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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月亮的名家散文

时间:2022-10-26 10:50:03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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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月亮的名家散文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下面是一些写月亮的名家散文,欢迎阅读。

写月亮的名家散文

  描写月亮的名家名篇【1】

  月光幻想曲

  月光的美是画不出的。

  印象派画家莫奈有名作《日出》,而非《月出》。

  摄影、电影和电视也不行。

  音乐呢?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阿炳的《二泉映月》,都是悠悠地传出了月光之情的。

  但毕竟只能勾起一点想象,终难有置身月光的视觉与触觉感受。

  阳光明丽、开阔,朗然现一派阳刚之气,却不免有些炙热与烦躁,月光就幽深了。

  遮遮掩掩,影影绰绰,宁静而悠远。

  进入月光,便被一种恍惚朦胧的境界所迷;这是我平日生活过的世界吗?我还是我吗?在人间,在仙境,还是在通往地狱的忘川或地下隧道行走?

  阳光浴人躯体,月光荡人心魄,进入精神深处,引得离却人间烟火,如在梦里游,长久置身月光之中,人会“异化”为幽灵的么?这或许与嫦娥有关。

  与她的孤独、寂寞、忧郁有关,与她的绵绵乡愁织就的悲剧氛围之网有关吧。

  人们灵魂深处潜伏着一种梦思,一经被月光点燃,便“里应外合”地着了迷,身不由己,仿佛坐在一条船上,抑或摇篮中,晃荡着,颠簸着,飘飘忽忽,神志迷糊,完全被月光编织的梦境所环绕,所牵引,所左右。

  我害怕却又迷恋于此。

  对于月光,只能在想象中追逐,寄期望于一个“如梦的行者”,让他成为我的替身,到月光中去飘忽、去历险、去陶醉吧。

  月光是清冷的。

  水的青色,雪的微寒,且有颤颤的感觉隐约其间,像一角轻纱,一片叶子,或是失血的嘴唇抖动。

  月光的神秘性在于她似静犹动,在于她的孤独和不安,如同手指握不住的一支残烛,一页信笺在抖颤。

  而当她依附于什么,笼罩着什么,便与她难以分割地构成一种幽暗的黏合,幻化出万千种迷离之境来了。

  寻梦者走着,走着,影子孤单,徒步向前。

  月光在村庄的模糊的屋脊之上,在匍匐着的庄稼地里,在井栏边,在场院的草垛,在深深的沟壑里暗暗流动。

  光与影此起彼伏,在河的波浪间如蛇影穿梭。

  没有车辆的路边,黑黝黝的大树,一个汉子伐木。

  他挥起的巨斧,一下、一下,披在身上的黑衣裳滑落在地,露出了壮健的肌肉。

  月光给他的肤色镀上一层青铜的光辉、阴森而潮湿……

  是吴刚么?伐木者的汗珠在月光里幽幽地闪烁。

  寻梦者走着,走着,旷野无垠,前边有绵延的山岭逶迤。

  “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他念着姜夔的诗句,一个“冷”字该是咏月诗的千古绝唱了。

  那些山岭全在月光中半隐半现,冷僻而高远,且有一座古塔倾斜,立体的月光从塔顶滑下,似有丝绸碎裂的声音相伴。

  寻梦者仰起脸望月,试着攀上几级塔阶。

  他听见深山里有犬吠月,他听见远处传来了荒鸡的啼鸣。

  一个平淡无奇的白昼又将来临,皎月如钩,月光在渐渐地消隐……

  描写月亮的名家名篇【2】

  张秀亚《杏黄月》

  杏黄色的月亮在天边努力的爬行着,企望着攀登树梢.有着孩童般的可爱的神情。

  空气是炙热的,透过了纱窗——这个绿色的罩子,室中储蓄了一天的热气犹未散尽,电扇徒劳的转动着。

  桌上玻璃缸中的热带鱼,活泼轻盈的穿行于纤细碧绿的水藻间,鳞片上前着耀目的银光——这是这屋子中唯一出色的点缀了,这还是一个孩子送来的,他的脸上闪烁着青春的光彩,将这一缸热带鱼放在桌子上:

  “送给你吧!也许这个可以为你解解闷!”

  鱼鳞上的银光,在暮色中闪闪明灭,她想,那不像是人生的希望吗? 闪烁一阵子,然后黯然了,接着又是一阵闪光……但谁又能说这些细碎的光片,能在人们的眼前闪耀多久呢?

  杏黄月新渐的爬到墙上尺许之处了,淡淡的光辉照进了屋子,屋子中的暗影挪移开一些,使那冷冷的月光进来。

  门外街上的人声开始嘈杂起来,到户外乘凉的人渐渐的多了,更有一些人涌向街口及远的通衙大道上去,他们的语声像是起泡沫的沸水,而隔了窗子,那些“散点”的图案式的人影,也像一些抱沫:大的泡沫,小的泡沫,一些映着月光的银色泡沫,一些隐在黝暗中的黑色泡沫,时而互相的推挤着,时而又分散开丁,有的忽热变大了,闪着亮光,有的忽然捎灭了,无处追寻。

  忽然有个尖锐而带几分娇慵的声音说:

  “月亮好大啊,快照到我们的头顶上了。

  ”

  接着是一阵伴奏的笑声,苍老的,悲凉的,以及稚气的,近乎疯狂的:

  “你怕月亮吗?”

  玻璃缸中的热带鱼都游到水草最密的方向去了。

  街上的嘈杂的人语声、欢笑声,暂时沅寂了下来。

  谁家有人在练习吹箫,永远是那低咽的声音,重复着,重复着,再也激扬不起来了。

  月亮也烈仍在原来的地方徘徊着,光的翅翼在到处扑飞。

  门外像有停车的声音,像是有人走到门边……她屏止了呼吸倾听着。

  那只是她耳朵的错觉,没有车子停下来,也没有人来到门前,来的,只是那渐渐逼近的月光。

  月光又更亮了一些,杏黄色的,像当年她穿的那件衫子,藏放在箱底的已多久了呢,她已记不清了。

  没有开灯,趁着月光她又将桌子上的那封老同学的信读了一遍,末了,她的眼光落在画着星芒的那一句上:

  “我最近也许会在你住的地方路过,如果有空也许会去看看你。

  ”

  也许……也许……她脸上的笑容,只一现就闪过去了,像那些热带鱼的鳞片,倏然一闪,就被水草遮蔽住了。

  水草!是的,地觉得心上在生着丛密的水草,把她心中那点闪光的鳞片,那点希望都遮住了。

  她怏怏地将信叠起,塞在抽屉底一些旧信中间。

  那低咽的箫声又传来了,幽幽的,如同一只到处漫游的光焰微弱的萤虫,飞到她的心中,她要将它捕捉住…”对,她已将它捕捉住了,那声音一直在她的心底颤动着,且萤虫似的发着微亮。

  她像是回到了往日。

  她着了那件杏黄的衫子轻快的在校园中散步,一切像都是闪着光,没有水革,……是的,一切都是明快朗丽的,没有水草在通明的水面上散布暗影,年轻的热带鱼们在快活的穿行着,于新鲜的清凉的水里,耳边、窗外,街头没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那些女菝子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的“也许,也许”,她们只是写意的在那园子里走着.欣赏着白色花架上的茑萝,一点一点的嫣红的小花,“像是逸乐,又像是死亡。

  ”她记得她们中间有一个当时如是说。

  那是向着那盛开的茑萝,向着七月的盛夏说的,其实什么是逸乐什么是死亡,她那时根本不了解,也因为如此。

  觉着很神秘,很美。

  她想,她永远不会了解前一个名词的意义了。

  她睁升眼晴,又大又圆的月亮正自窗外向她笑着,为她加上丁一件古黄的衫子,她轻轻的转侧:

  “一件永不褪色的衫子啊。”

  月光照着桌子上的玻璃鱼缸,里面的热带鱼凝然不动,它们都已经睡去了,在那个多水草的小小天地里。

  箫声已经听不见了,吹箫的人也许已经睡了,呜咽的箫已被抛弃在一边,被冷落在冷冷的月光里。

  夜渐渐的凉了,凉得像井水。

  夜色也像井水一样,在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作蔚蓝色,透明而微亮的蓝色。

  她站在窗前,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尾热带鱼,终日在这个缸里浮游着,画着一些不同的圆,一些长短大小不同的弧线。

  她向着夜空伸臂划了一个圆圈,杏黄色的月亮又忍不住向她笑了,这笑竟像是有声音的,轻金属片的声音,琅琅的。

  描写月亮的名家名篇【3】

  荷塘月色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月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

  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

  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wěng)郁郁的。

  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

  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

  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

  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niǎo,nuó)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一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mò)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

  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ē)玲(英语violin小提琴的译音)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

  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

  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

  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

  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

  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

  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

  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yuán)女,荡舟心许;鷁(yì)首徐回,兼传羽杯;欋(zhào)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

  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jū)。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

  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

  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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