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中的政教审美原则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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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文摘要:我国古代文学批评中的政教审美原则论,主要体现在三个维面:一是诗歌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阐说;二是词学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阐说;三是散文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阚说。上述三个维面,其论说的内容都主要围绕中和之美、微婉合度、温柔敦厚等论题加以展开。它们相互生发、相互共构、相互融通,共同构建出了我国古代文学批评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骨架。

  论文关键词:古代文学;政教之论;审美原则;维面;阐说

  政教批评是我国古代文学的基本批评观念与批评理论之一。它是指在开展文学批评时,批评主体从儒家教化及其审美原则的角度对作家作品所进行的理论批评。在我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政教批评有其源远流长的承传发展线索,从一个视角映现出古代文学理论批评的特色,具有独特的观照意义。本文对我国古代文学批评中的政教审美原则论予以考察。

  一、诗歌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阐说

  我国古典诗学的政教审美原则论发端于春秋时期。孔子是最早提出中和审美原则的理论家,其《论语·八佾》云:“《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孔子从儒家中庸思想原则出发,认为《关雎》一诗在艺术表现上秉持了适度把握的原则,具有哀乐相谐的中和之美。其《论语·子路》又云;“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对中和的原则从理论上予以阐说,他将士人中偏于两极之人称为“狂者”和“狷者”,认为他们的言行都是不合中和之旨的,是与一般人的行为准则所不合的。左丘明《左传·昭公三十一年》云:“《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左丘明推扬《春秋》在表现方式上微婉合度,含蓄而深寓旨意,认为它较好地起到了劝善惩恶的社会功能。孔子、左丘明对微婉合度的中和原则的倡导与论说,成为后世文学政教审美原则论之滥觞。

  汉魏六朝时期,是我国古典诗学政教审美原则论进一步凸显的时期。此时,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的论说主要体现在司马迁、扬雄、《毛诗序》作者、刘勰等人的论说中。司马迁《史记·屈原传》云:“《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习舾司马迁承继孔子以来的中和审美原则论,论断《诗经》的主要篇什合乎中和之旨,他一反时人对屈原《离骚》露才扬己的指责,认为《离骚》怨而不露,诽而不乱,是合乎儒家中庸思想原则的。之后,扬雄《法言》提出:。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晚年的扬雄对自己早年致力于创作大赋深表后悔,他曾道。雕虫小技壮夫不为”,扬雄在经过创作的长时间历练和反思后,他晚年崇尚华丽而合乎典则的。诗人之赋”,对过度渲染、一味追求夸饰的。辞人之赋”不以为然,体现出自觉地以中和审美原则指导文学创作的自律性。南朝时,刘勰《文心雕龙》多方面论说到文学批评的政教审美原则。如:《宗经》篇云:。《诗》主言志,诂训同《书》,摘风裁兴,藻辞谲喻,温柔在诵,故最附深衷矣。”刘勰将温柔敦厚视为诗歌言说人的心志最本质的风格特征与审美要求,他界定具有。温柔”审美特质的作品是最容易感人至深的。《明诗》篇又云:。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刘勰进一步强调诗歌要温柔敦厚、持人情性,他将孔子等人以来所倡导的中和批评准则倡扬了开来。

  唐代,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的阐说主要体现在孔颖达、刘蛲、徐衍等人的言论中。孔颖达《礼记·经解》云:。温谓颜色温润,柔谓情性和柔。《诗》依违讽谏,不指切事情;故云温柔敦厚是《诗》教也。”ZS]船孔颖达进一步提出。诗教”的论题。他认为,《诗》、《书》等作为。六艺”各有所教,其教化也各有特点,其中,诗教乃。六艺”教化之首,在发挥教化功能中具有突出的作用和地位。孔颖达将。诗教”的最基本精神与特征概括为。温柔敦厚”,这从内在质性上对诗教的本质予以了界定,从此,汉代以来人们所常言的。温柔敦厚”作为诗教的核心观念之一,一直影响到历代文论家对作家作品的批评。孔颖达对。温柔敦厚”作为《诗》教之义的解说,在古典诗学政教之论史上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之后,刘蛲《取士先德行而后才艺疏》云:。昔之采诗,以观风俗。咏《卷耳》则忠臣善,诵《蓼莪》而孝子悲。温良敦厚,诗教也。岂主于淫文哉!

  刘蛲和孔颖达一样,也肯定。温良敦厚”是诗教的基本特征他明确反对过度的、违背中和原则的。淫文”。晚唐,徐衍《风骚要式》云,。美颂不可情奢,情奢则轻浮见矣;讽刺不可怒张,怒张则筋骨露矣。”针对。美颂”容易辞不符实的状况徐衍强调要反对过于感情用事,避免轻浮不实;针对“讽刺”容易直露的情况,他又提出反对一味叫嚣怒张的做法,认为这容易使诗作筋骨尽露,缺少感人的意味。

  宋代,邵雍、王安石、魏泰、黄庭坚、韩驹等人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都有所论说,他们将政教审美原则较广泛地推扬了开来。邵雍《答傅钦之》对诗歌的审美表现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即。恶则哀之,哀而不伤;善则乐之,乐而不淫,邵雍将孔子以来。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话题具体联系善恶观念阐说发挥了开来。王安石《诗义序》提出了。《诗》上通乎道德,下止于礼义”的论断,对《毛诗序》中的。止乎礼义”之论予以了重倡。魏泰《临汉隐居诗话》强调。诗主优柔感讽,不在逞豪放而致怒张也。"黄庭坚也对中和审美原则予以过阐发,他反对。强谏争于廷,怨仇诟于道,怒邻骂坐之为”(胡仔《苕溪渔隐丛话》的创作旨向和路径,认为这是“失诗之旨”的做法,此论从一个侧面道出了诗歌创作要持人性情的主张。韩驹《陵阳室中语》则云:。诗言志,当先正其心志,心志正,则道德仁义之语、高雅淳厚之义自具。三百篇中有美有刺,所谓‘思无邪’也。先具此质,却论工拙。”韩驹较早将诗作的社会功用与创作主体心志的邪正联系起来立论。他提出,要想让诗作具有美刺之义,合乎儒家。思无邪”的原则,首先必须要让创作主体。正其心志”,如果主体惰性淳厚,志向纯正,那么,诗作自然便会呈现出中和的审美特征。

  元代,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的阐说主要体现在虞集、傅若金两人的论说中。虞集《郑氏毛诗序》认为诗歌可以。变化”人的。气质,涵养”人的。德性”,。所谓‘温柔敦厚’之教,习与性成,庶几学诗之道也”虞集把。温柔敦厚”的艺术原则放置到了诗歌审美表现的首位。傅若金《诗法正论》云:先生日:夫子删诗,列于六经,谓其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推之从政专对而无不可也。其所关亦大哉!若作者能以‘思无邪’而不堕不动声色奇怪淫靡之失,则固圣人所不弃也。傅若金在孔子所倡。兴观群怨”说的基础上,继续将心思无邪”定位为诗歌思想旨向和艺术表现的准则,其批评观念体现出过度的保守性。傅若金极力主张诗歌创作要有益于教化,要符合以比兴言说的传统,要吻合中和的审美原则,要得情性之正。他在这段不长篇幅的论说中,将儒家诗学政教批评的原则都端了出来。

  明代,在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的阐说方面,杨慎,胡震亨、王祚、陈子龙等人对。温柔敦厚”、。发乎情,止乎礼义”的中和审美原则也予以了高标。如:杨慎《选诗外编序》批评魏晋以来不少诗作,。详其旨趣,究其体裁,世代相沿,风流日下。填括音节,渐成律体。盖缘情绮靡之说胜,而温柔敦厚之意荒矣。”胡震亨《唐音癸签》云:。诗家虽刺讥中要带一分含蓄,庶不失忠厚之旨。”“王祚《学诗斋诗记》云:。诗以理情性,是故圣人有优柔敦厚之教焉。求止乎礼义之中而不失其所感之正,情性之道,斯得矣。”陈子龙《皇明诗选序》云:。诗由人心生也,发于哀乐,而止于礼义,故王者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一些诗论家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展开了理论探讨。如:谭浚《说诗序》具体地对中和艺术表现的内涵展开阐说,他认为,诗的最大功用在于养人性情,由养”到“中”,再由“中”到。和”,他批评。躁者肆而不遏,倨者疏而不缩,濡者咩而不谐,杀者竭而不泽,微者匿而不显。此词逐文变,匪所养也”;认为只有。君子”才能够。喜平则无乐,怒平则无恶,思平则无虑,悲平则无怨,恐平则无畏。”谭浚实际上旨在提倡一种不露声色、悲喜深寓的艺术欣赏与感受观,其论显见深受传统儒家思想观念的沾溉与局圃。又:王直《诗辨》认为孔子删诗,。十去其九”,则。其存者必合圣人之度,皆吟咏情性,涵畅道德者也”.其温厚和平之气,皆能感发人之善心者可知矣。王直之论,亦体现出对。温厚和平”创作取向的痴迷。

  清代,人们对诗学政教审美原则探讨的内容主要体现在两个维面:一是对温柔敦厚诗教原则的标树;二是从人的性情、品格论说温柔敦厚诗教原则的根源。在第一个维面,冯班、魏禧、徐乾学、田雯、田同之、吴雷发、翁方纲、方薰、潘德舆、何绍基等人作出了论说。如;冯班以“恩无邪”来概括诗歌的思想旨向,其《钝吟杂录》云:“诗者,讽刺之言也,凭理而发,怨诽者不乱,好色者不淫,故日思无邪。”魏漕《魏叔子文集》云:“诗之为道,主于温厚和平,此不恶之谓也;此于礼义,此严之谓也。”徐乾学《十种唐诗选序》云:“诗之为教,主于温柔敦厚,……惟恐稍涉凌厉,有乖温柔敦厚之旨田同之《西圃诗说》云:“不微不婉,径情直发,不可为诗。一览而尽,言外无余,不可为诗。吴雷发《说诗菅蒯》云:“诗须得言外意,其中含蕴无穷,乃合风人之旨。”

  翁方纲《渔洋诗髓论》云:“诗者忠孝而已矣,温柔敦厚而已矣,性情之事也。”潘德舆《养一斋诗话》云:“凡作讥讽诗,尤要蕴藉;发露尖颖,皆非诗人敦厚之教。”何绍基《题冯鲁川I小像册论诗》云:“温柔敦厚,诗教也等等。在第二个维面,赵执信、沈德潜、李重华、纪昀、焦循等人则作出了论说。赵执信《沈东田诗集序》云:“诗之教温柔敦厚,盖必人之天性近之,而后沐浴风雅,扬挖比兴,咀其精英而挹其芳润,庶几有得,非苟然也。赵执信论断“温柔敦厚”的诗教是与人的“天性”有着紧密联系的,是人敦厚性情的体现。沈德潜《施觉庵考功诗序》云:“诗之为道也,以微言通讽谕,大要援此譬彼,优游婉顺,无放情竭论,而人裴徊自得于意言之余。《三百》以来,代有升降,旨归则一。惟夫后之为诗者,哀必欲涕,喜必欲狂,豪则放纵,而戚若有亡,粗厉之气胜,而忠厚之道衰。其与诗教日以慎矣。”沈德潜是诗教的忠实提倡者和维护者,他在清代中期统治者崇盛文道的历史背景下,强调诗歌创作要走微言大义之路,“优游婉顺”,以陶冶人的情性为本。他反对非中和的创作路径,认为在对个性的偏扬中温柔敦厚之道会走向衰落,诗教会日渐式微。李重华《贞一斋诗说》云:“今既藉风雅一道,自附立言,则美刺二端,断不得轻易著手。大致陶冶性灵为先,果得性灵和粹,即间有美刺,定能敦厚温柔,不谬古人宗指,否则于已既导欲增悲,于世必指斥招尤,或谀人求悦,取戾自不小也。”纪昀将人品与诗格紧密联系起来加以阐说,认为人品与诗格是成正比的。他认为,李、杜相较,“忠爱悱恻,温柔敦厚”的性情和气质是杜甫让后人广泛接受和推扬的主要原因。焦循《毛诗郑氏笺》云:“夫诗,温柔敦厚者也。不质直言之,而比兴言之;不言理,言情;不务胜人而务感人。自理道之说起,人各挟其是非,以逞其血气,激浊扬清,本非谬戾,而言不本于性情,则听者厌倦。焦循明确将诗的本质属性界定为“温柔敦厚”,他具体从表现方式和艺术内容两方面立论,在表现方式上,强调要以“比兴”言说,委婉曲致,引人回味;在艺术内容上,则肯定“不言理”而“言情”,不追求超过人而追求感动人。

  二、词学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阐说

  我国古典词学理论批评对政教审美原则论的阐说相对于古典诗学而言数量是很少的,主要体现在清人的一些词学论评中。清代,对词学政教审美原则论予以过阐说的词论家主要有田同之、尤侗、彭孙通、蒋敦复、刘熙载等人。他们主要围绕诗词同道,词的创作旨向要人乎雅正、合于风雅之义来展开其论说。田同之《西圃词说》云:“王元美论词云:‘宁为大雅罪人’予以为不然。文人之才何所不寓,大抵比物流连。寄托居多。《国风》、《雅》、《颂》,同扶名教,即宋玉赋美人亦犹主文谲谏之义,良以端之不得,故长言咏叹,随指以托兴焉。必欲以柳屯田之兰心蕙性,枕言下等言语,不几风雅扫地乎?田同之针对明人王世贞论词所大胆吐露的欲为风雅罪人的言论展开论说。他认为,风雅谲谏在我国古代是具有悠久传统的,《诗经》中的“风”、“雅”、“颂”有功于名教自不必说,就连宋玉这样的才子,也以“美人”之喻托言谲谏之义,较好地将文人之才性与传统政教的要求结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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