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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虚静”与中国绘画的创作

时间:2021-05-29 13:50:32 美术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谈“虚静”与中国绘画的创作

  一个民族的绘画观与这个民族的经济、政治、宗教等文化因素息息相关。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儒家、道家与佛教思想共同构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化内涵。但是对于中国山水绘画来说,道家思想所产生的影响远比儒家、佛家深远得多。“虚静” 就是道家的一种理论,下面小编整理了一篇关于“虚静”与中国绘画的创作的论文,欢迎大家借鉴。

  摘 要:中国绘画自古以来一直受到道家哲学思想的影响,其中以“虚静”和绘画创作的关系最为密切。文章以“虚静”论为出发点,从绘画艺术的构思、创作过程、审美表现和法度技巧四个视角切入,经过深入详细地剖析和论证,佐证了画家只有用“虚静”的心态摆脱世俗的羁绊,才能达到无拘无束的自然状态,体察物象于细微精妙之处,并能将自己的真性情表现出来,从而达到中国绘画艺术创作之最高境界。

  关键词:虚静 绘画创作 审美表现

  庄子在《达生》篇中讲述了一个梓庆削木为锯的故事,这个故事非常形象地说明了“虚静”同艺术作品创作的关系。梓庆是战国时的一个巧匠,他做的锯,“见者经犹鬼神”,可以说是杰出的艺术作品了。他做锯前首先要“斋以静心”,使自己的精神达到虚静境界。“斋三日,而不敢怀庆赏爵禄”,摈弃了名利等私心杂念的干扰;“斋七日,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也。”连自己的形体也忘掉了,精神完全集中在创造客体上,再不受外界事物的局限了,认识升华至高级阶段,这样就完全掌握做锯的“天性”,使自己的技术达到了“以人合天”的水平,做出的东西当然就自然天成,如出鬼神之手了。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艺术家的内心只有进入了虚静境界,才能不受任何主观和客观因素的干扰,才能创造出杰出的艺术作品,可见“虚静”对艺术的创作有多么大的影响。

  “虚静”说最早产生于道家哲学,老子主张:“致虚极”“守静笃”,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观“道”。“虚”包含两方面意义:一为虚空,二为无欲。这与艺术审美的非物质功利性是相通的。中国传统美学和艺术学理论中一再讲述的:“澄怀味象”“澄怀观道”中的“澄怀”二字,就是要求弃除种种私心杂念,创造一个虚空澄明的审美心境,而这种心境不仅影响到艺术家自由创造发挥的程度,还直接影响作品的格调。可以说,“虚静”是艺术构思的基本前提,也是中国绘画创作过程中的重要条件。

  一、“虚静”与艺术构思

  “虚静”同绘画创作的关系,在于虚静的心态可以使艺术家进入沉思寂想的状态,还可以诱发感性的萌发,帮助艺术家完成其艺术构思的过程。虚静的精神境界能使艺术家的心胸容纳客观世界中的各种景象,使艺术家展开丰富的艺术想象,并概括、提炼、凝聚成完美理想的艺术形象。虚静的精神境界要求创作者排除主客观的一切干扰,把全部的才能和智慧都倾注在艺术创造上,只有做到“其神与万物交,其智与百工通”(苏轼《书李伯时对山庄图后》),才能掌握创作对象的本质特征,而达到“曲尽物性之妙”的画境。

  从审美心理学的角度讲,虚静先强调的就是要创造一个适宜主体进入审美活动的特定心态。这种心态,在审美关系中首先是主体能够保持心灵和精神的自由,这样也就能够澄怀观物,体悟到美的对象和美的真谛。“静”使艺术家的精神沉静下来,排除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和私心杂念,思想处于高度的专注凝神状态。这种情形下人的一切审美机制也处于最敏锐的状态,不仅心胸可以容纳万境,还可以诱发创作灵感的萌发,这样人就易于深入客体移情忘我,神与物游,迅速把握客体的审美属性。

  在古代的画论中可以找到很多这方面的例证。魏晋南北朝时著名画家宗炳在《画山水序》中说:“圣人含道应物,贤者澄怀味象。”这里的“澄怀”也就是庄子所说的虚静空明的心境。“味象”则是“万趣融于深思”后对客观事物的审美观照,宗炳认为“澄怀”是实现审美观照的重要条件,只有“澄怀”才能“味象”。明代吴宽在《书画筌影》中分析唐代著名诗人画家王维的创作时说:“右丞胸次洒脱,中无障碍,如冰壶澄沏,水镜渊亭,洞鉴肌理,细观毫发,故落笔无尘俗之气,孰谓画师非合辙也。世传右丞雪景最多,而不知其墨画尤为神品。若行旅图,一树一叶,向背正反,浓淡浅深,穷神尽变,自非天真烂发,牢笼物态,安得匠心独妙耶?”这里吴宽说王维进行绘画创作时先有“胸次洒脱,中无障碍,如冰壶澄清,水镜渊亭”的心境,正是他对虚静的精神状态的具体描绘。有了虚静心境,才能“洞鉴肌理,细观毫发”,对客观外物有细致、深刻、全面的了解。正缘于此,王维才创作出了“天真烂发,牢笼物态”的艺术“神品”来。可见,画家的虚静心境对绘画构思是多么重要。

  二、“虚静”与绘画创作

  绘画创作是艺术家独出心裁的创造性活动,在这个创造性活动中,艺术家的情感状态十分复杂,也十分微妙。而虚静作为一种良好的创作心境,它是创作激情迸发后的凝结,是思维活动高度紧张中的放松;主体有意识地将强烈的情绪弥散为宁静的心境,尽量使情绪脱离现存性刺激,这样,艺术家就进入了一种既充满情感活力又不失理性控制的状态。在绘画创作中,这种状态可能是长时间的,在整个创作过程中起着动力的积极作用,既有助于艺术家顺利展开艺术想象进行意象创造,又有助于艺术家自由运用技巧法度甚至超越技巧法度。郭若虚论画时曾云:“神闲意定则思不竭而笔不困也。”(《图画见闻志》卷一《论用笔得失》) 即是此意。明李日华言:“点墨落纸,大非细事,必须胸中廓然无一物,若是营营是念,澡雪未尽,即日对丘壑,日书妙迹。到头只与探采烤坦之工,急巧拙毫厘也。”(李日华《恬致堂集书画谱》),也是此意。

  宋人的花鸟小品,尺幅之间,大气堂堂,一花一叶,皆与天地相通。精工而大雅,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息,这恐怕与古人作画时保持内心平静清澈、聚精会神、心智专一的虚静心态不无关联。古人绘画强调“高明之时,清风明月之夜,焚香静室,坐定,心不外驰,气血和平,方与神合,灵与道合。”( 杨表正《弹琴杂说》)米友仁说:“每静室僧趺,忘怀万虑,与碧虚寥廓同其流。”( 米友仁自题其《云山得意图卷》)一言以蔽之,就是力求做到洗净尘俗之气,近归天然本真,接引天道之气,达到人与道俱化,天与人合一的境界。此时,操琴弄弦,挥毫泼墨,其艺自然天成,达于臻境。可见,在从事绘画创作过程中必须心境空明,了无挂念,若是心猿意马,杂念纷沓,就会被分散精力,绘画创作也就无以为继,即使创作出来的作品也难免流于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