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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剑意象之文化心理成因

时间:2022-10-05 18:52:20 文化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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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剑意象之文化心理成因

  诗歌剑意象之文化心理成因

诗歌剑意象之文化心理成因

  摘 要:剑意象在中国古代诗歌中的使用,有深厚的文化心理原因。

  剑的文化意义以“集体无意识”的“原型”形式影响着后人对剑的认识。

  剑与道德人格的比附关系,让诗人对剑意象情有独钟。

  “治国平天下”的终极理想指向,让诗人借对剑意象的吟咏或表达渴望建功立业的理想,或抒发壮志难酬的情怀。

  诗人亦有借剑的吟咏达到心理自足的需求。

  关键词:剑意象;诗人;心理自足

  随着战争战术的发展,剑这一短兵器早已退出了战场,但它却一直以文化的形式影响着民众的心理乃至诗人的创作。

  我查阅了近年来的相关论文,发现以往对剑意象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对它蕴含的内涵的阐释上,而对剑意象使用之原因,尚缺乏足够的分析。

  鉴于此,我试对剑意象在诗歌中经常被使用的深层文化心理原因进行分析。

  一

  在“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时代,决定了兵器在古代的重要性,从而让先民对剑产生了拜物教意识。

  而这种意识影响着后来的人们对剑的认识。

  先民在万物有灵的原始思维下形成的剑文化以“集体无意识”的形式影响着后来的人们,以“原型”的方式影响着士人对剑的文化心理的形成。

  “在原始社会末期或靠近原始社会的阶级社会初期产生的剑的神圣化、神灵化却显然是这种万物有灵的原始思维的结果”。

  [1](P1)而那些神奇的传说,又为剑意象在诗歌中的应用提供了题材。

  李白《古风》诗:“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

  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

  一去别飞匣,飞沉失相从”。

  李益《古别离》咏:“双剑欲别风凄然,雌沉水底雄上天。”这些描写都展示着剑的神秘与灵异。

  而且剑还是权力的象征,尤其是尚方宝剑的先斩后奏之权限更进一步显示出剑作为权力象征的特质,使剑成为国君的象征,“对尚方宝剑的崇拜实质上崇拜的是皇帝本人,是崇拜无限的权力。”[2](P62)这都使得人们对剑的崇拜有足够的理由。

  “任何一个民族文化的发展,都是一个历史的过程,然而,其核心的层面却是一开始就灌注于这个民族的‘童年情结’或‘原始思维’之中。”[3](自序P3-4)古代关于剑的神话传说增加了剑的神秘性与浪漫色彩,使得剑这一兵器作为“物”,远离世俗现实与精神世界相连成为一种可能;剑作为权力的象征作为“历史”信息以“集体无意识”的“原型”形式,影响着后来的诗人们对剑的认识,可见,诗歌中“剑”意象开始大量出现,是有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心理原因。

  二

  中国古代,“治国平天下”、“达则兼善天下”的人生图景是士子们最终的理想,这就决定了士人的理想必须与政治相连的特征。

  表达建功立业的强烈意识,自然就成了诗歌的重要内容,而不能“达则兼济”之时,“独善其身”的人生退守,又使品德修养显得尤为重要,而剑与德的密切的比附关系,让人们对剑意象情有独钟。

  (一)“治国平天下”的终极理想指向使剑意象成了诗人抒发壮怀的道具

  李白《塞下曲》“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是直书愿意为国杀敌立功的豪迈情怀;贾岛《剑客》诗云:“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诗人笔下的剑客形象其实是诗人的自题像:“十年磨剑”是鲲鹏展翅翱翔前的“水积”“风蓄”,是诗人的鸿鹄凌云之志的另一种表达;王绩“明经学待诏,学剑觅封侯”(《晚年叙志示翟处士》)则表达了更为直接的功利目的,但更多时候,诗人们对权力的追逐不单单是为了财富与地位,更有自我价值实现的深层原因。

  杜甫“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夜宴左氏庄》),这些看似淡然平静的动作里又包孕着多少壮怀无法实现的寂寞穷愁。

  辛弃疾在的 “短檠灯,长剑铗,欲生苔。

  雕弓挂壁无用,照影落清杯” (《水调歌头.严子文同傅安道和盟鸥韵,和以谢之》),更是表达了壮志难酬的悲凉情怀。

  (二)对道德人格的倚重让诗人对剑意象情有独钟

  砥砺道德品格是古代儒家文化主张的“修身”的重要内容。

  而被誉为“百兵之君”的剑,在古代就与德有着相互比附的渊源关系。

  “佩剑须有德” [4](P39),古人有佩剑之风就是这种比附关系的具体表现。

  屈原“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巍”,“奇服”、“长铗”实际上是美好道德品格的象征。

  剑还与侠紧密相连,剑常常是侠文学中的剑客的不可或缺的利器,剑客成了侠客的代名词。

  “从行为气质上说,儒家的阳刚好勇一派,与侠的人格气质接近。”[3](P5),具有侠气质的儒家士子常将剑描写成正义的象征。

  “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张潮《幽梦影》)。

  侠士们扶危济困、解急救难却不求回报的磊落高义,“轻生死,重然诺” 的凛然大义,“言必信,行必果”的诚信仗义,已融入民族的血液并以文化的形式滋养着民众的精神。

  曹植在《野田黄雀行》中对少年剑客形象的塑造,表达了正义力量对强权的挑战,赞美了少年扶助弱小的侠义行为,是将剑作为人间正义力量的象征来赞美的。

  这时,“剑决不仅仅是一种实用性的兵器了,其作为一种文化丛,裹挟了由其意象家族谱系而来的亚文化伦理精神” [5](P29),正是基于上述原因,剑意象的吟咏、剑客形象的塑造、侠义精神的高扬就成了诗人笔下一个不可缺少的主题。

  三

  诗人的诗歌创作常常受一定社会思潮的影响,而古代社会期许对诗人影响与诗人心理自足的需求,就使剑意象的内涵呈现出多重意义。

  文弱的书生,敏感的诗人,对于剑术与武力,多数时候是并不擅长的,而他们却屡屡将剑意象涉入笔端而不断吟咏、对剑客充满溢美之词。

  究其深层的心理原因,我认为有下面两个:一是社会期许对诗人自我价值观的影响,另一方面是诗人试图借剑意象来对自身缺失的东西进行虚拟的完善以达到心理上的自足。

  下面就从这两个方面分析诗人在使用剑意象的原因。

  (一)社会期许的影响

  社会期许的影响包含时代潮流与社会习俗等方面,人有“归属的需要”,这自然会让人主动追随社会习俗与潮流。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上对游侠的崇拜的心理,使仗剑远游成为时尚行为,佩剑是时髦的装束。

  于是诗歌里就有了关于这方面的描写:“挥剑临沙漠,饮马九野�”( 阮籍《咏怀八十二首》),“骢马金络头,锦带佩吴钩”(鲍照《代结客少年场行》)。

  初盛唐以来特定的社会政治环境,“便形成了盛唐士人们(包括不少诗人)情绪积极、抱负宏大、气魄豪迈、胸襟开阔这么一种特定的心理状态和精神面貌” [6](P166),在这样的社会氛围里,人们渴望建功立业。

  刘希夷的“平生怀仗剑,慷慨即投笔”,表达了“丈夫清万里,谁能扫一室”的豪情;高适的“北上登蓟门,茫茫见沙漠。倚剑对风尘,慨然思卫霍。”(《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则表达出了盛唐时诗人积极向上、尚武任侠的精神风貌。

  (二)诗人心理自足的需要

  剑意象在诗歌中出现的的另一重意义是诗人借剑客形象来弥补自身缺失,藉以达到心理上的自足。

  这里的心理自足,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擅长剑术的李白、辛弃疾这样不乏豪侠精神的诗人,常借剑意象来表达他们对游侠少年驰骋战场的生活回忆,李白“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赠从弟兄襄阳少府皓》),辛弃疾“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

  这时,他们借笔下的剑客形象,来表达对过往生活“不再”的一种留恋,本质上是对自身的一种悦纳与欣赏, 即便是过去的“自身”,从而来弥补现实中无用武之地的缺憾。

  与“手刃数人”的李白,“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辛弃疾不同,如果说“多病”的杜甫“徒劳望牛斗,无计属龙泉”(《所思》)书写的是现实的困境,而“拔剑击大荒,日收胡马群”则表达着浪漫的向往。

  诗人不可能亲身驰骋疆场,却可以在诗歌里尽可能的想象与描摹。

  一身“病骨”的李贺也是如此,李贺《走马引》描写了英姿飒爽、飘逸自由的剑客少年形象:“我有辞乡剑,玉锋堪截云。襄阳走马客,意气自生春。朝嫌剑光净,暮嫌剑光冷。”诗人对笔下的襄阳走马客的意气风神不无艳羡。

  诗人们借对功成封侯的英武将军或英姿勃发的少年剑客形象的塑造,表现出对劲健与勇武、年轻而充满豪情的人生的一种羡慕,作者塑造这样的形象无疑有着借以补偿自身之不足的愿望,实际是借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以期在虚拟环境下体验弥补缺失的快感,达到心理的自足,有以借“豪气一洗儒生酸”[7](P14)的愿望在其中。

  此外,我想论及的一点是剑意象在诗歌中被频频使用,其实与我国文学与文化传统不无关系。

  不管是具有雄放气质的诗人还是多病柔弱的歌者,他们都习惯于借“剑”这一意象带给人们的视觉效果来轻松的营造出他们所需要的意境。

  这一点,陈平原先生就曾指出:“文学传统能驱使一个人写出自己并不擅长也并不喜欢的诗篇,这一点也不奇怪。” [7](P14)其实这句话恰恰表达了文学传统与文化传统的力量,我们的诗歌国度里托物言志的比兴传统、诗人对剑代代承传的情感,决定了诗人选择剑这一意象入诗。

  总之,诗人或者是基于传统的儒家精神理想,“治国平天下”的最终价值指向,从而借剑意象来抒发壮怀理想;或者是感于整个社会的尚武潮流从而产生剑崇拜心理,或者由仰慕剑侠之风转而对高洁人格的思慕,从而产生对剑文化的尊崇。

  所有这些对剑意象的咏叹,都凝结成一首首或壮美或哀婉的诗篇,诗中包含诗人的深情、记录着诗人的心路历程、跃动着诗人的灵魂,直到今天,依然滋润着我们的精神。

  参考文献:

  [1] 程大力.剑论[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1990(2)。

  [2] 田延峰.佩剑风习流变及文化内涵[J].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6)。

  [3] 韩云波.中国侠文化:积淀与承传[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4。

  [4] 赵永生.中国诗歌中的“剑”意象[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1998(4)。

  [5]王立、郝明.剑术崇拜与唐诗中的剑意象[J]. 中国韵文学刊,2003(2)。

  [6]王运熙.说盛唐气象[J].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1986(3)。

  [7]陈平原.千古文人侠客梦[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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