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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之说书随笔散文

时间:2022-10-09 21:16:30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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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之说书随笔散文

  放学以后,听说有人到村子里说书,高兴得跳起来,草草吃罢晚饭,把作业胡乱写写,匆匆忙忙赶去听书。书场设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那里比较空阔,是村里人消暑纳凉的好地方。那天恰逢十五,月亮把书场照得通亮,不用点灯。我赶到那儿时候,已经围满了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或站、或坐、或蹲、或倚着树、或靠着墙;有抽烟的、有嗑瓜子、有啃西瓜的、还有端着饭碗的。我拿着小板凳,挤到第一排离说书先生最近的地方坐下来。说书的是个传奇人物,名气很大,四乡八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他四十岁上下,面皮黝黑,宽阔的脑门,显得很有智慧,嘴角上翘,挂着神秘的微笑,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他的近旁是一张矮桌,桌子上放一枚醒木,一把茶壶。身前,六条腿的鼓架上一面牛皮鼓,鼓面油亮,据说他曾打漏过三面鼓,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左手夹着紫檀木快板,右手握着荆条鼓槌,快板打得哗哗响,鼓点或轻或重、或紧或慢,好久,不见他说也不见他唱,我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旁的小伙伴问什么时候开始,小伙伴说:别急!快了。

童年的记忆之说书随笔散文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说书人终于开口了:“锅不打不漏,鼓不敲不响。敲敲鼓,等等客,够了够了,三百六了。”我心想:你是不是不识数呀?何止三百六,三千六也该有了!

  安徽大鼓属地方曲艺,流行于合肥及周边地区,一人、一鼓、一快板,以说为主,中间穿插一些唱段,坐着说书。可是今天这位偏偏另挑一支花,站着说,一边说一边比划,神情兼备,有声有色。

  按照惯例,先说个书头,暖暖场,然后书归正传,记得那天说的是《响马传》。我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听得入了神。“八爷罗成与隋将来护儿你来我往大战三十个回合,渐渐气力不支,拨马败走,来护儿大喜,大叫‘小儿休走!’,拍马舞刀紧紧追赶,美罗成命悬一线,马头衔马尾,冷不丁罗成马上一扭身,使出一招‘回马绝命枪’,呼地一枪刺来……”鼓槌一下子抵到我的鼻尖,吓得我往后一仰,弄翻了矮凳,跌坐在地上,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我惊魂未定,说书人笑道:“来护儿可没小哥你这样的好身手,躲闪不及,被扎了个透心凉。”

  书到中场,先生停下来休息,喝口水润润嗓子。这时,三叔站起来,拿个饭盆向在场的老少爷们讨彩。他是活动的组织者,讨彩当然由他来做。坐板凳的一块,站着听的五毛,村长身份不同,掏了两块钱。秃表哥把蒲扇在小腿上拍两下,说蚊子太多,要回家换条长裤,起身走出人群,有人喊:到家就来哈。他答应了一声。三叔绕场一圈,来到我面前,也不说话,把盛着硬币和纸票子的铅盆往我眼前一递。小孩子听书是不收钱的,我知道三叔在逗我,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搞什么?”,他依旧没言语,冲我一撸嘴,簸一下铅盆,盆里的钱币叮当作响,我嘿嘿一笑,装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从盆里拿出一块钱,准备装进兜里,三叔急了:“你小子不给钱,还从我这儿拿钱!”,我把钱币重新扔进盆里,说:“小学生听书要什么钱!”三叔说听书就得给钱,小学生也不例外。我两手一摊说:“我没钱,要不你给我垫上。”三叔说我听书凭什么要他出钱,“就凭我叫你三叔。”我笑嘻嘻地说。旁边几个婶子一起嚷嚷:“谁让你是他叔呢?这钱就得你出。”大庭广众之下,三叔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得,今天活生生让这小子给讹了。”

  茶罢搁盏,书接上文,说书先生继续煽情,老少爷们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过了十点,老妈在人群外面喊:“还不回去睡觉?明天要上学!”我嘴上答应,身子没动。过了一会儿,又听老妈喊:“怎搞的?非要我拿鞋底子抽你是吧!”,这时我才提着小板凳,嘴里嘟嘟囔囔地离开了书场。

  《响马传》连说了五个晚上才结束,每次听到一半就被老妈叫回去,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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