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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故乡散文

时间:2022-10-26 06:53:47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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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故乡散文

  记忆中故乡散文怎么写?你还记得记忆中的故乡吗?

记忆中故乡散文

  记忆中故乡散文【1】

  纸质的村庄

  这两年我试图放下心魔,淡然静默,怀揣崇敬之心,贴近村庄,试图沿着它日渐干枯的河流,找寻到它来时的出口。

  一遍一遍的来临是一次一次的冷水抚头的惊醒,目光所及之处是破碎,是一个时代迁往未来后留下的瓦砾,旧风景里遮蔽起来的爱,隐藏起来的恨,腐化的情仇,一拨拨撞击内心的繁华(如果是的话)。

  那天我在冢头镇北街村,走着走着,有一只黑色老猫从废弃的堂屋里窜出来,带着早年的呼吸,逃向更加深重的黑。

  老树一直伴陪,一直到老宅坍塌完毕,它们成为村庄招魂的幡杆。

  乡下的大妗子去年辞世,老表们搬来纸质的平房、电视、椅子,在坟前焚烧,一缕缕青烟,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村庄,在那里,她可以生火做饭,打扫庭院,过着先前柴米油盐的日子。

  那辆扎糊得五彩缤纷的轿车,可否开进依旧拥挤的村庄。

  而纸马车最先燃尽飞走,妗子坐上先走了,轿车留给后面陆续赶去的人,也会带去更高的楼房。

  有谁还会记起这里曾是一口井呢,有谁记起这里曾站着一棵千年槐树呢,只是在人们建新房的时候,挖掘机铲出一处汉代古井,不远处一团盘曲树根,温湿幽深,手指般插向深渊,紧抓泥土,坚硬不腐。

  垒圈井壁的红石头抛撒出来,像远古村庄的血管,阳光下像凝结的血液。

  树根是不朽的记忆。

  我去李口镇周沟村的时候,村人说不远处有王尚絅墓,疏村远庄,孤苦无依,盗洞如井,荒凉如无,看后悲戚丛生。

  王尚絅何人也?乃大明国汝州郏县人氏,弘治十五年(1502)登进士第,居官二品,理学深邃,乃明代中州大家,卒于浙江右布政使任所,享年五十三岁,葬于郏城东南落凫山下,小村慢溪,静安幽好。

  此君著作丰厚,质地端庄,在郏县三苏坟立有“青山玉瘗”坊,留有《祭三苏先生文》、《宿苏坟诗》,庇荫苏坟、传延三苏品质功不可没,他对故土眷恋情深,从他存在以来极大丰满着郏县的肖像和内质,激励后学,乃此地文化血脉。

  但早些年区划调整,王尚絅墓地所属村庄整体划往他区,故土变作异乡,这个区新生不远,于王尚絅并无恩仇,坟茔也就日渐荒漠。

  住在别人的村庄里,王尚絅孤独且寂寞。

  有时候,村庄的记忆会戛然而止,像炊烟被时间的菜刀揽根砍断。

  对于没有见过锅台的孩童们来说,没了烟囱,哪来的炊烟呢。

  乡愁对他们来说,如晚报,看看就放在别处,只似是而非地闪了一下,化作水里的一滴墨,游丝涌动,瞬间没有。

  我之所以把“后渣园村95号”的门牌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敬畏地安置于我的书房,是怕终究有一天找不见梦里村庄,它的老屋、折断腰身的古槐、一座古绣楼的遗存、一段寨墙,如影视作品的逆序,遁入泥土,只有颤动的微黄划痕,暗示岁月的逃离。

  有了来自乡村的门牌,梦里村庄就立于可见的永远,这是容身的驱邪符。

  我执意建设起纸质的村庄,请来诸子百家、先哲文贤、写字大亨,我的老乡王尚絅是座上宾。

  清茶一杯,长吟古今、畅谈中外,他们的美德延续着人类最初的果敢、忍耐和气息,梦里的村庄也因此光彩如新,保持着扑面的乡土,作为城市的父亲,他坚实存在,不依不饶地坚挺着鲜明的气节,悬挂着思想的利剑,砍风伐水,纸质的村庄,耸立不覆。

  记忆中故乡散文【2】

  时间歇脚的地方

  能把村子的名字起做“椅子圈”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在大明洪武年间从山西狭乡移到河南宽乡的移民潮中,这个人一定匆忙中揣了几本书出来,他要把祖地的梦境和智慧带来,在人烟稀少的荒墟之土重构立足之地。

  悲苦的人们走州过县,这个刘姓的汉子走在最前面,在郏县东南一段高岗前停下来,放眼望气,一条红石岭自西南向东蔓延过去,再向西北延伸,围做一把太师椅的围圈,圈口敞开,里面平坦肥沃,藏风聚气,乃含水宝地。

  他用手一指曰“椅子圈”。

  这把结实的枣红太师椅背靠东面紫云山,朝向来途的方向,是送给这群跋山涉水而来、疲惫且惶恐的异乡人最好的抚慰。

  几百年后,刘姓人家依旧有滋有味地坐着这把交椅。

  椅子不大,只能容下百十口人,外姓人很难插足进来,仍旧保持着单一的家族血脉,和睦而居。

  那么,村子里的人一定有两个小脚趾甲喽?村里人笑而不答。

  和黄土高坡上不一样,这里的沟岭里有红石头,搂几耙子就露出瓷实的石头来,用来建房、打院,铺路垫坑,垒牛屋砌羊圈,帮村子不少忙。

  庭院依势而建,一片片向西铺设下去,层层叠叠,阳光下像红鱼鳞。

  红石板小路穿梭其间,把一个个家庭紧紧拉扯在一起,编制得密不可分,谁也别想逃脱而迷失。

  如果房舍建在拐弯处,墙角也是顺势抹角,人看着心里也是圆润。

  临路院墙的石缝里通常会长出几棵树来,胳膊般粗细,蜿蜒朝上爬,枝叶繁茂,像顽皮的孩子打把伞,爬上去再不下来。

  仙人掌也趴在墙头拍打岁月,这是老辈人的巴掌,拍了几代人,总也没拍响的时候。

  如果是八点左右来椅子圈,你随意找个角度,加好相机,随时会有羊群雪片般涌来,淹没了惊喜的眼睛和挑剔的镜头,羊屎蛋子顺着小路滚下路沟。

  村里牛不多,拴在树下,人从地里捎回来的青物就够它们回味一天,牛是大牲口,地位比羊高。

  村里的鸡狗都不怕人,拍照、外来的小孩子跟着撵,它们害羞,蹲下撒娇,把你当做远方来的亲人。

  如果是雨天,泥土的气息从椅子圈的椅背上倾泻下来,漫过人的脑门、鼻孔,砸在脚面,猛一激灵,瞬间成为全新的生命,多么奇妙的体验。

  小满以后,麦粒的房子开始屯满,慢慢饱胀,麦芒尖叫,椅子圈里外热闹起来,风吹,一块一块麦地的颜色次第浅淡,像焦黄的烧饼,香飘圈外十里庄。

  而这个时候核桃仁也装顶实,沉甸甸耷拉下来,过往的时候,它会像敲鼓一般敲打你。

  我去的时候,村子里的声音被风带走了,静的只剩下蝉蜕,附于时间之上,沉思不醒。

  打破寂静的是一种被当地人称作“老婆儿花”的花,一排排整齐地站在房前屋后,挣破满目的碧绿,独自嫣红,独自舞蹈,享尽季节属于她们的荣华富贵。

  这么肆意开放的美丽,怎么叫做老婆儿花呢?也许是娶不上媳妇的汉子,在内心里,把她们当做了一生的依靠。

  时间在这里歇脚就没什么值得意外了,它从东方来,带着天空、黑夜和白昼,带着阳光雨露、清风四季,还有石磙、磨盘、粮食和锅碗瓢盆,在这里放慢脚步,仔细打量这把古朴但结实万年的椅子。

  它坐下,也许抽了一锅儿本地烟,淋着路边的井拔凉水洗了脚,再向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西面,是刘姓人漫天的乡愁。

  记忆中故乡散文【3】

  喜鹊的乡愁

  我的住所北面新开通一条步行街,两旁是繁华的商铺,白天人潮涌动,喧嚣浮尘,一直到月明星稀之时。

  也只有在我早起晨练的时候,这条叫做中兴路的商业街,才像沸腾的血管般平息下来,经过一夜的过滤,清透而静谧。

  走在一块块平整而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仿佛检阅纸张岁月,欣悦且豪迈万端。

  不知从哪个清晨起,有喜鹊出现在步行街四层楼房的顶上。

  起初是恩爱的两只(看得出是鸟夫妻),后来是散漫的一群,“喳喳喳”似是讨论时间重大的意义,隐秘且热烈。

  我陡然想起,这里曾是郁葱的一片杨树林,春夏绿意绵延,它们衔枝筑巢,立家添口,一个种群就是一个鸟类的村庄,安逸恬淡,延续千万年的余鸣;秋冬枝头高歌,捕食小鼠,冬眠的虫子是它们的点心,知足,知乐,和谐美满。

  再不景气的年份,鸟们也不会远离祖地,守候疾雨和风霜。

  这片土地里,埋着它们世代的羽毛,季节轮回,化作青物,袅袅成长,天空片片蓝。

  步行街朝西修到文化路停住,对面是一大片碧绿的菜地,小葱、芫荽、芹菜,萝卜白菜,番茄豆角,周边是一丛丛的白杨林,像是高大的篱笆,守护城市最后的菜园。

  每次路过,我都会想,如果让这景致永久保留着该多好,它会成为小城绿色的翅膀,带着人们在岁月的梦境里尽情飞。

  按照规划,中兴路要一直通往城西的一个景区,再修的路段两旁不可避免的要开发成店铺,建设成高楼大厦,也就是说,这一方碧绿之地将在不久的将来淹没于城市的丛林里,白杨树永远地垂下无数双湿润的眼帘,泥土被覆盖,菜香断线,小城里最后一座喜鹊的村庄将消隐不见,徒迁到未知和陌生。

  抬眼望去,喜鹊们正在高大的楼顶笨拙地跳跃,没有在林间的敏捷和轻灵。

  它们飞上飞下,寻找旧日光景和天空。

  它们“喳喳喳”鸣叫,一年到头,是喜是悲,是生是死,发出的声音稳定、明确、坚毅,始终恒定如一,成为古人崇尚的美好品质。

  如今喜鹊们故园渐失,我仰望它们,分明感觉到可能存在的、又无从触及的快乐和伤痛。

  那些苍劲的鸣叫声里,混合着田野、树林的气息和岁月闪亮的光阴,提醒着人类偏执的情绪,似乎在暗示着,在时间的利刃下,大自然有权对所有的生灵颁发公正的聘书。

  对我来说,乡愁作为文学里一枚鲜明的印痕,是痛彻心扉的、飘渺和凌乱的,以至于我提起乡愁就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虚无感。

  乡愁是怀念出发地时的一种短暂呈现,悲欢离合,已经过去,不可再现,是精神的乌托邦。

  而鸟类的乡愁同样存在,正浓郁地袭来,以至于颠覆了我的乡愁,黑压压一片,正如此时此地的它们,在城市边沿,鸣叫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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