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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自由间接引语在《死者》中的运用

时间:2021-01-28 16:15:57 英美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论自由间接引语在《死者》中的运用

  摘要:乔伊斯在《死者》中大量运用了自由间接引语,本文通过仔细研读文本,着力通过对文本中的自由间接引语进行细致的分析、解读,从而论证自由间接引语在《死者》中的特殊运用及其现实意义。

  关键词:乔伊斯;《死者》;自由间接引语

  “自由间接引语”是用第三人称过去式代替第一人称直接引语表达内心思想和行为的写作手法。“自由间接引语(free indirect speech)是叙事里叙述者再现人物的语言或思想时把人物的表达与自己的表达融合起来的一种说话方式。”[1]633在自由间接引语中,叙述者承担着人物的话语,或者说,人物通过叙述者之口讲话。这时,两个主体融为一体。这种技巧避免直接刻画,比使用第一人称能更好的展现人物的精神世界,留给我们想象和评价的空间。它能围绕人物的精神状态,进行间接内心独白,为作品加入复调的音乐性,丰富作品内涵。同时,小说中的说话者不断的在叙述者和主人公之间转换,由此,读者也能更好的理解隐藏在文本背后的作者的意图。《死者》中自由间接引语的运用,不仅有助于加布里埃尔作为主要人物的塑造,同时也促成了作品主题的展现。

  故事的开头这样写道:“看楼人的女儿莉莉简直是双脚离地在飞跑了”[2]204我们知道,莉莉无论如何都不能脚离地飞起来,她双脚离地飞跑只是个比喻,但形体是莉莉自己的,所以这绝非是叙事者的话,而应是莉莉自己的话语,是她自己在说:“ 我简直是双脚离地在飞跑了”。接下来一句是:“她刚刚把一位先生带进底层营业所后面的餐具间,帮他脱掉大衣,断断续续的前门门铃声可又响起来了,她只得匆匆奔过空荡荡的过道,给另一位客人开门。幸亏不要她也伺候女客人。”[2]204 “这几句把参加聚会的各种人通通称为 “女士们和绅士们”,这同样是莉莉的词语。[3]15如此看来,《死者》的开篇用的是莉莉的视角,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客观第三人称叙述,但却被莉莉所用的习语点染了她个人的色彩。”[3]16人物自身的特性在行文中凸显,引用的痕迹被抹去,这就是自由间接引语。

  如小说中“一个女人站在靠近第一段楼梯拐弯的地方,也在阴影里。……加布里埃尔见她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感到惊奇……她的姿态中有着优雅和神秘,好像她就是一个什么东西的象征似的。”[2] 246从这段自由间接引语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以加布里埃尔自己的眼光对妻子的想法,绝不是叙述者的`话语。

  在故事开始叙述者就用自己的视角描述了三位莫坎小姐举办一年一度的圣诞舞会开始前的情景和到场的客人。当女佣莉莉帮聚焦人物脱掉大衣时,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她领他走进餐具间,去帮他脱大衣。加布里埃尔听她称呼自己姓时发出的那三个音节,微微一笑,瞧了她一眼。她是个细长身材,正在抽条儿的姑娘,面色发白,头发是干草色。小房间里的煤气灯把她照得更苍白了。”[2]206

  这里,加布里埃尔注意到了“她称呼他的姓氏时说出口的那三个音节,微微一笑”。而感官动词“扫视”这一动作更表明了叙述者是以加布里埃尔的眼光来观察的。显然叙述者的视角已经转到了聚焦人物加布里埃尔的眼光,因为只有他这个有学问见识的大学教授才会对语言的正确用法关注,而随后的“微微一笑”既有嘲讽又有理解之意。显然,他年轻自负,自命不凡,洋洋得意,在莉莉面前,这突显出了他的优越地位。

  自由间接引语从句法角度来看,尽管语言和思想仍然出自人物,然而从语义角度看,却是两种声音的混合:一个声音出自人物的意识,另一个声音出自作者对人物观点的附和。

  “他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用罗伯特.勃朗宁的几行诗,因为他怕这超出了听他讲话的人们的知识水平。引几段他们能知道是莎士比亚或是歌曲集上的字句会更好些。这些人的鞋跟的粗俗的磕碰声和鞋底在地板上的拖曳声使他想起,他们的文化等级跟他的不同。他们会想,他在炫耀自己高人一等的教育。他跟他们打交道就会失败,就像他在楼下餐具间里跟那个姑娘打交道失败一样。他把调子定错了。”[2]208

  这一段清晰地表现了加布里埃尔对晚会上其他人和自己有差距的想法。这正是作者的观点。只是作者借人物之口表达了作者的看法。因此这段自由间接引语包含了双重的声音——人物的声音和作者的声音。“自由间接引语在人称和时态上跟叙述描写一致,因无引导句,它容易跟叙述描写混合在一起,在客观可靠的叙述描写反衬下,自由间接引语中的荒唐成分容易显得格外不协调,从而增强讥讽的效果(在“染了色的”间接引语中,如果“染色”成分恰恰好似人物话语中的荒唐成分的话,也会因与客观叙述的明显对比讽刺的效果得到加强)。”[1]15在我看来,这里就表现了讽刺效果:尽管加布里埃尔担心那些人认为他在炫耀他较高的文化水平,但正表现出来他的想法,才使得他的优越感被读者们洞悉。而这与他后来连续三次受挫,导致他的虚荣心和自尊心一扫而光,最终认识到自己的自高自大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些都是他的精神瘫痪所致,突出了小说主题。

  艾弗丝小姐在加布里埃尔眼里并不是个文化水平比他低的人。因此,当艾弗丝小姐指责说他是“西布立吞人”时,他顿时慌了神。“加布里埃尔脸上露出一种迷惑的表情。的确,他每星期三为《每日快报》文学评论栏写一篇文章,人家为此付给他十五个先令。但是这绝不会使他变成一个西布立吞人。……他不知道怎么样对付他的指责。”他想说,文学是超政治的。然而他不能冒险对她说一句大话。”[2] 135-136。在这里,读者读到这里,立刻对加布里埃尔充满了同情心,但很快读者就发现一些讽刺的事情。为了回应艾弗斯小姐的指责,他“笨笨地喃喃说,他认为写书评与政治不相干”[2]136。这种自由间接引语表达出加布里埃尔的优越感被减弱了。

  在艾弗斯小姐那里受到挫折后,加布里埃尔与妻子又产生不和,他既气恼、窘迫又失落,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演讲,一边向窗外望去。

  “外面该有多冷啊! 假如一个人出去,先沿着河岸,再穿过公园散散步,该多舒服!树枝上一定覆盖着雪花,威灵顿纪念碑上面一定堆成了一顶明亮的雪帽子。要是在那儿,要比在晚餐桌旁舒服多少啊!”[2]224