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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流觞

时间:2024-04-07 15:36:49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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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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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江流觞【1】

  因南水北调、西电东送计划,清水江下游天柱县白市镇水电站合闸蓄水,长达一百五多公里江段变为库区,流动的清水江永远划上句号,数百年波涛激荡出的历史积淀、文化符号和民族内核的书页尘封。

  天柱县境内河流属于长江流域的沅江水系,主干河为清水江,从锦屏至天柱“黔东第一关”属下游,出了关,便到了湖南省沅江。

  近两百公里天柱境内的清水江下游,滩多浪急,气势雄浑。

  从杨渡溪下至清浪,望见著名清浪滩,滩长百米,分上下两级,江波滚滚,叠叠而下。

  三门塘、喇赖、三门溪段似滩非滩,流水汩汩,清澈见底,浅水中荇草柔柔,仿佛姑娘长发,款款招摇。

  远口至云塘湾的江霸滩,白浪滔滔,卷起千堆雪,令人胆颤心惊。

  兴隆镇五家滩,涛声哗哗,波浪后浪推前浪。

  险滩用滚滚白浪弹奏着永不停歇的生命进行曲。

  更多的是江水如镜,静水流深。

  清浪滩脚是清浪塘,江风吹拂,微波荡漾,时见成群野鸭凫游,串串肥鱼时不时在船头、船尾拔喇响,向游人挑逗,恬静幽雅。

  远口塘水平如镜,深不可测,滟滟如梦,令人遐想。

  云塘湾江面宽阔,渔舟点点,摇橹声声,碧波荡漾着水上诗画。

  鸬鹚渡两岸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成群鸬鹚(野鱼鹰)时而钻进水底捉取游鱼美餐,时而水面嬉戏打筋斗或振翅斜飞呼朋唤偶,用悠闲勾画着自然和谐音符。

  清水江用波浪、用静水、用幽雅书写着地老天荒诗行。

  清水江下游两岸土壤肥沃,土质卤素含量重,加之雨量充沛,盛产杉木。

  杉木树高大笔直,绿意森森,绵延数百公里,真正林海茫茫。

  明朝中叶,统治者便开始在清水江中下游砍伐杉木,称皇木。

  剥皮晒干后,扎成木排,顺水而下,到沅江,入长江,再沿京杭大运河进京。

  清水江木排文化由此衍生。

  由于木排源源而下,木商、木排人将赣皖、江浙、沪杭的先进农具、丝织品、陶器、古玩、化妆品、日用品带回桑梓,又把苗岭大山的竹具、生漆、中药材、茶油、桐油等土特产外售长江沿岸、沪杭和京城。

  门类立体,交易日益扩大。

  继而发达地区汉文化、建筑技术、纺织技术、加工技术鱼贯而入,清水江下游演变为与外商对接的窗口,外面眼睛看过来,文明之风吹进来。

  山民渐渐苏醒,惊奇,接纳,封闭朝开放过度,野蛮向文明演进。

  听,江边传来:“放排哥哥停一停,妹子有事托一声,姑苏丝绣捎两把,杭州月儿带回程。”典型侗族、苗族嗓音,夹杂有吴地民歌调子,汉文字组合抒唱爱恋情感。

  “哥是清江长长流,妹是船儿荡悠悠。水载着船儿船在水呀,心儿意儿永相投。”词儿、音韵裹挟着大山的粗犷和流水柔情外,已与江浙:“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妻同罗帐,几家漂泊在外头。”民歌形式接近。

  商品交流促进经济繁荣,先进文化慢慢影响山民意识,普通人产生了顺江而下,走出大山的冲动。

  殷实人家开始仿效赣皖、江浙、沪杭文化模式,请私塾,重教化;办痒序,申孝悌之义,眼界渐渐拓宽。

  清初合肥诗人辜宽沿长江、沅江,上溯清水江,来到天柱观光、徜徉,留下诗文多篇。

  天柱先期学子肖应昌、杨承儒、胡万军、杨有标陆续东下发达地区浸润,成为文人。

  后有杨书琪、吴鹤书等外出求学,追随梁启超、康有为,参加“公车上书”壮举,加厚、提升了侗、苗的文化底蕴、精神底蕴,让后辈仰望、追寻。

  木排水手江上漂泊,生意人波涛险滩过日子,都得置死地而后生,数百年漂荡,原始山民粗犷、淳朴、憨厚基因积淀了新成分:敢为天下先、精明、强悍、拼命、危难时豁出去之新内涵。

  加厚了的人格基因伴随清水江哗哗波涛,澎湃出大写身影——军人姜应芳、王天培、吴绍周;文人杨书琪、吴鹤书、吴见举、陈明清。

  他们是侗、苗山民向文明人格演进标志,是普通人由文化引领朝大写人转化的象征。

  清江水,是历史的河,文明的江。

  清水江下游两岸部分乡镇、村寨,有一道亮丽人文风景线——宗祠建筑。

  方形、哥特式模式,牌楼多为立体塑像,基座用青石块砌就,整体古色古装,飞檐流壁,集建筑、雕塑、绘图、书法为一炉,雄伟壮观。

  远口镇吴氏总祠、白市镇杨氏宗祠、新舟舒氏宗祠和宋氏先祠、三门塘刘氏宗祠、三门塘太原祠、坌处镇王氏宗祠……构成独特民族建筑文化长廊。

  重点介绍远口吴氏总祠、三门塘刘氏宗祠。

  远口吴氏总祠原坐落于老陈墙上中段远口区政府门口,面北朝南,正对清水江(现已整体原貌搬迁至衙门背古枫树下)。

  从两湖馆沿青石块路面朝下水方向走,右拐,首先映入眼帘是宗祠前门牌楼,牌楼由左、中、右三块组成,正中牌楼图像全部是五彩缤纷的立体塑像、人物花草,千姿百态,集历史故事、民间传说于一体。

  牌楼上画幅有天仙配、季子挂剑、文王访贤、刘海采樵、云长出关、罗通扫北、太君辞朝、八仙过海、司马迁写《史记》、屈原赋《离骚》、天女散花、嫦娥奔月等内容。

  居先人介绍,宗祠用于存放家谱、供列祖宗图像、家族议事、祭祀活动等,是一个族姓象征,庄严肃穆。

  后世儿孙可奔波四海,浪迹天涯,亦可居住他乡。

  遇上清明节、祭祖日子,便呈向心状集聚,归于宗祠,体现凝聚力。

  2014年10月14日,远口吴氏总祠祖墓搬迁成功暨宗亲联谊会在远口吴氏总祠隆重举行,来自湖南、湖北、云南、四川、广东、广西、贵州七省二十七县的吴氏后裔五千余人欢聚一堂,体现了一个民族祖宗意识皈依方式和宗族文化内核,更体现了民族灵魂传承和繁衍盛况。

  三门塘刘氏宗祠坐落于坌处镇三门塘村,临江屹立。

  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建筑面积268平方米,四面高墙,遍塑浮雕。

  汇哥特式艺术为一炉,融东西文明于一体,设计匠心独运,结构新颖奇特。

  门上锈刻一幅对联:“白水高名千秋尚在,香山重望万古犹新。”宗祠墙壁绘五彩,璀璨夺目。

  牌楼作浮雕装饰,棱角分明,直线与曲线结合,雕塑与彩绘并用,构图画面千变万化,生动活泼,真实感极强。

  正中牌楼有44个拉丁字母,至今无人能解。

  宗祠建筑造得宏伟壮观,是一个族姓显赫标志,是大山子民奋发向上象征。

  哥特式建筑艺术源自欧洲,重点在意大利。

  明朝时期来中国的西方传教士,有意大利的郭居静和欧洲利玛窦。

  可推测,宗祠建筑肯定借鉴了西方建筑精华,是木排文化产物,是文人、商人、艺人将大山民族房舍与沿海发达地区建筑和西方建筑风格三位一体的产物。

  针对文化艺术,两百多年前,清水江就担当起民族文化贯通的纽带角色。

  清水江是苗岭大山一串明珠,一串侗、苗文化与汉文化、西方文化合璧的明珠,其智慧浪花永远闪耀在波涛上。

  三十五年以前,以远口镇为中心,附近几县清水江子民都晓得远口街道陈墙上三角店鱼臊子粉。

  粉是农家肥种出来的米,经过石磨磨成桨,用大铁锅熬制而成,有筋丝,耐拉,散发出原生态香味的刀切粉。

  鱼是浪涛奔腾、清澈见底清水江渔船上打来的活生生鱼:鲤鱼、青鱼(珍贵鱼种)、鳜鱼、水里鰑(稀有鱼种)、鲙杆子、黄刺骨、土鲶鱼、黄鳝、江鳅、鳍鮼……肉质紧密,细嫩酥滑,味道鲜美,过口留香。

  油是湘黔大山野生茶子树结果,晒干,拌炒,用石磨压碎,土作坊榨出来的茶子油,喷香,活脱脱原生态。

  土辣椒、八角香、清江鱼、茶子油混合入锅,整条街道都香了,一条江都陶醉了,一角钱(后来两角)的粉,热辣辣的汤,拉得长的粉,吃得人热气直冒,满口醇芳,从嘴巴到肚肠无不香味流畅。

  那是一个物质极度匮乏、山民十分贫困岁月。

  在一角钱可以买到5个鸡蛋、十斤白菜的物价环境,普通人谁舍得随便吃一碗粉?赶场的中年人、老者、小孩每每走过粉店,呼吸到鱼臊子香、米粉芬芳混合氤氲着的气息,馋涎欲滴,发出“本香啊!(方言:很香)”赞叹,脚步慢慢走过。

  在一个兄弟姊妹多、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几片肉的人家,想在街上吃东西,天方夜谭,我的记忆里,只有生病,才有资格吃上一碗鱼臊子粉。

  粉端到木楼四方桌子上,先闻一闻气息,便熏熏然。

  拿上竹筷子,搅动几下,吃一颗鱼臊子,仿佛珍珠翡翠玉丸儿,又香又辣。

  再慢慢挑几根粉放入嘴巴,渐渐吸进牙齿间,细细咀嚼,生怕一气吃完,捕捉不到芬芳无比况味。

  最后,汤、辣子脚一气喝干,舔舔嘴,望望送粉窗口,恋恋不舍离去。

  材料原生态,味道芬芳悠长。

  饿得慌、能享受的次数少,更加渴望。

  鱼臊子粉成为几代饥饿人对美食的向往。

  其感觉过口,便烙印到味觉深处,升华做品味的母体,成为永久回味。

  几十年来,旅游足迹遍布二十多个省市,大江南北美食入口,大菜饱腹,都未能留下永久感觉,细数品咂,还是三角店鱼臊子粉味道香。

  清水江,打造了一种民族特色美食,鱼臊子粉沉淀作一种食谱文化精华,提升了几代人口感敏捷度和品味追求。

  当下,库区蓄水,泱泱三百里清水江演化为死湖,流水转换成腐水。

  鱼儿没了险滩冲撞,闯劲消失于无形;江鲤丧失了搏击波浪机缘,消散了健体强身环境;锦鳞喝下去腐水,肉质变得疏松。

  生态鱼变成了饲料鱼,鱼的悲哀。

  沿途百姓再也吃不到生态鱼了,人更悲哀。

  试想,几百年、上千年后,科学技术能够调控大自然风雨雷电了,驾驭春夏秋冬气候变化了,连沙漠也绿化了,缺水干旱意义消失,用不着南水北调和西电东送了,大坝炸毁,清水江重新正名,恢复激流险滩,还原清澈旧貌。

  那时候,站立清水江两岸的后人,能否捕捉到曾经的江水创造的木排文化,感受到波涛带来的宗祠民族建筑奇迹,能否重新用清水江原生态河鱼打造一种民族美食。

  假如这一切只被过去的波浪淘尽,后世儿孙不能用清水江这一碧水养育大山里具有文化个性、民族特征的侗、苗子民,那多无奈。

  但愿木排文化、中西合璧建筑艺术、生态鱼臊子粉打造了特色食品组合成清水江涛声,纳入新的民族文化基因、新的民族个性和人格个性组合而成的新的民族特征,永远流淌于两岸侗、苗百姓血液中,地老天荒。

  清江流觞【2】

  清水江,打造了一种民族特色美食,鱼臊子粉沉淀作一种食谱文化精华,提升了几代人口感敏捷度和品味追求。

  当下,库区蓄水,泱泱三百里清水江演化为死湖,流水转换成腐水。

  鱼儿没了险滩冲撞,闯劲消失于无形;江鲤丧失了搏击波浪机缘,消散了健体强身环境;锦鳞喝下去腐水,肉质变得疏松。

  生态鱼变成了饲料鱼,鱼的悲哀。

  沿途百姓再也吃不到生态鱼了,人更悲哀。

  试想,几百年、上千年后,科学技术能够调控大自然风雨雷电了,驾驭春夏秋冬气候变化了,连沙漠也绿化了,缺水干旱意义消失,用不着南水北调和西电东送了,大坝炸毁,清水江重新正名,恢复激流险滩,还原清澈旧貌。

  那时候,站立清水江两岸的后人,能否捕捉到曾经的江水创造的木排文化,感受到波涛带来的宗祠民族建筑奇迹,能否重新用清水江原生态河鱼打造一种民族美食。

  假如这一切只被过去的波浪淘尽,后世儿孙不能用清水江这一碧水养育大山里具有文化个性、民族特征的侗、苗子民,那多无奈。

  但愿木排文化、中西合璧建筑艺术、生态鱼臊子粉打造了特色食品组合成清水江涛声,纳入新的民族文化基因、新的民族个性和人格个性组合而成的新的民族特征,永远流淌于两岸侗、苗百姓血液中,地老天荒。

  心中有朵莲【3】

  有段时间,在我上班的途中,经常会看到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他松松垮垮地坐在公用木凳上,拉着那把破旧不堪的二胡。

  目光忧郁、倦怠,无精打采。

  面前摆放着残破的搪瓷茶缸,里面零零散散地堆放着碎钱。

  太阳升了落,落了升,可他的形象雕像般立在那儿,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时间长了,看得久了,我竟动了恻隐之心。

  在一个行人稀少的雨天,我撑着把伞从他身旁走过,顺手朝他那只搪瓷缸里丢了二十元钱,然后慌慌张张地逃离了。

  我为自己的“壮举”生出无限的感慨,再从他身边走时,腰杆变直了,头也抬得高高的,似乎理直气壮起来。

  觉得他应该对我表达出感激之情,对我顶礼膜拜。

  然而,我还是不敢看他,好像又怯怯的,说不出为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的目光与他对视起来,就那么一瞬间。

  我原以为那应是热切、期待、充满光芒和色彩的眼光,可是,我错了,我看到的分明是冷漠、呆滞,当然还有倦怠。

  这时,我对自己的所谓“壮举”悔恨起来,感觉到对这种人的施舍简直就是对自己人格的污辱。

  我的内心逐渐不能平静,每当看到他便会生出厌烦的情绪。

  工作繁忙,这件事很快便抛之脑后。

  但突然有一天,路旁的公用木凳旁竟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我有些愕然,心中忐忐不安,变得空空荡荡的。

  我猜想他会不会被人赶走,是不是得了某种疾病,或者……

  他变成了我生活中的组成部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说实话,他渺小卑微,像尘世间的一粒灰尘,路人向他投来的是鄙夷的目光,寒冷、饥饿、贫穷是他的守护神。

  他是这座城市的多余人,毫无尊严地生活在我们中间。

  这种人,我还应该向他索取感恩之情吗?

  我急不可耐地盼望他的重新出现,觉得哪怕有人告诉我他的行踪也好,只要他还生活在世间。

  但是没有,我悬揣的心被岁月的烟尘遮蔽得麻木起来,觉得他永不再现也许正是最好的结果。

  我忽而对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警觉起来:我有什么资格对他有所企求,我改变了他凄苦的命运了吗?我拯救了他的灵魂了吗?确切地说,什么都没有。

  他的苦难生活依旧苦难,精神的重压和折磨也许变得更为残酷。

  我愈来愈心神不宁,如坐针毡,一种前所未有的苦闷之情时时袭击心头。

  我为曾经的自私感到羞愧,希望能当面表达歉意,但那个已经整修得一尘不染的公用木凳上依旧没有他孤单的身影。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远方的朋友,他轻描淡写地应着,满不在乎地答着,不置可否地回着,终了,幽幽地说,世间不都是这样吗?我并不认同他的说法,想开出许多事例来反驳他的观点,终因心中的雾霾太为厚重,只好作罢。

  多年后,去另一座城市出差。

  出了喧攘的车站,沿街而行。

  潮润的海风迎面吹来,给这炎热的夏季带来许多清爽。

  不经意间,我听到了凄婉的二胡声,这让我忽然想起了那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我循声望去,惊讶万分。

  是他,在我脑海不止一次重现的中年人!他衣衫齐整,左手握住琴杆,右手拉动琴弓,神情专注,目光清澈。

  那缠绵悱恻、凄厉哀怨的声音正是从他那儿缓缓地流淌出来。

  看着他周围那些聚精会神的听众,我心中那块压抑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可以不问他的过去,不管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断定,他的未来肯定会比今天还要美好。

  我终于可以释然于怀了,不再为自私的魔念所拖累,心中好像顿时盛开了一朵洁白的莲花,那么纯洁,那么的雅静。

  人生天地间,难免会产生各种俗念。

  禅宗说得好:“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是啊,当我们的灵魂蒙上俗世的尘埃,不妨经常反躬自省,问一问,我还是那个曾经的我吗?

  心中常有一朵莲花,俗念必会敬而远之。

  你有,我有,他也有,这个世界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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