柜,其背后隔出的区域,正好借助那道可以拉动的布帘形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大柜南边,靠东墙面对沙发放着一张“两头沉”的木桌,上面放着电视机。

  桌子南边至可以开门的极限处,放着一台“新飞”冰箱。

  在沙发和对面的电视机中间,有一片小小的区域,能容得下放一张可以折叠的小圆桌。

  ——这就是我们那个厨房带卧室、客厅兼餐厅、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天地,我的家。

  妻子环视着屋里紧紧巴巴的布局,开玩笑说:在我们家想跌翻都难。

  我则发自肺腑地说: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我的校园情怀【3】

  若干年前的一个夏夜里,准备计算机等级考试的我寄宿在异乡的一间宿舍。

  天热得只能闻见满屋子的汗味,没有一丝风。

  蚊子嗡嗡地飞舞,仿佛人间成了它们的乐土。

  树叶也不敢抖动一下,它若动,一定也是要擦拭汗珠了。

  我们折一张纸,呼呼地不住往脸上扇风,一停手,汗便要立即冒了出来。

  困意不断袭来,却因为烦热难耐而入不了梦乡。

  这时,窗外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飘来了一声笛子的轻颤,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停顿了几秒,然后就是颤危危的悠悠诉说。

  那首曲子名叫《梅花三弄》,“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随着旋律,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歌词,这本就是一首悲情曲调,被笛子宛若叹息般的音质奏出,紧紧地抓住了少年们心中松软的泥土,令人瞬间忘却了夏夜的烦燥。

  那时多少纯情男女对这首歌颇为着迷,歌词那样贴合青春的味道,惆怅而多情。

  继而,浮想联翩,想那吹奏笛子的人也一定是忧伤多情的男孩吧,我猜他暗恋某位女孩,羞涩地不敢表白,于是将这情愫透过笛音,传递给漫漫长夜。

  不知那女孩是否听到了他小心翼翼的表白,也不知那男孩是不是接连吹奏了好多个夜晚,于清浅红尘中留下一点执着的痕迹。

  这种青涩的感情,多半是没有结果的,我倒没有想他们会怎么怎么样,只是希望在那时主人公能浪漫地飞过青春的高原,带着美好的回忆踏上人生更远的征途。

  第二日考完便回去了,若不然,我非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看看那奏笛的人,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朦胧的夏夜,这声音开启了年少的青春惆怅之门,令我无忧无虑的小时光戛然而止。

  多梦的季节,多雨的青春,总是少不了笛子魔性的旋律,对于笛音的热爱大约是出于此段故事。

  然当自己真正买了笛子回来,照着谱子开始练习时,因为自己会的谱子实在有限,第一次试吹时,吹的是《上学歌》,“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能磕磕绊绊完整地吹下来,已是周折了很大的功夫了。

  可能自己对于音乐的悟性实在是太差吧,不是赶拍,就是拖拍,慢拍,被我那个艺术系的闺蜜批评了不下数十次,便渐渐地失去了兴趣。

  美好的事情人人喜爱,可并非人人能做得来,像我这样,缺少乐感的大约更适合站在楼上欣赏楼下的风景吧。

  班上有几个同学喜爱经常站在教学楼上护栏前往下看,我很好奇楼下有什么东西值得反复看很长时间,那么定定地立住,百看不厌。

  于是我也加入了看客的队伍,可并没有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无非是几棵永不会说话的绿树和几块沉默成长的草坪,不断有叶子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零落下来,打到行人的脚踝,有时会掠过女孩的长发或飘逸的裙裾。

  若是遇到下雨了,会有伞,撑着油纸伞的女孩倒没有,纺布面料的伞面从楼前走近,走远,也别有一番风情。

  草儿和树都是绿了黄,黄了绿,只有冬青永不言败,常青不懈。

  看得久了,我闭上眼也能想到那几棵树的模样和那些草的生命轨迹,看客大概都是在顾自惆怅着,未必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只有一次,楼下的风景突地有了质的突破——一楼拐角处短短的护栏上,坐了一个身着土黄衣服的男孩,目光像衣服的颜色一样忧郁。

  他坐下后,掏出一根竹笛,横在颈肩处,缓缓吹奏一曲不知名的音律,绝不再是梅花三弄,却是一样的忧伤,怅惘,青春,迷茫。

  我们依然站在楼上,这次不光是看风景,而是一边听笛音,一边想心事。

  少年的心事都应和莫名的心动有关吧,我是没有勇气像那些早恋的男女一样,正大光明地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只在心里暗自爱慕着某一个入得了眼的男生,然,因自己偷偷写了一封不敢寄出去的情书,被父母发现,教育了三天三夜,从此不再想这回事,一头扎进了书本里,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去了。

  之后我的校园情怀,和我对于笛子和笛音的迷恋一起,便被永远封藏于心底了。

  人一生中要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总还会有,像笛子魔性的音律一样,能揪住心情的,也都一样会被时光瘀在岁月的河底,伴着水流潺潺,舒缓地老去,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