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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印记

时间:2023-04-01 09:32:44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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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印记

  小时候的故乡您有没有忘记了呢?那么抒情一下吧!

故乡的印记

  故乡的印记

  即使几十年不回,我也记得村里某些地方的模样。

  在我心里,它们是故乡这本大书的经典篇章,不时被我翻起,经常被我追忆,那种朴素、沉静、隐逸的韵味历久弥新。

  村的正中心宛如故乡的灵魂。

  它是个十字路口,是整个村里最为宽敞的地方,村里的红白大事都在那里办,唱戏、摆桌、放电影,热闹时人声鼎沸,寂静时悄然无声,它就像一个大戏台,演绎着村民们一生中的大喜大悲。

  十字路边有棵大梧桐树,据说已有五六十年了,每到春夏,梧桐树枝叶繁盛,一片绿荫,经常有许多老人在树下闲坐,孩子们在树下跑着玩耍,成为最动人的风景。

  有个卖酱油、醋和榨菜的男人,总开着一辆大卡车,一到我们村,就停在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开始吆喝,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召来了许多老婆婆、小媳妇。

  女人们围着卡车,灌酱油、灌醋、挑选榨菜,叽叽喳喳的。

  女人总是很挑剔的,但男人并不烦,他帮着挑,即使有挑了半天也未买的,男人毫不计较,仍是笑吟吟的。

  偶尔他稍久不来,村人就会念叨:那个卖酱油的怎么不见来了?这时的十字路口,便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村南头有条环村河,它是故乡庄稼的命脉,间接滋养着数千村民的生命。

  它的存在,使整个村子显得灵动、秀丽,多了一些诗意。

  幼时河水是清冽的,河边水草丰美,野花丛生,还有人家沿着斜坡种了洋姜,金黄色的洋姜花配着各色野花,洇染着漾漾的水气,看着非常梦幻。

  我少时很喜欢到河边割草,专挑最嫩最好的草割,然后带回家喂给小羊吃。

  每到雨季,河水都会上涨,我记得有年河水漫过了桥,淹没了栏杆,放眼望去,一片汪洋,所有田地都成了水田。

  大人们望着被淹的庄稼地,一筹莫展,唉声叹气,贪玩的小孩子们却欢天喜地,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手牵手从桥上来回过,体验难得的惊险刺激。

  这时的环村河,想必内心的担忧多于欢喜,更想让自己尽快恢复原状,维持从前的安宁。

  村民从来都是故乡的主题。

  我村有数千人,不乏一些聪明能干、特立独行的人物,老三爷就是其中一个。

  老三爷住在我家斜对面,他种有一院子的花草树木,还养了好多鸟,无事时他就坐在院子里喝茶看花,有时也吟诗。

  他的眉毛和胡子都是雪白的,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老三爷将并不富裕的生活一直过得如诗似画,闲逸超脱,有时我觉得他不像是故乡的人,但有时又觉得他是最故乡的人。

  生命就像一场场行走,不停地路过,不住地停留,但不管走到哪里,我们的心永远走不出故乡,它的印记在我们一出生就被刻在灵魂深处,待秋风起,人渐老,我们就会返回故乡,叶落归根。

  种子

  你会刻意去注视一粒种子吗?在一粒种子面前,你会谦卑和敬畏吗?

  也许,你从来不会去想这样的一个问题,甚至不会认为这也是一个问题。

  而我对待种子的感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我生在农村、学过农业,在农技部门工作的时候也向农民推广过良种,我知道一粒种子之于农民的意义。

  我见过奉种子若神明的人,那是我的爷爷。

  爷爷从水稻播种的时候开始,就注意秧苗的长势。

  那些播下去的稻种也是爷爷去年精心挑选出来的种子。

  爷爷将长势最好的秧苗栽在一块小田里,然后下肥、耘田、拔稗子,小心地侍弄着,不敢有一丝的马虎。

  看稻子扬花、灌浆、稻穗着色勾头了,才能看到爷爷脸上的笑纹轻松地一圈圈地漾开。

  比起此时的丰收,爷爷更在意稻种的饱满与否,那是爷爷的希望。

  稻种黄了,爷爷用镰刀将稻穗割回来,然后用手将稻穗中间一段最饱满的籽粒一点一点地捋下来,晒干,作为来年的稻种。

  稻种装在一个崭新的蛇皮袋里,按爷爷的吩咐,父亲在袋子上写着“东边沟早籼稻”、“前冲晚粳稻”或是“小圩糯稻”的字样,那是稻种的品名和出身,标示着它们的优良品性。

  写好、封好,爷爷用手拍拍袋子,才会放心地露出笑容,仿佛来年丰收的希望已经被他严严实实地装进了那些袋子里。

  彼时,爷爷对种子的那份虔诚,我看在眼里,虽不能理解,却因之而感动。

  奶奶拥有的种子种类更多,也更丰富。

  她习惯将各种不同的菜种、瓜种、杂粮的种子,用不同的布袋包好,放进大大小小的陶罐里,那些陶罐放在我们手不能及的高高的橱顶上,或是壁橱里。

  奶奶的陶罐,也是种子的魔法罐。

  她按时节,拿出不同的种子,种瓜点豆,撒籽育秧。

  于是,农家的日子随着时令生长,就像不同的种子会发芽、出苗、开花、结果一样,过得缤纷而又生机盎然。

  那是瓜甜、豆香、菜嫩的丰腴日子。

  我也曾因迷恋而收藏过不同的种子。

  蓖麻的种子小小的、边缘有不太规则的小缺口,扁平的表面有着好看的花纹,百看不厌。

  莲子结实,椭圆的莲子表面深褐而有光泽,细嗅有一股淡淡的莲香。

  纺锤形的稻子表面是是粗糙的,尖端还有稻芒,沾在皮肤上痒痒的。

  这样的收藏只是一时的兴致,过了,也就忘了。

  后来,读汪曾祺的文章,我特意去买过扬花萝卜的种子,种在楼上的小花池里,看着它发芽、生长,然后看见接近地面的土中现出一点红色,我在等着扬花萝卜最好的时节。

  也想学着汪曾祺的样子,如法炮制一道扬花萝卜烧干贝,这大概也是藏在我心中的一粒有关梦想的种子。

  美国作家凯伊·麦克格拉什讲过一个在达尼人中流传的故事:鸟和蛇曾有过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将决定人类是同鸟一样会死去,还是同蛇一样蜕皮永生。

  最终鸟赢得了战争,人类也因之会像鸟一样死亡。

  但达尼人认为,人是有灵魂的,人的灵魂住在心脏附近,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歌唱的种子”。

  原来,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粒种子,它在歌唱。

  用虔诚而又敬畏之心去聆听,你会听见有美妙的声音传来,或许你已熟悉,也或许在陌生的聆听中,终将渐渐熟悉。

  乡愁粼粼

  此时,淅沥的雨迷蒙了窗外的风物,视野不再张弛,变得凝涩,模糊不清。

  总觉得这雨下得无趣,但心思里终以为春雨应该是多情的,不至于乏味如此。

  蒙蒙渺渺,轻纱状起伏,刹那间,我似乎悟到了,这雨之所以下得无趣,是因为没有青瓦的迎迓,点滴间缺少一丝灵动,缺少那一缕淡淡的乡愁情怀。

  曾在烟雨三月间入新安,沿着“富春山居”的指引,逶迤在富春江畔。

  雨,一直纠缠着我难得的闲暇,从徽州到西递,遇到无数鳞次栉比的青瓦雨夜,键出一个又一个清淡香甜的梦乡,把我此番江南之行,染上乡愁的不治之症。

  乡愁是凉薄烟海里的粼粼之波,荡漾着时光的涟漪,那一点生命中的微痛总会在读到一句诗或念及一个人时重犯,于如麻细雨中折磨着一个远离故园的游子。

  这就像我在姑苏寒山寺听到的钟声,试想,在那一片高低错落的老房子里,钟声突然响起来了,群鸦惊飞而起,枫叶片片凋零,张继的吟咏就传了过来:月落、乌啼、夜半、暮钟,还有那个寒山寺,这里烘托的是一个宏大的乡愁场景,让我们对古典的故乡久久眺望,望断天涯望穿秋水。

  乡愁大概是中华文化里磨不开的情节。

  回观千年历史,异地为官的宦游之人数不胜数,但我们能记得的只有那几个,韩愈、欧阳修、苏轼是的,白居易、温庭筠、郑板桥也是的。

  在他们的文字里都有关乎乡愁的隐述,也总能引起人们心灵的共鸣,不管在古代,还是在今朝,乡愁还是那份乡愁,如那江上之明月,未曾改变。

  把灵魂皈依在故乡的怀里,把三尺身躯与故土相融,浓浓的乡愁是落叶归根最明确的指向。

  在西递村那座鱼鳞瓦覆盖的老房子里,应天齐的版画艺术再现了古村落的封闭和凋残,他把生命深处的痛一刀一刀刻在木板上。

  是夜,雨不期而至,打开了村落的大门,春风灌进,吹去落尘的几案,时光里的沧桑被涤净如初,散着荧荧的光亮,探照回归的途径。

  “巴山夜雨”、“秋风斜雨”、“杏花小雨”,那些被雨浸淫的南国的瓦、北国的瓦,穿越了千年时空,跳跃进我的纸笺上,泅湿了青瓦上的音乐。

  乡愁粼粼,我是一滴苦雨,迷失在河网密布的现代话语里,竖直了双耳,觅听来自远方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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