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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的随笔

时间:2021-06-16 18:18:01 随笔 我要投稿

在故乡的随笔

在故乡的随笔1

  第一次搬家我正好三岁。从东边小岛上来的东瀛人提着枪踹开了叔叔家的院门,父亲闻讯携着一家老小还有数十人仆从往南方逃去。那时我还小,只是朦朦胧胧地记得家里一团糟,父亲把台架上能砸的都砸,念念叨叨地说不能给小鬼子摸走了之类的。我年小,做不了什么,让哥哥牵着手杵在一边,还含着大娘给的麦糖,不过现在已经忘了味儿。

在故乡的随笔

  第二次是在北平的四合院里,刘老先生正逼着我背《短歌行》。在我第九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时候,大管家匆匆地推开门,跟老先生语速飞快地说了些什么后,一把抄起我吼了声:“小少爷抓紧我的衣襟子!”便跑得跟疯掉的来福似的。当时他是扛着我跑的,所以后来坐在马车上再一次南下的过程中,我始终觉得胃被绞成了梭子,一阵地干呕。那次搬家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了胃痉挛。

  继南下之后,我们在浙江安了家。若大的江南庭院恍恍惚惚绕过我十年的岁月,屋顶上长了几根绿芽,檐下的燕子换了一窝又一窝。东瀛人再次提枪南下时踹了全城的门唯独踹我家大门时轻了些,他们掳走了照顾我起居生活的青丫头——她再也没回来。家里隔三差五地会来几个用倭语的矮个男人,他们总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我的母亲,或者教我一些像三岁幼童画的画般的字并让我发出一些莫名奇妙的音节。每当他们离开父亲就会不断的叹息,然后用一种悲伤的目光看我。我或多或少明白什么,但又说不清是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服从。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爱上了曹孟德的《短歌行》。这首充满了那个阴谋家的野心的诗在那群倭人教我那些所谓的倭语之后我都会背一遍,然后望着天,想那幼时教我识字的刘老先生。

  最后一次搬家在我十九岁,东瀛人跑了,父亲被迫必须离开。那天街坊全聚在我家院门口,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我们。年过半百的管家偷偷告诉我:“哥儿,他们以为咱们是汉奸。”我没说话,降母亲扶上车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过了好多年,我终于发现所谓的搬家竟是诀别!诀别了那生我养我的故土!我后悔,后悔在登上甲板的那一刻没有醒悟,后悔在有意归乡的那一刻没有勇气买张船票... ...

  然而,我老了。糟糕的身体状况拒绝了我再次踏上故土愿望,使我只能躺在落地窗前的病床上,望着大洋彼端,听儿孙用蹩脚的国语背诵: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从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儿的麦糖没有故乡的味儿啊,我默默闭上了眼。

在故乡的随笔2

  在北欧,尽管丹麦是最小的国家,但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居世界前列。其实,对于外国游人而言,更多的还是因为丹麦是童话作家安徒生的故乡。安徒生的文学作品是世界文学的珍贵宝藏,并使丹麦以“童话王国”之称闻名于世。

  世界上有许多城市都以十分宏伟的建筑物作为自己的象征,但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象征物却是小小的美人鱼雕像。当驱车前往朗厄里尼港入口,遥望美人鱼独坐港口的那份曼妙时,一种近乎战栗的喜悦涌动心间。真的不知为何,当幼年时代的一个梦在多年以后实现时,除了喜悦,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怅惘。

  我知道,这丝怅惘源于故事本身。安徒生《海的女儿》里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美人鱼”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用舌头向巫婆换来一剂药,变成了人形。她爱上了一个王子,但王子最后跟人间的女子结了婚。巫婆告诉她,只要她杀死王子,让王子的血流到她的腿上,就可以恢复鱼形,回到海底,重新去过无忧无虑的海的女儿的生活。但“美人鱼”为了自己所爱的王子,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在王子新婚之日,她投入大海,化为泡沫。丹麦人敬佩“美人鱼”的高尚情操,并把它看成是丹麦精神的象征。

  走近“美人鱼”,才发现这尊铜像高1.61米,同真人一般大小。姿态优雅的“美人鱼”孤独地坐在海边一块褐色岩石上,鱼尾人身,羞怯安详,以若有所思的神情望着大海,显露出少女纯真的美。铜像落成以来,“美人鱼”的形象不但博得丹麦人的热爱,也博得世界人民的喜爱,凡到丹麦观览的游客,必到此一睹“美人鱼”的动人风采。据丹麦朋友介绍,正因为名气太大,“美人鱼”铜像曾三遭“解体”,幸好雕刻家的模具还保存着,才使雕像得以复原。

  带着对“美人鱼”的崇敬,拥有对安徒生的怀念,我们又拜谒了安徒生的故居。故居坐落在一条宁静的街道上,造型简单的联体别墅看上去毫不张扬。房子里的陈设似乎更简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套《安徒生童话文集》。就在这样的房子里,安徒生生活了几十年,他一生写了160多篇童话故事。闻着书香,仿佛看到安徒生正襟危坐写着童话故事,于是,我凝神屏气、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一个不注意的神态和动作会惊扰了大师的写作。

  安徒生经历坎坷,晚年落魄、终生未婚,他遭受了太多的讽刺、批评与打击,然而,他却因为塑造了许多单纯可爱的童话人物而被孩子们深深地记住了。说起安徒生,丹麦人总是一脸自豪。在丹麦人心中,安徒生不仅是一位作家,而更像一座里程碑。在哥本哈根市政厅南侧、国王的后花园、安徒生母亲曾经洗浆衣服的小河畔……到处都有安徒生的雕像,然而,给予我深刻印象的则是哥本哈根市政厅南侧约3米高的安徒生铜像。他头戴一顶18世纪流行的绅士高筒礼帽,左手拿拐杖,右手握着一本书,还以食指隔开书页,头部朝左微微抬起、仰望前方。他的身后,就是著名的“安徒生大街”。因为常有人在此留影,且会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的手、膝盖甚至裤脚和鞋子,所以这些地方显得有些泛白,我想游客们总是想“沾染”些许大师的灵气的。

  作为“北欧的巴黎”、“花园城市”、“美人鱼的故乡”,你虽来自异国他乡,但在丹麦你却分明获得了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哥本哈根,游客可选择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找到路边、旅馆边的自行车站,塞一个20克朗的硬币便可打开锁链借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车前的筐篮处有一幅哥本哈根交通旅游图,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迷路。对丹麦人而言,最有权力的人和最没有权力的人距离很小。这是一个非常平等的社会,周末,女王经常只带两位随从,静悄悄走进教堂内祈祷。在丹麦,老板绝不会叫秘书倒水,如果他这样做,秘书大概会把水倒在他的脸上。看来,丹麦是非常注重人与人之间尊重的,然而,相互尊重并非无条件的。著名作家陈世旭在游记中写道:“丹麦人喜欢‘管闲事’。你在钓鱼,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会走过来。你以为他们是来给你助兴的,其实是来看你装鱼的桶。如果你钓上的鱼不符合法律规定的标准,他就会要求你把这些鱼放回水里去。并且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一直要在旁边监督,直到你完全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丹麦是禁止养鸟的,但其鸟食市场却又大又兴旺。人们买了鸟食,悬放在自己的庭院里,专供自然界的鸟群食用。”……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国度,是教养催生了一个社会的宽松、安宁与和谐。

在故乡的随笔3

  我来这里(河源——我的故乡)已经三天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冰箱,连电话都没有!只好每天坐在书桌旁,捧起书来大看特看,拿起纸来大写特写。不过说真的,很久没试过如此休闲了。在家里,总是要做成堆的练习册。电脑、电视――知识摆设而已,通常一周就只动一次!

  这里什么都不好,除了一点睡眠好。这里的床是硬的,晚上没有光线,如果让你在这样一来的环境中睡觉,你是不是祈求明天快点到呢?那就会很快睡着了——多有趣的定律!

  不知咋的,睡下去就不想起来,可能还因为这里的动情好吧,也可能是我太依恋这张床吧。窗外在下着小雨,潮湿的空气是我感到惬意。父母在外面聊天,无暇管我。这使我感到像上年的寒假,外面空气冰凉冰凉的,被窝里好暖和呵!赖在床上,可不想起来……

在故乡的随笔4

  故乡是我小时用稚嫩的脚丫,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其实,故乡有时就是儿时头顶的那片天,有时仅仅是儿时走过的那圈地。那纯真年代留下的真切印迹,已深深地融入我的血液,联同我的生命一起涌动。对故乡那份执着的依恋,就好似盛夏酿制的糯米酒。江南,稻花香里的蝉鸣鸟叫,桃花坞里的.蝶舞蜂逐,绵绵秋风中的雨打芭蕉,暖暖白雪里的翠竹听风……把江南的聪灵、温润、纤柔、轻盈……都慢慢地渗进那坛怎么也封不住的酒中。江南的酒——糯,江南的酒——醇,江南的酒---醉心不上头。江南的酒哟,喝上一口,就让你记住那里的土,江南的酒哟,醉一回,就让你忘不了那里的根。那坛老酒,静静地躺在角落里,默默地发酵。等到满天飞雪,银锁故乡之时,敲碎那封坛的黄泥,又定是香飘千里。故乡萦心怀,走的越远,故乡在心中也就越细腻,越清晰。

  金秋,我怀揣着对故乡的炽爱,踏上了梦里千百回亲过的热土,尽管没有见到绯红的乌桕树叶,那成片的竹林已被高楼大厦所替代,由于季节不对,也未能喝上自家酿的糯米酒。但浓浓的亲情,暖心热肺的江南哩语,让我情难自抑,心醉其中。回到故土的那种激动与释怀,只有远离故土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明月照我心,故乡水如酒,站在溪边,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好温暖,我踩在生命的源头,感觉到生命是那样的真切、厚实。好想捧一把泥土,轻轻地对它说,故乡我回来了!

  我喜欢午后,独自在阡陌上漫无目的地行走,似衰非衰的杂草,淹没了我的膝盖,草根处湿气重得很,没走多远,鞋帮就湿漉漉的,可我喜欢踩在土路上的感觉。土路很少有人行走,路两边废弃的土地里,完好地保存当年的景像。昔日,我和儿时的玩伴在这里挑猪草,翻跟头,用猪草作筹码,用镰刀扔竹篮,谁先扔到,谁先赢,常常天黑还不归家……静静的,我好似听到母亲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闭上了双眼,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土路的尽头联着溪边的一座古老的石桥,桥墩和桥面都是由一尺多厚的青石板磊成,几十年过去了,石桥仍稳稳地横亘在小溪上,厚厚的青笞紧紧地巴在桥墩上,把那个久远的岁月也依附在上面。石桥下,那股清泉还汩汩冒着。年少时玩累了,我常爬在泉边,贪婪地吸吮着,那清冽甘泉沁入心脾时的舒坦依旧鲜活地跳动着。泉边不知名的矮花红红火火地绕在枝叶稀疏的柳根边,像天真烂漫的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一样。我不解,都已快入冬了,这小花何以如此张显着盎然的生命,肆意地绽放在溪边。

  晚秋,溪边的美艳把我惊呆了,第一次后悔没有带像机,我那寒酸的手机竟然没有摄像头。虽然我偶尔也出远门,但从不带像机,总觉得值得记住的,自然会根植于脑海,可我忘了,这是生我育我的故乡,是和生命相联的地方,每亲近一次就会让自己年轻几份,这些小花小草就是打开我年轻生命的闸门,在他乡异地目睹着他们就是拾起自己的青春,听到儿时的歌唱。

  临近傍晚,弱弱的夕阳,懒懒地写在我的脸上。地上的万景万物,在岁月的变迁中,很多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模样。可秋日的天空和离家时一样迷人,那一朵朵千姿百态的秋云浮在空中,俯视着变迁的大地,无知无觉徜徉着自己的悠闲,把晚秋的惊艳满满地洒在我的心里。手机响起,兄嫂做了丰盛的晚饭等着我回家。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守在村口,喊着我的乳名,唤我回家了。

在故乡的随笔5

  在《动物凶猛》中,王朔提到:“我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可能是某个贫困凋敝毫无诗意的僻壤。但只要他们乐意,便可以尽情的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诚然,现在,在中国,越来越多的人正在丧失灵魂的寄存处,不知故乡为何物。

  过去,故乡是记忆;而今,故乡是籍贯。过去,故乡是出生之地;而今,故乡是埋骨之所。过去,故乡是一个地点;而今,故乡是一种精神寄托。

  故乡,在当今这个社会主义现代化不断发展的国家,其空间上的概念变得愈加模糊,但在世俗的打量和赶路的灰尘滚滚中,时间上心中自我定义的故乡仍然存在。

  写了《我的故乡在1980》的老猫说:“故乡是气场。”在他的描述中,上世纪八十年代,充满了真善美的正能量。在这个气场中,各种文学、诗歌、艺术……蓬勃发展,他们,在那样一个气场中,找到了一种契合于灵魂的归属感。他们那一代的人,不约而同的将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段岁月看作是共同的故乡。

  在时代的潮流下,有越来越多的“北漂”一族,他们虽然没有户口,但他们仍被老皇城的胡同,四合院……而折服。在精神上,早已认定自己是北京人。北京,使他们一生的故乡。

  在时代的带动下,城市野心勃勃的发展,不惜变得千城一面。有CBD,有滨江路,有步行街,有地铁……那些老城记忆,早已在野心发展之下,不知所终。在昆明生活了一辈子的诗人于坚说,自己是在故乡被流放的尤利西斯。尤利西斯被流放,离开了自己的故乡,而于坚,虽然呆在自己的故乡,却再也见不到过去生活的世界。以至于他在上世纪80年代为滇池写的诗,在我们看来,似是谎言一般,昔日那一汪清水,已是污秽不堪。

  20xx年,社会学家陆艺民说我国,三个农民的消费只抵得上一个市民,而今日,20xx年,农村居民消费增幅在江苏,甚至高出城市居民百分之三点五,在家电下乡,汽车下乡,各种现代化产品入驻农村的趋势下,中国的农村及城市人民都在互联网上共享一个卖场。回乡隐居的话,只需一根网线,便与城市生活无异。

  对于我们而言,空间上的故乡早已不复存在。但我们长大以后,一定不会忘记,幼时的小喇叭,小风车,猫和老鼠,奥特曼和小怪兽,那,也是我们生命中的故乡。故乡不是我们生存所需的各种形形色色的建筑物。故乡是我们在建筑物中的生活方式。于坚说:“故乡是精神和空间天人合一的一个世界,它是诗意的栖居。中国人几千年来生活在人与人关系非常密切的城市里。如果这种经验摧毁了,中国最终将会成为一个无根的民族。”

  今日,国在,山河变。

  城市化疯狂发展,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家乡不论世事变迁,纵然物是人非,也总是在哪里。而故乡,却可以永远停于时间线上,成为情之所以,心之所寄,魂之所归。没有故乡的人,如同精神无所依,被连根拔起,成为行尸走肉。

  朋友,当你行走于世时,切莫忘记寻找你的故乡。没有人可以杀死你的故乡,除了你自己;也没有人可以找回你的故乡,除了你自己。带上故乡,那一份精神依托再上路,在这个高科技逐渐侵蚀文化感情的时代,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做一个灵魂有家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