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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亲人的散文

时间:2022-10-05 18:56:25 常识大全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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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亲人的散文

  怀念亲人的散文【1】

怀念亲人的散文

  怀念奶奶

  每年冬月十六是奶奶的生日,如果奶奶还健在的话,那是我们一大家人最高兴最闹热的日子,弹指间奶奶离开我们整整三十一年了。

  每年的冬月十六和冬月十八是我最记得最不能忘怀的日子。

  冬月十六是奶奶的生日,冬月十八是奶奶离开我们的日子。

  这两个日子是我爸爸、叔父、姑姑,我们弟兄姊妹、堂兄堂弟都要共同祭拜的日子。

  在我记忆中奶奶总是和年迈联系在一起,和慈善和蔼、乐于助人联系在一块的。

  听叔叔和爸爸讲,奶奶十五六岁就从长寿万顺嫁给了我爷爷,奶奶和爷爷的家解放前都是豪门贵族,旧社会自然讲究门当户对。

  奶奶虽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但从未读过书,爷爷解放前是川东中学校长,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么大的文化差距,是怎么让这两位老人和谐生活,生儿育女,经营起一个当时在当地赫赫有名的家庭的?长大后听老家很多老人讲,奶奶经营家庭很有一套,解放前很多人都对地主的欺压恨之入骨,但以前在我奶奶家的丘二、长年、丫环、佣人们对奶奶却赞赏有佳,奶奶把这些人都视为家人亲人一样对待。

  奶奶做咸菜、针线活、自配中草药和做杂酒的手艺在当时在当地堪称一绝,奶奶也常让丘二、长年、丫环、佣人们带些自己亲手做的咸菜回家给家人享用,每每大家吃后都会念念不忘;哪家生孩子了,奶奶都会绣些小鞋子、褂子、围裙给人家送去,对左邻右舍的孩子也自然如此,哪家的大人小孩感冒了、咳嗽了、生疮了,只要奶奶知道了,奶奶总会亲自背上个背篼,到坡上扯些中草药,碾制成药给人家送去,从不收取人家一分钱。

  这些习惯奶奶一直保留着,直到离开人世。

  奶奶除了做咸菜是个好手外,还会做“杂酒”,用高粱发酵,成酒后用个很大瓦罐装起来,倒进事先烧开的水,插根小竹筒,就可以喝了,每到这时候,院子的大人小孩都不分彼此,争先喝个痛快,就连邻近院子的人干农活路过,奶奶也要邀请来喝几口。

  而今,我每每回到老家,当地的人都会当着我说:“你奶奶做的杂酒好喝,我们几十年都没喝上那样的杂酒了”。

  每每听到这句话,我总不由自主想起了奶奶做的杂酒来,想起那酒的味道,就把我带回了三十多年前的记忆,想起来就陶醉。

  因为爷爷在家排行老三,在家的丘二、长年、丫环、佣人们以及附近的人都亲切喊我奶奶“三娘”。

  爷爷的侄儿也就是我的堂叔,因为我的叔公叔婆去世得早,奶奶硬是当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抚养,堂叔读初中、高中期间,每周周末回来,奶奶都会准备些咸菜、鸡肉等好吃的让堂叔带到学校里和他的同学们一起享用,后来堂叔不负众望考上了国某党时期的政治大学,成了老家所有人的骄傲,每家人教育孩子时都拿堂叔做榜样。

  堂叔到远方工作了奶奶在的时候从未回家,讲阶级成分的时候自然很少跟爷爷奶奶联系,但我奶奶总是对堂叔念念不忘,即使在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 , 嘴里还唠叨“不晓羆儿一家人生活得怎么样哟?”堂叔家解放过后成分评定为贫农,爸爸叔叔虽然知道堂叔在什么地方工作,怕因为家庭成分差影响堂叔一家人前途,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十几年前,我堂叔退休近二十年了,据说堂姐留学几个国家,成了著名画家,还在人民大会堂举办过几次个人画展;堂哥也从政了据说日子还不错。

  但我们从未见过堂姐堂哥回过老家。

  堂叔也成了年迈老人,前几年堂叔匆匆回来过两次,有次堂叔蹒跚着来到了奶奶墓前:老人眼圈发红,闪烁着泪花:“要是三娘还在该多好,能和她老人家说上几句话该多好,我读大学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没有三娘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

  ”如今堂叔以及我爸爸都先后离开了人世。

  在我记忆中奶奶总是和小脚以及腰痛联系在一起的。

  奶奶的脚很小很小,跟封建社会时期所有的女人一样,奶奶从小也被裹了脚,走起路来自然要吃力得多。

  小时候,洗脚的时候,我常替奶奶脱下补了很多层的补丁的袜子,看见奶奶脚趾总是那么匀称,五个脚趾有规则地叠加着,就像刚出土洗净的生姜一样美丽着,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我就跑回去问妈妈:“妈妈,你的脚怎么不像奶奶的脚那样好看呢?”妈妈总爱笑着说:“奶奶那脚是从小裹脚了的,你一个男孩子家家是不明白的”。

  每每想起这个,我心中自然总要赞叹孙中山的伟大,妈妈这一代人以及后辈女人们终于可以免遭裹脚的痛苦了。

  我没见过爷爷、据说爷爷在我出世前一年冬天就去世了。

  听说爷爷解放前对奶奶脾气不是很好,看到要解放了,爷爷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断地把田土送给附近的亲友或出售。

  对于这,没读过书的奶奶自然反对有加,爷爷就用饭碗朝奶奶扔去,奶奶为这事很是伤心了好久,直到解放了,奶奶一个只会相夫教子的农村女人也没搞懂爷爷当时要卖土地要送土地是怎么回事,相信直到奶奶进入了坟墓也没搞懂这事。

  奶奶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质朴纯真的女人,一个让人敬仰的“三娘”。

  奶奶常常吵腰痛,据说有年奶奶去姑姑那里(邻水县高滩镇街上)坐了车回来,回来一路晕车后就闹腰痛,后来背就弯了驼了,从此奶奶就没出过远门了,奶奶常常腰痛得睡不着觉。

  在我幼小记忆中,即使奶奶腰痛,每次村上开大会,作为地主富农,奶奶还得到学校操场的乒乓球台子上整上午整上午挨斗,这加剧了奶奶的腰痛病,奶奶晚上无法入睡的时候就起来抽叶子烟,为了减轻腰痛奶奶也喝起了白酒。

  奶奶让叔叔为她添置了一根很长的烟杆,我们很多时候用打火机给奶奶的烟点火,把打火机搁在离奶奶几尺远的板凳上用小手稳住,然后让奶奶衔着带有烟袋的烟杆点火吸烟。

  喝酒和抽烟就成了奶奶暮年时期两样离不开的依赖。

  在我记忆中,奶奶总是和慈爱、伟大的母爱联系在一起的。

  爷爷、奶奶、叔父、爸爸一家人, 1958 年因为大洪河蓄水建电站,需要移民,作为当时成分差的他们,成了首先被考虑的对象。

  老家邻水县长滩乡二村(现雨台寨)八组老爷湾,这是个让他们生生不息永远怀念的地方,他们不得不举家移民到邻水县丰禾镇合心村(现甘家村)四组,这是他们的第二故乡,我的出生之地。

  当时我们家里房屋很窄,从我记事开始,我们一家五口人住着两朵壁子,厨房则是和三家人合用一间堂屋,姓荣的一家用一半,我家和大叔家合用另一半。

  从我记忆开始,当时奶奶由幺叔服侍,当时还是大集体的时候,每到吃饭了,爸爸和大叔就在家里舀碗玉米羹或者红薯之类的饭,跑到奶奶那里吃咸菜,常年如此,奶奶从未有过怨言,大概都是因为爸爸和大叔都是她的儿子的缘故吧。

  大叔每次去奶奶那里都必须经过我家的所谓的厨房。

  后来我长大了院子的叔叔阿姨总爱告诉我一件好笑的事情,我才一岁多的时候,有次大叔家的饭要稍微早点,大叔端着饭从我面前路过,我爸妈还没回来,我当时坐在妈妈用大背篼垫些稻草,然后用小被子把我裹起来为我特制的“窝”里,见大叔路过,幼小的我便咿咿呀呀招呼大叔,大叔没听见只顾往前走,幼小的我火了,拿起手中的小瓷碗使出吃奶的力气便朝大叔扔去,大叔觉得奇怪,直问这孩子怎么要扔我呢?荣姓邻居便说:可能是建军这娃子要你喂他饭吃,他只是说不来而已。

  大叔拿我没办法,硬是转来给我喂了饭吃,我才饶了他。

  当然这都是后来我长大了邻居告诉我的。

  幺叔因为家庭成分差的原因,三十多岁一直没能讨上媳妇,这成了奶奶的一块心病,逢人奶奶便当着人夸我幺叔有如何如何的能干聪明,都要去把幺叔一直舍不得穿大衣抱出来给人家看,后来才知道她老人家如此做的目的,是千方百计让人给幺叔介绍个媳妇,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

  记得我十岁的时候,奶奶已经 70 多岁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和弟弟、妹妹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割猪草,做饭、煮猪饲料,替爸爸妈妈分担家务。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们三姊妹都要用石磨磨一箩筐的包谷面,作为下一周的家人和猪的生活所用。

  大叔、幺叔和我们几家人只有唯一的一墩石磨而且就安放在奶奶的屋子里。

  有次奶奶趁我们几姊妹跑出去休息的时候,奶奶用碗把我们的包谷舀一碗藏起来,正好被我发现了,当时我人小,就没给奶奶面子,硬要奶奶拿转来还了,奶奶也只好尴尬地端转来了,我当时的心情象捉住了一个盗贼似的,心里充满胜利感和自豪感!我当时总想不明白,奶奶对外人总是毫不吝啬,为什么会来偷偷舀一碗包谷呢?后来我逐渐才明白,奶奶一直在为我幺叔着想,一个伟大的年迈的母亲,还在担忧未结媳妇的儿子。

  我才明白“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的古训是怎么得来的。

  至今,为这事,我一直觉得愧疚于我的奶奶,希望她老人家能在九泉之下原谅她的这个孙子!

  奶奶在的时候,在她身边有四五个孙子孙女,每年我们都盼望着自己的生日早日到来,每到自己的生日,奶奶都会很早起来准备好一个鸡蛋,在我们身上不停地有规则地滚动,还念念有语,我总听不懂,我猜想总是些祝福祝愿的话,然后将这个生鸡蛋缠上缝衣线,有几岁就缠几圈,放进灶膛里烧熟,再给过生的孩子吃,说吃了这鸡蛋,小孩会“滚”就是一年,会顺顺当当过好新的一岁。

  奶奶还用心良苦,为过生的孙儿孙女煮上一碗生日面条,里面自然少不了一个煎鸡蛋,当时吃起来特别的香。

  奶奶离开我们31周年了,我们也就 31年没吃过这样的鸡蛋和面了。

  要是奶奶还健在的话,不知我们这么大了,遇到我们的生日的时候奶奶还得给我烧蛋和煮生日面条不?我总怀念这样的日子,更怀念我的好奶奶!

  我喜欢奶奶呼唤我的小名诨名,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得病,差点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最着急的除了爸爸妈妈外,就是我的奶奶了。

  奶奶说孩子不好带,取个诨名就好带了,于是给我取名“贱狗”,卑贱的狗随便扔在哪里都能活下来,也许是由于奶奶给我取了诨名的缘故,我便健康地活下来了。

  堂弟维德也被取名“花二”,我和堂弟后来身体都特别健壮。

  想奶奶的时候就还想奶奶呼唤我们的诨名!

  奶奶健在的时候一大家人最高兴的日子,便是每年的冬月十六,那是我们一大家人最重视最隆重的日子,因为那是奶奶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很多亲戚来为奶奶祝寿,我们这些小孩就可以吃上好几天可口好饭菜。

  然而,我的奶奶在一九八六年冬月十六最后一个生日过了一天,于冬月十八离开了我们!冬月十六和冬月十八成了我永远忘怀不了的日子,这两个特殊的日子,承载着我对奶奶无限的怀念!

  怀念亲人的散文【2】

  怀念我的父亲

  (一)

  有一点事外出,顺便要经过父母居住的小镇,早早就打了电话,要父母不要远离,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在路口等我的,所以我就一直留心着。

  近了,更近了,我的眼光焦急地搜寻着,看到了,父亲还是以他习惯性的姿态坐在台阶上,苍老的面容上带有十分的期待,父亲不识字,也认不得什么字,只是茫然地看着过往的车辆,想看儿子会什么时候突然从哪辆车里冒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下午从父亲的眼里走过了多少辆车,反正在我走下车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父亲苍老的脸上突然充满了喜悦的笑容,浑浊眼神刹那间闪出亮光来。

  父亲颤巍巍地站起来,伸出双手:“哎呀,我早就想我的岁儿(最小的儿子)了。”父亲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颤抖,眼泪在我的眼里打转,我看着父亲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儿小的时候,父亲一直盼望儿飞出去,儿长大了,父亲又一天天期盼儿飞回来。

  每一次回家探望的时候,他们都说好着了,要我好好工作,其实每一次我从家里走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我不容易看到的角落默默地看着车卷起一股灰尘,呆视良久,慢慢转身。

  一天天,一次次这样重复着。

  幸福的感觉如此的短暂,思念的折磨却无时不在。

  我再不敢轻言自己的付出了,见到父亲的一刹那,我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

  虽然留恋,却必须选择上路,在一声声的叮咛与不舍的眼神里,我坐进车里继续前行。

  心里一种信念越来越强烈:原来父亲是一家人心中的天,现在我也做了父亲,一定要好好做好这个并不轻松的角色。

  (二)

  年迈的父亲来找我,竟然走失了,第一次。

  记忆中,父亲的形象一直是一座山,伟岸,厚重,剽悍,能干。

  父亲的力气很大,记忆中父亲背上的庄稼总是山一样高,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做两个人的活。

  无论什么事,只要有父亲在,我们就不用操很多心。

  小时候,总喜欢和一群孩子跟在父亲的身后,唧唧喳喳议论父亲的力大无穷,那时的我比谁都骄傲,声音喊叫的比谁都高,因为他们羡慕的人是我的父亲;总喜欢在太阳快要下来的时候给父亲送饭,远远地听着父亲响亮的喊牛的声音,和着露水在山谷中回荡。

  我常常会痴痴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在阳光下来来去去,那是一副多么美妙的图画。

  一直到父亲长长的声音喊我的乳名的时候,我才想起手里还提着我和父亲的早饭呢!和父亲坐在一起争抢着吃农村特别的米饭和咸菜,那味道呀真是香呀,到现在都感觉那是世界上最香的饭。

  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先放下筷子,然后用手指头点着我的额头爽朗地笑起来,我也笑了,父子两人的笑声,一大一小,一粗一细回荡在山谷中,那样悦耳动听。

  父亲点燃旱烟,袅袅的烟在烟锅上升起。

  这个时候的父亲喜欢出神地望着远方,这时候的表情是我最不懂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每次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却分明看到,他眼里满是慈爱。

  父亲喜欢赶集,喜欢听戏。

  只要出门就会带上我。

  一来是疼我,二来是为了让我给他讲戏。

  我的家境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只要到集市上,父亲总要给我买一碗羊肉吃,他总是吃着旱烟满意地坐在旁边看。

  戏开了,父亲看得很投入,只是很多的情节和人物他往往对不上号。

  我就站在父亲身后,细心给他讲解。

  我本来不怎么喜欢看戏的,但是为了父亲,我就耐着性子看下去,时间长了,我和父亲一起成了戏迷,闲了还会给父亲喊上两嗓子,父亲张大嘴巴,笑的前俯后仰。

  父子之间的融洽就在我家那个小院里被演绎到了极点。

  父亲一生经历坎坷,记忆中他风里来雨里走,尝过了人世间所有的苦。

  父亲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走了,爷爷在部队上四处奔波,七岁的父亲像孤儿一样,靠给人家揽工混饱肚皮。

  经常听爸爸和妈妈说那时候的事,听的我眼泪一茬一茬的,我经常把手放在父亲的胡子上,细数他额头上密密的皱纹,把父亲的苦难史一遍遍咀嚼。

  父亲阅历丰富,走南闯北的,什么世面都见过的,别看他大字不识一个的。

  农村出门总要遇见许多的恶狗,父亲总是挡在我前面,三拳两脚打的那些狗四处逃窜。

  我跟在父亲后面狐假虎威,心里那个乐呀,真是无与伦比。

  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了一次延安,父亲什么地方都能找到。

  清凉山,宝塔山,还出了五元钱领我登了宝塔。

  那时候的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大的城市,连方位都分不清楚,如果没有父亲,我估计我会饿死在延安都回不来的。

  我的小手放在父亲的大手里,心里是那么的踏实和温暖。

  而今父亲近八十岁了,他想儿子,却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县城走丢了自己。

  当我费劲心思找到父亲的时候,内心的伤痛已经使我忘记了哭泣,我失神地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和浑浊的眼神,努力想读出父亲当年的样子,却找不着一丝一毫。

  父亲抬眼看着我,满是惊喜,但我读出的却尽是无助和悲凉。

  父亲的形象在那一刻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的父亲眼里,儿子是一坐高峰,他只是峰边一株想要依靠的枯草。

  (三)

  父亲走了,走的很安详,而他的灵魂却定格在了我的梦里。

  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临走的时候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不知道父亲的心里有多苦,但父亲对儿女的慈爱却从眼神里和动作里表露无遗。

  能感觉到他对这个世界的依恋,但我更感受到了他的决绝,没有害怕,只有坦然,没有焦躁,只有安静。

  在一个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带着七彩光圈升入天堂,甚至没有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父亲的形象并不伟岸,父亲的一生很平淡,从来没有过辉煌。

  但他用他的善良赢来了很好的口碑。

  父亲一辈子都不和别人斗气,遇到事情也总是喜欢自己吃亏,在强人面前总是选择忍让,遇到什么事总能看得很开,似乎没有什么个性。

  小的时候偶尔也埋怨父亲有点懦弱,甚至在儿女面前也老是厉害不起来。

  现在看来,父亲却委实不简单,正是这无为的处世哲学成就了他乐观的心态与豁达的心境,许多事就那样在看似不可能的状态里迎刃而解了,太过于在乎的人,受的折磨会更多。

  在这一点上,我一点都不像父亲,所以总感觉活的很累。

  父亲临走的前一天,看到了我的眼泪,他伸出左手握住我的手,眼睛看着我,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我听懂了。

  父亲不喜欢我的眼泪,更准确点说,父亲在为我的眼泪难过。

  但我就是个小心眼的人,父亲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只要一合眼,我就会想起父亲,不争气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我甚至不愿意别人提起父亲两个字。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父亲的床前我服侍的太少。

  父亲离开后,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不是因为害怕,我只想记住他活着的模样。

  父亲下葬的时候我逃离了现场,我不知道眼睛看着每一铁锨土下去,我的心脏的承受力还有多少。

  送父亲灵柩上山一路,我的眼泪洒了一路,永别了,我慈祥的父亲。

  有一些人在笑着,包括我的亲人。

  我默然了,也许这是父亲的解脱,也是一些人的解脱。

  我的良心一直在自责,自责儿子的角色。

  为了做好父亲,我们都不自觉地选择了照顾身后的儿女,却忽视了身前的父母是那样的孱弱无助。

  我也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

  也许那不是轮回,而是对自私者的报应。

  但愿可怜的父亲在那边能过的很好,祈祷可怜的父亲在孤单的时候托梦给我......

  怀念亲人的散文【3】

  怀念母亲

  二0**年元月四日,母亲离世,永远离开了我们。

  但她老人家好像仍然一直在我身边,仍然居住在乡下老家,晒着太阳,拎着烘炉,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翘首期盼着远方儿女身影的出现。

  母亲出生于一九二八年,享年八十二岁。

  按照农村习俗,八十岁高龄老人的离世属于“白喜事”——去得,活着的人不必过于悲痛。

  然而,想到母亲历经磨难,毕生为我们呕心沥血、日夜操劳,我常常陷入无限的思念之中。

  母亲一生,不平凡,也十分伟大。

  母亲兄妹八人,她排行老大,地主家庭成份。

  儿时,我一直以为,既然外祖父是地主家庭成份,家里也一定像语文课本里“半夜鸡叫”周扒皮家里那样拥有很多土地和长工,外祖父也像周扒皮那样半夜学鸡叫逼着长工们起来干活。

  后来才弄明白,外祖父只不过是乡下私塾一个教书的,仅靠私塾学生交来的一点儿粮食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正因为如此,解放初期划分阶级成份时,外祖父戴上了“地主”高帽并被就地正法。

  这帽子没有随外祖父被正法而摘下,反而让后人一戴就是几十年,宛如一个反扣在头顶的大黑锅,让人始终难以抬头见人。

  在阶级斗争天天讲的年代里,其影响之深之远,一代、两代,甚至三代。

  记得小学读书时,我是班上的小“干部”,只要我管教那些顽皮、不守纪律、不好好学习的小同学时,随之就会听到“那个地主婆的儿子”之类的嘀咕骂声。

  我虽愤怒,却不敢言语。

  毋庸置疑,几十年来,作为地主家庭的第二代,母亲兄妹们始终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忍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被桎梏并接受着所谓的改造;身为排行老大,母亲更是如此。

  母亲身板硬朗,个性刚强,没有丝毫懦弱,说话处事,铿锵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一直以为,父亲37年前(1973年)病逝,丢下了我们未成年的兄妹七人,既让母亲经受着失去亲人的心理巨痛和难以背负的生活压力,也造就了母亲这种刚强的个性。

  事实上远不只是如此,父亲去世之前,母亲就接连遭受过几次严重的生活打击和情感折磨。

  与父亲结合之前,母亲有过一段短暂而美满的婚姻——一种“指腹为婚”方式确定的婚姻。

  据说,外祖父年轻时与相处多时的熊氏先生交往甚好,两人约定:若出生一男一女,长大成人后定将结为秦晋之好。

  之后,母亲成了熊氏的儿媳。

  当她与熊氏大儿子成亲过门后,倍受熊家宠爱和呵护,夫妻二人也情深意笃。

  然而,好景不长,熊氏先生去世,给熊氏家庭带来了严重打击,熊氏大儿子无疑充当了家庭顶梁柱,母亲也理所当然地协助打理家庭事务。

  破屋连遭阴雨天。

  一段时间后,熊氏家人(即母亲家婆)也紧随熊氏先生而去。

  短时间内,两位长辈相继而去,家庭的负担完全落在了母亲夫妇的肩上。

  虽然失去家公家婆是痛苦的,但只要母亲夫妻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齐心协力,也一定能够重拾幸福生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母亲的(熊氏)家婆去世后的第三天,母亲丈夫(熊氏大儿子)不知何故也骤然离世!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如千斤铁棍,像晴天霹雳,猛击着母亲一个弱小女人的身躯!家婆的棺椁才刚入土,眼中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丈夫的棺椁又停放在了家屋中央!更何况,怀里的襁褓中还抱着一个出生仅几个月大的婴儿!

  母亲,写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也情不自禁联想到越剧《红楼梦》中“宝玉哭灵”那一段,那呼天喊地、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情景,您当年一定更透人心骨、催人泪下!我不知道您当时如何度过之后那些时日!更不知道您当时如何以一个女人瘦小的身躯支撑起那塌下的天穹!

  没有父亲的孩子,孩子总会显得胆怯或懦弱;没有丈夫的女人,女人总会显得寂寞、孤独和无助;没有顶梁柱的家庭,家庭总会显得势弱无力并凄然黯淡。

  经过了相当时日,面对母亲的艰难处境,外祖母和姨妈及舅舅们不断寻求解救途径。

  总不能长期这样下去吧。

  归根结底,就是要帮助母亲这对孤儿寡母走出现时困境,重拾正常生活。

  换言之,离开熊氏家族,再改嫁一个合适人家。

  但拖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幼儿,母亲又能嫁给谁呢?

  父亲生于一九二五年。

  虽然祖父在外经营小本生意,家境不错,但其家脉上,至父亲这辈却几代单传,唯有父亲这棵“独苗”。

  按照乡风习俗,要使我家家族香火延续不断,父亲这辈必须要能养育儿子。

  天不撮合。

  父亲的第一次婚姻难以完成香火传承的重任。

  经诊断,其妻子没有生育能力。

  据说,当时父亲夫妇也是情深意笃,相处甚好。

  然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更何况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乡村。

  父亲夫妇的婚姻面临着传宗接代和延续家族香火习俗的严峻挑战。

  几经反复,父亲的第一次婚姻破裂了。

  儿时,我懵懂地感觉到同村里一个婶子与母亲之间总有些尴尬或口角摩擦或互不搭理,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她妹妹就是父亲第一次婚姻的妻子。

  或许她认为,母亲是眼中钉、肉中刺,是导致其妹被父亲抛却的直接诱因。

  天也撮合。

  母亲既是传承父亲家族香火的现实人选,也是父亲再次婚姻的合适人选;父亲既是解救母亲困境的最佳人选,也是母亲再次婚姻的合适人选。

  为此,迎娶母亲和怀中的幼儿是父亲及祖父母心中接下来要琢磨的事情。

  虽然是孤儿寡母,母亲要离开熊家并非轻而易举。

  生,是熊家的人;死,是熊家的鬼。

  这也是根深蒂固于乡村人的传统观念,熊氏家族也不例外,更何况母亲还生下了熊氏家族的后代---一个不到一岁的儿子。

  无疑,要离开熊家没那么容易,看管得紧就理所当然了。

  外祖母和母亲兄妹们(我的姨妈和舅舅们)一直在琢磨着解救母亲母子二人的办法。

  不多时,他们与父亲家(祖父母)商量,将母亲从熊家“智取”出来后,不回自己娘家---我外婆家,径直送往父亲家。

  这样,熊家来外婆家要人(母亲),会无果折返,既避免了外婆家被纠缠,也解救了母亲母子二人。

  就这样,母亲走进了父亲的家庭,与父亲结为了连理。

  虽然母亲“拖油瓶”来到了父亲家,但祖父母及父亲格外喜爱母亲母子俩,毕竟谢氏家族的香火能够延续,传承的使命能够完成。

  至此,母亲才慢慢从先前的心理阴霾中拨云见日,逐渐重拾自己的情感生活。

  长期以来,乡村发展不均衡,生活条件艰苦,加之医疗技术水平十分落后。

  此种环境下,母亲一岁多的儿子患上天花无力诊治,夭折了!

  母亲再一次遭遇失去亲生骨肉的残酷打击!

  母亲啊,此时,您还有眼泪可流下吗?

  生活的痛苦,并不因为痛苦的人而绕道离开;痛苦的人,也并不因为痛苦的生活而放弃生活。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母亲刚强个性形成的内因。

  我兄妹七人。

  七人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抱养的姐姐,当然,该姐姐早已是人妻人母了。

  遗憾的是,相当几年时间,这个抱养的姐姐没有与母亲往来,没有与我们往来。

  我后来才明白个中原因,同时也感验着母亲一直为此所承受着的多重压力。

  由于父亲第一次婚姻没能生育,其间抱养了这个姐姐,她并不因父亲第一次婚姻破裂而离开我们家,因此,父亲与母亲结为夫妻后,她依然是家里的一员。

  几十年来,这种关系也给母亲带来了难言的无奈,难怪她后来断绝了与母亲和我们兄妹之间的往来,在她看来,她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难以感受到母亲的护爱,出嫁成家之后,倒不如不要往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多年以来,母亲心中不能不产生难言的隐痛。

  父亲生前是我们生产大队的“文人”——出纳会计,也是全生产大队“三个半聪明人”(当时的村民们公认的)之一。

  多年任职期间,从没有出现账目差错;爱干净、讲卫生,尽管衣着质地并不很好、或许破旧有补丁,但一定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无疑,这既有父亲的生活习惯,也有母亲的至高功劳,因为母亲也是一个非常讲卫生、爱干净的人。

  我家乡下原旧屋始建于1960年,至70年代中期经历了十多年,虽然房屋是用土砖垒起来的、较为陈旧,但始终被母亲或要求我们收拾得整齐、干净。

  迄今,我也秉承着爱干净爱整洁的习惯,工作、处事和生活等各方面,条理清晰、有条不紊,这应归功于母亲以身示范,从小督促我们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

  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很好,他们身居乡村,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但显示了乡村夫妻生活独有的幸福与和谐。

  我至今还记得,差不多每天晚上,父亲和母亲俩人总会倚着床头相叙而谈,这个孩子如何,那个孩子怎样,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好,明天要办理什么事情。

  多么亲密、和谐的夫妻交流啊。

  现在看来,城里夫妻能有如此情景的也不是太多。

  当然,父亲与母亲之间也有争吵的时候。

  最令我记忆深刻的,莫过于有一次,在家门前一颗枣子树下,父亲举起扁担痛打跪在地上的母亲,正是这次痛打,给母亲永远留下了一颗半截门牙。

  母亲的命真苦!

  时隔二十年,1973年3月,父亲因病去世。

  母亲又失去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我的父亲!那年,母亲才四十五岁!

  父亲病了好几年才去世的。

  这期间,母亲付出了很多很多。

  父亲先是被诊断出胃病,后又是黄疸肝炎,最后是胃癌。

  常言道:长病无孝子,久病妻也愁。

  母亲能不愁吗?贫穷的农村人家,又无壮年劳力,全是一群“萝卜头”,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治病?!

  我依稀记得,母亲一边料理病人,一边还要照顾七个孩子,特别是在农村只有挣工分才能换口粮的那个年代里,没有壮劳力就无法挣工分,没有工分就无法获取口粮,一个乡下女人何德何能撑得起偌大一个家庭?!

  不难想象,我们当时的日子是何等艰难!哥哥姐姐们在外生产劳累了一天,晚上只有几个蒸熟的红薯勉强充饥,或者与我们几个小弟妹们争抢着一大锅稀稀的面糊。

  不难想象,那些日子里,母亲心里忍受着何种煎熬!我记得,在父亲去世之后相当一段时间的每天凌晨,我们都会被母亲的哭泣声惊醒。

  时隔三十多年,那凄惨的哭声至今还能在我耳边回转。

  母亲的哭声,是对亲人的思念,痛感生活的无助;也是对苍天于己不公的泣诉:一路走来,所有的不幸遭遇到了;更是对拖着七个孩子的未来的迷茫,下一步的日子该怎么过?!

  哭泣之后,母亲擦干了眼泪,红肿着眼睛,拖着七个儿女,依然要面对黎明之后要到来的每一天。

  母亲没有被拖着七个孩子的窘迫生活所压倒,却将一家人的生活安排得有条有理。

  我们兄妹也自觉帮助母亲分担起了家务。

  大哥和两个姐姐参加生产劳动;尽管我和二哥当时在读书,每天放学后,二哥承担了自留地耕种蔬菜的任务,我则承担了担取一家人用水的任务(乡村没有自来水,家屋里也没有水井,只能到村子附近较为干净的池塘用木桶挑取,挑回家用水缸储存)。

  无论炎炎烈日、寒冷雨雪或刮风下雨,都未曾间断过。

  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盛水缸里是否有水。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让母亲拿着水瓢等饮用水,以此分担母亲沉重的家务负担、慰藉她那心灵的悲伤,并表示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孝敬。

  此外,每天早晨,特别是寒冬里,我总是起得很早,将煤炉生着火添上煤球后再去上学,这样母亲既可以多睡一会儿,也不耽误起床后及时做早饭的时间。

  如前所述,那时农村生产队实行劳动工分制,家里有劳力,挣的劳动工分高,换取的口粮就多,反之,劳动工分低,换取的口粮少,不够一家人吃,只能忍饥挨饿了。

  一群娃娃,年龄都很小,怎能挣得高工分呢?而每个孩子都处在长身体的阶段,能吃、消化快。

  可想而知,我们那时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生活极其艰苦。

  曾记得,我当时穿的一双塑料网眼凉鞋,是我的大哥穿完后,传给我的二哥,我的二哥穿完后,再给我的。

  胶皮鞋帮、鞋带断了、破了,用烧红的铁丝或火钳,附上橡胶皮不断地加层炽补,鞋带、鞋帮最后变得厚厚几层。

  身着的衣服同样如此,缝缝补补,补丁摞补丁。

  但在母亲的打理下,却十分整洁、干净,丝毫没有因为破旧而显褴褛。

  没有父亲的家庭,总会显得势弱,母亲不得不充当起男人的角色。

  譬如,我们不时会受到左邻右舍、甚至叔叔婶婶们的不公正待遇。

  每每此时,母亲没有丝毫胆怯,总表现得异常坚强,奋力维护我们作为小孩子的权益。

  同时,也严格要求我们,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记得有一次,邻居堂叔故意找茬与母亲吵架,为了表示对堂叔的强烈不满,之后堂叔每次路过家门口时,我都视而不见,不打招呼。

  对此,母亲郑重其事地告诫我,“要记住,我与你堂叔吵架、有矛盾,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做晚辈的,还是应该表示尊重和礼貌。”几十年来,我一直记得母亲的这次教诲。

  一个农村妇女能有此种想法和境界,该是多么了不起!

  还有,让我终生受益的,莫过于母亲拿着棍棒要我上学。

  由于努力,自七岁入学,我的学习成绩一直良好。

  小学毕业后,同村子里有一个小伙伴不想读书,放弃进入初中学习。

  可能是同伴效应,我也决定放弃进入初中学习。

  尽管班主任转告要求我珍惜机会,要继续上学学习,我都无动于衷,决意放弃。

  母亲知晓后,坚决不同意我的想法,极力劝告我上学。

  无奈之下,她抄起棍棒,硬将我赶进了学校。

  回想起来,若母亲当时应允了我的想法,自己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生活状况呢?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过得好,当年同伴现在的生活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我们兄妹较多,多年来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但并没有影响母亲希望把我们教育好有所作的努力。

  同村里,我们身边,为数不少的家庭出现了问题子女,给家庭带来了诸多负面影响。

  我们兄妹七人在母亲的统领下,艰难、蹒跚而又平安、健康地向前过活着。

  毋庸讳言,母亲的努力是有价值的。

  这之中,有我们兄妹对母亲艰难处境的理解,更有母亲不懈的教育与管理。

  不说其它,仅将我们兄妹七人一个个拉扯大,帮助我们一个个谈婚论嫁、成家立户,就很不容易、很不简单!

  母亲一直固守着自己,孤独无助地领着我们走过了三十多个冬夏。

  常言道,儿多母苦。

  几十年来,母亲不仅艰难地把我们拉扯抚养成人,而且还帮衬哺育着我们兄妹七人的下一代!

  母亲,这一生您辛苦了!

  您没有走!

  您的音容笑貌、您那挺拔的腰板……

  就在我的眼前,

  就在我的脑海里!

  母亲,我很想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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