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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故乡云游

时间:2022-10-26 06:23:05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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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故乡云游

  故乡的云,你记得吗?看看下面的散文。

记故乡云游

  记故乡云游【1】

  我喜欢随性生活,就像陶潜远离尘世,东篱采菊,南山种豆,但求愿无违,小婵云南赴山涉水,只为寻那千年古茶树,或者在他们的影响下,慢慢地,我也很向往这样的随性……

  立秋当日,本来买菜煮饭的我,却改变了心意,骑着久已老去的电动车,奔赴故乡的路途。

  归途中,烂漫小树,南山小径,自然也是思无邪,朋友笑说我的作,怕我晒黑,被人拦劫,我戏说,哪会抢劫我这么黑的姑娘。

  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过盎然绿意,葵花向日,也有过大漠孤烟,荒山不毛,从未这么认真地去体味乡间的风景,好像看不透,看不穿,不过十多公里的距离,却有这般不同。

  日光高照,我还穿梭在109国道,想起小婵说她上学时,别人午睡,独她烈日炎炎下,享受日光的沐浴,还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想着,不同于她人似乎也是一种幸运,我也就学着小婵,努力享受流火的当空,悠然着,南山下,大片的西瓜圆鼓鼓地滚入我的视线,那是故乡如今的标志,都说近乡情更怯,我独自涉足,就怕瓜不甜,夜不明………

  还好,瓜还甜,夜还明,二哥家,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来二斤葱的,买个火炬的,拿包紫云的,各色人士,晒的只剩两颗眼白,却也满脸春风;奶奶家,还是一园子的瓜皮干,供着羊儿们过冬,屋子里,满是过了醋的韭菜汤头子,禁不住馋的我,又吃一碗;又去了三姨家,忙着卖瓜,寻着我的不请自来,罢手,絮叨着,搭着一家子,收成却不如往年,习惯一个人的看书听曲,多一个人的话倒失了我的耐心,三姨准备晚饭时,我辞别去了我们的故居,应了杜甫那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真是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西风里的火房,绿草丛生,盖过了石板台阶,隐约间,我似乎看见月明风清的傍晚,我们一家拾阶而坐,吃着刚从地里摘来的西瓜,甜甜的,凉凉的,即使无声也是胜有声……

  我不敢把自己陷入沉思的当儿,怕难过,要离去,转身一瞬,看见那把尘封大门的小锁,早已生锈,不知经历了多少次风雨,等待了多少个日夜,眼角还是禁不住地湿润了,我们回不去了,是的,回不去了,故居已然残垣断壁,不敢纳人……怕难过,终究还是难过,不肯离去,但终究还是只剩下了回忆的只言片语,鸡零狗碎。

  擦了眼泪,又从新铺的水泥路上去附近的几个村子,到处瓜地横生,不见瓜贩子的身影,三三两两的农家车自顾不暇,我有点心疼,大片的瓜,无人问津,焦急的瓜农,望穿秋水,流火的天气,容不得早已熟透的西瓜……

  到处充斥着忙人的步履,我这个闲人到底是如那熟透的西瓜被闲置了,有些许的无聊,欲起身离去,二哥要送,我拒绝了,一来,二哥似铁人,没白天黑夜,二来,我要自己回去,哪怕会有电耗尽的风险,这条路,终究还是我得自己走完,不是吗?苏东坡不也是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还好,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骑行了两个半小时,结束了六十公里的路途,姐姐打来电话,说我太任性,吓煞他们了,因为我归来的路上,正好有电动车出事的消息……我争辩这不是任性,算了,姐姐哪懂我这怪思绪,其实,我也不懂,只是想去做,就做了而已,就当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后来,友人提醒今日是七夕,我央求她请我吃了泡馍,我买了巧克力给她,好似两个小孩,以物易物,不亦乐乎!

  所以,我喜欢这样的随性,哪怕世人露出怪异的神情,我也是为着,垂暮之年,炉火旁打盹,细数过往,皆是惊喜,而非遗憾。

  雨中飞舞的时光【2】

  惊涛骇浪的大风过后,终于迎来了夏日的雨,本以为会大珠小珠落玉盘,谁知还是一如春日小雨,温和,润物细无声,自然,也温暖了我。

  淹没在雨声的黄昏格外阴郁,夏日的风没有了骄阳,有点瑟瑟的味道,柳条参差披拂,在风浪里分外妖娆,像斜晖脉脉里等待心上人归来的春闺少妇……

  记得,雨巷诗人,在青石板的路上,撑着油纸伞,盼望遇到和他有着同样忧郁的丁香姑娘,不知,今日的雨,他会遇到他的惆怅吗?

  三年前的西安,回民街里排着长长的队,像整个长安城里梧桐树在烈日炎炎的疲倦,等待棒槌底下的腊肉夹馍,抑或贾三铺里流汁的灌汤包,今年,又如约而至来到旧日的西安,还是排着长长的队,等待上了中央电视台的老白家新鲜出炉的肉夹馍,大抵是闻讯而来,门庭若市,即使汗流浃背,也不亦乐乎,而隔壁家的肉夹馍则是门可罗雀的冷清了……

  记得,为了尝到一串十元的柳条肉串,我们等待了不止半小时的光阴,后来,它终于和我们的味蕾缠绵了,而我们相视苦笑,或许吸引我们的不是肉串的味道,而是柳条穿过羊肉的光阴,和长安城叫卖的文化。那么,今日的雨声中还能看到这执着的等待吗?或者听到小伙子铿锵的吆喝声吗?

  大概,下雨天就是诗人久不见空谷幽兰的泪水吧,不过,我喜欢,有风,有雨,生活才会像玻璃杯里的咖啡,透明中的混浊,苦涩里的悠香……

  也许,一个人,在孤独的幽深处才能体味凄风苦雨的精髓,大抵张岱,也是如此,带着傲然屹立的风骨才去湖心亭看雪,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久不见的时光里,我轻薄芒果山菊的外衣,低低的尘埃里溢出香甜时光的味道,我迫不及待地吸一口芒果汁,才发觉曾经的苦不过是长在沙漠里的仙人掌,纵使不堪,终究也会遇到绿洲,看见久违的笑容……

  久石让的雨,在这个夏日里,清新脱俗的应景,何时,我还可以,在云南的古镇里,徘徊,抑或惆怅地去和忧郁的你相逢,或者,慵懒地踱步在德福巷的渡口,邀一杯岁月染指的卡布其诺,坐看人来人往,静听古老梧桐树里夏日聒噪的蝉鸣,还有姑娘小伙子的窸窸窣窣,抑或去贝加尔湖畔,在月光散满的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绿草如茵的夜晚……

  一曲遐思【3】

  南风习习,再听returningheartgarden(注:重返心灵花园)已是夏末,与七年前恍如隔梦,那时这曲应了父亲的离去,被戒了,不敢听,太薄太凉……

  但他是无辜的,只因他把人间的悲欢离合演绎到极致,把人心听软了,醉了,就像女人花只有梅艳芳才能唱出它的低沉和性感。

  今日,寻他出来,是刻意的,有勇气的,因了昨日在小南川响起,绿树环抱,清泉石上流,才觉他的应景,没有历经红尘的薄凉,却有山高水长的旷远,这才被我这个胆小鬼再次将他捧起,尽管窗外推土机雷声轰轰。

  有时候,我们喜欢逃,逃脱到另一种心境,哪怕一曲也够了却红尘旧梦,此刻心静如我,记忆在曲音里泛起片片涟漪……

  又逢周末,乘坐南下的大巴,再寻异乡风情,路旁不似北上的单调,各花各形,各草各绿,互不打扰,却和谐如画,最令人惊喜的是那土黄的胡麻和粉紫的荞麦花,俨然如薄衣少女脸颊的胭脂,淡淡一笑,记忆中最后一次见胡麻是2002年的秋天,那是一片沙地,隐没在群山脚下,周围荒草丛书,父母以为胡麻在杂草中求生存,应该不会有好收成了,结果秋雨过后,它们绝地重生,长出一片新绿,开了紫色的花,像墨一般深,一家人的笑容也绽开了,一年的食用油都不用愁了,母亲这一年也是肆无忌惮的用油给我们做各种好吃的,葱花馍,火烧,烙油香,就连黑面馒头里都是一层染了香豆子的新油,虽吃腻了黑面馒头,却也禁不住这层新油飘香的诱。

  同年的秋收节,那时候日子很慢,校长也是种庄稼的人,每逢九月都会放一周的秋收假,那时家种几十亩小麦,都远几十里路,半夜四点,母亲就起床准备一天的饭菜,待到六点我们已经在地里割了一个来回的麦子,父亲拉了一车的蔬菜,下乡吆喝,而我们四个手持镰刀在麦地里快乐地争做优秀的刽子手,母亲呢,则在我们身后把散在地里的小麦收起来,捆成大小均一的小捆……

  午后,吃着母亲煮的饭,骄傲地说着谁割的最快,母亲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我们,笑骂我们吃快点,赶紧去割麦。

  黄昏时,落霞与孤鹜齐飞,也是我们回家的时刻,我们拾起母亲捆好的小捆,把他们安静整齐地放在一块儿,焦急地望着父亲远处的车灯,回家的路上,欢声笑语,好一个幸福快乐一家人啊!

  眼前青砖红瓦的房前,都是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田地,胡麻,玉米,黄豆,洋芋,幼苗,向日葵,热闹地生长在主人面前,想来主人们不似我们曾经的辛劳,但收获的喜悦必是相通的。

  远处,群山如黛,白云似雪,上下相接,蓝的天,绿的水,青的山,像极了中国写意山水画,我在车窗内心生一笑,生在穷山里,长在乡野里,苦读诗书只为早日挣脱这穷乡僻壤之地,如今住上大房子了,却像鸟儿一样禁锢了自由,少了欢乐,为寻欢乐,却重返乡野之地,不辞辛劳,不惜重金……

  一排排行道树,一方方玉米地,在高速路上默默地向我们挥手告别,我的想念在此情此景中隐隐作痛,2013年的夏至,家里的田地早已硒砂遍布,改种红瓤绿皮的西瓜,母亲在斋月里依然为了光阴在焦地里灼晒,而我独坐门槛,忘了光阴,忘了快乐,不曾陪母亲去孤地里守望未来……

  两个孤人各有心伤,在一起只会放大彼此的寂与寞,忧和伤……此刻,暮霭沉沉楚天阔,我是那么地想念故乡的原风景,那是童年的一道仙境令我迷乱,即使诗意的上胭村,小南川,和那成吉思汗驻足的凉殿峡也不及我对那荒凉故乡的思念,可是回不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只能在零碎的记忆中找寻那份属于荒村孤烟里飘荡着童真的幸福和快乐。

  也许大多人想从城市的喧嚣和劳碌中逃离,逃离到陶潜设想的世外桃源,而我的逃离不过是从寂寞逃向一种高不可攀的寂寞,这寂寞似深夜孤曲,等待伯牙子期的心灵相通,而有风的夜里,更是灵丹妙药的难寻………

  罢了,日夜星辰,在岁月的渡口里不停变换,人事变迁更是王质烂柯的隔世,多愁善感易感知人间冷暖,却也劳心,不如像好友说的,做个健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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