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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春树的优美散文
村上春树,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生于京都伏见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亦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以下是关于树上春树的优美散文,欢迎阅读!
树上春树的优美散文【1】
我们不过是借住者
日语里有句话叫无常,它的意思是,一直持续的状态并不等于唯一的常态。
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万物总有一天都会消逝,所有的事物将马不停蹄地持续变化。
没有永远的安定,也没有不变不灭的事物能让人依赖。
这是从佛教起源的世界观。
无常这个观念,虽跟宗教的解释有些许差异,但深植在我们心中,从古代开始就几乎不见改变地被传承下来,成为日本民族的精神结构。
“所有事物终究都会消逝”这个观点,换句话说就是个消极的世界观,人类再怎么抵抗都是无用的。
但日本人反而在那消极之中,积极地找出了美学。
说到日本的自然,我们在春天时迎接樱花盛开,夏天观看萤火虫,到了秋天可欣赏红叶,这些观赏自然的行为,可说是具有集团式、习惯性的,人们明知道自己在重复同样的事,却还是热心地去参与。
赏樱名所,赏萤名所,赏枫名所,每到季节来临就会拥挤不堪,连旅馆都很难预约。
为什么呢?
因为不管是樱、萤或枫,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它的美丽。
我们为了目击那一瞬的光彩,路途再远也愿意前往。
那里存在的不只是纯粹的美丽,人们亲眼确认它们失去小小的光芒,看到鲜艳的色彩在眼前凋零,会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当人们目睹一场美丽的盛宴消逝时,反而能找到安心感。
这种精神到底有没有影响到日本国民对自然灾害的看法,我也不知道。
但我们确实是在从不间断的自然灾害中越过一道道关卡,接受一切都是“没办法的事”,集团式地克服困难生存下来的。
或许这种共同经验,影响到了我们的美学意识也说不定。
这次的大地震,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受到相当剧烈的打击。
连平常习惯地震的我们,看到这次的大规模灾情,直到现在仍然心存恐惧,抱持着无力感,并对国家的未来感到不安。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仍必须重新整理精神,迈向复兴之路。
关于这一点,我并不特别担心。
因为日本人就是这样超越艰苦,写下悠久历史的民族。
我们不会一直停留在恐慌中,倒塌的房屋可以再盖,崩塌的道路可以再修。
说到头来,我们只不过是在地球这颗星球上恣意地借住罢了,我们从来没问过地球要不要让我们住。
所以当它晃几下时,我们也没资格抱怨,因为地球本来就会摇晃。
一切非关喜恶,我们只能与这样的自然共存。
树上春树的优美散文【2】
就像恋爱中的人一样
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首歌。
每当晴朗的夜晚,当我抬头遥望夜空中闪烁的群星是,我便会情不自禁地哼起这首老歌,歌名就叫”就像恋爱中的人一样”。
在爵士乐中,这是一首非常有名的经典歌曲.不知你是否听过。
这些日子以来
忽然发觉
不知从何时起
常常独自一人,有时望着星星发呆
有时拨弄着吉他出神
就像恋爱中的人那样
恋爱的时候常常就是那个样子。
意识就像蝴蝶一般,自由自在地翩翩飞舞,让人忘记了自我。
等到回过神来,才发觉竟已过了很长时间。
如同那首和歌中所唱:”想起伊人,恍恍惚惚。”
想来,恋爱的最佳年龄应该是在16岁到21岁之间吧.当然,每个人都有差别,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在那个年龄以下,怎么看都像个毛头小子,让人觉得幼稚可笑。
反之,过了20岁,人又现实起来。
岁数再往上,有了“多余的”知识,人也就不知不觉地变成“那样”了。
然而,十几岁少男少女的恋爱,恰似身边掠过的清风,涉世尚且不深,做起事来也是毛手毛脚的.然而,正因为如此,才对凡事都充满着新鲜和感动.
当然,这样的日子转瞬即逝.唯有鲜明的记忆,常常有效地给予我们的余生——充满着种种的痛苦——一些温存的暖意。
这些感情上的记忆十分重要,即便是上了年纪,倘若在内心深处,保留着这样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那就如同体内始终点燃着一盏暖炉,不会那样孤寒的老去。
“因此,为了能够多积蓄一些宝贵的燃料,就不妨趁年轻的时候多谈些恋爱吧.金钱固然十分重要,事业也不可放弃,然而,独自一人仰望着星空发呆,
拨弄着吉他出神的日子,在人生当中实在是太短暂,太珍贵了。
一不小心,忘了关掉煤气开关,或者从楼梯上失脚跌落的经历,偶尔有几次,又何妨呢?
树上春树的优美散文【3】
父亲可怕的预言
雕塑家田村浩二遇刺身亡
自家书房一片血海
世界知名雕塑家田村浩二氏(五十?岁)在东京都中野区野方自家书房死亡。
最先发现的是三十日下午去其家帮忙料理家务的一位妇女。
田村先生赤身裸体伏卧在地,地板上处处是血。
有争斗痕迹,可视为他杀。
作案使用的刀具是从厨房拿出的,扔在尸体旁边。
警察公布的死亡推定时间为二十八日傍晚。
田村先生现在一人生活,因此差不多两天之后尸体才被发现。
被切肉用的锋利刀具深深刺入胸口若干部位,心脏和肺部大量出血致使几乎当场死亡。
肋骨也折断数根,看来受力很大。
关于指纹和遗留物,警察方面眼下尚未公布调查结果。
作案当时的目击者也似乎没有。
房间内没有乱翻乱动的迹象,身旁贵重物品和钱夹亦未拿走,故有人认为此乃私怨导致的犯罪行为。
田村先生的住宅位于中野区安静住宅地段,附近居民完全没有觉察到当时作案的动静,知道后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田村先生同左邻右舍几无交往,独自悄然度日,因此周围无人觉察其有异常变化。
田村先生同长子(十五岁)两人生活,但据上门帮做家务的妇女说,长子约于十天前失踪,同一期间也没在学校出现。
警察正在搜查其去向。
田村先生除自家住宅外还在武藏野市拥有事务所兼工作室。
在事务所工作的秘书说直到遇害前一天他还一如往常从事创作。
事发当日,有事往他家打了几次电话,但终日是录音电话。
田村先生一九四?年生于东京都国分寺市,在东京艺术大学雕塑系就读期间便发表了许多富有个性的作品,因而作为雕塑界新秀受到关注。
创作主题始终追求人的潜意识的具象化,其超越既成概念自出机抒的崭新雕塑风格获得世界性高度评价。
以自由奔放的想象力追求迷宫形态之美及其感应性的大型《迷宫》系列,作为作品在一般公众中最具知名度。
现任××美术大学客座教授。
两年前在纽约近代美术馆举办的作品展中……
※※※
我停止了看报。
版面上刊有家门照片,父亲年轻时候的免冠相片也在上边,二者都给版面以不吉利的印象。
我一声不吭地坐在床沿,指尖按住眼睛。
耳内一直以固定频率响着沉闷的声音。
我在房间里。
时针指过七点。
刚和大岛关上图书馆门。
佐伯稍早一点儿带着“大众·高尔夫”引擎声回去了,图书馆里只有我和大岛。
耳中令人心焦意躁的声音仍在继续。
“前天的报纸。
你在山里期间的报道。
看着,心想上面的田村浩二说不定是你父亲,因为细想之下很多情况都正相吻合。
本该昨天给你看,又觉得还是等你在这里安顿好了再说。”
我点头。
我仍按着眼睛。
大岛坐在桌前转椅上,架起腿,一言不发。
“不是我杀的。”
“那我当然知道。”大岛说,“那天你在图书馆看书看到傍晚,之后返回东京杀死父亲又直接赶回高松,在时间上怎么看都不可能。”
我却没那么大自信。
在脑袋里计算起来,父亲遇害正是在我T恤沾满血迹那天。
“不过据报纸报道,警察正在搜查你的行踪,作为案件的重要参考人。”
我点头。
“如果在这里主动找警察报出姓名,并能清楚证明你当时你不在作案现场,那么事情会要比东躲西藏来得容易。
当然我也可以作证。”
“可是那样会被直接领回东京。”
“那恐怕难免。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必须接受义务教育的年龄,不能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原则上你仍需要监护人。”
我摇头:“我不想向任何人做任何解释,不想回东京的家不想返校。”
大岛双唇紧闭,从正面看我的脸。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事。”稍顷,他声音温和地说,“你有按自己意愿生活的权利,十五岁也罢,五十一岁也罢,都跟这个无关。
但遗憾的是,这同世间的一般想法很可能不相一致。
再说,假设你在这里选择‘不想向任何人做任何解释,放开别管’这一条路,那么从今往后你势必不断逃避警察和社会的追查,而这应当是相当艰难的人生。
你才十五岁,来日方长。
这也不要紧的?”
我默然。
大岛又拿起报纸看了一遍:“看报纸报道,你父亲除了你没有别的亲人……”
“有母亲和姐姐,但两人早已离家,去向不明。
即使去向明了,两人怕也不会参加葬礼。”
“那,你若不在,父亲死后的事情谁来办呢,葬礼啦身后事务处理啦?”
“报上也说了,工作室有个当秘书的女人,事务性方面的她会一手料理。
她了解情况,总会设法收场的。
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想继承,房子也好财产也好适当处理就是。”
我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唯有遗传因子,我想。
“如果我得到的印象正确的话,”大岛问我,“不管你父亲被谁杀的,看上去你都不感到悲伤,也不为之遗憾。”
“弄得这个样子还是遗憾的,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生父。
但就真实心情来说,遗憾的莫如说是他没有更早死去。
我也知道这样的说法对于已死之人很过份。”
大岛摇头道:“没关系。
这种时候你更有变得诚实的权利,我想。”
“那样一来,我……”声音缺少必要的重量。
我出口的话语尚未找到去向便被虚无的空间吞没了。
大岛从椅子上立起,坐在我身旁。
“嗳,大岛,我周围一件一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中有的是我自己选择的,有的根本没有选择,但我无法弄清两者之间的区别。
就是说,即使以为是自己选择的,感觉上似乎在我选择之前即已注定要发生,而我只不过把某人事先决定的事按原样刻录一遍罢了,哪怕自己再怎么想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甚至觉得越努力自己越是迅速地变得不是自己,好像自己离自身轨道越来越远,而这对我是非常难以忍受的事。
不,说害怕大概更准确些。
每当我开始这么想,身体就好像缩成一团,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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